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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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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为然的看着那个说得神情激动的如桐,我接触的人不多,所以我真不懂,不懂我安分的做事,为什么就要给我找麻烦呢。我有点难过,却不得不接受这被强迫加来的厄运。
“九丫,你是否认罪!”
“回郎君,这事不是九丫做的。”我还没学会谄媚,我直着腰说话,别人眼中我的行为甚是放肆,可是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也许我这样的人在这里会死得很快,可是偏偏,到最后活下来的却是我。
“你还要狡辩,别怪本郎君动家法!”
大家都抽了一口气,有的幸灾乐祸的,有的不忍心看的。听说家法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致死。
“郎君,只凭如桐一言就判九丫刑,这样的律法未免太儿戏了吧。”我微仰着头,看着秦侍郎。
“你是想交给官府?”秦郎君哼笑,“我倒想看看哪个大人会受理尚书府的家务事。”
“郎君,这等下人何必劳烦官府,奴婢记得律法哪一条还写着,如果犯了大法不必交给官府,只要扣光月钱,乱棍打出府就是了。”如桐立即跳出来给定主意。
我皱了下眉头,怎么我不记得有这一条的,而且坏了一个小花瓶算是大法吗?看着她花枝招展的样子,我明白了。
我记得这个如桐是二夫侍的小厮,平日宠得很,这事八成是她做的,但那二夫侍估计不舍得她被惩罚就找我这个没有人缘的下人当替罪羔羊了。换做他人只能认作倒霉,如果她不触及我的底线,小小的事我也算了。
可是她要扣我的月钱,要赶我出府。这些年的月钱我一半寄回村子,一半留着自用,本来就远远不够的,再扣下去,我什么时候能出逃呢。
“郎君,这一件事,三夫侍房里的如烟应该更清楚。”听说平日二夫侍跟三夫侍可是吵得很凶,想来他们的丫鬟也不太和睦。
秦郎君高深莫测的看着我,也许他在看我的话的真假,可是他明显失败了,我仍是无动于衷。
后来,如烟被请了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听了事情经过后就加油添醋的说如桐才是那个人云云,如桐急于反驳,之前的供词错漏百出,然后两人在大厅里吵了起来,秦郎君烦得头都疼了,一怒之下把二人都赶出府,这件可大可小的事居然还牵连了府上近十人,而我,本该是当事人,却安然无事的送回去。
事后,府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没有人敢再随便诬赖我。
生活便是如此,不会一直的吵闹,过后变回趋于平静,日子还是不咸不淡的过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修改了一下,看看会不会还太小白= =
☆、05 少爷
“白衣,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能在我梦中出现,现实中真的有你吗?”
梦中,我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腿,低头看着白衣。
暗淡的月光中,他的影子稀疏且婆娑,单薄的身姿仿若随风而去,翩然的姿态不似凡人。我突然想起那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我脱口而出。
“白衣,你是仙人吗?”
“我不知道,我是谁呢,有人告诉我,我是白衣,那么我就是白衣了。”
白衣的口气一贯的清淡,他的不在意却在我心中闷闷的敲了一下。
他却突然仰脸,他说。
明日,你会遇见一个人。
我不解,正想开口问道,可是轻风而过,白衣又像往常一般消失不见了。
***
今年的中秋来得特别迟。
听说尚书府小公子回府,府里上下都喜庆一片。
尚书府小公子秦飘絮,年十五,学艺八年小成下山,至于学的什么,就无人关心了。据闻秦公子年幼时已惊动全城,一岁能言三岁能诗五岁能赋,冠名宇朝第一才子,加上相貌出众,当上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但这些传闻已经是多年前的了,男大十八变,众人只好奇这位宇朝第一公子是否比当年更加的出色。
我不懂这个女尊世界,为什么送一个所谓娇滴滴的儿子去山上学艺,强身健体还是图个什么名气,何况即使学得更多,这里的女子还不信奉男子无才便是德,若是没有一个顶着半个宇朝的尚书娘亲,秦飘絮这样有点离经叛道的男子,只会受到世俗的诸多舆论。
可事实上,贫贱家的男子会被说不守夫道,而富贵家的男子则被称作有气质,无疑,秦飘絮是幸运的。
人家的家事我不管,是非多缠身,我只要管好自己的工作,管好自己的饭碗。
这里的中秋与那边的中秋无大不同,吃月饼、观潮、燃灯等等,不过吃芋头田螺,偷葱偷菜,我倒是没尝试过。
我是一个下等再下等的丫鬟,只配给后勤打打杂,不过也好,没有人留意到我,偷懒最是方便。
府内外张灯结彩,喜庆连连,我偷偷从厨房携来一壶酒,一碟糕,潇潇洒洒屋顶赏月去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哎!三人,为什么是三人呢?”
