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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II(1-8卷全本)-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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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中更多的是对花蕾无尽的担心,“我以前一直陷在了一个误区里,虽然怀疑过别人,但总是自我否决。”
“什么怀疑?”阮瞻也很纳闷。
“谁说配阴婚的鬼魂在生前一定是单身?”包大同微眯起了眼睛,那是他最正经的时刻。
而他说的也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但人们总是会被困在一个思维中跳不出来,想当然的判断事物,这就是所谓的一叶障目,不见南山吧。
阮瞻沉默了几秒后才说:“你说的没错,但你知道鬼新郎是谁吗?”
“当所有的线索全归在一处,答案非常明显。”包大同站起身来,举着那件衣服到阮瞻的鼻子处,“你先闻闻花骨朵衣服上的味儿,方便你找她,然后送我去机场,咱们路上再说。”
阮瞻先是一愣,随即恼火的拍掉包大同的手,“当我是狗吗?”手上加了法力。
但包大同早防备,轻轻闪开了,可惜另一手上的断指撞到了别处,疼得他直吸冷气。
“自作孽。”阮瞻奉送了三个字,心情畅快。
“你个废柴,我是让你感觉一下她的气息。”包大同恼火道:“你平时都不太理人的,不熟悉她的气息。我又不知道她具体在哪儿,去那几个疑似地点都是瞎猫碰死耗子的找法,实际上我没有把握能找到她,可我不能让她出事!”一瞬间,他隐藏得很好的情绪忽然无征兆破功,焦虑、担忧、自责、说不清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激得他差点立即去和那个鬼新郎拼命。
可是他偏偏又不能!花蕾在那个混蛋的手里,生死未卜,他必须有十全把握才会动手,不然就会打草惊蛇,但这种隐忍真的很难受。
他情绪大发作,阮瞻很理解,可表面上根本不予理会,只站起身来,踢了他一脚,“那还不快走,在这儿废什么话!”
包大同连着深呼吸了三次,直到又恢复成那个笑咪咪、懒洋洋、万事不放在心上,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模样,才跟上阮瞻的脚步,赶往机场。
这件灵异案件的开始非常意外而且离奇,对花蕾而言就是天降横祸,几乎是莫明其妙的就成了恶灵的猎物,而对于此事的调查,一开始也直入主题,没有什么意外和波折。
只不过正是因为一切都是突然而发,没有预兆和因由,线索又特别纷乱,以致他们陷入了误区。
花蕾两回出事的地点都在彩虹桥附近,所以包大同一开始就调查了那座桥,发现那里确实出现过可怕的事故,有六个建筑工人的尸体被埋在了桥柱之中。
而包大同在一只野狗无意中的引导下,发现了桥下绿化带中的第一具尸体,之后他第二次到那里调查,还是在那只狗的帮助下,发现了桥下有黑影在鬼鬼祟祟的做着什么。他追踪黑影,找到另两具尸体,然后返回桥下,又发现了两具因外力而快速腐烂的不知名尸骨。
这五具尸体都是女人,年龄和相貌、身世虽然不同,但死状却一样。从外部特征看像是被勒死的,尸检的结果是自杀,但在现场找不到自杀所需要的条件,死者神态愉快,在垃圾屋发现尸体时,甚至连有人进过屋子痕迹也没有。
也许这对于警方来说是疑案,了不起是超自然现象,他却当场断定这是鬼杀人,是那个恶灵引诱这些女人自愿走上死路。也正因为这个数字——就是六个枉死的男人,和五个被杀的、用于配阴婚的女人,他才先入为主的以为,还有一个人没有配阴婚,那花蕾肯定是第六人的鬼妻,从没有考虑其他可能。
其实,第六个还没娶妻的枉死者,还可以结别的阴亲,想得到花蕾的人,完全有可能是在这六个人之外的。但开始时,他习惯性的这么推测了,何况他还有旁证,就是花蕾在噩梦中见到的那个声称要娶她的石头雕像。
那六个人是被浇注在巨大水泥桥柱里的,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变成雕像是顺理成章的事。但他忽略了一点,那恶灵既然可以让花蕾产生车子爆胎的幻觉,再制造出其他稀奇古怪的幻觉不是易如反掌吗?他千变万化,全随他的心意和高兴而已。
杀了这些无辜的女人,把她们埋在立交桥下的绿化带里,不得不说是胆大包天的行为,而且居然没有人发现。杀人者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结阴亲中的一个重要的仪式——搭尸骨。但,谁为这些枉死者结阴亲?是谁为了他们而不惜杀死活人,伤天害理?
