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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人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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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出了声,是的,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我的笑声极富感染力。

金晖说,快送我回去。

我说,玩完捉迷藏,我会送你回去。

金晖无奈,说,怎么玩?

我说,你进去藏起来,我在一小时之内找到你,如果找不到你,我会呼喊,你自己出来,我就送你回去。要是一小时内,我找到了你,就——

金晖说,就什么?

我说,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说出来没有意思。

金晖说,好吧,你说话算话。

我说,我从来不食言,你用什么东西把我的眼睛蒙上吧,既然是捉迷藏,要有捉迷藏的样子。

金晖说,我找不到什么东西。

我说,那就把你的胸罩脱下来,蒙住我的眼睛。

金晖脱下了胸罩,蒙住了我的眼睛,然后,抖抖索索地摸进了别墅区。

我知道,她一定很害怕。

此时,她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心,无处可逃。

过了会,我听不到她走路的声音了,就朝别墅区里走去。我没有拿下蒙住我双眼的胸罩,胸罩上有金晖的体味。我有种特别的功能,就是像狗一样,鼻子特别灵敏,很远就可以嗅到某种气味,比如金晖的体味。我在黑暗中搜寻,就像一条猎犬。我毫不费劲地找到了她藏身之地。她躲在某栋别墅后面的草丛里。我悄无声息地摸到她跟前时,我听到了她沉重的呼吸。

那是一个将死之人惊恐的呼吸。

她对自己的生死是如此的茫然,没有方向,无能为力。

我突然对她的生命产生了一丝怜悯。

我坐在她面前,轻轻地唱起了一首歌。

她不相信在这样的夜晚,我会唱《山楂树》这样的歌: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

列车飞快地奔驰

车窗的灯火辉煌

两个青年等我在山楂树两旁

哦,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

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

当那嘹亮的汽笛声刚刚停息

我就沿着小路向树下走去

唱着这样的歌,我竟然眼睛湿润了。唱完后,我抹了抹眼睛,说,金晖,你被我抓到了。

金晖并没有被我的歌声打动,而是更加惊恐,她的身体瑟瑟发抖,说,你要怎么样。

我平静地说,我要杀了你。

金晖说,不,不——

我还是平静地说,已经晚了,我决定要做的事情,是不会回头的,你认命吧。你认识我,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你和我上床,是更大的错误;你把我的帽子脱落,这个错误就大得无边无际了,没有人可以脱落我的帽子的,没有人可以知道我的秘密。

金晖说,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说,你看到了,所以,你必须死。

金晖突然站起来,朝别墅区外面狂奔,边跑边喊,救命呀,救命呀——

我站起来,一把扯掉蒙住眼睛的胸罩,冷笑着说,金晖,你逃不掉的,没有人能够听到你的呼喊。当然,鬼魂可以听到,可是,鬼魂救不了你,救不了——

我追上了她。

把她扑倒在地,用拳头往她的头上脸上狂砸。

我把她的脸砸得七窍流血。

最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拳砸在她的太阳穴上,她就昏死过去了。

我拖着她,往别墅区里走去。

我把她拖近了一栋别墅里,剥光了她的衣服。我点燃了一堆火。她幽幽地醒来,看到了我手中寒光闪闪的剔骨尖刀。她说:“你,你要干什么?”

我阴冷地说:“你知道的,我要你死!”

说着,我一脚踩在她的头上,刀插进了她的后脑,往下一拉,她的头皮翻了出来。我听到了惨叫。我说:“一会你就不会叫了,永远也叫不出来了。”

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我活剥了她。

就像活剥一只兔子。

最后,她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死在了我面前。

白晓洁又喝了杯酒,说:“你就这样把她杀了?”

花荣说:“你不相信?”

白晓洁说:“鬼才信。”

花荣笑了笑,不说话。

白晓洁喝多了。她突然抱住花荣,说:“花,花大哥,什么时候,你也把我杀了吧,我活得很没意思。”

花荣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傻姑娘,我为什么要杀你呢,你如此可爱。”

白晓洁眼中含泪:“我可爱吗,可爱吗?”

花荣说:“可爱,比那些小姐可爱多了。”

白晓洁的泪水流了下来:“可是,可是自从阿南死了之后,就没有人再说我可爱了。那些男人,都是虚伪的,都不是真心喜欢我,就是为了占我便宜,吃我豆腐。他们假借恋爱的名义,都想免费和我上床。我一直装傻,不戳穿他们,他们以为我好骗。花大哥,上床很重要吗?很重要吗?”

花荣说:“晓洁,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白晓洁说:“我没有喝多,没有喝多,我还要喝,还要喝,很长时间没有如此痛快喝酒了,我还要喝。”

花荣说:“晓洁,不喝了,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白晓洁说:“看什么?”

花荣说:“去了就知道了。”

白晓洁说:“可是我还想喝酒。”

花荣说:“你喜欢喝酒,以后常带你来来喝,今晚就别喝了,好吗?”

