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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龙君在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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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本就逆天而行,不能以常人估量。

他伸手摸摸一旁的长桌,质感温润,上面的雕文清晰可见,萧白却清楚,这是幻境。

秦九歌擅长占星卜卦,却也贯通幻境阵法,但萧白却是不知道,他捏造幻境竟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萧白不再多想,穿过长廊,挑开那叮当作响的门帘,便看见那席地而坐的秦九歌。

多日不见,他身上的气息越发深不可测了些。

似是知道萧白的到来,他并没有回头,仰头灌下一股烈酒,道:“来陪为师下一局。”

萧白上前去,才看见他面前摆着一张案台,案台上一局棋盘,黑子围剿厮杀,白子逃窜躲闪,却又暗含生机。

萧白来的时候,已经成了死局。

窗檐旁檀香慢悠悠的燃烧着,缥缈的烟雾缭绕在房顶上,给屋内添加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

秦九歌落下一子,他的棋跟他的人一样,散漫嚣张,像壶里的热酒,带着壮志凌云的豪气,直逼猛攻。

相比较起来,萧白要谨慎的多,他本不擅长对弈手谈,对方一顿围追堵截之下,立马溃不成军。

一柱香燃尽。

萧白不出意料的输了。

秦九歌摇摇头,道:“你心不宁。”

萧白抿抿唇,没否定。他想起系统,想起如同八万匹马一路狂奔死都拉不回来的剧情,想起那日在驭兽林遇见的无脸鬼,心里始终不安定。

他迫切的需要变强大。

萧白总觉得,再不做点什么,他的时间会不够……

虽说最终任务是阻止主角灭世,可是现在楼启暂且没有黑化的意思,女主也没有出现,萧白可以喘一口气。

淡雅的香味持久不散,萧白待久了却越来越清明,这香气倒是有醒神的功效。

秦九歌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忽的笑道:“开光中期,你的速度倒是快。”

萧白摇头,道:“弟子想更快一点。”

这回秦九歌惊讶了,他正色道:“你可知,常人筑基,短则三五月,多则数十年,而你从练气跨过筑基,直达开光,只用了一个月。你虽为天灵根,但这种修炼速度已是可怕,若还不满足,当心道心不稳。”

萧白有口难言,他的修为只有在楼启身边才会迅猛增长,平常就跟死了似的,大部分的修为都被黑珠抢了去,况且天灵根只是个幌子,他早已有三百多年作为根基,压根不用担心道心不稳的问题。

他欲言又止,只得坚定道:“请师尊教我。”

秦九歌沉默了一会儿,仰头想喝酒,却发现滴酒不剩,只得长叹一声:“罢了,既然收了你这个便宜徒弟,便要教你些东西。”话音一转,他扬眉:“先说好,若是中途撑不住,便给我滚回家去。”

萧白却是微微一笑:“弟子定不会让师尊失望。”

他缺的不是修为,而是在强大起来前自保的本事。

“你想学什么?”秦九歌问道。

萧白道:“那要看,师尊会什么了。”

秦九歌眉头一竖,笑骂:“臭小子,口气倒是不小。”

“当日画你一幅画,修为精进不少,作为交换条件,我的本事随你选,但以后我若是想画你了,你不能拒绝。”

萧白内心直翻白眼,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幽幽的望着他:“以上欺下,这场交易可是一点也不公平。”

秦九歌挑眉,:“为师不过画你几副画而已。”

好不要脸。

“只限于我在你这儿的几个月内。”萧白寸步不让。

秦九歌张扬的笑:“好!”

