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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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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身体就虚弱,咬牙撑了几天便有些熬不住。

宋氏过来瞧人的时候,不由埋怨,“怎么这般不珍惜自己?你要是熬坏了,重哥儿可怎么办?你是谢家的主母,一大家子人又该怎么办?”

初盈回道:“这种时候,我哪里能够偷懒?”

这是实情,宋氏亦是无可奈何。

唯一让初盈欣慰的是,重哥儿开口学说话了,时不时奶声奶气的喊一声,“娘…………”,长长的尾音拖着,叫人甜到了心里去。

锦哥儿快两岁了,更加懂事,“大伯母”和“大伯父”叫的清清楚楚,只是性子有些腼腆,平时也不愿意多说话。

谢长珩自入仕以来,还从未如此闲过,每日得两个幼子膝下承欢,倒也聊解寂寞。

外面的战事如火如荼,…………燕王只是不甘心为鱼肉,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性,一点点被朝廷的军队镇压,坚持了小半年,最后逼得走投无路。

临死之前长叹一声,“天不予我。”

这场战事从春打到了夏,从夏战到了秋,最终以朝廷大获全胜告终。

半年时光,初盈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憔悴。

初慧得知以后,每每敦促太医过来诊脉看病,又四处遍寻良医,…………甚至不顾以势压人,把锦州的那位大夫给请来了。

“不是说让静养的吗?!”那大夫是个直性子,见不得病人不爱惜自己,忍不住发起脾气来,“这下可好!本来还有三分治得,也只剩下一分了!”复诊了诊脉,“这一分,如今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简妈妈听他说话太直白,急得直递眼色。

初盈却抬手,“是我不留心,平时没有保养好自己。”不想多说,因为怕丈夫听了内疚吃心,转移话题,“眼下……,能如何治就如何吧。”

“请恕在下医术浅薄。”那大夫居然打起了退堂鼓,…………从前并不知道,这位看病的夫人是皇后胞妹,如今既然知道了,病情又险,哪里肯轻易开药?随随便便沾上责任?方才一通脾气,就是想让主家撵人的。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皆是皱眉。

“简妈妈,打赏红包。”初盈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不打算勉强,总没有逼着大夫写方子的道理,更不想闹出谢家仗势欺人的话柄,“送客罢。”

“奶奶!”简妈妈一脸着急,“你的病……”

初盈摆了摆手,合上眼睛。

谢长珩一直微沉着脸,思量一番,最终还是和妻子一样的心思,虽然满心不情愿,还是开了口,“送客。”

…………强行逼着大夫,只会让妻子心里更加难受罢了。

******

秋日的阳光,明媚灿烂中带着几分清凉。

初盈一袭桂合色的单薄秋衫,浅紫色丝绸束带,随意挽了发髻,手上捻起一朵金灿灿的黄菊,“猜猜是单数,还是双数?”

“单单单!!”重哥儿不太明白意思,只是跟着重复。

结果初盈才拆了几瓣花瓣,重哥儿就失去耐心,一把抢了过去,扯了个稀烂,惹得谢长珩在旁边笑道:“没见过这样的急性子。”

锦哥儿抿了嘴儿笑,稚声稚气道:“大伯母,我给你拿。”一转身,在盘子里拣了一朵大白菊,“这个好看。”

“好看。”重哥儿还不足两岁,只会鹦鹉学舌重复别人的话,手却快,菊花又被他抢了过去,依旧拆的七零八落。

锦哥儿有些委屈,咕嘟着嘴。

“锦哥儿不哭。”初盈让奶娘抱住重哥儿,微笑着揽了侄子,拿起一朵菊花,动作温柔的数起了花瓣,“单、双、单、双……”

重哥儿老实了一会儿,瞪大眼睛瞧着。

“奶奶。”甘草端了盘子上来,“月饼切好了。”

锦哥儿略微懂事一些,拣了自己喜欢的豆沙馅儿月饼。

重哥儿不客气,上前一手拿了一块儿。

初盈微笑,“都慢些,别噎着了。”