白晓洁无奈地说:“好,好吧。”

白晓洁的确喝多了,花荣结完账,扶着她往外走,她的脚步飘忽不定。花荣把她弄上车后,她还在说:“花大哥,我还想喝,还想喝。”

车开出没有多远,白晓洁就把头伸出了车窗,嗷嗷地呕吐起来。花荣把车停在路边,把她扶下了车,白晓洁蹲在路边,继续狂吐。花荣给她捶着背,说:“吐吧,吐出来就好了。”白晓洁吐完后,花荣从车上拿下了瓶矿泉水,递给她,说:“漱漱口吧。”白晓洁接过矿泉水瓶,大口地喝起水来。花荣说:“我是让你漱口的,你怎么喝了?”白晓洁说:“我渴。”花荣说:“没事,喝吧,喝吧。”

上车后,白晓洁说:“花大哥,对不起。”

花荣说:“没有关系。”

白晓洁头歪着,瘫在副驾驶位置上。花荣偶尔瞥她一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脸冰凉。

车开到了衡水路的衡水公园,这是一个开放式的小公园,没有围墙,也没有门,就在街边,进出自由。

花荣把车停在了边上。

他推了推白晓洁,说:“晓洁,到了。”

白晓洁说:“我要睡觉。”

花荣说:“别睡了,看完东西我送你回家,你继续睡。”

白晓洁说:“我不想看了。”

花荣说:“你一定要看。”

他下了车,打开了白晓洁那边的车门,把她拖了下来。夜深了,冷风飕飕。冷风让白晓洁浑身颤抖,她清醒了些。借着路灯昏黄的亮光,花荣发现白晓洁肉乎乎的脸十分苍白,他突然想起了死人的脸。

白晓洁说:“花大哥,你到底要带我去看什么?”

花荣说:“你不是不相信我杀了金晖吗?我带你去看她的头发。”

白晓洁听了这话,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痛。她说:“你说什么?”

花荣平静地说:“我带你去看金晖的头发。”

白晓洁说:“花大哥,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好不好。”

花荣拉着她的手,走进了衡水公园。

来到一棵香樟树下,花荣蹲下了身,用手去刨松软的泥土。不一会,他果然挖出了一卷头发。那卷头发沾满了泥土。花荣站起来,对她说:“你看看,这就是金晖的头发,她死时,头发是染过的,现在都褪色了。”

白晓洁有些害怕,但是,酒意让她胆大,她笑了笑说:“花大哥,你吓不倒我的,我从小就是被吓大的,阿南死时,我都没有害怕。”

花荣说:“你看这头发,还活着,没有枯萎。”

这时,两个巡逻警察朝他们走过来。

手电光在花荣和白晓洁脸上晃了晃。

花荣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一个警察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见到警察,白晓洁有些惶恐,酒也醒了一半,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惊恐地看着警察,双手不停地在大腿上抓挠。

花荣笑了笑,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在看死人的头发。”

警察说:“什么死人的头发。”

花荣把手中的头发递到警察面前,说:“你们看,就是这头发。这是个女人的头发,她死去很久了,头发没有枯萎。”

警察说:“你怎么知道她死去很久了。”

花荣笑了笑说:“这个女人是我杀的,我当然知道。你们抓我吧。”

白晓洁突然说:“警察同志,他和你们开玩笑的,他特别喜欢开玩笑。”

花荣还是笑着说:“真的是我杀的,你们应该相信的。”

其中一个警察说:“神经病!”

另外一个警察说:“你们赶紧回家去吧,大半夜的,瞎胡闹什么。”

说完,他们就走了。

白晓洁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真害怕警察把花荣抓走了。

花荣叹了口气,说:“为什么谁都不相信我杀了人呢,连警察也不信,做人真他妈的失败。”

白晓洁说:“花大哥,我头痛得厉害,你就别吓唬人了,快送我回家吧。”

花荣没有理会她,走回香樟树下,把那卷头发重新埋进泥土里。他喃喃地说:“头发呀,你什么时候能够发芽,长出新鲜的头发呢?春天很快就要来临,你就开快快发芽吧,我盼眼欲穿哪——”

白晓洁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寒风让她发抖。

花荣站起来,拍了拍手,说:“那头发一定会发芽的,不但会长出新鲜的头发,还会开出花朵,也许,金晖也会重新从泥土里长出来,她身上长满绿色的叶子,开满了花朵。如果那样,我就娶她做我的老婆。”

白晓洁说:“花大哥,你是在写诗还是说梦话?”

花荣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你们不相信。”

第六章 那一团神秘火焰(1)

雨水从天飘落。

这是春雨吧,洋洋洒洒,无拘无束,气息清新。

雨水落到树上,又从树叶间滴落到泥土上,滋润了泥土。泥土间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有许多头发从缝隙中钻出来,那是黑油油的头发,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头发像野草般生长,竟然还开出了鲜艳的花朵。

接着,泥土里冒出了一个人头,那是一个女人的头。

女人脸上都是泥土。

她睁开了眼睛,动了动嘴巴,说:“这是人间还是地狱?”

