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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纪事(完结+全番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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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慕容紫英，看着他骤然一凝的神色，孩子，你真不用这么紧张的，我要说的不是什么多严肃的事情。
等韩菱纱达成愿望拿到那把射日弓咱们就得分道扬镳，到时候你们去找你们的大小姐，我去见我那群老相识，叙叙旧打打架，再没什么牵连——好吧，也许红葵还得拜托给你照顾。
啧啧，总有点不情愿……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妹子……
撇撇嘴，我伸手摸了摸鼻尖。
“别那么严肃，说是非人非鬼，我现在还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差异的，而且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事实上，我很喜欢你。”
慕容紫英脸红了，这孩子真纯情。
我笑了笑，耸耸肩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是剑灵，你的故友也是剑灵，而我跟你相处的时间远不如你的故友，所以……不要对你故友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很真诚地看着他，拍着他肩膀的力道加大了不少，所以，孩子，不要再把你对你家故友的执念放到我身上了，另外，要好好照顾红葵和蓝精灵啊……
“勿要胡言！”
慕容紫英这次连耳尖都红了，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着恼，半掩在袖中的手指收紧又放松，再收紧再放松，最后闭了闭眼睛，睁开后瞪了我一眼，脱开我的手后一甩袖，嘴唇抿了抿，义无反顾地走向神台。
我看着他的背影，很无辜——我说错了什么吗？
……好吧，看来慕容紫英他故友就是他的底线，谁踩谁爆炸。
“怎么样？这把弓很漂亮吧~就算静静地在那里，都能感觉到一股好强的灵力！应该就是我曾祖父提过的神弓了！”
韩菱纱转头看向云天河，笑容自眼底弥漫而出，柔和了整个面部的神情。
“这把弓天河你拿着一定很厉害～”
“啊！？”
云天河一愣，破天荒地微微红了脸，怯怯地看了看韩菱纱，又瞅了瞅那把弓，我第一次看到这常常不在状态的孩子面上流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来。
“原来……原来你说来这里取个东西，是为了我？！”
“什、什么，谁为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韩菱纱也红了脸，别开视线。
“我只不过觉得这次去妖界，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你拿着它，也算多一份力量，对我们几个都有好处！”
“是、是吗？”
云天河抓抓脑袋，有点失落。
“是啊……”
韩菱纱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目光在云天河面上掠过又移开，再掠过再移回来，如此往复数次，终于红着脸视线游移着笑声开口。
“不过……你硬要说成是为了你，那我、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们几个人里面，只有你是用弓的，哼，便宜你了。”
打情骂俏啊有木有！？
我实在很遗憾面前没有个桌子给我趴着，那么经典的双手托腮围观神情无法再这么贴切的时刻应景而出，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啊。
看了一眼丝毫不为所动的慕容紫英，我默默摇了摇头。哎，本来还以为是同病相怜的，结果这孩子貌似除了对故友的反应强烈一点，对其他的感觉都挺迟钝。感情系统还没开启呢，仍然徘徊在亲情友情的范畴啊少年。
不过，我现在开窍了，我萌动了，可是妹子呢！？
慕容紫英这张脸再如花似玉，也还是个爷们啊！搅基神马的，我是不干的。
云天河闹别扭了，还耍了脾气，很孩子气地不肯拿这把弓。
韩菱纱规劝未果，咬了咬唇，终于勇敢地踏出了女追男的第一步，抱住了云天河的腰，表情我看不见，扼腕。云天河你个木头就不懂得转个姿势吗！？
慕容紫英比我矜持多了，他一睁眼，一愣神，一脸红，一撇头，充分地用行为表现出其非礼勿视的君子风范。
不过，你撇两次头干什么，我长得……有那么不堪入目！？乖啦，脸红被人看到不算什么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么厚的脸皮，是吧~
咳咳，其实这是夸奖的话，真的。
韩菱纱看着云天河，眼神很柔和，还带着些许不舍。
“你答应我，永远把它带在身边，就算有一天你用不着了，也要带着……”
云天河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也许是其野兽一般的直觉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他皱了皱眉，手指握了握，抿了抿嘴唇，终于什么都没说，敛了眼眸，点点头。
“嗯，我会的……”
这一个瞬间，我忽然觉得他们两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气场，没有第三个人可以插、入。