这才出来一会儿工夫,就有些倦怠,只是中秋团圆之夜,不好让大家担心,…………谢家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府里气氛一直很是低沉。

也就是今天这个团圆日子,才略缓和一些。

谢长珩的容颜与从前并无二致,修眉凤目、俊雅无匹,只是眸光里,再也不复当初的自信满满,有种说不出来的茫然无措。

一切都可以努力,唯独生老病死无能为力。

那日锦州大夫走后,又陆陆续续瞧了不少大夫,只是这几年看病下来,略有点名气的大夫都瞧过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话。

别无他法,在询问过太医以后,将就从前锦州大夫的方子继续吃。

…………于病情并无多大起色。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说声对不住,每天总想着明天就能写好,结果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加上各种烦乱,明明早就想好的结局,愣是拖到现在~~而且写不出什么感觉,干巴巴的~~

后面应该还有个小小的尾声,这几天吧,希望赶紧完结这件事~~~

149、尾声(上)

人间四月,正是芳菲尽桃花开的时节。

走在山间小路尽是青草泥土的味道,间杂清脆的鸟鸣声,风吹过,不时有残脱的桃花花瓣飘落,落英缤纷、满目粉色,看得叫人心里无端安宁。

山路崎岖难行,谢长珩下了马徐徐往前步行。

忽地侧首,掀了身边的轿子帘儿,“怎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在轿子里歇着,挺好的。”初盈尽量深呼吸,不让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唇边绽出微笑,目光更是温柔似水,“你累不累?要不在山腰歇一会儿?”

四处打听名医,请人、看病、无用、失落,这样的循环,已经经历了太多次,…………不忍心让丈夫失望,只得强打起精神。

最终遍寻名医终无果,叫人无奈。

“普世师太既然能看破你的命,就应该想出破解的法子。”谢长珩在束手无策之下,坚持要再见一次普世师太,前几日听说云游回来,立马就要叫人去请。

“还是我们过去吧,心诚则灵。”初盈的心里有无限眷恋,…………也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机会,和丈夫一起看桃花了。

既然如此,不如把能看的再多看一眼。

前面一处桃花开得极好,初盈看得动心,忍不住道:“停下来,我想在这里歇一歇。”带了央求和撒娇,“现在天气也暖和了,就一小会儿。”

谢长珩看着那张宛若白瓷的脸,精致漂亮,但却透出虚弱的病态,被周围桃花一衬,越发的显得苍白没有血色,叫人心疼怜惜。

回想起最初,那个微微倔强不喜欢自己的小丫头,鲜活可人、青春俏丽,…………只是那时候,自己想娶的只是傅家女。

一步步走到今天,像是温水文火慢烹,早就不是最初的心思了。

自己失去父亲、母亲、胞弟,不能再失去妻子,她是自己的亲人,是儿子的亲娘,是自己生命里不能失去的人。

“可惜重哥儿小了点,怕风吹。”初盈看着前面的桃花,微笑道:“等过几年……”语音微微一顿,复又赶快接上,“等他大些了带出来玩,不知道多高兴呢。”

…………但愿还有那一日吧。

谢长珩如何不知道妻子的心思?心口猛地一痛,勉力笑道:“也不知道似谁的性子,跟个泼猴儿一般,我看锦哥儿就老实许多。”

初盈抿嘴一笑,“似谁?我从前可是斯斯文文的小姑娘。”

谢长珩笑道:“我小时候并没有这么淘气。”

“是吗?”初盈不以为然,抬杠道:“咱们家的那尊海口高腰青花大瓷瓶,怎么听说以前是一对儿,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淘气,失手打破的。”

“你连这个也知道?”谢长珩表示甘拜下风,笑了一阵,又道:“山腰有风,咱们还是上去再说话罢。”

