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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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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与贺山二人见她又是拔剑,顿时心里打了一个哆嗦,不禁有些心悸,这疯丫头真是不好相与之人,这随身宝剑的,任谁都得离他三尺远。

见他这胆小的模样,不禁心中得意之极,放下佩剑,哼了一声,自顾的眨了眨眼道:“本小姐可不是好相与之人,说话可要记得清楚了,小心漏嘴受了伤。”

陈尧咨不禁暗自摇头,看着贺山道:“咱们的事没完,待这事说完再翻来吧。依你之意,你知晓这筑球在何处了,这有何用?”

贺山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处,见无人看管,便走到陈尧咨身前,轻声附耳的道:“实不相瞒,少爷可寻得一处人家,便可知晓。”

陈尧咨闻此,不禁惊声道:“那是何处?”

贺山见此,猛的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勿要大声说出,拿自己那满是尘土的大手,拉住他的手,摊开手心,食指走笔,写了几个字。陈尧咨见他这般,定神一思,不觉点了点头。但转见他如此般的专业,却是心中疑问不已。

贺山似是微微一笑,道:“少爷可放宽心,此事必见分晓。”

…………

却说州府之内,章大人正是凝神静气,清品香茗。闲来看这园中景色,情寄山水花草之物,正是雅趣之极。不禁转身的问这旁边章公子,蔼声的道:“这些时日,在书院进学可是有些见识。”

章公子却是面色一变,不再回言。

章知州见他如此情绪,不禁奇道:“我儿这是为何,可是有不顺之处。”

章公子听闻此言,不禁大袖一挥,那紫红大木小案几随袖而去,连带那钧窑青花茶碗铛的一声,触身而碎,翠绿的青城雪芽洒落一地,‘哼’的出声道:“遇到些小鬼阻路,徒惹得心思烦乱。”

章知州见此,不觉奇道:“这墨池书院,那杨山长迂腐不堪,自是需小心应对,现在还勿要与他动了面皮。”

章公子似是未曾理会,一抖长衫,府步而起,走了几步,不禁伸手一招,带起亭前点点秋日落花,深深地呼了这仙清的秋香,眉头紧蹙,道:“还不是陈尧咨那厮,着实可恨之极。”

章知州不禁来了兴致,看着章公子,微微含笑道:“陈尧咨,便是那柳开的女婿,今岁秋试却被那周通判擢了解元的陈尧咨。”

第二十六章 章大人断案有礼

“可不是此人么,”章公子说起这陈尧咨,不觉已是双手紧握成拳,双眼突闪精光,憋嘴之下,俊脸带起一转浅窝,道:“孩儿本是与他好言相劝,甚至不惜拿出黄金百两。没想这厮却是如此不识时务,几番耀武扬威,折辱于人,怎不让人气愤。”

章知州微微一笑,起身而来,看着这眼前的翠绿盆花,拨了拨道:“这些时日,为父亦是无暇顾及此人。但此人背景看来,亦是来头不小。但不提陈省华乃是太子中允,据汴京传信,这陈省华迁殿中丞,已为京东转运使,这柳开更是跻身翰林,虽是看似闲置,这官家之意,似是有意予以重任,咱们还得仔细斟酌。”

章公子不禁疑惑道:“这陈省华势单力薄,有何为惧?“

章知州一品香茗,轻轻的推着茶盖,把那清香之茶叶推了推,道:“陈省华倒是不足为惧,但这柳开等人,毕竟朋党众多,那些文人酸腐之士,连官家也充耳不闻。”

章公子不禁哼了一声,道:“我章氏岂会怕他。”

章大人放下那清茶,轻缓的走了几步,道:“还是小心为上最好。可勿要因这小小陈氏,而误了这正事。”

章公子不觉嘴角为一扬,又是道:“那陈尧咨只身在成都府,即使心中如此之想,却也是鞭长莫及,那是可由不得他了。这细作贺山之事,可是大做文章之时。”

章大人摇了摇头,笑道:“而今朝堂与党项修好,这贺山是否为细作,又尚未查实,以陈尧咨之才,怎能不知此节。这贺山之事,倒要处置妥当才好。”

章公子不禁奇异道:“父亲此言,便要放过陈尧咨这一回么?”

