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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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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院士已是在台上,昂首挺立,拱了拱手,朗声道:“这一回,乃是比试骑射,陈公子箭术高超,以八箭胜章公子七箭,赢得这一回合。应陈公子已是得胜两场,五位评判夫子裁定这比试,乃是陈公子得胜出。”

范浱几人听闻此言,顿时欢喜不已。这些学子们皆是佩服起陈尧咨来,要说这州试多少有些运气,今日比试,足以见这解元公子才华横溢,诗书六艺,无所不晓,说是才子,自是不为过了。

众学子们皆是与陈尧咨道贺,恭维之词也是各有所长。陈尧咨一时应接不暇,仔细一看,却不知这范浱贺山几人在何处了。

赵璇见他得胜,便不在理会这些,径自的回了枫林小院,范浱已是被这些人挤的直喘着粗气。倒是贺山这厮,此时更是不忘了拜会一回这章公子,“章公子可是算术高明啊,这算的都不用思索,出口便知,真神人也。”

章公子本就是气愤不已,见他如此之说,更是气愤起来,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王奕几人瞪了他一眼,便也跟着走了,贺山举目四望,倒是也没见齐夫子这厮了,不禁心中发笑,这齐夫子倒是明白人,早跑得没了踪影。

杨院士此时走了过来,呵呵笑道:“陈公子果然不愧才华横溢,今日一见,老夫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墨池书院能有你这般才子,真是相得益彰。”

陈尧咨也是行礼,自是谦虚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径自的寻赵璇几人而来。

…………

…………

自此这枫林小院,陈尧咨可以从此安心的住下了,想起来,这小院清幽,也是闲情之极。这范浱欣贺山二人倒是喜不已,两人嚷嚷着,这乃是可喜之事,定要庆贺一番。

还是秋月溶溶,夜色袅袅,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这范浱买些小酒,找着人做些小菜,几人便在这小院石桌之上小酌起来。这二人似是有意取闹,直劝陈尧咨的酒杯。

陈尧咨却是自顾得喝这清茶,滴酒不沾,却是使得二人心中怅然不已。范浱笑道:“这秋色美景,自是月色当前,自是应当不醉不归,嘉谟怎能不饮,岂不是大煞风景。”

陈尧咨看了看身旁的赵璇,呵呵笑道:“这可不能一概而论,你二人自是愿美酒相伴,我与子璇二人便清茶代酒,也是一番情趣不是?”

贺山急忙的吃了一口小菜,不断地摇头晃脑,嚷嚷的道:“不可不可,公子今日乃是比试之胜者,这尤其胜得还是章公子,怎能不让人欣喜,自是不可不饮,定要不醉不归的。”

陈尧咨摆了摆手,笑道:“今日若不是子璇出言相助,胜负怎能如此简单,两回便知分晓。”

范浱美美的饮了一杯,点了点头道:“此言在理,若不是子璇说的齐夫子哑口无言,这第二回,嘉谟你可是要吃尽苦头了。”说着,向陈尧咨使了使眼色,要他说些话。

陈尧咨微微含笑道:“今日比试,子璇确实功不可没。陈尧咨以前可有得罪之处,那只是无心罢了,还望你不要计较才好。”

赵璇闻此,心中早已释然,此时再见他折腰歉意,哪有计较之意,只是颜面放不下,不觉咕噜的道:“有些人便是自以为是罢了,这世上可并非运气一直跟随着,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俏公子言语之间,还是多了些规劝之意。

陈尧咨似是唱戏般的起身,抖了抖衣袖拱了拱手,笑道:“子璇聪慧,能看他人所不及,在下当引以为鉴,决不再自我陶醉,定要谦卑虚心,不再自鸣得意。”

赵璇见他这般耍滑,心中知晓他之意,不觉笑意出来,道:“你这人,倒是没了几分正经。可不能再自以为是了,今日情形,便是如此,那章公子不是自以为是么,如今落得这般的田地,你可是要引以为戒。”说着,便是一些规劝的话。

陈尧咨不禁点了点头,笑道:“子璇此金玉良言,自是要铭记在心。”说着便举起清茶,与几人举杯,一饮而尽,坦然接受了。

范浱点了点头,呵呵的笑道:“嘉谟乃是能纳言之人,便是些直言之话,他也是细听慎言,我倒是最喜他这爽直的性子。”

