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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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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辰脸上异常悲愤,端的是铮铮铁骨,而言语之中,却无处不可怜,直到后来,话语中还夹杂着各色拍马屁之言,和不要银钱般如流水脱口而出。

徐正见她眉眼闪烁,神采飞扬,却依旧强自镇定的模样,只觉牙酸异常,心道这丫头太过古灵精怪,绝不输于襄城公主少女时的跳脱。

徐正不知道的是,温良辰调皮捣蛋,远超襄城公主十条街,至少公主没烧掉半座皇宫。

“好了,你莫要再言。”徐正大为头痛,抬手打断道,“公主于我有救命之恩,今日我姑且收你为本观俗家弟子,算是还了这遭机缘。”

听闻此话,温良辰僵在当场,半天未曾反应过来,直到徐正开腔又道“可是不乐意”,方才面露大喜之色。

徐正已是世外之人,他不认,温良辰也没办法;当然,他如今愿意认,她自然高兴不已。

“参见师父!”温良辰喜滋滋地磕头,生怕对方临时起意,接而反悔不认账。

徐正又猛觉不对,襄城公主为他之徒,再将温良辰收入座下,母女二人岂不是成为平辈?

“莫要叫我师父,乱了辈分。”徐正凝眸静思片刻,沉声道,“你且记在我徒儿平羲名下,此法合礼数。今日你先安定下来,明日见他,再行拜师之礼。”

秦氏越朝礼数皆有规制,读书人之间,拜师慎重,礼数更加繁琐。至于道家,多半是些焚香祷告之类的仪式罢。

温良辰眨眨眼,忽地想起一事,问道:“薛扬可是掌教的徒弟?”

徐正抬抬眼皮,微微颔首。

温良辰顿时大惊失色:“那他岂不成了我师叔?”

“正是。”徐正回答道。

薛扬虽已至弱冠之年,看起来也不像是十七八的模样,顶多十五六,让此人当自己的师叔,心里总归有些奇怪。

事已至此,温良辰只好苦哈哈地应了。

“至于方才之事,今后你可不得同任何人提起。”徐正神色一肃,认真交待道,“皇家秘辛,事涉危险,慎之,慎之。”

当年温良辰的曾外祖父,也就是英宗皇帝在世,性子软弱,授宦官读书,以阉党之势牵制内阁,不料后期东西二厂横行霸道,又有锦衣亲军镇抚司无诏逮捕官员,兴许大臣不小心的一句话,便能被扣上大帽子,赔上身家性命。

“十年前文渊阁大学士、太子东阁谋逆案,司礼太监王方碍于贫道态度不明,有相助东阁之迹象,便以其“诱太子结朋党”之罪名诬陷于我,英宗大怒,亲自下旨捕我入狱。贫道在诏狱中受尽刑罚,当年尚是皇太子的仁宗,在女儿,也就是你母亲的苦苦哀求下,冒着被废黜的危险,积极奔走营救,方捡回贫道一条性命,其余同被牵连入狱的御史清流,皆在狱中惨死……此间之事,你如今尚不明白,今后与你分说。”徐正若有所思地道,他这一生大起大落,不惑之年又成为世外之人,见得多了,比之常人更谨而慎。

温良辰没想到事情竟如此复杂,一时想不明白,只好就着应下:“徒孙不会再提,从今往后,必闷烂于心。”

“此是正解,还要亏得那女官明事理。”温良辰只提了几句,徐正不明那日宫变情形,也不作多言,留给她自己细想。

至于今后安排,温良辰在这守孝三年期间,待在三元山跟着徐正学习,至于学什么,她如今没有半分想法。大约是……跟着徐正继续读书?

谁知徐正却道:“平羲善书画,你从明日起,便好生跟着他学罢。”

温良辰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母亲从小授我读书,我并不曾上闺学。”

“你居然未上闺学?”徐正面露惊讶之色,思索了片刻,遂失笑道,“也是,以公主的性子,倒是怕你受丁点的苦。”

“可是,如今却有所不同,也罢,你便跟着贫道学棋,再寻师弟学琴……至于绣活,你寻个教养嬷嬷上山来。”

徐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是将她打造为一名合格的京都闺秀。

温良辰想起闺学中繁重的课业,一时瞠目结舌。

“你若不为闺秀,今后如何立足于京都?”

