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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诺-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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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突然笑了,她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调侃道“你可知,此番说法,恰恰证明,你的真心不在翊儿身上?”我瞠目结舌,她竟然看透了我。
不及多想,我驳了她一句“妾与宸王如何,恐怕跟皇后无关。宸王并非皇后子嗣,我亦非娘娘的儿媳,娘娘管的太多了吧。”
皇后愣了愣,咬唇不语,之后,第三次叹气。恍惚间,我似乎听到她低喃“看来是本宫多心了。原以为你是本宫可依靠之人,如今只怕本宫再无力挽救我南朝子民了。”
我乍听此言论,心生好奇,小心地瞥了皇后一眼。她美目含泪,有失望,有遗憾。一时心软,我鬼使神差地应道“娘娘莫不是在担心鲜卑兵南下之事?”
她若有所思的转向我,点点头“本宫今日请你来,原本想……既然你与翊儿夫妻情深,本宫也不便再说什么,你且回王府去吧。”
我心想,这皇后支支吾吾的,定是有大事要同我商量。她认定我是我爹的女儿,便也认定我会帮她,可是,这又是为什么?我转了念头,反问她“娘娘,妾有一事不明,我爹可是位心系国家,忠肝义胆的大将军?”
皇后微笑颔首,再次陷入回忆中“是啊,当年皇兄命他北上抗击鲜卑兵。他身先士卒,在陷入团团包围之时,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弹出《破虏曲》,威慑了整支北朝军队。现如今,军中之人提起这首曲子,莫不闻风丧胆,抱头鼠窜。”
“闻风丧胆?破虏曲是什么曲子,娘娘可知道?”我一时震惊,爹爹有如此威力无穷的武器,怎么还会装成女人逃回南朝?
“那首曲子便是情锁红颜,当时,本宫听陛下讲述,傅将军似乎是将心中之志嵌入曲谱中弹奏而出,引发士兵精神错乱,阵型颠倒。那阵子,若南朝军士群起攻之,兴许还是有转机的。只是,冯辰突然赶到,运用巫术抑制了你爹的琴音,方才扭转了鲜卑骑兵的战局。”皇后略显伤感地描述着所见所闻。
《情锁红颜》竟有如此功效,莫非当日在颜家,众人能感到莫名的悲伤,是因为我将个人感情合在音律之中,影响众人心智的关系吗?
“再过半月,翊儿就要领兵南下了,你们夫妇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你早些回去吧,本宫就不留你了。”皇后提醒道。
“嗯,妾明白了,这就回府。”我不再多问,转身想走,突然腹中抽痛,不似月信,也不似吃坏了东西,如同被钩虫噬咬一般,痛及肠胃。我刚挪动一步,便按住腹部,满头大汗的蹲下来,最后不得不趴在地上痛呼。
“孩子,你怎么了?可是胃疾?”皇后柔软的嗓音传入我的耳膜。
“我……好像……不……不是,痛,好痛啊……”我仰面在地上打滚,难受异常。
忽听皇后一声惊叫“你……你的手掌。”
我咬牙看去,手掌中心愈合的伤口处,泛起隐隐的赤黑色,细看,就像有一条小虫在掌心肌肤之下爬动。“啊”我立刻尖叫。这,这是什么怪物?我拼命的想要甩掉它,可它始终在我皮肤下蠕动,根本没有出来的迹象。
宫门骤然打开,有人声问出了什么事。皇后镇定的说我胃疾发作,一会就好了。我正纳闷,一干人重新替我们关上门。我又忍耐了一会,那股躁动才退却,掌心慢慢恢复常色。我惊吓过度,差点哭出声。
皇后轻轻地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心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嗫嚅道“你……也中了贞烈蛊?”
我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似乎是多年以前留下的,可见当时伤的有多深。“可怜的孩子,这蛊在你体内种下多久了?蛊虫已蠢蠢欲动,莫非已近四年?”