第十八章 抱着鞠球翻墙去

贺山见这几人你说我道的,也按捺不住了,呵呵的道:“你们几人真书生意气,要小的看来,何必计较这些,白白的浪费了杯中美酒。”

陈尧咨听得他胡说八道的,不禁瞪了他一眼,道:“你就能吃喝玩闹的,换做别的可是要费些功夫了。”

贺山端着酒杯,笑道:“话不可如此讲,要是小的什么都会,那岂不是占了少爷你的名头,别人只是知晓贺山那小子,谁人知晓陈尧咨陈解元呢?”

范浱不由得泛起了白眼,嚷道:“你不是好赌么,还怕什么名头,你的名头还小了不是?”

贺山不觉讪讪而笑,面色似是有些勉强。

范浱也是不觉奇道:“贺山,你不是在西北很不错么,为何要至这锦官城来呢?”

贺山呵呵的道:“这人啊,在一个地方太久,便没了生气,每日的散漫起来,要得换换环境,这人才能有些活头,你们说是也不是?”

陈尧咨不禁翻了翻白眼,道:“歪论,脑子里都是些古怪的东西。”

赵璇微微泛起笑意,道:“如不是些那些古怪的东西,他能如此好赌么。”

贺山见这火烧到自己身上,不禁急道:“咱们不是在说少爷么,怎么又说道小的身上了。赵公子,我家公子招惹你了,小的可没有招惹你吧。”

这厮张口的说一通,赵璇不禁面色绯红起来,不在理会他,自顾的喝着清茶。

不知不觉间,已是夜至深沉,深秋秋夜极静,似是有些浓浓的寒意。赵璇身体单薄,经不起这深夜寒气,已是回自己的小屋里休息去了,只剩下陈尧咨与范浱、贺山,还在吹畅谈不已。

这小菜已尽,凉意荡漾,只有秋风簌簌,时而的飘飞着几片棕红的枫叶,飘渺般的落下来。微风拂过,只听着沙沙音渺之意。三人轻点着罩纱灯,趁着月色,便在这小院里细细的谈笑,这静谧的夜里,也是传的远远地。

正是茶添热水,酒增杯盏之时,贺山扬起酒坛,点了又点,却是再无半滴,不禁埋怨道:“怎生就没有酒了,真是扫兴之极。”

范浱不禁呵呵的道:“这酒自是会喝完,早知道多买上一些补救成了。”

贺山闻此,不禁叹起气来,憋了憋嘴,道:“本是要全买些酒的,可见那街上有筑球在,兴致起来,便去踢上几脚,这下可好,耽误了买酒。那掌柜的忒小气,就是不肯多给一升。”

陈尧咨不禁莞尔,笑道:“这筑球可是如此好,使得你买酒都忘记了。”

贺山不禁打起了哈哈,范浱笑道:“他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么,这筑球、美酒、好赌,可是这厮三大嗜好,你能唤得他转性么?”

陈尧咨不禁摇了摇头,笑道:“这筑球就闲暇之时,踢上几回罢了,谁能有事无事的都耍着蹴鞠。”

范浱不禁微微一笑,贺山笑道:“少爷倒是悠闲,这筑球飞来,你可是要扔回去不可?”

陈尧咨不禁扬眉笑道:“当然要如此,你以为谁都与你那般,见着筑球便不要命了。”

正是此时,那小院之外,传来几声女子的嬉戏之声,三人凝神一听,却是芙蓉书院传来。这几声嬉闹,在这秋夜的寂静之下,更是清晰起来。

看了看天色,这已是戌时初头,皎洁的新月启明之下,如银色的轻纱笼罩着这夜色。陈尧咨几人正是说的兴起,这才回了话,便是脑后生风一般,一团软软的圆物飞来,直奔他的肩而来,只还是触觉一般,只听贺山奇异起来,道:“少爷,你可真神了,这筑球真的来了。”