靠着宣德帝仅有的愧疚,顶多照顾温良辰至出嫁,说不定,她连郡马都没法挑。

若不想成为天子手中棋,只有自己执棋而动。

徐正坐在蒲团之上,看着温良辰离去的背影,垂下双眸,陷入沉思之中。

八年前,他曾为襄城公主卜卦,预其八年后逢性命之灾。

即便襄城公主竭力躲避,最终却还是应了命。

可见人为蝼蚁,终究挡不住命盘的转动,或许,自己与这天下的转机,便要应在这八岁的女童身上。

*

“本书发表于晋。江文学城,作者蜜糕,其余网站都是盗。版。”

☆、第23章 怒争道

且说问温良辰在三元山上住下之后,当晚便歇在“蓬莱”花园后的女弟子房舍中。

因太清观本身女弟子少的缘故,这排房舍只有两户,一户是温良辰,另一户隶属于一名师姑,可惜她此时不在,于年前下山云游去了。

薛扬身为师叔,本还想着帮助温良辰处理琐事,谁料温良辰身边仆人众多,事情虽杂乱,却还不够一干仆人来分。

但是,薛扬此人甚是执拗,掌教交待他照顾师侄,他便安守职责,一直忤在道路旁,瞧着仆人们来去匆匆,摩拳擦掌,十分想上去搭把手。

“那个,薛扬。”温良辰硬着头皮走过来,仍然喊不出“师叔”的称呼,“明日何时去见师父?观里可有何安排不曾?”

薛扬的眼神太过于纯粹,不曾掩饰那股想要帮倒忙的热切,行动的丫鬟和婆子们皆被他瞧得后背发麻,搬送物品还要绕着走,生怕他上来抢夺,温良辰怕他耽误时辰,便主动上前寻他说话。

薛扬声音漠然,一板一眼地答道:“师侄,我太清观每日晨间卯时武训,师父并未特别交待于你,你可来,也可不来;辰时为长老讲经会,你如今为我观弟子,理应参加;你师父平羲师兄,住在蓬莱东院,明日午后,我便带你去寻他。”

言语简练得,就连一句废话也无。

温良辰颔首,抬头瞧他,心中却道,徐正那只外表道貌高深,狡黠内敛的老狐狸,到底是如何教出这样一朵……高洁而纯粹的高崖之花。

薛扬见她神思游离,眉间颇有不耐之色,态度严肃而认真:“师侄,你可记清楚了?”

换做旁人,定会问“你方才可听清楚了”,或是“你可需要师叔再重复一遍?”,但是,他的思考方式,单纯得令人觉得不近人情。

“记清楚了,有劳你。”

温良辰本想再打听平羲师父之事,但面对此人,估计再问下去,自己真会被他给气死,今日实在是有些乏了,待明日再说。

“姑娘,屋子收拾好了。”鱼肠清脆的声音自里间传来,五日前,她在几位婆子们的联合搀扶之下,终于爬上了山。

“我帮师侄去瞧瞧,看是否少了用度。”

薛扬似不知男女之防,在诸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抬脚便踏入房内。

他泰然自若巡视一圈之后,发现并未有何漏洞,其平时用度,甚至比太清观好上许多,他又绕过屏风,抬手掀开浅绿色的帐幔,待看清内里布置之时,顿时愣在当场。

那闺床顶是撒花飞蝶式,四周由薄如蝉翼的纱层层叠起,朦朦胧胧如云雾,又以璎珞做珠帘,美得好似从东海龙宫抬上山来,伴随一股异香味扑面,薛扬终于回过神来,被刺得眼泪直流,终于受不住,捂着鼻子,顶着一头尴尬跑出来。

薛扬以袖遮面,在树下缓了好一会,又行来寻温良辰,温良辰以为他会道歉,便抱着双手在原地等他。

“师侄,你房中物未免过多,咱们修道之人,莫要为外物所持,以免扰乱心境。”

