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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你的玩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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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死者归来（一）
一
或许从很长时间以来就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却是大规模的，非常正式的来了，带着死亡的警示而来……
二
钟磊心急如焚地晃动着门把手，精力全部都集中到了这里，自从去过破房子以后，就失去自己以前都引以为豪的耐心，所以他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开门，所以他注意不到身后的情况，也听布道背后的声音。当他感到累了的时候，才想起刘东是跟他一起来的，而且这一会儿都没有见人！不知道又藏到哪里去了，于是就转身寻找这个但小的伙伴。
“刘东！你躲到哪里去了？快过来帮忙！”
可是，当他转回头去的时候，他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包括刚才他看到的一切物事，伙同着人类刘东，一并消失了！
除了，在不远的地上有两堆碎玻璃，碎片没有规则地散在地板上，在日光灯下闪耀的孤独的光，其中一堆是刘东刚才拿的玻璃杯，而另一堆呢？那个位置，只能是……相框上的玻璃！那照片呢！？
那半空中飘着的是什么啊？这屋子里又没有风……那是一张纸片，在空气中盘旋，坐飘右晃，飘荡，飘荡，在钟磊的脚边落下。
这是那张照片！照片中的人阴沉着脸，盯着钟磊，目光中似乎有邪邪的气息曼延而出。
钟磊再一次体会到了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的感觉，额头上顿时有汗珠不断滚落，心也顿时“砰！砰！”地狂跳起来，他的呼吸渐趋粗重。
突然！屋里的灯灭了！
钟磊像是被猛的笼罩进了黑色的罩子，遭到了这偷袭一样的突然袭击，钟磊已经不能自持了，疯狂地在原地打转，双手在空气中没有目的的乱抓，黑暗中有声音隐隐传来，“嘿嘿……！”诡异的笑声，在黑暗中也像刚才的照片那样，好象发声的物体在忽远忽近地飘荡着，钟磊更是缩在了原地，瑟瑟地发抖。
那阴沉的笑声在他的耳边不停骚扰，从耳朵眼中钻进了钟磊的大脑里，不紧不慢地吞噬着钟磊的意志，钟磊已经快要操纵不了自己的意识了……
大家都死了，林伟先死了，然后是毕彬，林伟死的好安详啊，双眼就那么静静地合着，眼球不会再动一下，眼睛也不会再睁开，那么无所谓的看我一眼了，在跟他住在一起的一年里，他从来没有跟自己闹过别扭，为什么这么个少言寡语，脾气温和的人好要先死，凭什么啊！为什么不是平时就狂妄自大的白痴毕彬？虽然毕彬也死掉了，可是为什么就得在林伟的后面？！刘东也在我面前被砍死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钟磊瞪大了眼睛。
“刘东！你这个混蛋！他妈的耍我！快滚出来！”
一吼过后，阴森的声音悄悄地匿去了，然后就听到灯棍闪烁在闪烁时启动器的声音，突然的光亮让钟磊难以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钟磊才敢睁开眼睛。隐隐感到左腕有点疼，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正捏着一片碎玻璃往左手腕上按，已经划开了一道浅浅地口，鲜红的血刺激的钟磊的眼球，如果自己再晚一分钟清醒，左手的动脉就被割断了，然后即使去抢救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钟磊打了个寒噤，用力地吞了口唾沫，感到嘴也干的很。
稍稍稳定心神，钟磊抬头看屋里的情况。
屋子里面的摆设都没有变，门就在手边，掩着，露出一条缝，钟磊伸手一拉，开了。
第六章死者归来（二）
三
这次，钟磊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并将门用力地在身后带上，可是，跑出来站定，他就又不敢动了，因为，外面黑的又有些过分了。
钟磊努力瞪着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这样用力的看起码能给自己稍微壮壮胆。
记得楼梯应该是在右手边，钟磊扶住墙壁，往右边走，走了有三步，就摸到了楼梯口，正准备右转下楼的时候，他在空中挥舞的手突然碰到了一样东西，软绵绵的，这种感觉又令钟磊结结实实地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他不敢再摸了，也不敢往前走，正在反复犹豫间，他的眼前突然亮了！确切的讲应该是他刚才摸到的东西亮了起来！
他看清楚了，是刘东的脸！在幽蓝的光线里，他面无表情，异常阴森。此时的钟磊不敢对刚才的事情责怪他了，因为，这确实是一张脸，就只有一张脸，那整齐的骨茬下面就没有身体！
钟磊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这个刘东到底是死的还的活的啊！我刚刚才能接受他是活着的，那现在这个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那张脸在缓缓地逼近，无以名状的恐惧死死地抓住钟磊，使他无法呼吸，脚步不自主地移动着，哪里可以逃出去，我得逃走！
