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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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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表姐?”芷荷脚丫子跑了出来,一见是陈尧咨,粉嫩的脸蛋上顿时露出笑意,“姑爷,你来了,快进来,姐方才还说起你呢”芷荷说着,绯红的绣花鞋裹着的脚跑了过来,温软的玉手拉着陈尧咨就往闺房里走。
“站住”这女子突然露出了怒色,叉腰哼道,“我知道,你就是陈尧咨可是?”
“你认得我?”陈尧咨不禁笑道,这也难怪,他自认自己很是低调的,又不爱卖风骚,有不爱上青楼,可是青楼巷里他的薄幸名流传甚广,茶肆坊里经常有他的传说。原来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你不想要什么,他偏偏想要什么,若是你不想做皇帝,可能也会有人驾着脖子让你去做,这在历史上也并非没有的事。
“哼,本姐当然认得你,登徒子、登徒子在成都府本姐就认得你了,你与你那仆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一个德性”
“表姐,姑爷可不是那样的人,你可不要胡说,若是被姐听去了,她可要生气了”芷荷嘟哝着樱桃般的嘴,摇头说道。
“等等,他是秦先生的……”
“表姐可是舅老爷的掌上明珠”芷荷嘻嘻的笑道,“姑爷,你可是得罪了表姐?”
“那是”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秦姐是吧,你是不是想把我剐了而后快?”
“哼,是又怎么样”秦姐柳眉倒竖,在成都府就没怕过这家伙,到了这柳府,这可是自己的地盘,当然更不怕他。
“可是我如今不同往日,乃是朝廷命官,你若是动了我,怕是有谋杀朝廷命官之嫌,这可是大罪,”陈尧咨走道她身边,转了转啧啧的道,“怎么,秦姐还要如当年一般,举剑就杀吗?”
“你……”秦姐怒气冲冲,冷哼了一声,往闺房里跑去了。
“姑爷,你怎么与表姐惹上了?”芷荷柳眉微微蹙着问道,“表姐一向任性的惯了,夫人也宠着她,你别惹她了,免得找些是非。”
“算了吧,”陈尧咨摇了摇头,“这都是陈年旧账了”重重的叹惋了声,没想到这风流债,还得自己还。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仿似老天在报复,命运总是这样,你不想什么,他偏偏来什么。
陈尧咨走进了闺房,就见这秦姐在柳青瑶身旁嘀哩咕噜着,柳青瑶不时的微微一笑,仿似趣味一般,这秦姐越说说来,越是气愤。
“师姐”
“师弟”柳青瑶拉着秦姐,走了过来,笑道,“表妹还,你由着他些。”
“我知道的,”陈尧咨笑道,“可她可不愿放过我了,在她嘴里,我到成登徒子专业户了。”
“你呀”柳青瑶白媚了他一眼,温软的柔荑抚摸着他的脸庞,芳心充满了怜惜,在他脸上轻轻的伸出个指一戳,“你什么时候吃过亏了,她年幼不只事,你可是朝廷命官,怎么也与他一般计较”
“就是,就是,哼”秦姐嘟哝着嘴不服的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出了欺负人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陈尧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懒得理会他。芷荷给他端了一碗清茶,放在他身前,秦姐眼疾手快,抓起茶盏就咕噜的喝了一口。
“妈呀烫”她忙的吐了出来,用手在舌边挥舞着热气,皱起了黛眉。
“这就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芷荷呵呵的笑道。
看着这胸大无脑的秦姐,陈尧咨自认正气无敌的人品丢到了九霄云外,暗自为着花痴叹了叹气,笑道:“其实,我今儿个来,是要说些事”
“什么事?”柳青瑶拿起手中的鸳鸯锦绣,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觉得甚是美丽,才放了下来,露出笑容般的道。
陈尧咨仔细的看了看这鸳鸯,却没看出个什么门道,这事根本就不是他的特长,以他的审美观看来,这花花绿绿的都好看,尤其是这浮水的鸳鸯,还带了翅膀的。
“父亲今日带我,是上柳府提亲的”陈尧咨笑道。
“提亲?”柳青瑶顿时羞的雪白的脖颈通红了,微微低着螓,不再说话了,青丝垂头,顺着身间滑过,那是温馨的香味与淡淡的处子的幽香。
“我不同意”秦姐舌头又好了,立即柳眉倒竖,“要表姐嫁给你这登徒子,哼,你死了这条心吧,姑父是不会同意的”
“白痴”陈尧咨心里暗骂了一句,笑道,“恩师说了,就在下月十六你看怎么样?”