“好。”初盈顺从了他,却舍不得放下轿子帘,…………那满目的粉色的桃花,铺天盖地点缀着整座大山,看得心里柔柔的,原本悲戚的心思更多一份眷恋。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

“师太!”谢长珩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多少,“你既然能看破内子的命,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普世师太身量清瘦,并不高,显得有些单薄弱小,但是身形却没有动,“老身早就说过并非医者,还望见谅。”

“不会的。”谢长珩有些不讲理,坚持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你说,哪怕再难再不容易,我都可以办到。”不觉透出一丝央求,“真的,你说我就能办到。”

“长珩……”初盈伸手拉他,“生死有命,不要勉强师太了。”

谢长珩站在原地不肯动,仿佛坚持下去就有希望一样。

初盈央求了几次,都没有用,只得抱歉的看了普世师太一眼,轻声道:“对不住,外子有些焦急了。”

“我不信!不信这就是你的命!”谢长珩眼里闪过一丝狠色,不甘心的抬头,看向外面明媚蔚蓝的天空,声音笃定道:“就算天要带你走,我也要把你留下来!”

初盈再也控制不住,半倚在竹椅里无声的落泪。

“阿盈……”谢长珩红着眼圈儿,用无限温柔的目光看向妻子,小心扶起她,“你千万别灰心,一定会有人能够救你的,我们走……”

外院清风徐徐吹动,撩拨的半院的桃花花瓣纷纷散开,随着一阵阵的气流,在空中不断飞舞盘旋,最后终于归于尘土。

那一抹素衣长袍的欣长身影,伴着宛若娇花的女子,彼此相依相扶,一步步朝着前面缓缓走去,仿似踏上末路。

“哎……”普世师太一声长叹,轻声道:“二位施主,请留步。”

谢长珩身形一顿,没有回头。

普世师太问道:“方才施主所说,不论什么法子都愿意尝试,可是真心话?”不待他回答,又道:“如果……,是以施主的寿数为代价呢?”

…………以你之命,换你我长伴相依。

初盈心内百味陈杂,一瞬的惊喜后,紧接着被后面的残酷打破,…………这样的法子,自己怎么可能答应?

可是心里却有一点点期盼,期盼丈夫会点头,并不是真的要他那么做,只要……,只要他一句答应,自己便可以含笑九泉了。

怀着忐忑不安,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丈夫的眼睛。

“阿盈。”仿佛是过了一秒钟,又仿佛是过了一百年,谢长珩突然开口,轻轻牵起妻子的手,微笑道:“你看……,我就说师太会有办法的。”

“……”初盈的心落瞬间落回原位,情绪却是难以控制,泪眼朦胧,摇头道:“不,我们回去吧。”

谢长珩轻轻搂了她,转回身道:“师太,等下我们去里面说。”

******

“长珩,不可以的……”初盈是真的着急,甚至为了自己那一点点期盼后悔,当时就该拉着丈夫走的,不该为了证实而一瞬犹豫。

“好好躺着。”谢长珩淡淡微笑,“我已经对着上苍焚香许愿过了。”

初盈急得直掉眼泪,“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傻丫头。”谢长珩轻轻抚着她的脸,用云淡风情的口吻说道:“小时候,算命的就说过我是有福泽的人,不说活个一百岁,怎么也有七、八十吧。”他轻轻的笑,“分给你一些又何妨?”

“不……”初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满心愧疚不安,更多的是后悔,“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来的。”

“别胡说了。”谢长珩抚着她额角的碎发,目光平静无波,只是在眼底最深处,却有着一抹跳动的不安。

…………普世师太的话犹在耳边萦绕。

“这只是我听来的一个法子,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在陇西的紫岚山深处,有一处云湖,找到其湖底的千年寒石,每一千块寒石里,可能会有一小块石髓。”

“若能找到石髓,取你二人精血溶于其中,作为血引。”

“以后九九八十一日,你每日以精血灌满石髓,老身再在旁边为石髓诵经,以此将你之命魂渡与尊夫人,延续她的性命。”

“成与不成,最后需要折你多少寿数,又能延她多少时间,一切但凭天意。”

“老身最后一次问你……,如若失败,悔与不悔?”

