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纪事(完结+全番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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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白少年看着蓝精灵化形的那一团光点，很郑重地开口。

　　“但此剑煞气过重，我要将它带走，想办法予以净化。”

　　“不要！千万不要！”

　　蓝精灵在他向着魔剑伸出手的时候，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光点也变大了一团。

　　我看到那个娇俏妹子有些诧异地往后退了一步，野兽皮少年不解地抓了抓脑袋，愣愣地来了一句，长大了。

　　蓝精灵焦躁地绕着魔剑剑柄一圈又一圈地绕着，想要阻止蓝白少年拿到魔剑。无奈她本身没有身形，少年的意志又很坚定，蓝精灵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劝阻着。

　　“魔剑的力量很大，你会被它、被它……”

　　蓝精灵说不出后面的话，我一觉都睡醒了，修仙门派都出来了，这姑娘还是这个脾气，对着陌生人都怕说出来那些词后让他们讨厌自己。

　　摇摇头，我忽然有些想笑。

　　一觉睡醒之后，看到的还是和以前没有变化的熟人，这感觉实在不赖。

　　“你会被魔剑激发自己心中压抑的最深的欲、望，然后在这些欲、望中渐渐迷失自我，最后或者是被别人杀死，或者是被自己逼死，”

　　拉开‘门’，走出去，宅了不知道多少年睡得骨头都懒了的我终于重见天日。不过，谁能告诉我，这像极了安邑旧基地的穷山恶水嶙峋怪石，究竟是哪儿？

　　算了，先不管这些。

　　我对蓝白少年三人组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对着不知道多少年前被魔剑当胸插、进，现在烂的只剩下森森白骨的骨架扬了扬下巴，很友善地开口。

　　“就像他一样。”

　　“祖哥哥，你醒了。”

　　蓝精灵显然很开心，绕着我转了两圈，直接停在了我手上。

　　这和刚才对比明显的差别待遇，实在让我安慰了不少。

　　“是啊，醒了。”

　　耸耸肩膀，我笑了笑，伸手把魔剑拔了出来。

　　这动作我想做很久了，可惜以前不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就是自身条件不允许，从未成功。现在可称得上是如愿以偿了。

　　魔剑的剑身呈现出暗暗的紫色，有图腾一样的剑纹，看起来古朴大气又隐隐带着一种邪肆的感觉。剑身宽厚很有分量，总的来说，是一把很趁手的剑。

　　我尝试着把魔剑收到体内，可惜失败了。

　　啧啧，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好用吗。始，我真想你。

　　不过换个方向想，那一群魔剑土著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住在我身体里的，这其实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小葵你先回去，修为不够就这么贸然出来对你没好处。”

　　将手上的蓝精灵送到魔剑里，她很乖巧地应下，跑进去之后又跑出来一趟，绕着蓝白少年转了一圈。

　　我默默地看着蓝精灵，心里飘出来一句话——儿大不由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你不要带走魔剑，有祖哥哥在……好多人……好多人都想得到魔剑……可是他们都死了，被害死了……这个人也是……他和别人争了好久，终于抢到魔剑，可是又有更多的人要杀他……他逃到这儿，为了摆脱怪物，一直挥剑，这把剑……突然刺进了他的胸口……”

　　蓝精灵绕着蓝白少年的头顶，少年听着她的描述，神色一直很严肃，眼神一直定在我身上。

　　我很坦然地随他看，不就是被怀疑成魔剑作祟杀人嗜血嘛，老子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么多年睡过来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表示毫无压力。

　　蓝精灵大概也发现了这少年眼神不对劲，抛下他飘到我身前，好像想要保护我，不过鉴于我两身形对比，这一点显然是没办法成立的。

　　“不是祖哥哥……祖哥哥是不一样的……魔剑里还有别的，其他的魂魄，他们想要血，小葵……小葵力量不够，没有办法完全驾驭这把剑……祖哥哥也因为忍受不了魔剑杀了那么多人，陷入沉睡……”

