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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高门之倾世女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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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阳夏手握那只紫笛,眉宇间萦绕的愁绪如风般消散,他对着刘苏和秋维萧含笑点头,转身走入林中,眨眼便消失不见。
  刘苏望着渺无人烟的树林,心口涌动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思绪。好在老天有眼,让苦苦守候妻子归来的迟阳夏圆了梦,他们的爱情虽然经历了七百年的空缺,然,结局总是好的。
  秋维萧低声一叹,将她拉进怀里,一字一顿清晰说道:“我们的爱情,未来,只有快乐,幸福,美满,没有生离,死别,痛苦。”是誓言,是承诺。
  刘苏莞尔一笑,抬起手臂牢牢回抱,仿佛抓住了人生的浮木,因此而生。
  在山林里磨蹭了许久,太阳渐渐西斜,光辉落在昏睡在地上的四个身影。刘苏正要前去叫醒他们,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从耳畔传来。刘苏腰肢一拧想要躲开,背后一只大手抱起她在空中旋转了三周缓缓落下。
  秋维萧松开夹在两指见的一片嫩叶,叶片如凋零的蝴蝶飘然坠下。他神色冷寂,甩出一道漆黑的魔气,如狂风过境般卷过茂盛的枝叶扫开一条宽敞的道路,魔气去势汹汹,呼啸着击向立在枝杈上的男子。
  那男子不慌不忙推掌,紫光一闪,那道魔气临着面门消散,额上几丝碎发轻轻掉落。
  “姬阳羽!”刘苏冷声一喝。那男子偏过头来,鹤发童颜,可不是差点致刘苏于死地的姬阳羽吗?
  “原来是你!你倒是命大!”姬阳羽神情辨不出喜怒,只冷冷一哼。倏地,他似想到了什么,威压一散,不怒而威:“是你拿走了化仙草!将它交出来。”
  “我吃了。”刘苏处之泰然。服下化仙草,又吃了玉石之心,潜心修炼之后,她踏入了黄阶后期,也就是后天大圆满后期,对付姬阳羽的威压早已绰绰有余。
  姬阳羽闻言,呼吸一滞,压下满腔的怒火。扫了眼从容不迫的刘苏,暗自惊心其修为进步如此迅速,兼之边上看不出深浅的少年。他盘算了片刻,面上冷冷地道:“今日我有要事,不愿与你们过多纠缠,等下次,定要你们洗干净脖子等我宰杀。”说完,枝杈之上已无他的踪迹。
  刘苏眼前一花,一道黑影迅速跟了上去。她耐下焦急,素手在空中画下奇妙的纹路,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地上昏睡了四人笼罩其中。扫了眼昏睡的苏修,刘苏身形一晃,紧紧寻着秋维萧的气息而去。
  等追到山顶,原本如棉如絮的雾气被涌动的魔气和灵力击散,露出清晰巨大的圆,而秋维萧和姬阳羽早已化作一黑一紫的幻影在圆中激斗。瞬息间,两人交手千招有余,碰撞的余波掀起层层气浪,双掌碰触之间发出黑紫双色耀眼的光芒。
  刘苏不再犹豫,纵身蹿入。手掌聚起黄色灵气对着姬阳羽劈掌而去,正与秋维萧缠斗的姬阳羽神色一变,左脚往后一踏,灵力险而又险地蹭着耳边击中背后的大树。
  秋维萧的功力与姬阳羽不相上下,然,秋维萧出生军营,执行任务时几度徘徊生死边缘,身上的那股子煞气兼之澎湃的魔气稍稍压制了姬阳羽。此时刘苏的加入,一下子让他落于下风。
  只见刘苏提脚一登,顿时出现在姬阳羽的背后,手掌上猛烈的劲气乍然击在他的背心。血气翻腾,姬阳羽喷血而出,人踉跄地往前,而秋维萧的腿夹着疾风而来直击面门,姬阳羽勉强抬手一挡,顿时人如破败的棉絮在地上划过。
  姬阳羽身受重伤,血流不止,然,在场的两人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秋维萧更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哈哈哈!”姬阳羽颤抖着仰天大笑,唇角流出的血染红了凌乱的白发。他按着背后的树干挣扎着勉强站起,挺直脊背,神色狠戾,“你们最好此刻了结了我,否则,定要你们比我凄惨百倍。”
  刘苏冷冷一笑,还不待她反应,一道雄浑的声音乍然响起:“施主请留情。”
  

☆、97

  只见一个穿着僧袍的老和尚三两步从远处来到跟前,又朗声道:“施主留情。”
  “清平。”刘苏满腹疑惑,一向不管世事的老和尚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小施主。”清平低声念了一句梵语,似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终于疾步来到背靠树干,面色煞白的姬阳羽面前。清平扶着他盘膝而坐,雄厚的内力绵绵不息地输入他体内,稍稍恢复了一些伤势。
  姬阳羽目光愣愣地盯着清平布满皱纹的面庞,像是收殓住满身的锋利般任他为所欲为。终于,他的手摸上了清平的面庞,手上紫光一闪,满脸的皱纹如面粉簌簌掉落,顷刻间,一个迟暮之年的老者顿时变成霞姿月韵的俊雅男子。
  “师兄?”姬阳羽呆呆呢喃出声。
  “师弟。”清平无奈一声叹息。
  “你不是师兄?”姬阳羽猛地推开清平,双目圆睁,勃然大怒:“你是假的,我师兄死了。”他揪着自己的白发,面目狰狞哀戚。他低声喃喃自语,“他死了,死在我怀里,死了!”