见这筑球飞出了墙垣,嬉闹之声顿时停了下来,散去的脚步之声还略有作响,想来要找元凶是有些麻烦了,这佳人散去,徒留得着绣球在此,可是难为了这三位公子。

陈尧咨觉得左肩传来一阵碰撞之感,转身看去,却是一绣丝的筑球。,这很显然是那几为嬉闹的人踢飞而来的。这祸从口出,本是说的自己都高尚了起来,却没想老天犹怜,一个筑球飞了过来,就冲着他而来。

范浱见此,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哈哈的道:“真是老天开眼了,让你也该尝尝这蹴鞠的滋味。这佳人绣球,怕是难为咱们陈解元了吧”说着,不禁笑得双肩直耸,不得不用衣袖掩面,却是笑得越来越得意。

贺山更是得意起来,笑道:“公子,你可是说要送回去的,现在筑球在身,少爷何不如此而行,小的想来,还是送回去更好吧。”

陈尧咨呵呵笑道:“这有何难,我一脚给她踢了回去便是。”

贺山不禁摇了摇头,道:“这哪能一脚的踢回去,此乃笨拙之人所为,如是其再有筑球进这小院,岂不是太过容易。那咱们小院可真成了厢门了。”

陈尧咨知他耍宝,不觉问道:“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贺山呵呵的道:“咱们应当从这里走上墙头,然后把筑球扔给这些丫鬟小姐们,告诫她们不可再如此造次。”

范浱不住的点头,道:“应当如此,应当如此。”

陈尧咨不禁愣了愣,奇道:“真的应当如此么?”

贺山道:“这文人士子,怎能不依礼而行,此番做法,才合礼数不是。”

范浱点了点头,立马的往小院外跑去,贺山叫道:“范公子,这黑夜的,你要去哪儿?”

范浱远远之声传来,道:“我去借墙梯。”

“墙梯,”陈尧咨不禁纳闷,道:“这已是戌时,哪里去找墙梯?”

贺山也是点了点头,奇道:“这书院乃是清幽之处,即无人家,哪去找什么墙梯?”

陈尧咨转身看了看,这小院有他二人高,应是能翻的过去,笑道:“既是如此,那你靠着我,我爬上去,然后把这筑球扔过去,不就成了。”

贺山点了点头,道:“此计甚为可行,咱们就这么做。”说着,站在墙底下,蹲下身子,道:“少爷可是要注意了,这墙倒是有些干燥,别伤了膝盖。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你就注意好你自己吧。”说着,搭起脚,踩在他的肩膀,稳了稳身子,道:“现在可以起身了。”

贺山闻此,缓缓地托着他的双脚,慢慢的站起了身子,陈尧咨便慢慢的升了起来。不多时,便是黑静静地院子出现在视线里。

陈尧咨摸了摸这墙垣,倒是不是很滑,便双手的支起身子,慢慢的缩脚,再有胳膊支起在墙垣之上,已是半身看见了这芙蓉书院。

陈尧咨一只脚踩在贺山的肩上,一只脚起放在墙垣上,眼见成功在望,心中欢喜不已。双眼微微一扫,不禁看见小院的石桌上,正放着那蹴鞠的筑球,金丝之刺绣,鲜红的缀饰,是如此的醒目,顿时蒙的醒悟,道:“筑球还在桌上呢?”

贺山见此不禁又是大惊失色,正要去拿,却发现自己正支撑着人,怎能走得开,心里暗自悔恨起来。正是两人不知所措之时,却是范浱这厮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这、这书院,没有墙梯。”

陈尧咨此时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不由对这这夜色翻了翻白眼,道:“你这不是废话么,还不快快把筑球递过来。”

范浱闻此,顿时醒悟似的点了点头,立马的抱起筑球,跑到身边,递向给他。

陈尧咨此时身在这上下之地,不觉冷汗直流,用力的支撑起脚,试了试,终于蹲在了这院墙之上。心中不禁气愤起来,这是谁说的,古代人都是飞檐走壁的,少爷我白活这么些年头了。