章大人听闻,不觉呵呵笑了起来,手捧香茗,道:“这茶一煮好,便看这沏茶之人,可是懂这茶道了。”

正是说话间,却是府衙押司师爷匆匆走来,躬身行礼道:“老爷,府衙之上,有人击鼓。”

章大人呵呵一笑,道:“这击鼓之人,乃是何人?”

师爷却是疑惑的道:“这人老爷倒是熟悉之极,便是黄员外,与几个船夫吵了起来,说是这船夫撞坏了黄员外的房屋,现在正在公堂上吵闹的不可开交呢。”说着,悉心的翻开衣袖,却是一张小纸。

章大人一听,却不是陈尧咨心中奇异起来,面上却是道:“既是如此礼数,还不快快升堂,这案当断有理之人。”说着,接过那小纸便是转身而去,师爷也对章公子一行礼,匆匆的走了。

章大人匆忙之间打开一看,却是一张‘交子’,其黑红间错,亲笔押字,想来这是面额不在少数,不觉心中露出一丝笑意,径直往州府公堂而去。

…………

却说陈尧咨出了这牢狱,便往锦官城市坊,大慈恩寺勾坊而来,这大慈恩寺在这锦官城倒是妇孺皆知,文献记载,大慈寺建于唐至德二年。是年,唐肃宗迎其父玄宗回长安,这座佛庙是肃宗敕建的。匾额御书“大圣慈寺”四字。规模极大,占东门小半城。

旧时传说,此处原是佛寺,肃宗虽在甘肃灵武即皇帝位,而削平“安禄山之乱”则是以成都为复兴基地,想当然是受佛力的庇护。于是将旧寺扩建,并御题匾额,希后代加以保护。其后,果然生效,他的后人唐武宗李炎崇道教,灭佛教,史称“会昌灭法”。因大慈寺的匾额是他先人御笔,不在除毁之列。直到这大宋之时,房屋甚多,竟成了大市场,壁书、壁画更使海内名流倾倒。

陈尧咨在这市坊转悠了将近一个时辰,却是把这秦小姐急的不禁莲足轻跺,娇声的道:“你在这佛寺逗留许久,莫不是要出家不曾?”

陈尧咨看着这市坊,人流穿梭,书画字帖满街而走,不觉笑道:“这慈恩寺倒是无尼姑庵,带我禀明这主持,要一视同仁,得给某些嫁不出去的女子一些活路不是。”

这秦小姐闻此,不禁柳眉倒竖,酥胸起伏,恼羞成怒,嗖的一声拔剑便往陈尧咨追来,道:“你这登徒子,本姑娘今日便为民除害。”

这一剑拔出,登时这商贾小贩,市井流人吓的爬地而走,一时这字画货物被掀的乱腾不堪,众人皆离的她远远的,看的眼神敬畏,如求神送子磕头一般。

见这疯丫头又是拔剑,他早吓的跑的没了踪影,只看这娇提着宝剑在后面,吓的众人都远远的给他让出了路,如见了知府大人的轿子,不敢靠近一步。

在一市坊胡同之店铺之前,陈尧咨不禁停下脚步,仔细的看了看,乃是是绸缎铺子,匾上写“临山绸缎庄”几字。陈尧咨一摇折扇,走了进来,便有掌柜迎了出来,笑道:“这位公子可是要选布料,小店委实俱全,可供公子悉心挑选。”

陈尧咨微微一笑,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在下便是为这天山而来。”

这掌柜的闻他此言一惊,不禁点了点头,忙的道:“公子快快里面请。”说着,便请陈尧咨至后堂,安坐沏茶,似是试探的道:“公子此来,莫非为这山而来?”

陈尧咨一收折扇,不禁叹了叹气,道:“知府衙门就快定罪,如是不能找些有理证据,恐难以为证。”

掌柜听他此言,不禁急的道:“少爷告知公子此地,便是信赖公子为人。实不相瞒,我贺氏一门,自迁自成都府,在锦官城道也营商而作,这时日已久,自是已得官府许可文书,怎能算的奸细之人。只是……”

陈尧咨不禁道:“只是什么?”