柳青瑶红晕的脸再绯红,那一抹动人的娇羞让人不可自拔,方才还笑颜的螓没有抬起的勇气了,只是低低的“嗯”了声,把他背过身子,推出了闺房
这是什么意思嘛
陈尧咨憋了憋嘴,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有必要搞的这么拐弯抹角的吗。郁闷了半响,摇了摇头,你总给个话吧,哪有人这么把人推出去的。
“你走吧,表姐不同意”秦姐冒出了脑袋,横着瑶鼻说道。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劲,这个世界太危险,快回家吃奶去吧。”陈尧咨摇了摇头,冷笑道。这话一出,秦姐仿似心里堵得慌,有抓狂的想法。
“姑爷,姑爷”陈尧咨走出院不远,芷荷跑了出来,笑道,“你怎么不高兴呢?”
“高兴?高兴什么?”
“姐答应你了啊”芷荷歪着脑袋笑道。
“她一个字都没说,答应什么了?”陈尧咨憋了憋嘴。
芷荷白了他一眼,叉着手得意的笑道:“都说男人笨,姑爷你都不例外。难道你不知道,婚娶之前,两人是不能相见的吗?”
“什么?”陈尧咨瞪大了眼睛,靠贼老天,你早点说嘛害的老子白得瑟一场。陈尧咨露出了笑容,“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说着,一溜烟的脚步,早没了人影
“二哥,我的奏折在什么地方?”陈尧咨在书房里翻了半天,揉了揉脑袋,对身旁的陈尧佐问道。
“不是在案几下吗?”陈尧佐白了他一眼,继续写着自己的字。看着他拿着奏折出了门,不禁问道,“你要进宫去?”
“是啊,”陈尧咨憋了憋嘴,道,“早说好了,这几日送上去的。”陈尧咨本想那日回府便呈上,可这么来回几天的耽搁,他又搁置了下来,这个奏折又被放到了案几下。
“皇上方才派人传旨,急招我进宫,不知道又是生了什么事?”陈尧咨叹道,自打自己带上了乌纱帽,就仿似白搭了这么个人,现在想来,还不如在家看书落得个清净。
宣德楼还是与往日无异,只是这些执事们不知道为何,今日并不是上朝之日,这些大元们却一个比一个急,来来去去的,仿似流水一般,也不知道什么事。
“寇相爷,”陈尧咨一下轿子,便看到了落轿而出的寇准,忙的施礼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陛下急召,也不知何事?”寇准板着的脸还是那般,从来没有变过一般,两人心照不宣,往御书房而去。
他们却不知道,御书房沉寂的有些可怕,只因为一道加急的奏折,使得这御书房诡异的可怕。赵恒心里一刹那仿似充满了恐惧,就如同被架在脖子上的刀一般。
“陛下,吕相爷,陈学士到了”秦翰忙的走了进来,说道。陈尧咨官在枢密院直学士,故而众人呼他为陈学士。
“臣寇准、陈尧咨参加陛下”两人忙的拜礼。
“平身吧”赵恒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
陈尧咨起身一看,却吓了一跳,这御书房里人早已济济一堂,给人的错觉是,这不是御书房,而是政事堂。
“这是深州、束城、文安等镇的加急奏折”太宗指了指秦翰端过来的奏折,说道。
陈尧咨闻此,顿时脸色一变,心里暗道不好,这几镇都是北区重镇,乃是边防重区,自太宗北伐施礼之后,便在几镇屯重兵而守,一方辽国之变。而今这里急奏,边镇失守,这事已经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了。
自太宗北伐失利之后,大宋一直守内虚外,这次是被人咬到嘴边了。
命运在恩将仇报,陈尧咨心叹道,这便是命运无常,又是一场好战
第九章澶渊烽火
“嘉谟,你不看看吗?”寇准把奏折递给了陈尧咨,笑道。
“看了有什么用,”陈尧咨摇了摇头,“这都是明摆着的事了,边镇失守,深州、束城、文安,这定州一过,就到了澶州了吧”
“是啊”赵恒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朕已经派遣重兵守定州,可这也是孤掌难鸣啊。”
“守?怎么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毕士安说话了,吕端多病,辞去相位,由毕士安接任,他定了定神说道,“定州并非地势险要之处,若是一味处以重兵把守,那契丹必然绕其而行,越过黄河,不过多两日功夫,直逼澶州”
“毕相的意思是,咱们放了定州?”寇准眼神犀利,瞪着毕士安冷笑道。
“寇相有什么好主意?”毕士安针锋相对。
“本相只知道,为大宋臣子,决不可与我朝之河山拱手他人,如此,与卖国求荣之辈何异?”