犯范浱见此,不禁欣喜,道:“还好上去了,这回玩的太过火了。”说着,便把筑球给贺山,又踩着贺山的肩膀,慢慢的站起身子,把筑球递了过来。

第十九章 夜香路冷翻墙记

陈尧咨站在这夜色的墙垣之上,只觉刺骨寒风儿来,不由得一阵的颤抖。稳了稳心神,便伸手向范浱而来,小心的接过筑球。

范浱递过了筑球,才微微松了松气,慢慢的回到了小院。陈尧咨抱起筑球,在稳住脚跟,深深地呼了呼气,缓缓地站起身子,双手紧了紧抱着的筑球,才慢慢的站起身子,向着这院子看去。

这院子较为宽大,远远的望去,却是银色的夜空之下,远处银白笼罩的琉璃瓦。仔细的看了看,这夜色之下,却是无半个人影。

这院子空旷之极,陈尧咨扫了一眼,却是没有见半个人影,这深秋时节,寒意凉的心里透彻,陈尧咨哪有闲心在此闲逛,不禁小心的换过双脚,向贺山道:“这院子空旷之极,半个人影都未曾见着,把这玩意扔给谁去。”

范浱似是疑惑道:“怎会如此,方才不是还有嬉闹之声么,你再仔细的瞧清楚了。”

陈尧咨又是转身的仔细瞧了一眼,急道:“这黑灯瞎火的,偌大的院子,哪里有什么人影,就连狐狸影子,都未曾见着一个。”

范浱见此,心下怅然不已,本想弄些动静,找些乐子。这嘉谟长的更是俊俏,让他过去,说不得还真能瞧瞧这闺秀千金的,倒也不少趣味。可如今却是兔子都不见一个,怎能不怅然,随即摆了摆手,道:“还是小心些下来吧,别摔着了。”这失望之色,却是跃然纸上。

陈尧咨不禁摇了摇头,本以为这墙里行人,必有佳人,还真想瞧一瞧,而今看来,却是不免失望了。随即反转折身。

这一转不要紧,这枫叶更是打趣起来,只见其飘落而下,随飞过墙。陈尧咨不觉伸手一挥,这一挥,顿时这筑球没了掣肘,往墙下凋落而去。陈尧咨见此,心中不觉着急起来,伸手的往前而去,身子不觉向前倾斜而去。

“筑球,”范浱二人见此,顿时大惊失色,范浱更是急口出声,这厮现在时刻了,还在想着筑球。这一声下,陈尧咨不禁一声颤抖,脚下一个不稳,直往那墙下坠落而去。

范浱二人,急忙的跑过墙垣下,大声喊了起来,“嘉谟,嘉谟,你可是受伤?”

贺山也是急的团团打转,“少爷,少爷,你怎样了。”

陈尧咨不得不暗庆幸自己不是脑袋先着地,否则他只能回老家了。抬头看了看这院子,不禁惊奇起来,忙的站立起来,道:“我怎生会到这芙蓉书院了?”

范浱急道:“嘉谟,你不小心掉过墙垣,直往书院落下,自是掉在那书院了。”

陈尧咨听闻此言,顿时面色急变,这可如何是好,这芙蓉书院乃是女子书院,又是极寒秋夜,银色当空,他一个大活人在此,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便是有理也难以说清了。

想及于此,陈尧咨不禁道:“你二人快想办法,让我翻墙回去啊。”

范浱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个章法,听闻他此言,不住的点头道:“是是是,现在想办法,想办法,让嘉谟快些回来。”说着,有对贺山道:“你可是有什么办法?”

贺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奇道:“少爷如此聪慧之人,都想不出办法,我怎能行。”

范浱听闻于此,又是不住的点头,朝着墙垣道:“嘉谟,你都无任何办法,我二人怎会有什么办法。”

陈尧咨听他此言,似是岔了气,心中更是悔恨不已。这日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学什么翻墙,现在的模样,可是狼狈之极了。想自己也是自认风雅之人,何时却是如此狼狈模样,这要是别人知晓了,就是不杀了自己,这嘲笑也能把人笑死。

想及于此,陈尧咨不禁着急起来,定要现在翻墙回去,这一不做、二不休,打铁要趁热,旋即想了想,这无垫无支的,怎能翻得过去,要翻过去,必要范浱二人帮忙不可。

正是此时,又是范浱之声出来。“嘉谟,你可是还在,嘉谟……”

陈尧咨不觉听这二人还在,急忙的回道:“范大哥,我还在此。”

范浱听闻陈尧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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