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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纪事(完结+全番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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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英皱着眉,目光本来是和我对视的,不过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就有些偏了,眉头越发深锁着用目光逡巡着我的眼睛周围。
诶……看什么看,兔子眼没见过啊!?
我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古怪的气氛让我一时间没办法开口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只是因为心情不爽懒得开口。
慕容紫英一手攥着我先前遮住眼睛的那只手手,另一只手竟然跟被什么蛊惑困扰住一般,慢慢地向着我的眼睛伸了过来。
实在是古怪透了!
我看着在慕容紫英极黑的眼瞳中倒映出来的那个身影,目光沉沉面无表情,既没有带着娇艳美女们的妩媚神情,也没有带着什么世界奇迹般让人情不自禁的奇特现象,虽然看起来俊秀了一点,但是也实打实是个爷们。
啧啧,虽然没有我原来的样子那么帅得惨绝人寰,但是多少也有个四五分了,勉勉强强吧~
不过,再怎么帅,我也是个男人……慕容紫英他怎么就能够对着一个男人做得出这么……这么……这么暧昧的动作!?
请原谅我用暧昧这个词,毕竟比起戳眼之类的形容,这个词听起来要好很多……好吧,我错了,在心理上并没有好多少。
还是说,古时候的男人们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亲密?
也许吧。
……希望如此吧……
脸颊贴近眼睛的附近传来慕容紫英指尖微凉的触感,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一甩手从他手中脱出手腕,顺势将他推了开去。
尼玛,真当我死人啊,忍无可忍神马的!
红葵,带着你那群土著去围殴他吧,我同意了。
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下面,刚才的感觉似乎仍在,挥之不去,心里古怪的滋味越发重了,我扯了扯嘴角,眉头皱得不用看都知道眉心挤出一个大大的‘川’。
“你……!”
怒视慕容紫英,他修仙大派精英弟子的光辉形象在我心里轰然倒塌,然而后半句斥问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出来。
因为慕容紫英现在的神情,实在无关于任何我先前所想的断袖分桃喜爱男人的癖好,也没有任何能和淫****沾得上边的。
他看着我,眉眼已经舒展开来,浑然不介意先前被我挥开似的,只有放下心来的安定,如释重负一般。
……你妹,你有什么可以如释重负的!?摸摸我的眼睛你就可以如释重负了!?我怎么都不知道我的眼睛这么重要了……呸呸,被他都气糊涂了,我的眼睛肯定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但是,那和你慕容紫英有什么关系?
我们撑死了不过就是萍水相逢,往小里说不过就是因为共同的目的地所以碰巧同路,什么,你非要说我之前答应了你跟着你?抱歉,我答应了吗,我什么都没答应喔,我就恩了一下,同意着跟你一起走,随时,可以分道扬镳的。
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我看向慕容紫英,越看越觉得他那张如释重负的脸让人心头火起。
“走吗?好啊,”
径自越过慕容紫英,我抿了抿唇角,后槽牙磨得嘎吱一响,狠狠地用手背擦了一把眼睛下面。
“正好,我觉得,我们也差不多可以分道扬镳了。”
“祖你要离开吗?”
走过来的云天河耳尖地听到了这一句,大概是慕容紫英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举动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这家伙凭着他野性的直觉找了过来。韩菱纱自然也得跟着,不然这个寻找落单的我的行动就得变成寻找落单的她的行动了。
“你也要离开了吗?不能多和我们一起一会?”
云天河好像有点儿蔫蔫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老爹训了一顿,说起来他和他爹站在一起反而更像是一对兄弟,就是气质差了不少。
顺手拍了拍云天河的脑袋,我微笑着和善无比地开口。
“骗你的。”
‘祖哥……’
红葵在魔剑里无奈地叫了一声,一巴掌拍走了一只凑上来献殷勤的魔剑土著。
“……”
“……”
“……”
这次连云天河都沉默了。
韩菱纱瞥慕容紫英,慕容紫英敛眸不语,我松开按着云天河脑袋的手,走到最前面。
背影应该很帅。
这么想着,我伸手揉了揉嘴角,假笑真累。
没错,就是骗你的。
分道扬镳肯定有,不过也得等出了鬼界。云天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宝宝个性我已经领教过了,懒得跟他浪费口水,等到出了鬼界那可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彻底的自由了~
……咳咳,希望出口不要还是不周山,现在回想起来那里雷声轰轰电光闪闪,实在是太危险了……
韩菱纱也有点蔫吧,总有点强颜欢笑的意味,估计是在转轮镜台坚持了许久也没等到她相等的人的缘故。