  姬阳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神色癫狂绝望,胡言乱语:“假的,假的,他死了,我要去找肉白骨活死人的圣药救他,救他……”他竟像是疯了。目无焦距,哈哈而笑,他提气跃上枝头纵身而去,
  而跪坐在地上的清平,第一次无视众人,慌张地追了上去。
  刘苏和秋维萧面面相觑,对突如其来的一幕反应不及。刘苏靠在他的胸口,想起姬阳羽疯癫绝望的一幕,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傲然独立,冷酷无情的模样,一时唏嘘不已。
  “维萧,同姬阳羽的仇就到此为止吧!”
  秋维萧不答,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刘苏面前。
  刘苏大惑不解地盯着他手里的瓷瓶,“这是什么?”
  “肉白骨活死人的圣药。”秋维萧不慌不忙地说道。他拥着刘苏的肩膀,望着姬阳羽消失的方向闪过一丝冷芒。仇,可以至此一笔勾销,但有些东西他就算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刘苏自然明白他的心思,遂轻笑点头。
  圣药是从指环里拿出来的,是药修迟阳夏给的。刘苏望着背后聚起的雾霭。在那片白茫茫之中住着神仙眷侣迟阳夏夫妇,然,刚刚如此激烈的打斗都不能让他们出来一瞧,刘苏觉得,也许此生不复相见。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秋维萧编了一段记忆输进竺妍楠,赵凌薇和马莉姿的脑海里,将她们连同苏修一起唤醒。此时的半个太阳已经落在了山的那边,在稀疏的阳光下树林显得有些阴暗。众人不再耽搁,顺着小径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去。
  山脚下,马莉姿的外婆寻了村里一帮年轻体壮的男子打算进山。马莉姿和同伴消失这么久老人家担心不已,拄着拐杖跟在后边找外孙女。见到安然无恙的马莉姿,当即抱着她喜极而泣。
  原来,马莉姿小时候被一个神婆算过命,说与这座山相冲。原本老人家不信这些,但说来也怪,每每马莉姿靠近这山,晚上就会整宿做梦,白日里更会莫名垂泪。次数多了,老人家就相信了。
  刘苏听着老人家絮絮叨叨的讲述,心中却是了然一笑。如今赵千凝离开马莉姿的身体,想来以后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苏修自醒来就浑身不对劲,肚子咕噜噜作怪的厉害。他擦了擦面颊上的虚汗,捂着小腹双腿打着颤从卫生间里挪出来。门口的灯光透亮,照在洁白的瓷砖上,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立在墙边。
  他抬起头望去,秋维萧曲腿立在墙边,神色戏谑。
  苏修愤愤不平地朝他伸出手臂,虚着嗓子喝到:“还看笑话,还不快来扶小爷一把。哎呦,我的肚子。”他恶狠狠地捶打门框,急匆匆地蹿进卫生间里。
  手指虚虚握成拳头,捂在嫣红的唇畔轻轻一咳嗽,压住冲上喉咙的笑意,朗声道:“苏修,等再来上十次,你体内的毒便算是清了武林高手的梦也不愿了。”踏着从背后传来的哀嚎,秋维萧安然自若地离开,只是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
  第二日,恢复过来的苏修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钻进驾驶座里。等刘苏和秋维萧在后座坐稳,他才开车离开马家村。