按照平常来说，我应该吐槽下这实在是太电影太言情了，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办法说出来，为了洋溢其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的愁绪和悲伤。
韩菱纱……究竟怎么了？
她的体弱，似乎并没有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又或者说是因为在鬼界听到她大伯揭露的韩家杯具后，从心理上受到了无可言喻的打击，所以现在格外脆弱？
我皱了皱眉，又松了开来，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术业有专攻，我不是医者，很抱歉。
韩菱纱微笑了下，笑容凝结了化不开的忧伤。云天河略略歪了头，想要看仔细她的神情，韩菱纱别开脸，用右手手背抵在了脸颊上，藏住了自己的表情。
她有些低沉，隐约似乎还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哭腔的声音响起。
“你总是说……我对你很好很好，其实那些都没什么……可是，有了这把弓……不管以后你和谁在一起，不管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你偶尔念着我对你的好，我就会很开心了……”
云天河着急了，一张手，很努力地向韩菱纱表达着自己的不爽和焦急，虽然在我看来这表达好像有点儿拙劣，瞅着就跟一只没办法向亲爱的主人表达自己的意愿，以至于着急的又摇尾巴又低吼，还不住刨地的大狗。
他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从喉间挤出一丝低吼。
“什么叫我‘跟谁在一起’，那个‘谁’又是谁啊？”
韩菱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温柔地帮云天河理了理他那一头鸟窝，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亲昵的举动，所以她娇俏的面容浮着一丝晕红。
“哎，不管是谁啦，总之我跟你约定了。”
云天河无辜而又单纯地看着她，很严肃地皱着眉开口。
“你别说这种话，你一定会活很久很久的，有我保护你，一定没关系的！”
韩菱纱笑容越发柔和。
“嗯，傻瓜……”
……喂喂，你们……不觉得跑题了吗？
我瞥向依然在神态上闪闪发光，造型无比帅气的射日弓，很想叹气。
我知道你们你侬我侬情投意合并且正处在最美妙的妾身未明的暧昧时期，尚没有考虑到爱情的坟墓婚姻的威胁性，不过我还是想说……射日弓还在那儿安稳呆着呢，难道我们不应该赶紧拿了弓走人？
你们不赶时间，我还有事呢。
我转头瞥慕容紫英——到你表现的时候了，阻止他们你侬我侬赶紧办正事吧——结果，侧脸很漂亮的慕容紫英，五官俊秀轮廓还带着点少年特有的柔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上居然还浮现出了一丝极浅的笑意。
我默默收回视线，暗暗摇头，……尼玛，为什么他不是个妹子呢！？
韩菱纱丝毫没有感觉到我这颗青春骚动期的少男心，边笑边嗔怪着和云天河佯怒地开口。
“云、天、河。不管我还有多少时间，一定要记得我这个好朋友，好吗？”
“好朋友……我知道……我怎么可能忘记…………”
云天河抓了抓脑袋，看着韩菱纱转身走向慕容紫英的身影，那表情实在耐人寻味啊耐人寻味~可惜韩菱纱你怎么就没看到呢~
韩菱纱走到我和慕容紫英身边，有些抱歉地点了下自己的脸颊。
“……对不起哦，小祖，紫英，我都没有想到什么好东西，是你适用的……”
“适用的东西…………”
慕容紫英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看了我一眼，唇角露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你已经送过了，九龙缚丝剑穗，他，很喜欢，我也很喜欢。至于神兵利器，我并不稀罕，你只须记得自己的誓言，往后不可再去盗墓便是。而今日之行……慕容紫英为朋友，心甘情愿。”
“谢谢你，紫英……”
韩菱纱一副‘想不到小紫英你也会安慰人’这样的表情，我瞥了瞥慕容紫英隐忍的神情，没忍住笑了出来。
喔，别瞪我。
嘴角的笑意没办法忍住，我揉了揉唇角，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得那么明显，恩，明显地表现出我在憋笑的感觉。
看着韩菱纱，我打趣地开口。
“这么说，就我没有东西啊……”
韩菱纱作势瞪了我一眼，不过那样嗔怒的神情还没做完，就忍不住失笑出声。她横了我一眼，撇了撇嘴，在腰间佩戴着的锦囊里摸出几个褐色的小丸子，递到我面前。
“噗，知道啦，这几个无梦眠呢，可是我独门秘方，仅此一家~”
搓了搓那几个褐色小丸子，我手指一动，将它们收入袖中。
“那我就先谢谢你啦~快去将弓取下吧，然后咱们赶紧走。”
再不走我担心我会忍不住去更深的地方，找那些个神祗们背后下黑手之类的……
韩菱纱点点头，脚步轻快地走上前，将射日弓取了下来。
她站在那里，手里握着射日弓，看向我们，笑容绚烂，似乎身上都散发出炫目的光芒，令人无法也不想移开视线，我看到云天河的面上慢慢地浮现出，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说实话，出现在他这么总不在状态的野人脸上，有点奇怪。诶，很奇怪。
但是，并不突兀。
‘……笨蛋。’
红葵在魔剑里突然低咒了一声，可是等我想再听个究竟的时候，红葵却是突然发了脾气，死活都不肯说了，甚至不肯理我。
真是……
哎……
我得承认，妹子们虽然娇软好推倒，但是发起脾气来也不是盖得啊，无理取闹神马，哎……
做男人，实在难，做个好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是浮云
事实上，有这个说法，是对封神陵地图未完的怨念，明明里面还有好大一片来着，皱眉
木神句芒
