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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城-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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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一会儿两人便感觉到手掌一片灼热,但是又不至于让他们感觉到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在上面盘旋的小虫子突然朝着两人飞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只是零星的几只朝着他们慢慢地飞来,直到它们在两人掌心上方飞动,两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些虫子并没有攻击他们,只是停留在恰好的距离,在两人的身边飞来飞去。
展昭和白玉堂意识到这不是驱虫的药,但是却能防止虫子攻击他们。也许,当初闵秀秀饲养这些虫子的时候就让它们置身于这样的环境和味道里,让它们熟悉。
确定不会被攻击,展昭和白玉堂才迈开脚步走进了绫纱间。这些小虫在绫纱间飞动,带动白绫纱的拂动,安静得好像是一个梦。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药石的味道走过,更多的小虫被这股味道吸引,聚拢在两人的身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非但如此,也有一部分的小虫在两人的前面聚集,就像是……在为他们引路。
这个念头着实有些疯狂,但是比起不可思议,展昭和白玉堂却更觉得笃定。地图到了这个房间就是尽头了,干脆就放手一搏好了。
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这些小虫并没有伤害他们,反而牵引着他们走到了石室的另一端,拨开众多的绫纱,一个洞口就展示在他们的眼前。
围绕着两人的小虫慢慢地散开了,再次顺着绫纱飞回了上空,一切如之前般平静,好像被这些小虫指引到此处是他们的梦。
☆、第137章
通道里的烛火早在之前就已经彻底熄灭了,而两人目前的照明只能靠着被两人留在背后的那群小虫子发出的微光。
这些小虫子手对光实在是很敏感。他们已经确定小虫子飞回了上方,但是当他们打开手电筒的时候,这些小虫子潮水般地朝着他们涌来。就算知道这群小虫子不会伤害他们,那样密密麻麻的虫潮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好在这些虫子并没有因为手电筒的光线而狂乱,围聚了一会儿之后又散开了,悠悠地顺着白色菱纱飞回了上方。
等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靠在了墙上。
“虽然这些虫子远看挺漂亮的,但是密密麻麻的围在身边还挺糟的。”刚刚有一只小虫子就从展昭的眼前飞过,展昭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只小虫子密密麻麻的腿,体表的绒毛。
展昭有点担心地看着白玉堂一眼,白玉堂毕竟对这些虫子的都是敬而远之的,就连自己看到这些小虫子的长相都浑身不自在,更何况是白玉堂。
而白玉堂的脸色就像是展昭想象得那样凝重,拧着眉头好像面对了一件非常难以应付的事情。好吧,远比那个要严重得多。
不过很快白玉堂就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好像刚才的凝重根本不存在。
展昭眨眨眼,问,“刚才你还好吧?”
白玉堂有些难受地偏过头,有些东西还是远远地看着好了,现在光是想起那些小虫子的模样对白玉堂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忽然白玉堂竖起手指按在展昭的嘴唇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展昭说,“回去以后绝对不要跟哥哥和嫂子提起这件事情。”
“……”一道灵光闪过,展昭马上就明白了,“哦对了,大嫂她是研究昆虫……”
这也是展昭在认识白玉堂很久以后才知道的,那天展昭正好在白玉堂家,白玉堂他们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了一会儿,所以展昭非常有幸地能和闵秀秀一起看电视,用闵秀秀的话来说就是饭后休闲。
然后那场饭后休闲对展昭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因为电视上正好在播放一条关于昆虫的科学节目,然后他和闵秀秀的对话重心就偏移到这上面了,然后……
展昭在闵秀秀那里恶补了关于昆虫的知识,让他深刻地觉得自己以后再去考古都能够借着昆虫分析出一堆东西了。
后来展昭才从白玉堂那里得知当初卢方就是在一间研究室里遇到的闵秀秀,在那么多虫子间,闵秀秀就是卢方见过的最美好的人——卢方语。
虽然结婚后闵秀秀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专心了,但是偶尔也会心血来潮不是吗?
展昭深切地明白白玉堂担心的是什么了,所以他马上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闵秀秀的。
白玉堂这才安心,问道:“猫儿,刚才开手电筒的时候我发现墙上有烛台。”
“烛台?”展昭惊奇地问,外面养了那么多对光线敏感的虫子,卢方他们竟然还会在这里设置烛台?