种种迹象表明,这么做的目的,要么是为了谋利和养鬼,要么是为了赎罪,具备这两个动机的人,一个是段德祥,另一个虽然未知,却似乎和高媒婆有关。
只是,杀人者不是人类,这是包大同从垃圾屋得到的结论,因为这几起凶案的行凶的手法和感觉一模一样,而他那晚也正是追踪一个厉害的邪物到的那里。这一切如果是段德祥做的恶,他就必须是已死,并且怨念极深,如果凶手是另有其人,也必然是驭鬼而行。
当包大同到段德祥的家乡调查时,证实了那六个人都是生前未婚,有配阴亲的条件,而段德祥则为了躲避债务而早就远走他乡。他当然能客死在外,但那太过巧合,他本身又并非是被害人,不可能有太深的怨念。
而花蕾只有七天的机会获救,包大同没有时间详细调查,同时高媒婆又是极为诡异且很具有怀疑性的一环,所以他匆匆赶回,没有深究段德祥离去的具体情况。
这是他的失误,但也是因为这事牵连到花蕾,他不由自主的心乱了。
事实证明,高媒婆确实在养鬼,而且也确实和花蕾被恶灵看中的事情有很大关联。当包大同找上她时,她的家庭情况和她的表现都非常奇怪,不仅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还似乎故意引包大同和她过了一招。
包大同的衣袖被扯破了,当时他并未在意,因为正正守的地下室让他备感兴趣。在那里,他遇到了吊死鬼小孩和女人,也正是这对母子在包大同调查地下室的时候,利用衣服、绳套、婚书等东西对花蕾时行了心理暗示,之后以一个纸人形成幻象引走了她。
事后,包大同在那个纸人中发现了他衣袖上的碎布,可以肯定高媒婆引他打斗,就是为了取他身上的东西,好为形成幻象做准备。因为有沾了他气息的衣服碎布作引,花蕾必然是看到“他”出现在杂志社的对面街上,说不定还有什么危险,所以才不顾警告跑出来。
这让包大同感到恼火,觉得这丫头没有辨别能力,真是笨蛋。但另一方面又感到窝心,因为她为了他不顾一切。所谓关心则乱嘛!
从这件事上能证明,高媒婆完全是和惦记花蕾的凶灵蛇鼠一窝,但她难道不怕包大同发现地下室的秘密吗?又为什么总要透露一点信息出来呢?
凶灵貌似是一家人,而那个孩子非常厉害,他的父亲据分析更加厉害,高媒婆虽然养鬼,却不包括这一家人,那她又为什么与不受她控制的灵体合作?保护他们,为他们做事?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好像希望包大同知道点什么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胁迫,她因为某种原因不敢反抗,不敢透露,所以想让包大同自己调查清楚,好来帮她。而高媒婆,也没有非要杀死花蕾的动机,虽然她想让花蕾嫁给正正,但为这个杀人,动机实在太勉强了。
既然高媒婆被排除在幕后黑手之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段德祥了。他离开人们视野的时候,是个有妻有子的人,和地下室的一家三口吊死鬼的情况相吻合。
至于造成了段德祥凶戾可怕力量的强烈的怨念,不可能是在单纯条件下形成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死的不甘、被逼债的人虐待和欺凌、还有乡亲们对他见死不救的行为。要知道,段德祥帮过那镇上很多人,但当他遇到困难时,却没有一个人伸出过援手。
假如段德祥是死了,那他什么时候死的?在哪里死的?又为什么回到他曾经辉煌,也惨遭失败的城市?难道仅仅是为了给那六个死难的兄弟配阴亲?他的死,和这六个枉死者有关吗?