悔?不悔?

时间定格,仿佛无限绵长,最后凝聚成了两个字。

…………不悔。

“师太。”末了,谢长珩只交待一句,“此中曲折,还望务必对我妻子保密。”

******

因为谢长珩去陇西路途遥远,加上石髓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初盈身体又虚弱,便暂时在白云庵住了下来,每日聆听经法平心静气。

谢家和宋家的都来人看望过,只知道有了医治的办法,却不知何等凶险。

宋氏不知念了多少声佛,谢了多少句观音菩萨,许愿要给白云庵的菩萨重塑金身,每月香火灯油钱不断,甚至要当众给普世师太磕头道谢。

“断不可。”普世师太拦道:“你是长辈,莫要折了令爱的寿数。”

为了这句话,宋氏才不得已作罢。

与此同时,谢长珩心急火燎的连日连夜赶路,总算到了紫岚山,也找到云湖之地,然而新的问题却来了。

云湖寒石有益气延年之效,附近人人皆知。

特别是石髓,更是一件难得的珍宝。

由于想要的人太多,有人见其中有利可图,便勾结官府霸占了此地,不许别人探取,只能高价从紫岚山庄购买。

寒石一百两银子一块。

谢长珩担心妻子的病,早就冷静不下来,匆匆而来,身上的钱勉强够买几十块,可惜他要的是石髓,…………全部都请石匠打开了,却是一无所获。

他不在乎银子,但没有时间往返让人去取钱。

一想到妻子还在京城等待,身体越来越虚弱,急得要上火,更后悔自己失去冷静,没把事情安排好就急忙赶来。

不得已,只能想了一个下策。

“尊夫人是皇后胞妹?”当地知府打量着谢长珩,…………冒充皇后的妹夫,还跑到官府上来寻求帮忙,是人都没真么大的胆子吧?

“我人就在这里。”谢长珩没有功夫磨蹭,直接道:“还望大人帮个忙,让人多多送来寒石寻找石髓。”顿了顿。“另外派人加急去京城一趟,以证实我的身份。”

“不敢不敢。”知府看着对方的气派,的的确确是世家公子作风,再说万一是真的,自己可是得罪不起,还是先奉承着,“好说,但凭谢大人吩咐。”

谢长珩郑重道:“若能找到石髓,谢某愿以万金重谢。”

万金什么的固然有诱惑,但是比起能攀上皇后娘娘的关系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知府心里清楚明白,赔笑道:“下官尽力,也是为皇后娘娘分忧,岂敢再要酬劳?谢大人且好生歇息,下官这就去安排,必将紫岚山所有寒石都找来。”

“寒石到了。”

“又有寒石送来……”

连着几日,知府家门口车马络绎不绝,进进出出的人,都是赶来送寒石的。

第五百八十二块寒石,打开,没有石髓。

第六百零二块寒石,打开,没有石髓。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寒石……

…………依然没有。

一千多次的希望与失望,让谢长珩有些心力憔悴,时间更是一点点在煎熬自己,甚至能够感受到,千里之外妻子的生命在流逝。

从京城回来的人,证实了谢长珩说的话和身份。

知府欣喜之余,寻找石髓比谢长珩还要着急,…………要是能够救得皇后胞妹一命,那该是多大的恩情啊!往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十来天过去了,谢长珩再也按捺不住,生平第一次暴躁起来,“怎么会没有?这么多的石头,里面一块石髓都没有!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不会。”知府赶忙拍胸脯,保证道:“大人放心,这绝对不会错的!”

自己恨不得马上找出石髓,哪里敢弄错?

百爪挠心之际,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微弱亮光,“大人稍等。”心中惊喜难以压抑,方才突然想起,妻子的嫁妆里头……,仿佛就有一块石髓来着。

二十多年过去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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