听闻此话,温良辰目瞪口呆。

她四顾周围,入目尽是荒凉萧瑟,寒酸异常。

大摆件不方便抬送,大多放在山下静慈庵中,能用上的不多,比起从前公主府优渥的生活,此地算是乡下,谁知对方不明就里,居然还敢教训自己。

“那依师叔所言,如何方能不为外物所饶?”温良辰怒急攻心,眼珠子一转,顿生一计。

提到论道,薛扬顿时来了兴趣,右手轻扫浮尘,极为超脱地道:“不动心。即是不为外物所动,不为纷繁事所扰,抱元守一,即,本心也。”

他神情淡漠,遗世而独立,温良辰觉得,仿佛站在自己面前之人没有血肉,没有情感,只有一具空壳子*般。

“既然师叔出此言,那我将诸物扔出去,住空屋子,可称了师叔的心意?”温良辰暗地翻了一个白眼,忽地脸色一变,蓦地转过身,叉腰大声吼道,“你们,你们将东西都给我扔了!一件都不要留!”

丫鬟婆子们纷纷色变,纯钧也焦急万分,跺跺脚道:“姑娘,您这是何苦啊?”

她本不善于言辞,说来说去,还是几句“何苦来哉”。纯钧自知力薄,忙转头朝鱼肠使眼色。

谁料鱼肠却道:“姑娘说了,扔就扔,啰嗦什么?”

言毕,她将手中小花瓶往石子路上一抛,“哐当”一声,花瓶碎成一地的渣滓。

温良辰不为所动,淡定地站在原地,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眼看对方动了真格,薛扬神色略有松动,上前劝道:“师侄,此事不妥。”

他的生活简单而朴素,哪里碰上过享受奢华之人,并且,还如此的……蛮横。

“师叔,有何不妥?”温良辰忽地抬起脑袋,直勾勾望向他,眼神挑衅。

她自己却不知,在茫茫夜空下,她眸子亮盈,如同水中清月,比那漫天星辰还要美。

“师叔言我外物过多,那我便扔了,有何错可言?”

温良辰步步紧逼,字字如刀。

黑暗中,她终于撕碎那层闺秀的伪装,暴露出顽皮强悍的本性,而眼前这位无辜而单纯的小道士,却倒霉地变成她手中头号祭旗之人。

“不,我并不是此意,请师侄罢手罢。”薛扬摇摇头,他长眉微蹙,显得既郁闷,又无奈。

温良辰见他脑门上全是汗,却不生同情,依旧不依不挠道:“我不曾熟悉道学,但想着,这世间道理皆是相通。佛经中达摩有言‘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师叔可否为我解此句之惑?”

温良辰之所以得知此言,还要多亏了老太太罚她抄经,这也是迄今为止老太太对她做出唯一有用的事了。

若薛扬是尘世间人,必能听出此话的咄咄逼人,可惜的是,他并不是。

“师侄此句,倒是说出我心中真意。”薛扬垂眸静思片刻,接着又张口,对答之声如同潺潺流水般而出,“此言劝慰世人放下红尘事,若心有执念,修行之间呼吸易松,必前功尽弃。若至无牵无挂之境界,心便如铁墙,可六根清净,不受世间事烦扰,跳出六道,脱离轮回,成仙成圣矣。”

薛扬耐性极好,将她所提的疑惑,几乎是字字解读,还提升数层境界,说的温良辰心中钦佩不已。

但是,温良辰若是服输,便不是温良辰。

作为一个在太清观门口扎营搭篷,欲使出杀招爬墙的骄横郡主,若是能被薛扬劝而向善,那明日的三元山,可要倒着往下长了。

“师叔说的好,”温良辰一合手掌,由衷发出赞叹,“但是,心似铁墙,外物于铁墙之外,我为何要在乎外物?既不在乎,不瞧见,甚至是眼不见为净,外物无法入我心,试问诸多外物又如何?诸法实相,外物与心皆实相,师叔以为,外物又是何物?”

佛与道二者在某些论点上,是可相通的,待温良辰话音一落,便换成薛扬大惊之色。

他的脸色由震惊转为疑惑,又从疑惑转为不解。

诸法实相,那么,心,也是实相。若外物非物,那心也非物,何来铁墙可言?