萧白:“……”总感觉自己还是被坑了。

他望着秦九歌,如今他还算正常,不知他占天卜命的时候,有没有料想到自己以后的某一天,会踏上这个大陆的顶端,同时,也会陷入魔障成为一个癫狂的疯子。

知道的越多,承受的越重。

可以说,秦九歌是原书中最为清醒的一个角色,他知天命,料五行,洞察生死,却无法渡得世人,最终硬生生的把自己逼疯。

他现在也察觉到了点什么,所以才会长期游离世外,不入红尘,便不知其苦,也不会将自己困在其中。

秦九歌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偏偏他的道,是无情。

这样一想,萧白便觉得秦九歌这个人真是个大写的悲剧,他顿了顿,道:“师尊刚才说任我选的话可还作数?”

“自是作数。”

“那么,”萧白用手指在这案台上轻点了点,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我便学这个。”

“——阵法。”

秦九歌眼里微微惊讶,问道:“你可考虑清楚。”他想过萧白会大开口,却没想到,他选的却是最偏僻最晦涩的那个。

萧白淡淡一笑,却是坚定无比。

“既然如此,我便随了你的愿。”

长袖一挥,白光闪过,立马换了洞天,原本精致琳琅的屋阁变成了暗无边际的夜色。

头顶星子,脚踏虚空。

一片浩瀚无涯,光点星罗棋布,铺洒了整个天空,黑是极致的黑,亮是极致的亮,依稀可见星辰之间连接的银色丝线,密密麻麻如蛛网,脚下是一幅五行八卦阵图,正微微闪着白光。

整个世界仿若一个巨大壮阔的棋局,所有人都置身其中,不可避,不可逃。

秦九歌伸出手,一颗星辰落入他的掌心,他的脸上挂上了那嚣张肆意的笑容,三千红尘尽在掌控。

“你要学习阵法。”

“那么这第一课,为师便教你,这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作者有话要说:

萧白撩完就跑,万年老处男的龙君刚被他撩得内心小鹿乱撞不知所措(什么鬼)……

来一发小剧场。

楼启:“不娶何撩。”

萧白炸毛:“老子特么的什么时候撩你了?!”

楼启淡定眼:“你说你喜欢我。”

萧白:“……我记得我明明说的是你不喜欢我。”

楼启继续淡定:“他们都说你喜欢我”

萧白:“……”卧槽这世界怎么了?

楼启:“全修仙界都知道你喜欢我。”

“所以,我也勉强喜欢你一下好了。”他认真道。

萧白吐血三升,反抗,被压制,扒衣,捅菊花。

从此,他们性^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山河:小火车污污污污污……

第30章 四只萧白

秦九歌的师尊,是在当年有着天上谪仙人美誉的玉玄玑,他身为昆仑宗的上一位掌门,毕生尽忠职守,无妻无子。

然而在他盛名一时的时候,却仓促的退位给大弟子沧海生,而后了无踪迹。有人说他渡劫未成,也有人说他遭人劫杀,事实已无人知晓。

只有秦九歌还一如既往的坚信着,他的师尊还没有陨落。

他走南闯北多年,最远去到过境外的无主之地,九死一生,他喝着最浓烈的酒,掩去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直到正气的少年成长为现在的浪荡子。

“你来了,小九。”男人见他,微微一笑,好一个芝兰玉树如玉君子。

这一片皆是香气缭绕的繁花,穿过花园,便到了一处大湖,湖心有个古色古香的小亭。

男人居坐在亭中央,岁月慢悠悠的流淌,在他身上,时光静好体现的淋漓尽致。

秦九歌难得收敛了自己狂妄的样子,他目光闪过一丝濡慕,轻声道:“我来了,师尊。”

他是玄玉玑亲手带大的。

“昆仑的雪要开始融化了。”男人抬眼看了一下天,笑着问道:“小九的功课做的怎样了?”

秦九歌坐到他身边,道:“刚学完奇门遁甲,略有所得。”

这句话他说了千百遍。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男人的夸奖,眸中有阴郁闪过,立马回归平静,他学着当年还是个少年的样子,躺倒到男人的腿上,道:“师尊今日过的如何?”