韩菱纱那令人炫目的笑容仍绽放在唇角未有消失，封神陵中的气氛却是骤然一变，慕容紫英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云天河迅速将韩菱纱护到了自己身后，右手把他那把剑扛到了肩膀上，皱着眉狠狠盯了神台。
慕容紫英则是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一步，恰恰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看了慕容紫英还算不上宽阔有安全感的背影一眼，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鼻尖，而后就是重又将视线定在了目前除了空荡荡的弓架外再无他物的神台。
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清楚这突然弥漫出来的气息。
神气，并且，是上古神祗的气息。
再确切一点，是上古神将的气息。只不过这一股，要比我记忆中的那些个刽子手的气息，要强大多了。
熟悉的，陌生的，让我忍不住就冲动起来的神气。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闭上眼睛，活动了下收在袖子里的手，顺便抽空给魔剑画了几个保护的阵法，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个儿的唇角无法抑制地，微微上挑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乡遇故知，偏偏旧仇深。
人生四大悲事之一啊。
神台一阵狠狠的震动，三侧同时落下三面石墙，轰隆一声，似乎连整个大殿都连带着颤动了起来，颇有几分地动山摇的架势。
仍然握着后羿射日弓的韩菱纱不知为何踉跄了一下，被靠得最近的云天河拉着胳膊稳住了身形，她向着云天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脸色却是苍白。
与此同时，原本放置射日弓的那处，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
背生双翼，颊带鸟羽，手为鸟趾，身悬神木之珠……该怎么说呢……
这个神将，也许是伏羲和西方文化交流的产物。
活生生一个鸟人来着。
恩，我绝对没有种族歧视的泄愤在其中。
鸟人那一双只有眼白没有眼瞳的眼睛不知道看在什么地方，带着他们这一群神将一贯的高高在上。
“罪人！还不快将后羿射日弓放下！”
‘凡人！还不快将始祖剑交出！’
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用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神态，高高在上地倨傲地仿佛恩赐一样的开口。
我原本就已经蠢蠢欲动的暴虐，就好像随着这句话，绷断了牵制它的绳子……再也，无法抑制。
我现在忽然很想笑，就好像以为我以后都没办法报仇的时候，突然发现又有了报仇的机会，并且还是实打实的冤头债主，绝对不会冤枉了他，自借宿镇妖剑之后一直憋在心里的那股子鸟气，终于有了可以宣泄的地方。
但是感觉分明的，先前还在唇角的弧度，慢慢敛了下来，明明怒意和压抑不住的暴虐已经奔涌而出，心底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很冷静。
从来没有过的冷静。
略略整了整衣襟，我按着记忆中，临猗每每祭祀之时踏着的，最为诚挚的步伐，向了那鸟人走去。看着他面上慢慢流露出来的疑惑，轻轻笑了起来。
木神，句芒。
我本来准备晚点儿去找你们的，真的。
不过，现在……
……以我能够记得的最古老的仪式，献上我最诚挚的期望——你们，既然躺下了，就别起来了。永远，睡下去吧。
不睡？
那感情好，我正愁没办法表达出我难得的诚挚和殷勤呢。
“祖！”
慕容紫英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一反形象地大步疾走赶上我，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转过头无比心平气和地看着他，自觉神情还算和蔼几可称得上亲切，并且很淡定很民主地用眼神温柔示意，让他有话快说，可是慕容紫英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直接地愣在了原地。
那表情，就跟我这张不是温柔美少年最起码也是清秀小帅哥的脸一瞬间斯巴达了似的。
慕容紫英的眼睛生的很好看，因为惊愕而瞪圆了时候还有几分可爱，他傻乎乎地看着我，握着我手腕的手倒没忘记松开，几乎是有些机械地开口。
“此间神气凛然，绝非寻常之人……勿要轻举妄动。”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沉，听起来就好像他知道些什么一般。
我不喜欢这样的语气，不觉就是皱了皱眉，而慕容紫英在我皱眉之时也一副恍然回神的模样，逐渐凝重了面色。
听起来似乎是他知道些什么。
可是，他知道些什么呢？
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情呢，那些我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清晰地看到慕容紫英的眼眸中倒映着我的模样，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眼眸很清澈还是什么，那里面我的模样异常清楚。皱着眉，似笑非笑的嘲讽模样。
这样子实在很欠抽。
我对着自己撇了撇嘴，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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