想起冯春水对我下蛊时,阴狠的目光,我缩了缩身子,不自然地握紧了手掌“此蛊尚不及四年,不过也快了。我离死期不远,冯春水说幼蛊会在四年内反噬。如今三年半已过,我……”
说到后来,我嘴角浮出笑意,死了倒干净,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担心被鲜卑皇室囚禁了。化作孤魂野鬼,说不定还能返回南朝见见二爷。不经意的,我又开始细语呢喃“二爷,等我……”大滴大滴的泪水混着心酸和喜悦滴到手背上,湿了毡毯。
皇后伸手替我拭去,淡然问道“你口中的二爷可是上次进京的颜二公子?你心中所爱是他,本宫没猜错吧?”我不否认,却也不承认。
皇后见状,把我抱进怀里,安慰道“痴儿,你的心本宫明白了,你的愿望,本宫来替你达成。既然你与那宸王并无真情实意,本宫再无后顾之忧。你只需答应本宫一个条件,本宫便可想法放你出宫,替你解蛊。”
我猛地抬头否决“不,娘娘乃国母,若为我过蛊,必死无疑,到时,只怕会出大乱子。”
皇后苦笑着抚摸我的头,轻问“你拒绝本宫,是真为了本宫好,还是想继续为那二公子守身?”
我低下头,自己一直拒绝解蛊,是为了替二爷守身吗?潜意识里,我便是如此做的,对不对?哪怕被人侮辱,即时也会暴毙身亡,无论哪一种死法,都是刚烈女子的表现。这莫非就是我一直道不清说不明的理由?
“你以为他们南下攻打肃玥城,会在意我这个一国之母吗?你那包藏夺嫡之心的夫君,在这三年里,已大大小小残杀了上百汉臣,为的就是令鲜卑贵族臣服于他,等待时机,一统天下……”
“……你长年深居简出,哪里知道朝中发生的大事,如今朝野之上的汉人寥寥无几,手握重权者更不必说。此次陛下派他出征,只怕,他对我这个南朝来的公主已起了杀心,只差一个合理的理由。”皇后平静地如同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毫不担心宸王的下一步动作。
我对她的话,更是不敢相信。宸王说,京城的官吏每日都在变更,原来竟是他一手策划的。太子想必是由汉臣所支持,文大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若鲜卑贵族重夺特权,那太子当然不攻自破。宸王这一招果然狠绝歹毒。古往今来,向往最高权力的人不在少数,多少人羡慕那张皇帝宝座,可这其中的过程又有谁在意过?自然首推那累积的白骨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王爷他……唉……”我叹了口气,默默无言。
皇后举起我的手掌,轻轻划过那道伤痕,作出决定“孩子,那宸王并非可靠之人。自古伴君如伴虎,我跟随陛下多年,已见过他身为人君所作的无数杀戮。有其父必有其子,宸王自然不会差到哪去。你若执意留在他身边,只怕将来后悔莫及。依我看,你且回南朝去吧,本宫自有安排。到时,你只需找到我的皇侄,告诉他鲜卑兵即刻南下的消息,让他多作防范,抵御外敌。”
我听完这段话,还没反应过来,后颈便突然遭人一击,身子摇摇欲坠。昏厥前,皇后安详恬静地微笑,喊出一个名字“双玉,今日,我总算有机会报你当年救命之恩了。”
掌心的痛刺激了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已回王府。我抬起右手,上面赫然缠着纱布,皇后已经替我过蛊了?房门外,传来敲门声,继而大开。沁芷手端着一个托盘入内,将其放在我床边的小凳上。我低头看去,是金疮药和汤药。
“王妃,该换药了。这碗药汤,王爷嘱咐奴婢一定要让王妃喝下,说是能消炎止痛。”沁芷小心翼翼地拆开我手上的纱条,我这才有机会一睹那伤口,它划在我原先那道伤痕的正下方,并不深。
我不知皇后究竟用的什么方法过蛊,但我体内的蛊虫定是跑到她身上了。如此,她岂不是……“沁芷,王爷呢,他在哪?”我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不得不问起宸王。
“王爷他……王妃不必担心,王爷只是出……出去一……一会,可能快回府了吧。”沁芷一反常态的吞吞吐吐,令我生疑。
我推开她的手,斥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欺瞒主子了?王爷他究竟去哪了?还不快说!”