至于云天河……那小子我一问,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爹跟他的亲子见面会内容全部说出来了,连之前韩菱纱故意模糊的那一部分内部机密也给我一五一十抖了出来。
我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有关于爹娘早逝从小在山上放养长大的野小子,有一天遇到了去盗他爹娘的墓的少女大盗,知道了自己爹娘都不简单,疑似传说中的剑仙,于是为了寻找真相,踏上了出山寻仙的道路。途中遇到早逝的爹的故友和故友的养女——被早逝的爹救过的大小姐,于是两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
后来找到爹娘的门派,在门派禁地里发现了和爹留下的宝剑有感应的被封在冰里的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咳咳,这个词不能乱用……
为了帮疑似爹娘师兄的被冰封的人破冰,野小子和女大盗和大小姐,以及被掌门授命教授他们的精英弟子一同下山,寻找三寒器。途中艰难险阻,四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并且顺理成章地滋生了各种暧昧。
爹娘师兄破冰,结果一夕之间全部颠覆。以前的亲切温和的长辈一下子成了满心修仙报仇雪耻的野心家,变了个人似的,更是坦言从最初就和掌门一同算计他们,而掌门也说他恨着野小子的爹娘。由此牵扯出了十九年前的仙妖之争,不多日后就是又一轮的妖界即临之时。祸不单行,好友大小姐居然是十九年前仙妖之争中流落人界的妖界少主,在修仙门派封锁妖界接触口的时候投入妖界。
而被丢下的三个好友,就来鬼界寻找能够打破妖界入口结界的******了。
好复杂……好麻烦……
我觉得有点胃、疼。
尤其是当云天河很无辜很不解很想对着知心大姐姐倾诉一般诚恳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梦璃,也就是那个大小姐,离开的时候会抱着他跟他说了很多他听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的时候。
尼玛!你叫我怎么说人家姑娘那是对你芳心暗许,搞不好就等着你一句挽留然后只要佳婿不要江山地留下来呢!?
老子难道真的长得很像知心姐姐吗!!!?
不要再刺激至今木有妹子的单身汉了啊混蛋!
离开鬼界
至于先前在转轮镜台,云天河和他那已逝的老爹云天青交谈的那些,也大多是云天青回忆回忆往昔展望展望未来,云天河这个小子,在他爹面前乖巧地和什么似的——这一点是韩菱纱友情补充,我觉得她对未来公公的印象非常好,疑似有移情别恋的倾向。
好吧,说笑而已。
云天河他老爹云天青,很不赞成他以前呆着的,也就是现在云天河和慕容紫英他们呆着的那个修仙门派的腐朽观念,斥责了其诸如‘是妖即斩是魔便除不死不休势不两立’的教学方针,提出了自己的有关于‘人和妖本没有区别,今世为人下辈子保不准就是妖’的新兴观点,充分体现出其在鬼界进修多年,死赖着不走以至于见惯生死看淡轮回,已经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超高思想觉悟和领先时代的思考。
同时,云天青还对自己当年毅然与云天河他娘——在门派和妖界大战之中的关键人物之一——于决战之中携带重要道具私奔而走的决定做出了深刻的反省,言明死守鬼界死不轮回是为了等待他的师兄——就是被冰封的那位,也是仙妖之战的关键人物之一——的到来,而后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观念,实在是……太执着了……
我说,你真的不是深深恨着你师兄,于是假借忏悔致歉之名咒你师兄早死吗……
还有,虽然死者为大,但是我还是得说,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天道做什么?
如果对不起就能够将那些曾经做过的事情一笔勾销的话……想到之前和临猗的相见,我只觉得心底像是堵了什么,沉沉的闷闷的难受,然后很不应该的,却又难以抑制的,觉得瞅着云天河也变得怎么看怎么不爽。
对不起,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说出去的,我想要说对不起的那些人,在哪里呢?
哈。
还是不想了。
我摸了摸鼻尖,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始发散思维放松自己。
说起来,从云天河的描述中我好像还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貌似云天河他妈,和那个被冰封起来的,以及云天河他爹,是一段纠缠不休一言难尽的三角关系,就不知道是否还涉及更多未有提及的人士。喔,师兄师妹神马的~
哎……我怎么就没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师妹呢……
云天青最终没有和云天河交代完毕,据云天河说他爹在一只会变颜色,会说话的不知道是三只鸟还是一只鸟的鸟出现后就消失不见了。
然后就出来一个鬼差,说他们被发现了,转轮镜台不给私会鬼魂的,所以后果很严重,为了不就这么永远留在鬼界,云天河他们三人就要沿着南边走啊去往放逐渊,然后到那儿等他。
我都可以猜到那鬼差撂下话后这三个人的反应了,韩菱纱肯定是怀疑论但是死马当活马医,慕容紫英肯定是缜密思考过而后谨慎判断,至于云天河,肯定是直接相信。
看云天河现在这副和之前没什么变化的模样,我觉得他爹根本就是回忆往昔回忆的沉浸其中了,以至于忘记给他自小放养导致现在某方面缺根筋的儿子普及一点常识,比如说人际交往的关键啊,比如说说话的艺术避重就轻啊,比如说要常怀戒心但是要待人真诚啊。
……好吧,后面一点有难度,我尚且没有做到,云天河……哈,别扯了!