　　……蓝精灵，你果然是这么想的……

　　红葵，你赶紧出来吧，用你那萝莉身御姐神的强大对比震骇这一行三人，让他们臣服在你务必牛叉的御姐气场之下，对你言听计从吧！

　　蓝白少年听着蓝精灵其实有点儿语无伦次的解释，微微皱了眉，一直定在我身上的视线开始移动，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就跟认识我很久似的，摆明了对之前蓝精灵的最后一句话嗤之以鼻，只不过因为他那张疑似面瘫脸的先天优势，没有人看出来罢了。

　　话说，我为什么能感觉出来？

　　娇俏少女看着蓝精灵，好奇地问了她为什么会在魔剑里。

　　而蓝白少年看了我，问了一个有点儿明知故问的问题。

　　“你，叫做祖？”

　　他的眼睛很黑很清亮，透着坚毅的光芒，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表示压力有点儿大。

　　……那什么，少年，你的侧重点好像抓错了，真的。



萍水相逢

　　　　鉴于蓝白少年这问题问的实在没有技术含量，所以我没有回答。

　　他也不在意，就好像从我的沉默中已经得到了答案，这一来一往让我有一种不太和谐的感觉，真奇怪。

　　蓝精灵很乖巧地在回答娇俏少女的问题，已经说到了城破后她跳进铸剑炉这一段。我把魔剑递过去，蓝精灵欢快地上下蹦了蹦，很活泼地冲进了魔剑。

　　然后我就和蓝白少年三人组围观魔剑讲过去的事。

　　娇俏少女看着蓝精灵乳燕投林一样奔入魔剑，不知道是否就此联想到了她当初投身铸剑炉的模样，导致原本应该是愤慨啊激昂啊还是诸如此类的激动情绪，变得有点儿干巴巴的无语。

　　“你，你是以身殉剑？”

　　“原来如此……”

　　蓝白少年若有所思。

　　“铸剑之道中，以活人祭剑最为凶戾，此剑因你血气而天成，反而获得了非同寻常的力量。若我所料不差，剑成之后只怕顷刻便将方圆数里化为焦土，饮万人之血。”

　　“小葵不知道……不过，小葵在魔剑里待了很久很久……里面有很多怨灵，很可怕……不过他们都怕祖哥哥，所以不敢欺负小葵……”

　　摸了摸魔剑剑柄，我轻轻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蓝精灵你把我说的这么好，实在让我有点心虚。

　　兽皮少年抓了抓脑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魔剑，疑惑地开口问蓝白少年。

　　“紫英，一把剑可以有两个剑灵吗？那是不是像一间屋子住两个人一样，会不会觉得挤？”

　　“……”

　　蓝白少年沉默片刻，大概是被问住了，他看了我一眼，对兽皮少年摇摇头。

　　“剑化生灵一事本就稀少，纵观琼华历代，唯独倾尽三代铸剑长老之力最终成于师公之手的神剑羲和与望舒曾有剑灵。然此二剑亦是不曾出现一剑双灵之事，而师公所藏典籍之上，亦是没有出现此等事例。”

　　“吓！”

　　兽皮少年瞪圆了眼睛，很是惊愕地一跺脚，右手握成拳锤在左掌上。

　　“望舒？‘这是剑’也有剑灵吗？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啊！”

　　娇俏少女摇了摇头，撇撇嘴。

　　“就你这满眼只有那些哦咦哦咦的山猪的野人模样，就算望舒剑灵出来，你也不会发现吧。”

　　蓝白少年眉头几不可见地挑了挑，脸色好像黑了一点。

　　“然而世事无常，纵使以前未有听闻一剑双灵之事，也不意味着便不存在此般情景。更何况，她也言并非魔剑所化之灵，而是死后附在剑上的鬼魂。”