  “妹妹,你昨天可是害苦我了,也不见你来安慰安慰我。”车子开出了老远,道路两边都是树叶凋零,裹上一层稻草的大树,苏修关上开了细缝的窗户挡住呼呼灌进来的冷风,缩着脖子抱怨。
  “堂哥,这只是第一步,往后要吃的苦头还多着呢?”刘苏不是危言耸听。
  苏修明白。他握住拳头咯吱咯吱作响,只觉得身体轻盈,浑身有使不完的精力。昨日刘苏在他身上随意点了几下,就有这么好的效果,他对练武更加期待了。摸了摸被自己妥帖地藏在怀里的拳法,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修炼。
  每个男儿都有一个变成绝世高手的武林梦,吃苦头怕什么,苏家男儿不畏艰险。
  临近年关,苏家大伯忙的脚不沾地,而苏家伯母秦晴早在刘苏她们来S市之前就去了京都陪老首长。此刻S市的家里没有人。从马家村出来的三个人找了一家酒店吃了顿饱饭,就坐上飞机回了京都。
  走出机场,迎面吹来的寒风夹着纷纷洒洒的雪花落了刘苏满头。秋维萧将人往怀里一带,拿出捂在胸口温热的白色线帽细致的替她带上。刘苏乖乖地任他动作,拨了拨长长的袖口将缩在里面的手伸出来去接晶莹的雪花。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了山来,轻轻拂去她手心里融化的冰水,又拿出一双带有绒毛的手套为她带上。整了整有些歪斜的围巾,秋维萧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定她裹得密不透风这才满意一笑,牵起她的手半搂着她朝前走去。
  刘苏望着身畔为自己挡去半边风雪的男子,抿了抿唇,无声而又温柔的笑了。这个从小到大处处呵护自己的男子,是她的。直到坐进车内,车门挡出了外面的天寒地冻,她才从心中溢出的甜腻的温暖中回过神来。
  京都的家里,老首长坐在铺着柔软毛毯的躺椅上看报纸。他两鬓斑白,已过古稀之年,却精神矍铄,耳明目清,报纸上的蝇头小字看起来毫不费力。
  刘苏一进门,就甩开暖靴穿上棉拖踢踢踏踏地跑到老首长身边,蹲下身子将脑袋靠在他膝盖上撒娇:“曾爷爷,我想你了。”
  “小丫头,这么大了还撒娇。”老首长慈爱地伸手摸摸她的小脸。他的手掌蒲扇般大小,手心指尖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退休这么年护养下来,茧子只是软了一点。“都瘦了?是不是你爸妈没把你照顾好?”
  刘苏眯着眼,鼓着腮帮子哼唧:“曾爷爷,我都胖了许多,不信你捏捏我的脸。”
  老首长呵呵一笑,倒是没有去捏,只在她的背上轻轻拍起来,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时候的模样。苏修瞧她怡然自得,脸颊上的梨涡精致可爱,手顿时痒了。对着粉嫩的脸颊,苏修伸出作孽的手,直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凌空飞起摔在一边的沙发上。
  秋维萧神色自若的收回手,对着惊愕的望着他的刘苏宠溺一笑,“苏苏,回房泡个热水澡好去去寒气,免得感冒了。”
  苏修好不容易从沙发上挣扎起来,顶着鸡窝头一脸愤愤地瞪了眼他们离去的背影,委屈地凑到笑吟吟的老首长面前,“曾爷爷,你看,秋维萧他欺负我。”
  老首长抬手赏了苏修一个脑喯儿,笑骂道:“你和他年岁一般,却技不如人到我跟前哭诉,羞不羞人。”说着将报纸丢到他怀里,背着手哼着小曲回房。
  苏修捏着报纸吱吱作响,默默忍下挤到喉咙口的那摊老血,欲哭无泪道:“我能和他斗吗?灭了我是分分钟的事!”