男人的手抚过他的发丝,冰凉冰凉的,却是答非所问:“小九可是有烦心事。”

秦九歌开始碎碎念,明明是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却偏偏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倒也和谐的很。

“我收了个徒弟,看上去也是个不省心的。”

“连我也看不破他的身份,若是师尊在,定是可以的。”

“前些日子一直在闭关,没时间来见你,师尊可是生气了?”

……

他念念叨叨的说了许久,不知怎的突然闭上了嘴巴,身子一挺便站起身,面容冷酷。

男人却依旧浅笑着望他,温柔得如同那一树繁花,看着便令人心生平静。

秦九歌握紧了拳头,蓦的狠狠砸向亭柱。

不像!

哪里都不像他!

哪怕画出他的形又如何!仍不是他!

亭柱被毁,屋檐坍塌,湖水激起波澜,男人微笑平静的身影渐渐如同镜花水月,雾一样的消散了。

幻境已然消失,周围恢复成残垣断壁的样子,秦九歌站在废墟前,手掌乾坤,这世上有无数颗星辰,却只有他一个占星人。

秦九歌抬头望天,踏出一步,袖中一百零八颗棋子倾扫而出,那棋子直直冲向天际,在半空中摆出一个巨大的阵法,秦九歌目光一凛,当即疯狂的将灵力朝其传送而去,他的袖袍在风中烈烈作响,带着偷天换日之能,直逼那星辰而去。

只差最后一步!

突然,天际不知从哪儿翻滚起浓浓的乌云,迅速将万千星辰掩盖,那乌云成虎啸龙腾之势,其间隐隐有雷电出没。

只听得一声闷雷响,秦九歌眼睁睁的看着一百零八颗棋子尽数砸了下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

他的气息忽然变得颓败而衰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那是天道对他冒犯的惩罚。

秦九歌没有去管那散落的棋子,似是过了许久许久,他仰头喝下一壶烈酒,甘短苦涩入喉,连同那腥锈鲜血也吞入腹中,他的身子轻颤了颤,说话的声音几不可闻。

“罢了……”

他窥破天机,预人知命,却永远算不出他的师尊在何处。

他已经无数次这样做,最后却引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天雷。

这是警告。

秦九歌却不想认命。

几年前他偶尔游历过白鹿的摘星塔,算出将有一场天地浩劫,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然后等到了萧白。

佛说,人心皆痴妄。

萧白跟他做出了完全相反的选择。

当年玉玄玑静笑着问他:“你想学什么?”

还是个孩童的他坚定道:“占星卜卦!”

“为何?”

“为了掌控自己的命,也为了掌控他人的命!”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已渐渐不记得,时间太过久远,只知最终他还是两样都学了。

玉玄玑道:“我教你占星卜卦,是为了让你不受他人掌控,教你阵法幻境,是因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可以护着自己。”

那时他不明白,后来他明白了,却是为时已晚。

“占星卜卦这东西,”秦九歌喃喃的喝下壶中酒,道:“就从我这儿,彻底断了罢。”

自此以后,萧白只是他的徒弟,而不是什么天命之人。

……

而另一边,楼启已经数月未曾见到萧白,毛团也销声匿迹。

他在竹林里练了一个多月的剑,终于满身寒霜走了出来。

来往的弟子见他神色冰冷,气势跟要杀人似的,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有没有觉得大师兄更恐怖了?”

“对,跟块冰似的,往外咻咻咻发冷气!”

“我都不敢抬头看,萧白师兄那才是真厉害。”

“哎?说起来你们最近看到萧白师兄了吗?”