面临着巨大的恐惧，钟磊不觉有一些慌乱，那天的五个人已经死掉了两个，一个疯掉，还有一个刘东目前不知道是死是活，下面就要轮到自己了？想想那几个人死的诡异，他的脊梁上又是一阵阵鸡皮疙瘩勇猛突起，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很冷，但是钟磊的上下牙齿却已经尽情地打起架来了，用“咔，咔”的声音来配合钟磊现在内心的恐惧。双腿更是放肆地抖了起来，心“嗵！嗵！”地狂跳，意识也一阵接一阵的混乱。
刘东的头颅却没有因为钟磊的退却而停止前行，反而在幽幽的光中变幻地更加狰狞，钟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脸，更不会想到自己平日里如此熟悉的刘东的脸有朝一日竟然会变幻成这个样子！钟磊在心理上无法接受，心里情绪除了恐惧之外变的很复杂。
此时刘东的五官很虚幻，像是用铅笔绘出来的一样，嘴角咧开，露出一排金黄色的牙齿，双目已经看不出有什么瞳孔之类的了，全都变成了血红色。
钟磊一时脚软，摊在了地上，做出了类似于沙漠里的鸵鸟那样的动作——用手抱住脑袋，他不想再刺激自己的视觉神经了，反正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怪物在一点点逼近自己，自己也许会死掉，可是，即使要死了的话，也要死的平和一些吧！我可从来都不想自己被吓到胆囊破裂而死！那样死去的话，脸会变成青色的，想想就会恶心。钟磊在一番胡思乱想之后，心境倒是安稳了许多，既然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了，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一刻钟时间过去了，钟磊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死掉，而周围也没有了动静，一切异常的景象似乎都隐入了黑暗里。怎么回事？难道我的决心战胜了它？不会就这么简单吧！或者它又藏到什么地方，伺机再来进攻我？钟磊站起来，在原地打了个转，可是四周都是黑黑的，冷漠地黑着，这令钟磊感到十分不安。
“钟磊。”慈祥的声音从钟磊身后响起，钟磊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不熟悉，但是，这个声音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一种温和的电流顿时笼罩全身。好像一个父亲的声音啊！这是我多少次在梦中听到的声音啊！
钟磊缓缓地转身，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自己身后，高大，英俊，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高鼻梁，浓眉大眼。身上穿着笔挺的解放军陆军军官常服，这让他更为英气逼人。这是钟磊在照片中看到过无数次的一个人啊！
爸爸？眼前这个人就是我的爸爸？啊！对了，刚才不是说有人要找我吗？难道真的就是我爸爸来了？可是，他不是已经？也许他就在从事非常秘密的工作，必须以此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样想着，钟磊就释然了，我也有爸爸了！
他走过去，眼眶里含着热泪，鼻子也酸得难受，眼泪止不住的沿脸颊滑下，自己终于有爸爸了！嗫嚅了半天，终于吐了两个字：
“爸爸！”说完就扑进中年男人怀里，这位硬朗的军官也抑制不了眼眶的泪，脸颊上顿时多出了两行溪流。
“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吧！走，跟我回家吧！咱们爷俩好好聚一聚，我给你请好假了！现在就走吧！”
钟磊幸福的点点头，
“恩！”
第六章死者归来（三）
四
钟磊跟爸爸走在楼梯上，突然停下了脚步，表情变的很复杂，对着眼前的男子说，
“你是谁？”
男子很奇怪的问，
“怎么了，我是你爸爸啊！”
钟磊痛苦的摇了摇头，
“你不可能是我爸爸！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男子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当年我只是失踪了，并没有死，部队没有找到我，就把我当成了烈士。我在云南边陲的小山村里养好了伤，归队后组织上借着我的特殊身份，把我派去越南从事情报工作，一干就是那么多年！按照组织上的纪律，我不能跟以前的亲友联系，所以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你的消息。今年，我终于接到回国的命令，一回来我就开始四处打听你们母子的下落，我找到咱们以前住过的胡同，老街坊说你们母子早已搬走。这可难不倒我这么个出色的情报员，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团聚了，你怎么怀疑起我了呢？”
听过这一番话，钟磊的面部抽搐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平和。
“你的故事非常感人，而且你也非常了解我，可是你忽略了一个小小的细节，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军衔？”
男子稍微犹豫了一下说，
“上校。”
钟磊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你恐怕穿错军装了吧？一杠三星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是上尉吧？而且，你身上这套军装早就在最近的一次全军换装里被淘汰了！如果你是军人，那么现在你已经犯法了！另外，如果我爸爸还活着，至少也得四十开外了，可你看上去还没有三十岁，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我爸爸！”