一般来说,有仇未报,或者有放不下的冤枉事才会有这样凶的戾气,那么,这城市还有谁欠了段德祥什么吗?说不定,当时彩虹桥事发的时候,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没有暴露出来,也说不定有隐藏更深的人,而所有的罪过全让段德祥一个人顶下。
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就是段德祥形成怨念的最大动力!
这就是包大同给阮瞻的、除黑衣人外的第二条线索。他打算让阮瞻去刑讯逼供段德祥以前的手下老鼠,他自己则到段德祥的家乡再做调查。
几天前调查时,他曾经感觉段宅有凶煞之气,但因当时赶时间,也没有注意,现在他怀疑段德祥的死与那个屋子有关。
包大同的推测,总体上是这样的。但是他不能再犯错误了,否则花蕾的小命不保,所以他必须做最后的调查,以确定自己的判断正确。
假如另有幕后黑手呢?假如高媒婆所做的全是造假的呢?一切皆有可能。
“就是那个段德祥。”阮瞻听完包大同的分析,也正好到了机场,“这是我的直觉,不会错的。”
“这直觉我也有,可是我不能冒险,而且我得弄点东西来。”包大同道。
“也是他动了娶花蕾的龌龊念头的。”阮瞻继续道,但这话听到包大同耳朵里无异于火上浇油。
一开始他就犯了观念错误,他没考虑到,娶鬼妻的并不一定是单身汉不可,花蕾每天从那里经过,有时是开车,有时是散步,如果段德祥因为执念,或者因为要为那六个人结阴亲的事天天蹲在那儿,爱上花蕾的可能性很大。
况且,那些下贱花心男可以婚外情,包二奶,弄地下夫人,鬼为什么不会这么想?他一开始时还是陷入了惯性思维。
阮瞻看了一眼包大同,见他脸黑得像锅底,不由得暗中好笑。不过他知道小夏很喜欢花蕾这个纯真厚道的女孩,所以他也不想让花蕾出事,那样老婆大人会伤心的。
“高媒婆引你发现地下室,不怕那家子吊死鬼发现吗?”他提出疑问。
“她怕,但是如果这是我自己找去的,那一家子又如何怪她?再说那个男鬼肯定不在地下室容身,就连那个孩子,我也只看到他进,没有看到他出,所以他们一定是在外面,在人群中。”包大同的眉头皱得死紧,“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不是鬼,而是不人不鬼的怪东西,老子和妖魔鬼怪打交道那么多年,今次是头一回遇到。”
“那他在哪儿藏身?”
“肯定是藏咱们家花骨朵的地方,如果彩虹桥事件中有其他人的介入,十之八九是会受到段德祥的报复,他很可能在那儿,所以你最好二十四小时内找到答案。”
“高媒婆怎么办?”阮瞻问,“我是第一次见到养鬼的事,你说她做这些,又被人胁迫是为了什么?”