　　蓝白少年顿了顿，视线定在了我的脸上。这神情实在有点儿莫名其妙，我对他耸耸肩，扯着嘴角笑——我也不是魔剑剑灵喔，真说起来，我跟魔剑的关系比蓝精灵他们还要远一点来着。顺带说一句，其实魔剑不是一剑双灵，严格算起来，应该是一剑三灵才是。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挑战他们脆弱的神经了。

　　毕竟，要是追根究底，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什么都别说，省的麻烦。

　　蓝白少年愣神的更明显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我猜应该是某个让他很怀念的人，因为他看向我的眼神明显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其实，我随师公铸造的第一把剑，也曾经如魔剑这般生出剑灵。”

　　“咦！？”

　　娇俏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很感兴趣地把眼睛弯成了一轮月牙，唇角也翘了起来，笑容明媚。

　　双手背在身后，她略略向前倾了身子，歪了脑袋促狭笑着看蓝白少年。

　　“琼华里师姐们说，紫英师叔有一把做工粗糙技艺不成熟的剑，不见使用，却时时佩在身边，常常擦拭，似有睹物思人之相。是这把剑吗？”

　　她直起了身子，一手点在脸颊，眼睛眯起让我想起了某种狐假虎威的动物，不过很可爱就是了。

　　“小紫英你说琼华历代有剑灵的剑只有羲和望舒，那……你的那把剑的剑灵……”

　　“……”

　　蓝白少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娇俏少女眉头微微皱了皱，点着脸颊的手放了下来，眼神飘向一边，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兽皮少年不在状态。

　　我围观的很欢快——如果蓝白少年能够不要拿那种视线看我的话。

　　难道你那把剑的剑灵长得和我很像？还是说我未来有一天会穿越成你的剑灵？

　　哈，没那么巧吧。

　　再说了，你那把剑都被形容成做工粗糙了，我现在住魔剑都跟住公寓楼一样，住你那把剑岂不是就跟住茅土屋一样！？不是我歧视茅土屋，实在是从宫殿到别墅到公寓在跳过到茅土屋，这个档次降得太打击人了是吧。

　　所以应该不会，应该不会……

　　蓝白少年收拾好心情，上前一步，这一次没有看我，而是看向魔剑。

　　“……令兄莫非是位铸剑高人，否则如何会想到铸造这样一把‘魔剑’？”

　　“我不知道……不过哥哥他是姜国的太子，他做什么都是很厉害的……我们姜国有本祖传的手卷，上面记载了魔剑铸法，哥哥就是看过那个，才想到铸剑以解围城之困……”

　　“你说姜国！？”

　　娇俏少女一手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地轻呼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记得姜国是春秋时的一个小国，以织纫而闻名……天呐，那你们在剑里究竟过了多久啊……难道你要一直这样下去？”

　　“我不知道……祖哥哥说，哥哥去投胎了，我想哥哥，所以……所以我一直都有好好修炼……可是我太笨了……现在还不能化出人形，也不能离开魔剑……”

　　小葵话一说完，那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我，包括蓝白少年在内，都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

　　“看我做什么，”

　　我一摊手。

　　“化形这玩意儿要自己体会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化的形。”

　　“爹也说过这样的话，我以前要他教我剑术的时候，他都是这么跟我说的，让我一个人去体会。”

　　兽皮少年抓抓脑袋，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娇俏少女扁扁嘴，表情很明显就是在说‘那明明是你爹不负责任，你可以不要这么把他的话当成金科玉律吗’。

　　结果那边蓝白少年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确实，个人造化，不可强求。”

　　娇俏少女叹了一口气，转头继续问蓝精灵。

　　“……转世以后就是另一个人了，即使真的见到你哥哥，你还认得出他吗？”

　　“一定可以的，就算相貌变了、性格变了，只要是哥哥，小葵一眼就能认出来……”