倒了杯桂花酿,我故作深沉的喝着,哎,这个时候不是当采花贼就是当异乡客。
桂花酿能让人忘记忧愁,却给我带来太多的回忆。那般甜蜜的那般痛苦的,也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了。
姥姥家不大,但后院却有很多很多的树,其中长得最粗大的是那棵桂花树。夏天有月亮的晚上,姥姥抱着我坐在树下,给我讲嫦娥玉兔还有月饼的故事,姥姥摇着大蒲扇轻轻给我扇动,我闭着眼睛,闻着那阵阵花香甜甜入睡。
我喜欢抱着那粗粗的树干,用力的摇晃,可是那白白的花瓣偏爱跟我作对,纹丝不动挂的在树上,笑着我的人小力气弱,那白白的花瓣黄黄的花蕊,陪我度过了多少轻柔的岁月,如今依然清晰在梦中。
摘桂花的时候我最是调皮,趁着清晨桂花香粉还没发散,就拿着沙袋把桂花连着花座一起装起来,挂在高处风干,这时我会偷偷藏起几片咀嚼,那是淡淡的味道,有点凉,没有想象中的好味,但偷来的乐趣多多。
如今,姥姥家里的那棵桂花树该开花了吧。可再仔细聆听,却找不到故乡的那一朵花开的声音了。
可惜这桂花酿不够醇厚,少了点清润的滋味,冷冷的,一点也不温暖,也许因为酿酒的不是自己希望的那个人吧。
“给你一碗桂花酿,碗底全是碎花瓣,甜的那么淡,心是多么伤,满脸是泪的我,你看也不看……”我抱着双膝哼着歌,歌词很模糊,只有那音调断断续续的飘散在空中,愈显寂寥。
夜,很安静,下面越是热闹,就觉得自己这里越是冷清。我呵呵笑着,我只允许自己失常一天。
低头,看到一个身影颀长的男子在徘徊,风吹过,带来一阵馥郁的香气,不知是酒香,还是花香。
我有微微的失神。
男子来到一棵树下,也没有顾忌干净不干净,卷起衣袍席地而坐,潇洒而自然,居然从怀中拿出一个酒壶一个杯子,我轻轻嗅着,同样的桂花酿,整个夜都溢满了桂花淡淡的清香。
男子似乎感到我的视线,微仰头,举杯邀请。
我笑着回应,一同饮尽。
喝酒,静。
“你知道吗,桂花酿有一个很美好的传说,将桂花酿涂在爱人的胸膛上,那么,就可以在转世轮回中,相守上三生三世。”我只是想说话,不管那个人是谁,我想我有点醉了,不然我怎么以为看到了小离呢,我已经离他这么、这么的远了。
“你相信吗?”
男子没有回答,他轻抿一口,也随着我望向那明月,不知道为何,我却觉得他的心情很好,如我一般的轻松。
“你知道桂花酿是怎么制成的吗?”