“逮到段德祥就知道了,明晚就能揭开谜底。”包大同道:“还有,你别忘了那个黑衣人,我觉得他是友非敌。据钱老头提供的消息,我觉得当时花蕾被迷,那个黑衣人一定试图阻拦她,因为街对面的地上有非人类的扭打痕迹,纸人也给压烂了。但是他的能力抗不过背后施法的段德祥家一家三口,所以花蕾还是给带走了。”
“你断定花蕾不是自主恢复了一阵意识?”阮瞻问,随即自己摇头否决。那是个很纯真,很脆弱的女孩子,虽然表现上有些凶,她一旦被迷,肯定不能自己出来。
“那我找到段德祥直接K。O了。”他吐出一句话,感觉好多日子没动过手了,居然还有点期待。
包大同吓了一跑,连忙阻止,“别别别,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花骨朵暂时没危险,一定要等我回来再说。段德祥很难对付,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他有帮凶,我们也得兄弟同心。”
“就凭你那根断指?”阮瞻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包大同的伤手,疼得他差点一头撞上车窗玻璃。
第二十三章 行尸走肉
就在段家的大屋里,段德祥正用绳子用力勒住他老婆的脖子,她老婆拼命挣扎,就像被宰的鸡一样扑腾着,两只细瘦的胳膊虚空抓着,腿也徒劳的蹬着地面,叫得时候发出嘎嘎嘎的可怕声音。
可段德祥一点也不怜悯,直到老婆断了气。他又转向他才七、八岁的儿子。
那孩子吓得都傻了,裤子也尿湿了,连挣扎都不会,就这么任他父亲在他脖子上套上绳套,然后给挂到了房梁上,身子像个破布一样,蹬了两下腿就断了气。
当时东冠也吓傻了,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寒袭遍全身,居然没想起来去救人,或者叫醒同伴去看看,就那么呆呆的盯着段家大院,眼睛好像被粘住了一样。就见段德祥站在原地僵了一会儿,自己也拴上了个绳套,把自己吊了上去。
他挣扎得很剧烈,时间也很长,像是被活捉的老鼠,仿佛连绳子也会断掉。而一边的东冠却感觉仿佛上吊的是自己,因为他呼吸困难,想叫人却连声音也发不出。
段德祥的身体在半空中晃当,旋转,当他的脸面对旅店的方向时,东冠看到他的脸紫黑紫黑的,可是一双眼睛却大睁着,带着说不清的怨恨和绝望,头歪斜着一个不可能的角度,舌头吐出好长。
东冠昏倒了,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不能呼吸。
其实做他这一行,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当他看到那一幕,就是感到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恐惧,扼紧他的心脏,仿佛一瞬间死亡降临,段德祥绝望的愤怒带着那个世界所有的黑暗。
他在天亮后才醒来,冷汗打湿了被子。周围异常平静。那时,他不知道所看到的一切是不是在作梦,于是鼓足勇气又向段家看了过去。
他看到段德祥和他的儿子挂在那,像两块风干的肉,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但在他看过来的一瞬,段德祥却忽然动了。
他伸出手,把自己解了下来,把吐出的舌头塞回嘴里,然后如法炮制的解下他的儿子,再然后是一直躺在地下的、被勒死的老婆。一家三口亲亲爱爱的互相整理衣服。把绳子卷好放在箱子中,也不说话,就并排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向外望,好像是他们不过是用特殊的方式“睡”了一觉。
段德祥甚至还望了过来,伸手指了一下东冠呆的地方,似乎知道他在偷看。
东冠差点第二度被吓昏,天虽然亮了。但那种恐惧和说不清的寒意却一点未消退。他不能思考。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逃跑,并且不告诉任何人。
于是他那么做了。在外流连了一周,期间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发现一起工作的兄弟都安好,还听说段德祥仍然在被逼债。这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无数怀疑,难道那天他是生病了,看到的全是幻觉?或者全是做噩梦,因为太真实了,他才辨识不清吗?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回家看看。快到镇口的时候。正赶上一场百年不遇的冰雹,他怕车子被砸坏了,急忙往镇子里冲。结果撞倒了一个顶大盆的女人,与她同行地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当时他感觉车前发出“咚”的一声。感觉撞得比较严重,但那个女人只坐在地上,并没有撞飞,然后没事人似的爬起来就跑。而就在那一瞬间,她顶在头上的盆歪了,东冠一眼就认出她就是段家老婆,当另两个转过头来看时,盆下的脸也正是段德祥和他的儿子的!
他们的脸都是紫黑色,好像还在窒息中,脖子上有着明显的勒痕,段家老婆和孩子的舌头还吐在外面,只有段德祥相对正常,对着东冠笑了一下,阴森极了。
东冠吓坏了,直到这一家三口消失在镇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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