　　蓝精灵在魔剑里很激动，我安抚地摸了摸剑柄。

　　“抱歉啊，之前睡了那么久，待会儿我就出去帮你找哥哥。”

　　蓝精灵平静了下来，很乖巧地点头。

　　果然，只要不提到龙阳，这妹子就是正宗的身娇体软易推倒，要是提到龙阳……咳咳，凹凸曼变身见过没。就这样。

　　“……此剑凶煞之气非常，你一剑出去……危险。”

　　蓝白少年不甚赞同地摇摇头，对我伸出手，目光很诚恳。

　　“我可以暂时压制魔剑的凶煞之力，并且御剑之术可日行千里，你若是……”

　　他接下来的话在我的注视中慢慢消失，蓝白少年顿了顿，略略转了头不再看我。

　　“我等此去欲往鬼界，鬼界掌轮回，或可知你兄长投胎之况。”

　　我默默眯眼，少年，你殷勤的有点不太对劲喔。

　　不要跟我说什么你颇似我印象中的某位故人所以我对你印象很好于是就助人为乐并且想和你形影不离再续前缘之类之类的。

　　蓝白少年视线越来越偏，娇俏少女眯着眼睛若有所觉瞥他，唇角笑容越来越大。

　　我和她对视一眼，忽然莫名而生一种心有灵犀之感。

　　露出一个笑容，我对上蓝白少年溜过来的目光。

　　“走吧。”




慕容紫英

　　　　那蓝白少年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叫做慕容紫英，不知道和紫英石有什么关系。

　　和我想的一样，他确实是某个修仙门派的精英弟子，并且还是师叔级别的。

　　慕容紫英所在的门派名叫琼华，总坛位居昆仑山某峰之顶，包括了山门以及主要政务建筑，在其轴线上矗立有一尊琼华传道仙人九天玄女的雕塑，无论在那个角度都可以看到其美好庄严肃穆慈爱的面容。

　　琼华以总坛为根据地，向外扩张了几个山头划为门派用地，其间以栈道或者传送阵相连，修建打造了诸如五灵剑阁，醉花阴，卷云台，承天剑台等等一系列知名景点，开放给琼华弟子，并成为了部分琼华弟子谈情说爱谈天说地谈剑论仙的重要场所。

　　还有部分不常对外开放的场所，诸如思返谷，清风涧，剑林禁地等地。

　　思返谷是惩罚琼华中某些犯了事儿的顽劣分子们的地方，据说手段极其残酷，比如不给东西吃让你饿着个一天两天一月两月，比如强制你面对绿树山崖去思考人生反省错误等等。这一点云天河，也就是兽皮少年作为过来人，以外表看不出来的流畅言语描述的让人如身临其境。

　　而作为让云天河进入思返谷的惩罚人慕容紫英，则表示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并且有过分夸大现实的嫌疑。

　　清风涧以其风景优美环境清幽出名，数年前据说与醉花阴并称为琼华双景，不过也因为其风景太优美环境太清幽，所以被两位长老相中作为隐居的场所，从此在不对外开放，琼华弟子们谈情说爱少了个好去处。

　　而剑林和禁地是连在一起的，去禁地必须要穿过剑林。剑林里面徘徊着式招，他们实力并不强，慕容紫英这样的来一百个式招都不一定拦得住。关键在于这些式招的主人，是琼华派现任也是至今第二十五任掌门夙瑶。

　　打狗也要看主人……所以，大家都懂的。

　　而禁地，慕容紫英不愿意说。云天河告诉我，那里面是冰火两重天，一边冷死一边热死，冷死的那边冰封了他的大哥。

　　说到云天河的大哥，云天河有点儿激动了起来，他说他大哥本来是个很好的很温和的长辈，但是自从破冰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心想着飞升。

　　可是成仙有什么好呢，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对着他大哥，云天河却是没有办法好好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飞升确实没有什么好，成仙也没有什么好，作为在神界混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