沁芷见我发火,惊慌失措地俯身磕头。要知道,我在这府中一向是脾气很好的。“奴……奴婢不敢欺瞒王妃,王……王爷进……进宫已有一个时辰了。说……说是要为王妃……讨……讨个公道。”
“什么?他进宫了?”我一听情形不对,马上丢开还没缠紧的纱布,匆忙穿上外裳,冲出门外。迎面撞见景煜,我叫唤他“景侍卫,快带我进宫,我相信你的身手,一定能躲过禁卫的。”
景煜一时不明,问道“王妃深夜入宫有什么急事吗?不如,等王爷回来……”
“来不及了,人命关天,你快送我入宫,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我急搡的推他。
景煜见我心急如焚,也不拖延,牵来马,带着我,一路驰骋,很快便到了皇宫门外。景煜原先也是禁卫军的统领之一,这些年虽未再任职,却和各处仍有不错的交情。
士兵们一见他们之前的上司,加之宸王对景煜的器重,自然熟络的打招呼。值夜班的侍卫不多,看到我和景煜在一起,也不多问,直接放行。
我让景煜带我去找皇后,到了栖凰宫,周围一片死寂,连个人声都没有。我内心的焦虑又多了一重,难道王爷已对皇后下手了?这时,里面突然出来了一队士兵,宸王也混在其中,脸上的神情我看不清,但身上的气势凌人却再明显不过。
景煜拉着我,躲到附近的草垛下。阴暗中,我望着宸王深不可测的背影,毛骨悚然。等人走尽,景煜才大胆的站起,小声嘱咐我移到门附近,他去一探虚实。
我听话地靠近殿门,景煜刚上前,就被两个侍卫给拦住了。他笑得自然无邪,跟那两个侍卫说了些什么,他们便似被人下了令似的,直奔远处而去。
景煜对我招招手,我爬出来,走近他。“快进去吧,我在此处把守。若待会事情败露,自有我一力承担,速去速回。”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用谦卑的态度对我讲话。
我感激的一点头,像鬼魅一般,闪进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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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
小二,你这孩子早点出来~偶都替你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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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隐约听到女子痛苦的轻吟,我加快速度,找到声源。今早还对我笑语的皇后,如今却是一副生不如死的姿态。她发髻散乱,脸上有无数的刮痕,袖子全部卷起,双手正在乱抓昔日白净的锁骨。
“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
她傻傻的看了我一眼,喊道“邈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南朝了吗?陛下对你施了重刑,废了你的武功,还毒哑了你的嗓子。我看到你这副模样,心痛的快哭了。你如今一身女装,可真像个出嫁不久的少妇。我已经让赵冶备好了车马,还有……还有你最爱的琴,都在南门等着呢。快……快去吧,晚了,陛下就发现了,到时你若想再回去,可不能了。”
我喉头干涩,想努力的打破她的幻象,却又不忍心。她临死之前,竟然还挂念爹爹的去向。当初爹爹被俘,定是她救的了。依她所言,恐是记忆倒退到十年前,出现了时间混乱。王爷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快看,宫里的樱花开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一个人坐在樱花树下,对着皇兄弹琴。那恍如上仙的天人之姿,我一辈子都不会忘。那樱花飞呀飞呀,一片一片的落到你的头上,手上,琴上。你若一动不动,过一会,可就成花人了,哈哈哈……”