“没有啊,你呢……”

“我也没有啊。”

几人窃窃私语,殊不知这话被楼启听在耳里,脸上的冷气近乎化作实质。

于是这一天,石家兄弟在自家门口前,被人堵了。

是一个冷面寒霜,气势骇人的男人。

他们惊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行了礼,道:“大师兄。”

石砚青微微退后石宴唐一步,以他打杂的身份,不足以跟石宴唐同进同出。

他们还是第一次,正面见到这个传说中的昆仑大弟子。

石宴唐头脑简单,只觉这人强的可怕,石砚青却比他思虑的要多的多,比如,他为什么会找上他们……

“你们可曾见过萧白。”那人淡淡道,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

石宴唐傻傻的挠头,道:“没有啊。”上一次见面的时间其实也并不长久,他们怕给萧白带来麻烦,拼了命的修炼,只等萧白随时传召他们。

石砚青问到:“不知大师兄找公子有何事?”

淡漠的目光转向他,同时身上威压一重,石砚青依旧保持着微笑的样子,不卑不亢,不退一步,倒是让楼启高看了一眼。

楼启收回目光,道:“他的剑未练成。”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石砚青却是明白了,这件事本也不是秘密,不过是萧白请楼启教他习剑,整个昆仑都传遍了,萧白的师尊正在闭关,楼启身为昆仑的大弟子,自是有义务帮助师弟的。

要说以前为何没有这种情况?

试问谁敢像萧白一样,风(死)雨(皮)无(赖)阻(脸)的跟在这位冷心冷情的大师兄身后。

“若是见到他,还请通知我一声,多谢。”

两兄弟面面相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暮色四合中。

石宴唐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石砚青,暗暗道事实跟传言果真不同。

谁说他家公子追着人跑的?分明是人追着他家公子!

没看见这才消失多长时间,人就来找了么。

石砚青自己竟也没发觉,几个月前他还对自家公子喜欢男人的事情表示震惊,如今却能够替萧白打抱不平了。

这对于石宴唐来说,嗯,只能说一句。

傻人有傻福。

……

楼启从石家兄弟那里离开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的心不宁,神不定,甚至连打坐也不能静心。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难得的露出懊悔的神色。

怎么就一冲动……跑去找人询问萧白的下落。

萧白萧白……这两个字简直如同魔咒一般,仅仅是提到,他的眼前便会不由自主的浮现那双干净的眸子……

像猫一样,随时会朝你伸出锋利的爪子。

若是让他抓住,一定要狠狠的教训……

若是他再敢逃,便要……

不知想到了什么,楼启身子一僵,手中的剑竟从手中滑了下去。

那灵剑抖了抖身子,似是不满楼启的动作。

而楼启却未理会它,直直的朝屋内走去,那身影,竟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的耳垂,早已红了个彻底。

阵法上正在抱书狂啃的萧白,疑惑的抬头看了看,然后便将那一瞬间的心跳震动抛在脑后。

怎么感觉出去后,好像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打了个冷颤,继续埋头啃啃啃。

现实没有给二人多加思考的机会,楼启未曾再找过萧白,萧白在修炼中不知日月。

与此同时,昆仑来了一个人。

一身火红的衣裳,貌美娇俏,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

灵女摇光。

年仅八岁的萧如是第一天便跟她起了冲突,势不两立,甚至放言: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问及她为何如此,小萝莉哼了一声,俏生生道:“那个老女人竟然说我穿红衣难看!我一斧子将她砸到昆仑底!跟她穿一种颜色的衣服,简直就是玷污了我的尊严!”

她才不会承认,有一丢丢的原因,是为了萧白那个大傻子打抱不平呢。

自那后,昆仑战火不断,甚至还殃及了池鱼,修仙界有个约定成俗的规矩,惹谁都不能惹女人和孩子,这两个人倒好,占全了。

这些,萧白是都不知道的。

再过几天,昆仑忽然又流出来一个传言,说那萧白师兄就是因为那灵女的到来,被伤透了心,所以找了个地方干脆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所有人皆叹,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呐!

至于萧白出来后听到这些传言是什么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秦九歌:你为什么不学占星卜卦?为什么为什么!

萧白:……

老子特么的一个穿书的,你们什么时候死我都知道,占个星有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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