“你……”毕士安怒视而指。
“好了”赵恒怒声而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吵,两个宰辅,堂堂一品大元,没有一点主意,只知道吵个不停”
“陛下,”陈尧咨出声道,“想必在这里的诸位大人心中都有计较了吧,国之用人之际,诸位大人为何不说呢?”
“臣请陛下迁升州以避乱,到时圣令而出,各地勤王之兵相聚,必能大败辽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人走了出来,陈尧咨定睛一看,这不是别人,正是这王钦若。
“一派胡言,把他轰出去”寇准怒目而视。
“臣有此意”吕文仲也出列说道。
“自古金陵帝王州,臣附议”李沆走了出来说道。
“陛下,”一直不说话的陈尧叟走了出来,道,“臣以为,自古金陵虽有王气,可毕竟如镜花水月,三国之东吴,东晋偏安,宋齐梁陈乱世,自古未有定于升州而有席卷天下之人,请陛下三思”
“那依卿之见,该当如何?”太宗问道。
“蜀州丰腴,扬一益二直说,前有唐明皇暂避蜀州而后复唐之盛世之说……”
“一派胡言”这回不是寇准发怒,而是陈尧咨忍不住怒斥起来,“这地然未到,就想着逃走了,我堂堂大宋真的闻风丧胆了吗?”
“三弟,你可这道,这汴京一破,那时陛下该如何是好?”陈尧叟不甘示弱,两人在大殿上干起了架。众人眼前一亮,仿似看着稀奇一般,陈大人家教良好,这兄弟之争,是从未有过的,这两人之争却还是第一回,而这第一回,就放在了这御书房里,官家眼前。
“那你想过没有,我大宋朝城防固若金汤,敌人无法攻破,就等着我等吓得魂不附体,仓皇出逃。”陈尧咨道,“那时汴京城一破,这数万百姓就此妻离子散,繁华之地就此不存,难道就用这些来换取咱们这些吃官禄,穿官袍的朝廷命官的命吗。若是这样,我宁愿一死以谢天下”
“你……”陈尧叟气急,忙的道,“父亲,你可为我做主”
“嘉谟,你不可胡闹”陈大人摇了摇头,出声道。
“我胡闹?”陈尧咨瞪了瞪,心里说不出的震惊,“孩儿没有胡闹,但凡忠成之士,绝不使得君王畏首畏尾,,无能屈膝”
“你说什么?”
陈尧咨不理会,转身道:“陛下,臣以为,寇相虽人性暴躁,可却并非无望之人,陛下万不可听人胡言。众人只是以为契丹可惧,还没有打过来,就早已心里溃退,妻儿老小都来不及顾全,哪里还想得起什么国家大事”
“一派胡言”毕士安冷笑,“陈状元,你还以为契丹人是十几年前那么好对付,但凭你三言两语就可退敌。这是战争,是人命”
“人命?”寇准冷笑,“毕相爷,你还知道人命,陛下若是一走,汴京城必然不攻自破,那是汴京城繁华胜景、数十万百姓,皆是因为你的这馊主意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胡说”毕士安怒道,“寇相,你在此危言耸听,虚张声势,你到底是何居心?”