“……母后,安儿不要嫁人,安儿要一辈子陪着母后。父皇为什么说公主将来都得远嫁外族,是不是真的,安儿不要。母后,安儿不喜欢和亲。安儿只想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公主,有双玉陪着就够了,母后……”突然,皇后沉默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她混沌的眼眸在灯火下,渐渐变得澄澈如初,嗓音也恢复了低柔“孩子,是你吗?身子好些了吗?我替你过了蛊,想必已经没事了。”
我悄然上前,刚想回答,却看见一丝血迹顺着她的唇角滑出。
“啊……啊”皇后似乎说不出话,她的手伸向我。我靠近,她费力地托起我的掌心,用带着自己血迹的指甲,一笔一笔的写出一个“默”字,再写出一个“善”字,继而收回手。
我想问她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却见她一头栽倒在地,口中涌出大量鲜血。我顿时愣在原处,惊慌失措。
“帮我照顾……别……别让宸……王伤害……他……们。”皇后金丝做成的外衫逐渐被染成血红色,如同她出嫁时穿的嫁衣。时间就这样静止,我呆滞不前,直到一双手捂住我的双眼,将我带离宫殿。
冰麝的味道氤氲在我周围,迟迟不散,我抓住眼前的手,哑声而泣“我来晚了,终究来晚了。是我害了她,我为什么要让她替我解蛊,为什么?王爷误会她了,误会她了。”
“别哭,该来的总会来。说不定哪一日,我也会离你而去,到时切莫再像今日这般伤心,否则,就算牺牲,我也不会安宁。”景煜替我擦去腮边凝固的泪痕,与二哥相同的音色变了调,一听便知,他在隐忍着某种异样的情绪,如同荆轲刺秦王的“风萧萧兮易水寒”。
我对死产生了极度的敏感,一听他话中玄机,立马拽住他的外袍,命令道“你是我的手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绝对不能!今日的话,你须记着,你的命是我的,即使要讨回来,也是我的事,与他人无关,你敢擅自行动一次试试!”
景煜拉下我的手,嘴角轻扬。我明白那是他在笑,“不许笑,我的话是命令,命令,你懂吗?”我不罢休地要求。
景煜扶我上马,坐在我背后,随风飘来的言语,和二哥的口气丝毫不爽“若我不能再陪着你,切记要好好活着,所有肯为你放弃生命的人,都希望你能成为他们生的延续,而非自暴自弃,重蹈覆辙。”
我急急地还想再说什么,马突然一跃,冲向宫门。
回到水榭,宸王在榻上仰面而卧,似等我多时。我自知理亏,轻轻地走近他,伸出手,欲抚平他脸上的褶皱,半空中的手指,被榻上的人捉住,一声细微的叹息“鸾儿,你去哪了?”他并未睁眼,只是嘴角动了动。
“我……去了皇宫。”挣扎了一下,我还是说出了实情,那“默”“善”究竟是什么,我尚未弄明白,若对宸王说了谎,景煜定会受牵连。不知为何,虽然心中已知他不是二哥,却不能不管他的死活,第六感告诉我,他,是非常重要的人。
宸王起身,抬头看我,低问“是去找我吗,鸾儿?”
蓦地,我选择了真相“是又不是。我本欲阻止王爷伤害皇后,她并未加害于我,其实……她是想替我解蛊……”还没说完,我越说越低的头就被宸王大力托起,与其对视“那……你的蛊可解了?”
我一惊,这……如何是好?咬了咬唇,我逃避了真相,不为什么,只为自己的心。“并未解,但皇后是好意,王爷何苦逼死她?”
宸王下了榻,在房中默然踱步,须臾,他忽然用异样的目光扫过我的手掌,面带坚定“鸾儿,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半月之内,我必挥师南下。皇后乃南朝前大长公主,我不能冒这个险,此消息一旦泄露,我军必败无疑。”
我轻哼一声,冷笑着走到宸王身前,不甘心地追问“那王爷对她的子嗣亦不肯放过了?”
宸王抿了抿下唇,似二爷般邪魅一笑“八弟,九弟尚年幼,不足为患,但难保日后知道真相之时,会不会反抗于我,所以……我班师回朝之日,定会采取行动,以除后患。”
我听罢大笑出声,在宸王诧异的神情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语调妩媚至极“王爷,那八皇子九皇子的名字是否含有默,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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