朦胧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浅浅的光泽,忽而一阵清风吹过,扬起几缕秀发,他露出的小半张脸,让我看得有点晃神。
“桂花风干后把渣子挑出来丢掉,再将做好的米酒中挖个洞,把桂花埋在里面,连着坛子浇上黄泥巴糊得严实,放到阴凉的地方浸润三天。待到酿好时候,拿着白纱布挡泥灰,用钩子把泥盖掀掉。”我闭上眼睛,嗅着鼻子,“米酒合着桂花的香味扑鼻而来,特别美味。”
我举杯对着明月又一饮而尽,人生得意须尽欢啊!谁知道真正的自由是什么呢,来到这个世界我身不由己,可来尚书府我随时离开又是自由自在。
“你是谁呢?”我眯着眼睛,把头努力的往外伸,我顿时头晕眼花,一个错位竟掉了下去。
我掉进了一个有着淡淡的花香的怀抱里。
“相逢何必曾相识。”醇厚的嗓音中带着丝丝笑意,我有没有说他的声音很好听呢,比桂花酿更好听呢。冷冷清清的,叮咚叮咚,如那琵琶奏乐,大珠小珠落玉盘。
“秦小公子?”不是客人就只能是主人了,我仰着头,努力的睁着眼睛想看清楚。
男子没有回答,他侧过脸,风扬起他的秀发,露出他那双明亮的眼眸,月色中,朦胧的点缀着星光。我却怔在原地,周围的吵闹顿时化作空无。
“那姑娘你能告知我你的名字吗?”他笑,温驯无害。
“……落。”
还记得那把温温的嗓音,那如蓝天清透的双眼。他说。
离落,你是我的世界。
小离,是你吗?
晚风吹得我有几分清醒,可我却不愿在此刻醒来。
景天八年秋,我想,我终于遇到了这一世的劫。
作者有话要说:
☆、06 秋宴
宿醉很痛苦。
可比起这个更痛苦的是,明明头痛得要命却要忍受高分贝的吵架声。
无非就是谁陪同秦飘絮参加秋宴,这让我躲也来不及,因为我才发现,昨晚屋顶的男子居然真是秦小公子,更让我纠结的是,我居然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房的。
这大清早乍一见到秦飘絮更让我尴尬之极,秦飘絮倒是笑脸盈盈,不顾那旁争得头破血流的人,纤纤素指一点,钦点我为跟随人员。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我这个渔翁有点迷糊,而且根本不想这个利会好端端的砸中我。
我承受羡慕妒忌诅咒的压力很多年了,也练就了一身淡定的本领,目不斜视,宠辱不惊。好在秦飘絮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我也依旧装傻就是了。
秦飘絮不知道跟管家说了什么,那些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直到我上了马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身份是不能跟上来的!
我立即揭开窗帘,冷风吹得我有点清醒,动作突然一顿。车已经走了一半路了,我再跳车不是欲盖弥彰吗,咳,还好脚还没踏上去……挣扎的时候,身后传来轻笑声,我脸色窘窘的,假装拍蚊子。
我双手规矩的平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研究地毯的纹路。老实说,我有点紧张,不,我非常的紧张。昨晚夜里看得有点模糊,今天一看就把秦飘絮那倾国倾城的脸一览无阻,当然,是偷看的。
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容。但小离对外是冷漠,对我却是活泼的,而秦飘絮则是多了一份淡然的飘逸的感觉,小离是邻家小男孩,秦飘絮才是大家公子,气质是远远不同的。
可我私心认为他们就是一样的人。唯一能把我的漠然化去,真心实意的对他好。
秦飘絮遇到我偷看的眼神,回我一个微笑,倒不会羞怒,姿态优雅的坐着,随便我打量。
心脏有点不受控制的怦怦跳动,秦飘絮,这个不同小离的人,让我心生好感。
这个秋宴是公众默认的相亲宴。
花红柳绿,繁花锦簇,看得我有点眼晕,我紧紧的跟着秦飘絮,生怕跟丢了。
几家公子坐在幕帘后,女子则坐在外围,若有属意的可以把手上的锦花递给对方,对方收下了代表接受心意,择日可上门定亲。
落席,几十道明的暗的视线扫了过来,我挺直了腰骨,坚实的抵挡外来侵入。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这里的男子出门不用戴面纱什么的呢,明明长得这么祸害。可人家秦小公子笑笑说。