在钟磊的说话间，男子冷笑着消失在了空气中！
钟磊无力的靠在墙上，刚才只是以为这个家伙是个骗子，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消失掉……这一晚上的经历，使他筋疲力尽了，神志已经有些模糊，刚才就差点真把那个家伙当作爸爸了，幸亏他的破绽太明显了，不然，后果又难以设想。
算了，都不想了，先回去睡觉吧！我什么也不愿意管，我只想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实在不想再过这么刺激的日子了。
这样想着，钟磊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推开门，里面静悄悄地，室友们都已经睡熟了，也不知道刘东回来了没有，钟磊又晃晃脑袋，什么都不想！然后，他蹒跚地爬上床去，拉开被子，胡乱往身上一盖，几乎是脑袋一贴枕头就睡着了……
他不想再遇到任何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情了，他似乎已无法再承受更多这样的恐惧了，可是，这应该不是他能决定了的，当厄运找上门来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甩不掉的。即使钟磊现在睡的很深很沉，很惬意的样子，也仍保不准他在梦中会遇到什么更刺激的事情。这是没有办法的，他要倒霉了。
五
“笛…………”
尖锐的起床哨声划破长空，直逼近钟磊的鼓膜，将他从美梦中残忍地拖了出来，起床的时间到了，宿舍那昏黄的灯光在离钟磊不远的地方晃啊晃地，又刺激着他的视觉神经，使他欲睁眼而又睁不开，宿舍剩余的四位同学已经在紧张地穿衣服起床了，紧促的跳下床的声音，急急忙忙叠被子的声音，以及被子叠好后扔到床上的“砰砰！”声，又在催促着钟磊快点起床。
在跟自己斗争了半天以后，钟磊还是慢腾腾地穿上了衣服，把被子随便一叠，去他妈的吧！扣分也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
钟磊穿好鞋子，没有洗刷，顶着乱蓬蓬地头发，跟在同学们的后面，懒洋洋地向跑操集合的地方走去，一路上旁边的人都纳闷的看着他，心想原来挺帅的一小伙子，今个是怎么了，怎么脸都没有洗就出来了，不怕破坏了自己的英俊形象么？
幸亏集合地点离宿舍比较近，不然，钟磊就又要迟到了，因为，他刚站到队伍里面以后，班主任的身影就出现了，他曾立下规矩，只要比他晚到的，全为迟到，十分变态。
“跑步走！”体育委员的那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钟磊夹在队伍里，摇摇晃晃地跑着，眼神有些迷离，有好几次踩下了前面同学的鞋子，还被后面同学踩开了一次鞋带，这一些，班主任都看在眼里，只是并没有当时说出来。
终于，早操结束了，钟磊抬着万分沉重的双腿随着人流向教室走去，下面是将近一个小时的早读时间，早饭得到早读结束后才可以去吃，谁若是早退去吃饭而又被老师逮住了的话，那后果会不堪设想，也许会写检讨寄回家，也许会罚干一周的值日，等等。扯的有些远了，回来。
由于钟磊所在的班是在一楼的，所以他们是最先回到教室的班级。
钟磊坐靠窗的位置，他仍然表情很漠然，刘东没有来，据同寝室的同学讲，昨晚刘东压根就没有回到寝室，这在钟磊本来就很乱的脑海里又胡乱抓了一把，使乱上加乱，不过，管他的呢，反正，林伟死了，毕彬死了，苏生文疯了，刘东失踪了，五个人中目前就自己还没有出事，可是最后的似乎都是最凄惨的，那么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呢？唉！不去想它了！随它去吧！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寻思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他呆滞的眼神看着窗外，此时天已大亮，刚才的慢跑或多或少得给他提了提神，扫去了七分睡意，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同学，原先的优越感并不是那么强烈了，此时心里很平静，似乎也是在等待着什么，等待出现什么可怕的怪物，一个锁喉，要了自己的命，或者是十指指甲嗷嗷长脸色铁青的女鬼从桌洞里钻出来，将那充满污垢的指甲从自己的下颚插进去，斩断气管，使自己毙命，想着想着钟磊还无意识地朝桌洞里扫了一眼，这一扫使他眼前一亮，一个粉红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桌洞的边缘。
“这个是？”钟磊捏起信封，问自己的同桌。
往日一贯老实而又憨厚的同桌陈磊此时狡猾的一笑，说：
“是昨天晚上李雪给我的，让我放在你的桌洞里的，还让我小心别被老板发现了呢！嘿嘿！帅哥就是帅哥哈！我真佩服！”
钟磊这时突然来了逗他的兴致，于是也狡黠的一笑，
“这样啊！我看看！”
然后装模作样的往信纸上扫了几眼，接着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亲热地拍拍陈磊的肩膀。
“好小子！有你的啊！”
陈磊被拍得莫名其妙，眨巴着眼睛，问：
“我怎么了？不就替你送封信么？”
钟磊“嘿嘿！”笑着，对陈磊说：
“你知道这信写了什么吗？”
陈磊摇头，
“那你想不想知道写了些什么啊？”
陈磊点点头，接着又赶紧摇头，
“不，我咋能看你们的情书呢？”
钟磊打了个哈哈，笑道：
“咳！什么情书啊，说转情书还比较合适！”
陈磊开始一头雾水，
“转情书？”
“对啊！李雪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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