薛扬细思极恐,由此及彼反反复复数次,终不得要领。而他的表情,则被定格在百思不解和恍然大悟之间的某个空白处。

正当温良辰洋洋得意之时,薛扬袍角一动,忽地一个侧步,正面站至她身前。

因对方速度太快,温良辰受惊之下,猛地往后一退,却不小心踩中石块,顺势往后一倒。她的后背是脏污的草地,若是摔了下去,恐怕今晚泡澡要多费些时了。

温良辰下坠的速度快,但薛扬的身手更快,他左脚往前一踏,右手一捞,挥出一道完美的太极圆弧,眨眼之后,温良辰已再次出现在他臂弯之中。

待温良辰站直身子,薛扬倏然收回右手,后退两步,挺拔而立,仅有青色衣袂尚在飘动。

“你,你你……可想吓死我……”温良辰一边喘气,一边拿眼珠子剜他。

薛扬却不理会她,弯腰抱拳,头颅深深地垂下,声音依然清朗:“扬承师侄指教,豁然开悟。”

温良辰之言,虽然有诡辩之意,还有些强词夺理,但不得不说,算是解了他近日练功的某些疑惑。薛扬是一位有恩必报之人,方才的行为,便是对温良辰这位师侄表示感谢。

当然,令温良辰受到惊吓,自然这不在他的估测范围之内,而她心中所生的愠怒,他更是毫不知情。

“……”

不知是哪位仆人打了个哈欠,薛扬抬起头,瞧了一眼黑沉的天色,忽然道:“师侄,已入深夜,你莫要耽误了休息,我先告辞了。”

温良辰深吸一口气,耽误之人,不正是你?

她嘴角抽搐,忍着脾性儿道:“师叔一路走好。”

“恩,多谢师侄,你方才之言,待我回去细想,明日再与你谈论。”薛扬回过身,朝她一抱拳,接而如无事人般,踩着四方步,衣袂飘飘,洒然离去。

留下温良辰小脸青黑,嘴巴撅得老高,似要到天上去。

次日清晨,温良辰前往戒台听经,主讲之人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道,所授内容为炼丹和药理。

温良辰对炼丹术的认识,仅停留在姮娥偷吃不死药的传说阶段,至于朱砂、雄黄之类的原料,她则是满头雾水,一窍不通。直到听到后来,方才明白,原来这位老道不是在教炼丹,而是在说炼制要义,比如,如何将丹砂炼制为水银。

“寇宗曾言:朱砂镇养心神,但宜生服,若炼服,少有不作疾者。”老道如是说,末了,他还慢条斯理地交待一句,“丹药虽好,却不知毒性,你们不可乱吃。”

温良辰微微颔首,心道,这老道倒是实诚。京都中豪门富户,甚至是皇家,偶有供奉道士的传统,这些道士将丹药吹得天花乱坠,效用非凡,当然,吃死升天之人,也绝不在少数。

不论如何,她是不敢吃的。

温良辰隐隐约约记得,她的曾外祖父英宗,便是服用仙丹而驾崩。

老道讲完炼丹要义,神色似有些疲倦,眼睛也眯了起来,他不耐地挥了挥手道:“至于药理,你们先回去温习,贫道下次再讲。”

诸弟子听罢便散课,有不少人想与温良辰搭话,谁知那老道却突然出声道:“温良辰,你留下。”

温良辰一回头,面露惊讶之色:“道长,您唤我作甚?”

老道一抚胡须,一派仙风道骨。

“嗯,你还不速速过来,参见为师?”

“……”

☆、第24章 成长路

平羲师父年已过七旬,虽保养得宜,却也是名副其实的老人,但他与尚在知命之年徐正师祖坐在一处儿,二人年龄相差极大,看起来颇有些违和。

若是外人瞧见了,倒不知谁是谁的徒儿。

温良辰坐在蒲团之上,神情紧张,目中隐隐含期待之色。

今日是考校之日,接下来该如何安排学习,全看徐正的态度。

“哎,你这孩子,当真冰雪聪明。”徐正微微抬手,将一叠画纸放在矮几上,接而又转头看向温良辰,眼眸平静如水,面色神情却十分莫名。

温良辰在他明则温和,实则犀利的眼风之下,只觉得头皮发麻,坐立不安。

对着外表淡然睿智,内里老油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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