这掌柜叹息一声,道:“我家少爷顾我贺氏安危,从不对外宣扬此事,此乃其一。”

“那这其二为何,”陈尧咨心中却是疑惑不已,不禁问道。

掌柜看了看陈尧咨,道:“不知公子何人?”

陈尧咨起身理衫,微微一笑,在下陈尧咨,贺山还得叫我一声少爷。

掌柜听闻于此,顿时心中惊奇不已,不禁站了起来,道:“公子便是陈尧咨陈公子?”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贺山与我有主仆之谊,这如今局势想必掌柜也是明了。这个中因由也一时无法细说,掌柜的有话可直言。”

掌柜点了点头,又重新的坐下,道:“这其二,少爷曾几次偷入兴庆,找些时机报仇,却是未能如愿。是以少爷从不与人说起,也更为隐秘起来,担心有仇家上门。公子若是要文书,小的这便去取,但求公子勿要把此处随意告知,少爷也是情有苦楚,望公子见谅。”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只要能拿到这文书,便可证明贺山并非细作,那便可无罪释放。”

…………

却说这秦小姐再满大街的找那登徒子,这书画字幅,市坊茶肆,店前摊后皆是寻了个遍,不仅未曾找着,却是累的酥胸急喘,纤手红润,这罗裙都凌乱起来,插头霞帔都零散开来,却是不见陈尧咨的影子,心中不禁气急,恨恨的道:“这坏胚子,如是被本姑娘找到……”

“找到又如何,”却是一声在耳边响起。

“找到就抓到府衙……”恼羞成怒的秦小姐更是愤恨起来,却是见有人搭话,转身一看,不是陈尧咨是谁,正是翩翩玉树,轻摇着扇,一脸的笑意。

秦小姐转身一看,见他一脸的坏笑,不禁柳眉蹙起,握紧了玉手便向他打了过来,口中却是愤怒不已:“登徒子,坏胚子,臭流氓……”真是不一而足。

陈尧咨见此,不禁吼道:“还不住手。”

秦小姐听他此言,不禁停下了手,却是怒道:“你要怎样?”

陈尧咨不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小姐不是要抓陈某人却府衙么,还在等大人升堂请你啊。”说着,便自顾的走了。

秦小姐见他自己的走了,顿时大急,忙的跟了上来,道:“你这是要去何处?”

陈尧咨却是摇了摇头,道:“知府衙门。”便不再理会他,摇着折扇,往府衙而去。

第二十七章 公堂三十板

来到这府衙之前,陈尧咨一转身,却是见这秦小姐仍是紧跟他身后,丝毫无离去之意,不觉心下笑意,转身笑道:“秦小姐,你可知这进这府衙是要击鼓的。”

秦小姐娇媚的白了他一眼,似是秋波频频,陈尧咨也不觉眨了眨眼,见此他这般,秦小姐嗔道:“你这坏胚子,谁不知晓,不击鼓怎能上公堂?”

陈尧咨见他如此娇憨模样,不觉笑道:“秦小姐不是要送我到府衙么,怎么都到了,还不去击鼓?”

秦小姐一听,顿时气急,纤手叉腰一指道:“你……”却是没有说了出来,湘裙一转,一跺小靴,便疾步走到那府门前,纤纤玉手抡起那鼓捶,盈盈堪握的纤细腰身似是要折了,却是顽力往那大鼓上敲去,顿时衙门外传出“咚咚”之声,引得这街坊士人,商贩走卒都围观过来。

早有衙役过来,高声嚷道:“衙门之外,何人击鼓?”

陈尧咨走上前来,轻微拱手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秦小姐见此,不觉娇声道:“谁说是他了,是本姑娘击鼓告状而来。”说着,抡了抡纤手握着的鼓槌,远山青色般的眉黛扬起,那雪白微红粉腻的脖颈露出一片。

这衙役倒是奇了,这击鼓之事还有人相争不成。转眼一想,也懒得理会,朗声道:“既是两位击鼓,快快带往公堂去,大人正在等候。”说着,便挥人上前,握着佩刀,带二人往这公堂而来。