这是白晓洁做的一个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是特别奇异。白晓洁从梦中醒来,看到房间有了很大的变化。她租住的房子很小,也就二十多平方,厨房和卫生间都十分狭小,她总是把房间弄得乱糟糟的,衣服以及杂物乱放一气,有时找件东西要费半天工夫,还不一定能够找到。她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些脏衣服也洗好了凉在小阳台上。

她记得昨夜是花荣把自己送回家的。

她回到家,澡都没有洗,就躺在床上呼呼入睡。

难道是花荣收拾的房间?

那些衣服也是他洗的?

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iphone4的手机盒子。她走过去,打开了盒子,一部崭新的手机呈现在眼前。这时,她发现盒子里还有一张小纸条,字条上写着一行字:晓洁,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请笑纳。这行字后面的落款是——花荣。

白晓洁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突然,她闻到一股香水的味道。

她从来不用香水,香水味道从何而来?

人事部经理杨红是个40岁的老女人,未婚,性格古怪,总是用怪异的目光揣摩人。白晓洁上电梯时,碰到了她。电梯里挤满了上班的人,白晓洁和她之间,夹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显然不是她们公司的人,一点也不晓得礼让,身体贴着杨红。杨红个子不高,被夹在那里,十分不爽,但也无奈。白晓洁的目光掠过男人的肩膀,看到了她窘迫的样子。杨红也看到了她,向她投来凌厉的一瞥。白晓洁赶紧把目光移开,不敢和她对视。她心里很明白,杨红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有矛盾,经常会把一些情绪迁怒到像她一样的小萝卜头身上。如果现在多看她几眼,她一定会认为白晓洁在嘲笑她。

果然,从电梯里走出来后,杨红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白晓洁走在她后面,心里说,牛逼啥呀,大不了我不干了,谁愿意受你的气。

白晓洁刚刚坐下来,就看到杨红走进了市场部经理朱燕的办公室。

不一会,就从朱燕办公室里传来了她们高声说话的声音。

白晓洁早就有所耳闻,说杨红在大老板面前诋毁朱燕,并且建议大老板在朱燕头上再安插一个经理。现在,她们是平级的,如果在朱燕头上安插个经理,那么朱燕就比她低一级了,这一招十分狠毒。大老板刚刚上任,也不了解公司的情况,杨红成天围着他转,很多事情当然就听她的了。朱燕是个干实事的人,也不会阿谀奉承,也不屑干那些鸡贼的事情,对杨红的行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她说过,大不了就不干了,还怕找不到工作,到哪里都是凭本事吃饭。这一点上,白晓洁还是十分佩服她的。

她们吵了会,杨红铁青着脸从朱燕办公室走了出来。

白晓洁清楚,杨红和朱燕吵架,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有理不在声高。

白晓洁在这个公司里,没有朋友,上班就干工作上的事情,同事之间也只是工作关系,没有什么感情上的深交,这样也避免了许多麻烦。和她交流最多了,应该是朱燕。她和朱燕出过几次差,发现她是个很细腻的女人,而且特别会照顾人,和她出差,她一切都安排得妥帖,仿佛她是白晓洁的手下。

她正在想着朱燕的好处,朱燕走出办公室,对她说:“晓洁,你来一下。”

白晓洁走进了朱燕办公室。

朱燕微笑着说:“晓洁坐吧。”

白晓洁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

朱燕说:“广州的市场最近不太好,你赶快过去调查一下,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白晓洁说:“好的,什么时候出发?”

朱燕说:“你回家收拾一下,下午就飞过去吧。”

白晓洁说:“好的。”

朱燕说:“出去注意安全。”

白晓洁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还有什么事情吗?”

朱燕笑了笑说:“对了,你是不是得罪杨经理了?”

白晓洁说:“没有呀。”

朱燕说:“我知道了,你去吧,你不要想太多,没有问题的,就是有什么事,我担着。”

白晓洁想,刚才她们吵架,是不是因为自己?

其实,白晓洁喜欢出差。

在这个城市呆久了,总是十分压抑,出差虽然说很辛苦,却也苦中有乐。每次出差,只要坐上飞机,她就感觉自己是一只放出笼子的小鸟。走之前,她用新手机给花荣打了个电话,花荣的手机关机了。也许他还在睡觉,心想,等到广州了,再给他电话。

飞机上,邻座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微胖,看上去十分憔悴。≮更多好书请访问:。 ≯

和往常一样,白晓洁上飞机前就会想,坐在自己旁边的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当然,她希望有个长得很酷的帅哥,陪她说着话度过这段旅程。旁边这个微胖的中年人没有引起她的兴趣,打算闭目养神。

飞机起飞后,中年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这声长叹,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猜测他一定有什么心事。

可是,她不会主动问他,那样多傻呀。

不过,中年人却主动和她搭讪:“姑娘,去广州出差?”

白晓洁矜持地说:“是的。”

问完这个问题,过了一会,中年人嘴巴里才蹦出第二句话:“姑娘,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

白晓洁笑笑:“当然可以。”

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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