不必。
真是帅,高傲,却仿佛他本应如此。果然是气质超然的宇朝第一公子。
秦飘絮的衣服不知道添了什么香料,风吹来的时候,熏得我有点困。勉强揭开眼皮,狼口中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大户人家的相亲自然少不了才艺表演,有目标的公子小姐都纷纷上台踊跃欲试,好不热闹。我侧头看看自家少爷,淡定,还是淡定。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室外的表演高深莫测,我想如果他再配上一副羽扇,那样优雅的扇一下,不知道能扇倒多少女子呢。
秦飘絮眉目含笑的拿着茶杯,轻晃一下,那清澈明亮的茶汤便随之荡漾,杯内如白云翻滚、雪花自舞,亦真亦幻。茶芽徐徐下降,又轻轻浮起,杯底堆绿叠翠,杯中清汤亮丽。望着缕缕银丝般升腾的热气,闻着如栗似兰的清芬幽香,似是一种偷悦的心绪油然而生。
他慢啜细品,微微上扬的心情仿佛是在品尝仙露琼浆。
慵懒且随意,华贵且优雅。
就连喝个茶也能让人迷得乱七八糟。
我想,如果他品的是葡萄酒,一定更加迷人。想到如此,我微微笑着。
“小九,若你上台有几分夺冠的胜算呢?”秦飘絮轻启双唇,悠悠而道。我却惊得如冷水灌脑,这位少爷不是要我上去抢光吧?
“回少爷,九丫小小丫鬟怎么敢与诸位公子小姐相比呢。”
“那如果是代表本少爷出赛呢?”秦飘絮的笑意更深了,我的寒意更浓了。
“少爷……九丫惶恐。”我真惶恐了,苦着脸希望少爷大发慈悲。
秦飘絮轻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话题。我偷偷松了口气,趁别人不留意的时候“不小心”的顺掉一个白花花的糕点,唔,甜!
秦飘絮把旁边一个没用过的杯子往我这边挪了过来,眼神随意扫过我的嘴巴……咳咳,被抓包了,秦飘絮挑眉,风华绝代的惊得我噎到了,我拍着胸口,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无聊呃,都是唱歌啊跳舞的,依依呀呀的悲叹春秋,吃饱了又开始困了。秦飘絮突然拍了下我的手背,毛孔立即竖起,我往前望去,那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有情况!
“素闻尚书府挑选下人最为严格,连最下等的丫鬟也能出口成诗。”
听到尚书府的事,我有点回过神来,看来刚才已经进行了一轮激烈的诗词辩论了,而很不幸的是,咱家小公子没有参与却也被推到浪尖上。
秦飘絮慢慢看了我一眼,既然点名,出于礼貌我应一声,“九丫不会。”
那少爷抿唇轻笑,不屑道,“秋宴居然放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鬟进来,面对一众才子你羞耻不羞耻。”这人眼红秦飘絮却找不到可以说的,大炮扫到我这个不哼声的来了。
我遵守一个下人的本分,看着地面不说话,秦飘絮也没有为我辩白的打算,悠哉的喝着茶。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哼,莫不是浪得虚名,也许尚书府就是打着这主意,其实连闻名的飘絮公子也是草包。”这话越来越过分了,那少爷自以为讲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呵呵的笑着,可惜却无人应话。
看来那少爷的地位不比秦飘絮低,没有人敢得罪二人。
秦飘絮放下茶杯,眯了下双眼,情绪难辨。
我实在看不过眼,我被人说没关系,可是秦飘絮就不可以。我上前一步,腰板挺直了一下,可身量没长长,还是徒劳。
“我是不会琴棋书画,不会诗词歌赋,可是我有一身生活的本领,我能用我双手养活自己,怕是离开了我们,各位公子小姐就没有闲情能出口成诗了,我又有什么好羞耻的呢?”我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撇到秦飘絮默许的眼神,慢声道:“若真有本事,又何必急着现出来生怕人不知。”
我退后一步,低头,继续沉默。
鸦雀无声,我却听到秦飘絮在我身前的轻笑声,看来我的答案他很满意,我也微微翘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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