  

☆、98

  洗好澡换了一身宽松柔软的衣裳,房间的门被打开,秋维萧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了进来。他将牛奶塞进刘苏的小手里,接过毛巾细细替她擦拭滴水的乌发。
  “妹妹,你回来了?”门外传来苏夏平静的声音难掩激动和愉悦。刘苏一喜,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身前去开门相迎。然而,肩膀被一只大手紧紧按住。刘苏微愣,迷惑不解地抬头望去。
  秋维萧剑眉舒展,薄薄的嘴唇扬起暖人的笑意,只一双能慑人心魄的眸子幽深幽深,让人瞧不清颜色。指尖轻轻勾起一丝凌乱的发丝理好,不紧不慢地拿过她手里的空杯子,这才轻声道:“去吧。”
  他的情绪似是遮掩在冰川之下,让人莫名的心惊。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刘苏握上他的手掌,粲然一笑,拉着他一同往门边走去。
  “妹妹。”
  门口站着苏夏和苏御两兄弟。两个月不见,两人高了许多,也更加成熟。此刻,他们正有些贪婪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刘苏面带笑容的脸颊,张开手臂,牢牢的把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秋维萧扬着的嘴角似是被寒风凛冽的深冬给冻的僵住,他反手紧紧握住刘苏没有松开的手掌,眼神不避不闪同面朝自己的苏家兄弟对视。
  望着牢牢握在一起的大小手,苏夏的神采一暗,轻轻推开怀里的人,“好了,要开饭了,我们快下去吧!爷爷都该等急了。”
  “苏苏,我的小宝贝。”刚从外面赶回来的秦晴捧着刘苏的面颊亲了亲,满脸欣喜,对站哀怨在边上的儿子连个眼神都欠奉。
  苏修习以为常的耸耸肩,在饭桌边坐下。小叔苏瑾陪着老爷子说话他也没心思听,只摸着肚子嘴里喊饿。众人不再拖沓,围着长桌坐下。
  长桌上的菜色很丰盛,香飘四溢,样样都是刘苏爱吃的。刘苏捧着一个小碗吃的津津有味,无须抬头夹菜,周围的人都处理好了送过来。想吃的排骨被剔了骨头,想吃的鱼肉被拔了刺且是最鲜嫩的鱼肉。
  刘苏从小便是被如此伺候着吃饭,周围的人都形成了默契,就连坐在首位的老首长也偶尔替她盛汤。
  吃饱喝足之后,刘苏怕了拍圆鼓鼓的肚皮,伸展四肢舒坦地躺在沙发上。秋维萧瞧她神情慵懒,像只餍足的小猫,格外喜人。刘苏侧过身子,下巴微扬,雪白的脖子拉出漂亮的弧度,似嗔非嗔的眼波含情。秋维萧心中一动,遂忍不住拿起放在架子上的相机,按下快门。
  苏家的人有个习性,每日晚饭过后都要留出一段时间,全家人聚在一起天南地北聊上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而今,老首长端着一杯清茶坐在上方,苏夏和苏御挤在刘苏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而苏修则目光炯炯地望着刘苏。
  刘苏端正身体,道:“曾爷爷,伯母,小叔,哥哥们,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们说,但不是现在,我想等到全家人团聚的时候再告诉你们。”
  刘苏的父亲,伯父还有爷爷都有要职在身,等他们空闲下来的时候,一定是快要过年了。
  十来天的时间眨眼就过了。大年三十的那天,佣人们都回家过年,苏家人集体动手打扫卫生,装点房间。大伯母秦晴和苏老太太的手巧,每年都要剪上一些样式精美的剪纸,贴在光洁明亮的玻璃窗上,红艳艳的别提多好看了。
  秋维萧寸步不离地待在刘苏边上,扶着砚台细细磨墨,偶尔垂眸含笑凝视她挥毫泼墨的样子。老首长的大字写得非常出彩,刘苏跟着他学写字,虽然学不到百分之百的筋骨,但她的大字行云流水,力透纸背,自有另一番风韵。
  到底是大年三十,秋维萧再不情愿将刘苏置于视线之外,在三五个电话的催促下,只能陪着刘苏吃了一顿午餐,便急匆匆地坐上专程来接的车走了。
  汽车驶过卷起的尘埃刚刚落下,苏夏和苏御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挽着刘苏的手臂将她半搂半抱地带回屋里,嘴里不满地念叨:“真是也不瞧瞧外面的天有多冻人,怎么连件外套都不晓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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