临猗什么时候喜欢养鸟了,还是这么一只……被云天河用如此诡异的形容词描述了的鸟。
不过算了,既然说了去放逐渊,那就一路往南走好了。
……我仍然,是相信临猗的。
放逐渊,顾名思义,就是鬼魂放逐之地,孤魂野鬼四处游荡,单挑群殴等不良现象屡禁不止,估计是鬼界的三不管地带,采取放养制度。就不知道其中经历数场厮杀的实力鬼魂们,有没有进入文明区的可能了。
一踏出那层结界,感觉立马就截然不同,放逐渊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表示了极大的热情——通过那些一言不发张牙舞爪奔涌而来的孤魂野鬼们。
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魔剑竖立浮在胸前,右手轻飘飘地一划拉,而后并掌轻轻向前推去——数道剑影化作数道白光,把那一群饿虎扑食而来的鬼魂们钉在了地上。
正好我心情不爽,实在不好意思了啊。
瞅着满地哀嚎的那些鬼魂们,我吹了吹自己散下来的一缕额发,微微笑了笑。不过啊,也是你们自找的。
不自量力。
拎起魔剑,我横过剑身到身前,微笑着装模作样地吹了吹剑刃,一时间恍惚西门吹雪俯身,独孤求败附体,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把剑……
你妹!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意境全无,我有些意兴阑珊地放下剑。
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穿成一把剑的人生更是寂寞如雪,穿成一把剑又穿成一把剑总是穿成一把剑的人……你已经没有人生了……
不过,失落归失落,怅然归怅然,我保持微笑环视周围似有忌惮但仍蠢蠢欲动的孤魂野鬼们。现在,还觉得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的,很形象的刷拉拉一阵声响,孤魂野鬼散光了。
在云天河好厉害的惊呼中,我谦虚地矜持地笑了笑,眼角不忘瞥向慕容紫英,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见了没,再动手动脚,你的下场,嗯哼哼哼。
慕容紫英居然还敢看回来,并且居然胆大包天地还颇为欣慰儒慕!?
我收回视线,面无表情握紧了魔剑。
……等出了鬼界,我一定立马就跟你们分道扬镳!!!桥归桥路归路,从此恩断义绝!
诶?怎么觉得那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一路畅通无阻,绕过一座小土丘,眼前豁然开朗,黑沉沉的墨汁一样却不让人觉得污浊只觉纯粹,我很有种冲动找根毛笔……
那个听云天河说很好心在韩菱纱口中居心叵测我知道他是受人之托的鬼差,就站在那条一望无际的大河前,对着我们四个挥手。交代了注意事项之后,就把我们托付给了另一个浑身都裹着斗头上还带着斗笠,完全看不见脸并且一看就很值得怀疑的艄公手里。
那艄公对鬼差点点头,保持着沉默是金的良好品质,长长的竹竿在岸上一撑,那条小舟慢慢离开了水岸,向着未知的出口走去。
水声拍打着船舷的声音很有规律,摇橹的吱呀吱呀声响在一片寂静之中不间断地响起,听的我有点困了。
可是这艘船不够大,四个人一上也就只有站着的份,还偏偏我最先上船,身边就一个慕容紫英。天知道我要是犯了困他会不会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没气了,然后给我来一个更劲爆地处理紧急事件的反应。
河面很宽广,我瞅着墨色一样的河水,眼前却是慢慢浮现出六月小荷尖尖,七月荷叶田田,八月荷花盈盈,碧荷粉花,无穷无尽,与荷塘边开始泛出金色的稻田相呼应,蝉鸣声声……
我出生的地方是皖中的一个小乡村,但是我有记忆以后,就是住在高楼大厦林立的城市里,那样子的美好的景象只有在每年放假的时候跟着老爸老妈回老家才会看到了。然而,也是记忆中永远不会抹去的景象。
可惜啊,现在纵使看着荷塘,天比记忆中的蓝,云比记忆中的白,树比记忆中额绿,蝉鸣也比记忆中的嘹亮嚣张,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可惜……
“紫英……你在想什么?”
云天河忽然开口,我收回盯着水面的眼神,看到慕容紫英略略敛了眉眼,看不出先前在看些什么。
倒是云天河神色有些担忧,抓了抓脑袋,很有些小心地问。
“是不是……很在意梦璃是妖?”
柳姓梦璃,大小姐倒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据说也是个集高贵优雅温婉与一体的美人,呵呵~
不过,照样和我无关。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继续盯着水面开始思考。
“……我不知道。”
慕容紫英沉默了良久,开口回答时候的声音有些低落,沉沉的如同水面不停盘旋的细小波纹,总觉得其下隐藏着什么难测的暗流。
他顿了顿,声音越发低了,喃喃自语一般。
“我需要好好想想……”
云天河有些奇怪地恩了一声,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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