“虚张声势的是你吧,毕相爷”陈尧咨出言冷笑,“这契丹人还没有见影子,你就想着往哪里逃了,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你……哼”
“好了,”真宗摇了摇头,想起契丹的气势汹汹,这一路所向披靡,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寇准从未带兵打仗,陈尧咨也不过一介书生,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盯了盯寇准与陈尧咨,又看了看在场众人,叹道,“诸位爱卿,你们可有赞成迁都着?”
“臣附议”毕士安出列应声道。
“臣附议”吕文仲也走了出来。
“臣附议”陈省华更是绝,一股脑钻了出来。
“臣附议臣附议”李沆、陈尧叟诸人无疑不是如此。陈尧咨扫了一眼,不禁一叹,他心里对在文人雅集的一番说辞更有了底气。这一般书生,论及琴棋书画、纸上谈兵,搬弄是非,结党营私,你争我夺,无人可及。可是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却如同萎了的茄子,在这需要人强势的说话的时候,都成了蜷缩的乌龟。这就是这样的教育制度下的畸形产物,朝廷养了这样一帮人,怎么不亏空,大宋怎么延续太祖太宗的盛世。
“既然如此“御案上的赵恒心里重重的一叹,大宋如此积贫,怕是连与契丹一拼的资格都没有了,只可是暂避其锋芒,“诸位爱卿,明日议迁都之策吧”坐在御案,说出这话仿似落了生气一般,他起身离去了。
“陛下不可”寇准人虽老,可这一幅脾气,酿就了他一双高明的眼睛,见势头不对,忙的跑上御案。一把抓住真宗的衣袖,“陛下不可”
“你……”真宗睁大了眼睛,仿似不相信一般,这寇倔驴子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感在御书房众官面前一把拖住自己,“你要做什么?”
“大胆寇准”毕士安心里见这寇准的胆子,心里骇然,但随即一喜,王钦若见此,更是跑了出来大叫,“大胆寇准,你居然敢对陛下不利,来人啊,乱棍打出”
“你才大胆”陈尧咨心里气急,急忙跑到王钦若身前,一脚踢了过去,王大人当场倒地,众人的大骇,觉得这两人今日发了疯狂一般。陈尧咨忙的阻止了进大殿的御林军,道,“王钦若不顾尊卑,在御书房大吵,更居然惘然调令御林军,欺君罔上,罪无可恕,臣奏陛下,将其打入天牢,以观后效”
“你……”王钦若被踢了一脚,又被喷了这么条欺君罔上的罪,顿时急的说不出话来,他似乎忘了,在口舌之争上,他从来没有说过陈尧咨。
“陈嘉谟,你……你……”真宗气的摇了摇头,站在他身前的,仿似再也不是那个关键时刻总能化险为夷,奇计妙出的陈尧咨了。想到此,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这些人做了官爵,仿似变了个人一般,“你与寇准二人,一个扯袍子,一个还踹起了脚,你真是以为朕不敢办你们?”
陈尧咨心知道这次玩的太大了,事已至此,若是不能一举说服这官家,剩下的就是得罪了这一竿子的人了,他脑子里急忙的想了几句,忙的道,“陛下,众人皆可逃、迁、甚至刎脖子了结了,但唯独陛下不可走”
“为什么?”真宗问道。
“这些人为的不过小家,而陛下要顾全的确是我大宋江山,”陈尧咨道,“陛下非但不可走,还要每日吃的好好地,喝的好好的,在大宋子民眼里,在辽人眼里,毫无惧色。其必然自退”
“胡说,”毕士安怒道,“你当是吃饭就能吓走辽人,你以为陛下是神?”
“我说毕相爷怎么越老越糊涂了,”陈尧咨冷笑道,“陛下可想,唐太宗即为之时,突厥十万大军突袭,至长安城下,而北有罗艺之反,南有伺机之毫。太宗不顾寥寥数言,便逼退突厥狼军,而几年之后,突厥却成了大唐的版图,陛下难道忘了吗?”
“这……”真宗心里疑虑了,这也是史书的记载事实,看三百年之前,与现在的情形是何曾相似,封疆裂土,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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