“有一个就在这附近。”白玉堂抬起手在墙壁上摸索着,他们现在的位置就离其中一个不远,白玉堂摸索了好一会儿,最后手碰到了烛台。
眼睛适应了黑暗,展昭勉强能看到白玉堂,也试探着朝着白玉堂双臂的位置伸出了手,也碰到了烛台。
“这些蜡烛没有烧过。”不久前所有的烛火都因为不明的原因熄灭了,时间没有过太久,按理来说烛泪还是烫的,但是现在展昭一点蜡烛油都没有摸到。
这些蜡烛和外面的不一样。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黑暗中两人四目,准确地找到了对方的面庞。展昭满怀希冀地看着白玉堂,用手背拍了拍白玉堂的胸口。
白玉堂无奈地撇嘴,从背包里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打火机。蜡烛很快就点燃了,出乎两人的预料,烛火是蓝色的。
两人这个时候都凑得很近,面庞在蓝色烛火的映衬下沾染上了阴气,就像是怀恨久远的恶鬼,怨恨久久不能散去。
忽然,展昭抬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脸,笑道:“这蜡烛光照着本来就阴森森的,别再板着脸了,更恐怖了。”
“又吓不到你。”白玉堂抓着展昭的手,两人有默契地回过头确认那些小虫子的情况。烛台的位置有点高,他们遮挡不住。
庆幸的是小虫子并没有被这些光惊扰,只是像之前一样围绕着白色菱纱飞来飞去。最起码这证明点亮这里的蜡烛不会有问题。
一个烛台的烛光有点弱,但是足够白玉堂和展昭看到第二个烛台了。两人就这样一个个地把烛台点燃,这个石室很大,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但是两人已经渐渐地能够看清这件石室里放的究竟是什么了。箱子,很多箱子。
他们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放的是财富,无数的财富。其他的箱子里放着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然而最吸引两人视线的,是占据了大半面墙壁的石刻的“義”字,还有安置在義字前的四块灵牌。
每一块上,都是“白玉堂”一位哥哥的名字,他们就那么毫不犹豫地在灵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些人,一旦相交,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家人,朋友,爱人,这些都不是别人。从相遇开始,他们的存在就深深地印刻在我们的心里。失去一个人,心中有一部分也就粉碎了。
即便还活在世上,有一部分的自己也被埋葬了。
四位哥哥,当时他们的一部分,已经随着白玉堂和展昭下葬了。
不受控制地,眼眶开始发烫。泪水开始打转,眼前的景象顿时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展昭别过脸默默地擦去了在眼眶中凝聚,即将成形的泪水,不想让白玉堂看到。但是展昭却感觉白玉堂沉默地过分了。
回过头,展昭却发现白玉堂早就和自己差不多的模样了。他的眼眶也开始发红,是他一贯强忍着痛苦的模样。
这个时候不能出声。展昭理智地选择了沉默,有些情感,有些感觉是需要他们慢慢处理的。展昭能够感觉到从内心深处传来的属于“展昭”的悲伤,那么白玉堂也应该如此,或许更强烈,毕竟……那是他的哥哥啊。
这满室一箱箱被卢方他们留下的珍宝在他们的眼中都失去了意义,它们远比不上这个“義”字,更比不上那四块灵牌。
在这满室的蓝光下,展昭忽然想,或许这里才是真正的灵堂。祭奠着他们的兄弟之情。
卢方他们离开了陷空岛,他们内心有一部分碎掉了,他们在这个陷空岛埋葬了那一部分,留给“白玉堂”和“展昭”作为陪伴。
“哥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事事考虑着我。”过了好久,白玉堂说话了。声音有点颤抖,展昭能分辨出愧疚,歉意。
这句话是谁说的?白玉堂?亦或是“白玉堂”?两个人都有吧。这么想,展昭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温暖得笼罩着白玉堂,无声息地给他支持。
白玉堂忽然牵住了展昭的手,是那么用力,仿佛想要通过相贴的肌肤将内心的情感传递给展昭。
下一秒,白玉堂就拉着展昭一起跪在了蒲团上。展昭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刻在蒲团上跪得笔直,这一跪,是“他们”应该做的,也是他们应该做的。
跪下后,展昭和白玉堂闭上了眼睛,内在的人转换。
“白玉堂”和“展昭”只觉得千言万语都破碎了,这四块灵位,就像是那四个人,或打闹,或嘲笑,或愤怒,他们把酒言欢,他们无所不谈,他们相约除暴安良……
他们四人,一直都在包容着他们两个人。
不论发生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
二人痛苦地抿着唇,虔诚地俯下身,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他们感觉不到疼,因为血和泪是二人对四位兄长的回报。
三跪九叩,每一个动作他们都倾尽全力。
“玉堂回来了。”
“展昭回来了。”
最后一叩,二人久久地伏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哪怕紧闭双眼,它们都冲破了界限,叫嚣着宣泄,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没能说出口的话,想要说给听的人却不在了。
但是说出这句话,却让他们感觉自己真的回了家。但是家,不是早就被烧毁了吗?
在两人这么想的时候,在两人不远处的墙上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缝,然后一道笨重的石门就在两人面前打开了。
难道有什么机关?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膝下的蒲团。二人站了起来,拿开蒲团,果然在蒲团的下方有两个机关,刚才因为两人同时跪下,三跪九叩,这才触动了机关。
这个机关不得不说妙。看看这间石室,这里已经摆放了那么多的财富,不管是谁看了,再疯狂的贪婪都会变成迷乱。
又有谁会想到或许还有其他的密室。又会有谁,会对这里供奉着的四个灵牌感兴趣,两个人同时跪下呢?