…………

却说章大人正是在审问这有礼的董员外,无理的船夫,见堂前有人击鼓,急忙的叫人带上堂来。

陈尧咨与这秦小姐走上公堂,却见这章知州正坐堂上,两旁衙役执杀威棒,威风凛凛,判官、推官、押司、录事、贴司各列其味,见陈尧咨二人上堂,不觉都齐齐看了过来。

章知州一排堂木,朗声道:“堂下所跪何人?”众人听闻此言,都看着这二人,看他如何回复。

陈尧咨却是一理衣衫,拱手施礼,笑道:“启禀大人,堂下所跪,三个船夫,一个员外。”

众人一看,这却是三个船夫、董员外几人跪在堂下,不觉都心中泛起笑意,这年轻公子看似文弱,却是处变不惊,这回答更是戏谑,这章大人还是第一回遇到这么棘手的人。

章大人见众人皆有笑意,知晓自己出了岔子,不由得脸色绯红,心中觉尴尬不已,顿时呵斥道:“这何须要你说,本官乃是问原告何人,所告何事?”

“原告是我,”却是陈尧咨与这秦小姐二人皆是同声的回答。

众人又是奇了,这两人真是有趣之人,这上公堂都在争论,还是奇事一件了。众人皆不觉发笑,看着他二人有什么下文。

“放肆,”章知州猛的一拍堂木,呵斥道:“休得欺瞒本官。”说着,便看着陈尧咨,问道:“你是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

陈尧咨拱了拱手,笑道:“小可陈尧咨,乃是今岁添为举子,功名在身,皇恩浩荡,可免跪拜之礼。”

众人一听,原来此人便是陈尧咨,这百闻不如一见,这解元倒是文质彬彬,处变不惊,倒也是个人物。章知州一看此人,似是觉有些相熟,没想他说出名来,陈尧咨三字对他而言,却是“神交已久”,今日说不得有些要唱一回梨园春了。

想及于此,又是一拍那惊堂之木,道:“陈尧咨陈公子,乃是今岁解元,本官听闻你才华横溢,早想相试一回,今日可敢与本官一试?”

陈尧咨不觉心中纳闷起来,这章大人莫非傻了,居然不叫人抓住自己,然后胡言一通什么斯通敌国,出卖主权,汉奸贼人之类的话,居然想要试探一番,莫非是想羞辱一回,召回那章公子的面子。这要是如他所愿,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旁边这俏小姐一直跟着自己,不是早想看笑话么,如是不应,岂不是示弱,更给了这章大人发怒的理由,不如答应,倒可看看他到底做些什么花样出来。

章大人见他低头沉思,不禁捋这长须呵呵笑道:“莫非陈解元已是江郎才尽了?”

陈尧咨见他这么热衷于找茬,不觉气愤,轻摇着扇,呵呵笑道:“还请大人指教,在下知无不言。”

章大人见他答应下来,顿时心中窃喜,喜上眉梢,呵呵笑道:“本官就出得以对联,请陈解元如何?”

陈尧咨一收折扇,拱了拱手,笑道:“既是如此,还请大人指教。”

章大人摆了摆手,顿时带出两章交子,众人不由得使顺着那白花花的飞舞漂浮的交子看去。章知州顿时老脸一红,猛的站了起来,右手忙的一手抓去,带起这两张交子,胡乱一揣,收在衣袖,“嗯嗯”了两声。众人见此,忙的收回了目光,各自埋头,似是见到方才之事。

章大人似是无事发生,捋了捋胡须,看着他轻摇折扇,不觉计上心来,呵呵笑道:“本官这上联,乃是:白扇化青龙,能行风不能行雨。”手指敲打着那案桌,章知州不觉微微笑意。

陈尧咨不觉看了看自己的扇子,有看了看章大人,不觉呵呵笑道:“大人此联,却是韵味深长,这下联也是好对,大人请看此处。”说着,手中折扇指向这章大人的脚底,只见方才起身之时,那锦袍带起,却是露出了那官靴,鲜红翡翠,似金线镶嵌,绣着彩蝶飞舞。

章知州不明就理,不觉蹙眉细思,奇异的问道:“陈解元看这脚下,乃是何意?”

陈尧咨拱了拱手,笑道:“禀告大人,这下联便是在这靴子之上。”

章大人不禁道:”这靴子有何可出之对,陈解元倒可细说。”

陈尧咨一收折扇,不觉摸了摸鼻尖,笑道:”大人以这折扇而出上联:白扇化青龙,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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