这么精巧的构思,在那件密室里又会藏着什么呢?二人朝着那扇石门走去。
石门后,是一间新房——这是“展昭”和“白玉堂”从未想到过的。入目的,是喜悦的红,红色的地毯,墙上那耀眼的“囍”,红烛不知疲倦,没有尽头地燃烧着。
“这……这不可能……”
“展昭”喃喃自语,几乎是破碎的,这件新房究竟是有什么意义,他们二人一看就知道了。
所以“白玉堂”在看到之后就抱紧了“展昭”,“猫儿,是我们的新房。”
这里的每一个摆设,“白玉堂”都有印象。
那时候“展昭”因公离开开封有好一段日子了,归期不定。等得寂寞的“白玉堂”回了陷空岛,自斟自酌,后来嫂子看不下去了就来陪着他喝酒。
原来寂寞是最烈的酒,平日的千杯不醉竟然三杯便有了醉意。那时想着醉了也好,睡着了,也许一醒来那只猫就回来了。
迷迷糊糊地,竟然也和嫂子聊了下来。其实嫂子问了什么,他都迷迷糊糊得说不清楚,酒醒也差不多忘记了。
直到看到这间新房,那一晚的一段对话跳了出来——
“我说玉堂啊,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和展昭成亲该怎么布置?”
那时候他们怎么会谈到这个的呢?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总之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得很开心。
“成亲?哈,我估计那只猫根本就没想过,别说现在了,猫儿估计憋一辈子这两个字都不会出现在他脑子里,我呢,只要能拉着他一起快快活活地过就好了,成亲什么的……”
的确,他追求的是和“展昭”快意人生,成亲,从不是必须。
那时候自己本来该洒脱地说“成亲什么的我又不在乎”,但是也许是醉意侵袭吧,平日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忽然那么明朗清晰,偏偏又沉重得不吐不快,所以那晚他就说了。
“成亲什么的,以前还真的想过……”
不经意间,总会想过的。在所有人的祝贺下,成为彼此的唯一,将这份快乐分享给所有人,天地为证,与子偕老。想过的。
那晚他说了很多,成亲时候希望的东西。猫儿喜欢的,他喜欢的,他们都喜欢的。吃的,穿的,喝的……
说到最后,醉得不行的他喃喃着“可惜了猫儿听到成亲会跳脚,不会答应的”就睡了过去。
睡醒之后的他早就忘了说过什么,只是在闵秀秀别有意味的话里感觉毛骨悚然。
没想到,他的这些醉话,都被哥哥嫂嫂听在了耳里,记在了心里。
“猫儿,这是我们的新房,哥哥嫂嫂为我们布置的新房。”“白玉堂”抱着展昭,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以前从未有过的力量。
那么这些就都明白了。原来他们二人在四位哥哥的见证下叩拜,送入了新房。这个机关必须得由他们两个人一起打开,除了他们,又有谁会愿意为这四块灵牌下跪呢?
这个新房,是卢方他们当年特地为“展昭”和“白玉堂”准备的。在它的外面,有无数的珍宝挡在前方,比起这个新房,这些珍宝在卢方他们看来一文不值。
有什么,会比自己弟弟的幸福更加重要呢?
而这个新房好像知晓了自己的主人到来了,烛火闪烁了一会儿,燃烧得更加旺盛,用前所未有的热情迎接二人。
站在新房的正中,二人隔着烛火仿佛看到当初的卢方他们站在对面,正微笑着看着他们,送上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而“展昭”和“白玉堂”就这么站着,拥抱着,流着泪微笑。
突然,两人听到外面传来刺耳的声音。
☆、第138章
公孙策和包拯他们的船在全速下也终于登陆了陷空岛。
因为有两个人质在岛上,一下船包拯就开始布置人手。路他们虽然清楚,但是岛上其他的情况都是未知数。
就在包拯在甲板上布置人手的时候,公孙策才扶着墙一步步地往外挪。陆地上百战百胜,天下无敌的公孙策,不怕上天不怕入地,唯一的弱点是……晕船。
短程的还没什么关系,一旦是长程的,公孙策的战斗力就直线下降。一颠簸,就连站稳都做不到,只能靠着睡觉把时间耗过去。
不过公孙策是绝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的,就连包拯都没办法让他示弱。知道公孙策的脾气,也因为时间真的很赶,包拯确保公孙策能站稳后就去了甲板上。
公孙策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在船舱里闷得慌,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都是好的。走着走着,公孙策注意到操控台上的通讯器正在发光,有人在联络他们。
上前调了一下频率,通讯器发出的杂音消失了。“联系上了啊!”通讯器的那头,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公孙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认出了这声音,这不是白玉堂他家那老四蒋平的声音吗?这个声音……一想起他们家的五兄弟好到近乎连体婴的感情……
“蒋先生?”公孙策生无可恋地确认。
那边一听到自己确认,声音嘈杂了起来,仔细分辨,公孙策果然听到了四个男人的声音。一来一回间,公孙策也算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这么追着自己的弟弟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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