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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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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那身体随着笑声一起一伏,牵动着背后的大块伤口撕裂,血浸出白纱布外,红的刺目,她缓缓道:“我得到了这偌大的宁远侯府,还让她母债女偿,哈哈哈……”大夫人笑着又重重的咳了几声,“当年我未能亲身解决那些贱人,如今我就要她们的女儿来还,只可惜三丫头狡猾无比,让她逃了。”
老太太挥了挥手,众人退出门外,屋内单留着白桃和小丫头,老太太脸气的发黄,眉眼全都变了,她所有的希望,一生努力培养出来的心血都让这慕容湘兰给破坏了,二丫头要死,她到哪里再去弄个孙女送给皇上,她冷冷道:“你对付三丫头我不管,相反我还会助着你,可你糊涂油蒙了心的,没本事对付三丫头竟将气都撒到二丫头身上来,像你这样没用又无能的毒妇,怪道伯晏看不上你。”
大夫人浑身一抖,那心底最痛苦最不愿被人揭开的伤疤被老太太生生撕开来,这比拿刀子剜她的肉还要让她痛,矍然变色道:“如今你后悔劝我回来也没用了,二丫头死定了,如今你只有萱儿一个亲孙女,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说着,又阴冷的笑了一声道:“老太太,你已是大半截埋到黄土里的人,媳妇劝你还是不动太过悲伤,省得这会子气死在媳妇这里,媳妇可不敢当。”
“我能助你,亦能灭你。”老太太的眼光凌厉无比。
“如今你想扳倒我迟了,就凭你行将就木的身子,还有你身边的那些个不中用的狗腿子?我看你是病糊涂了,你细睁眼看看如今这府里有多少是我慕容家的人?我看在你待萱儿还算不错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你若不听话,休怪我无情。”
“哼哼!”老太太冷哼两声,“你以为就你慕容家独大么?你需知功高震主,若落得一个谋反的下场可要怎么的好?”
“你胡说?”
“我若没这点掣肘你的地方,也不会劝你出来当这个家,你还真指望我沈府全是你慕容家的,你别忘了,宁远侯府姓沈不姓慕容。”
“哼!你别拿这狠话来吓我,你又有什么证据污蔑我慕容家?”大夫人恨的将手重重的在床边敲打了一下,一双眼狠狠的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漾出一丝诡异的笑:“当年你与你兄长慕容威可通了不少书信,其中最重要的一封你怕是找不到了吧?”
大夫人脸变了色,当年慕容威与平南王齐列为天纵两大镇国将军,二人本欲联合篡权,却因种种原因闹掰了,反互相掣肘着对方,自打她嫁入宁远侯府以来,与兄长时有书信来往,其中有一封就提及与平南王合谋造反称帝之事,谁曾想这封失踪的信竟落在了老太太手上,想着,她道:“你敢交出此信,难道就不怕皇上连平南王一并端了,谋反大罪诛连九族,你害得可不至我慕容一家。”
“若有朝一日这侯府变成你慕容家了?我还有什么事不敢的。”老太太又道。
“呵呵……”大夫人笑的阴冷可怖,“现在二丫头眼看是指望不上了,你老的心血也白费了,可你不还有萱儿么?她可是你的嫡长孙女,如今她已经定了好人家了,难道你还能害她不成?虽然这世上没有相同的心,但有共同的利益,我可以保证不会将侯府变成慕容家,但你也不应也为了将死之人再跟我闹,何况二丫头于你于我都是个隐患,如今除了倒好,只是我不甘心三丫头还没事,老太太你不是一直恨着三丫头么?当年可是南宫晚那贱人将伯晏弄的五迷三道,若不是她伯晏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如今竟然还想将一个青楼女子娶回家来,不就是因为那青楼女子长昨得与南宫晚那贱人有几分相似么?三丫头跟她娘一样都是个祸害,我劝老太太你别打错了主意,将矛头反对向我,若萱儿知道可是会难做的。”
老太太为着如芝虽然满心悲愤,可慕容湘兰的话说的有理,二丫头要死了,对于她已没有任何用处,倒是萱儿如今眼看着就要转运了,何况她一向视萱儿为心头肉,又怎么真的忍心伤害她。
她身边这些个子女以及孙子孙女,不管是亲生的,还是姨娘生的,除了萱儿没有一个人长得那般像她死去的夫君,那个被自己亲手下毒害死的夫君,她杀了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依靠,心却时时痛着,纵使他背叛了自己,纵使他吸上了阿芙蓉,可她对他的心恰如嫁给他的那一刻,爱有多深恨才有多深,所以她杀了他,却又时时被恶梦惊醒,活在自责之中。
是萱儿,她每每看见萱儿就好像看见从前他那年轻英俊的脸,萱儿的眉眼五官最像他,所以她将自己对他所有亏欠和不得已都弥补到了萱儿身上。
她握住腾椅护手的手一寸寸滑了下去,身体也开始渐渐瘫软,满腔怒气和哀痛随之悄然逝去,她咬了咬牙,只吃力的点了点头。
大夫人见自己说服了老太太,心内便松下几分,看着老太太白发乱飞,老态龙钟的样子,她只冷冷一笑,那封信她迟早要哄骗过来,她从来都不喜欢被人掣肘威胁,只是如今她差点和老太太闹翻,也不是时候,等二丫头一死,她和老太太便会一心一意对付沈如意,她倒要看看那个小贱人能有几条命,就算她是猫有九命,她也要一条一条的掐死。
想到此,牙齿咬的“咯嘣”一声,不小心却咬破了舌头,老太太无奈而疲惫的坐在那里挥了挥手道:“白桃,我们走!”
白桃吩咐人进来抬椅子,忽见绿芽浑身湿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色苍白的可怕,气喘吁吁大叫一声道:“不好了!老太太,大夫人,出大事了。”由于跑实在太急,鞋子被水浸湿,脚一打滑,被高高的朱漆门槛一绊,摔了个狗啃泥,几乎是爬滚到老太太身边,瞠目结舌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道:“大小姐这会子痛的在屋子里满地打滚,连牙都要咬碎了。”
老太太和大夫人如雷轰顶,好似同时都被人抽走主心骨一般怔在那里。
绿芽舌头似打了结般磕磕绊绊:“老太太,大夫人,你们快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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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萱成残疾,芝得真相
天上的铮铮响雷,“咔嚓嚓”炸起,震天动地,连着整个宁远侯府都在一同颤抖,狂风呼啸而过,斗大的雨点砸落在人有脸上生疼,大夫人顾不得身上的伤,赶紧命人将她抬到萱芳阁,老太太惊魂难定,一双苍老起皱的手连扶椅都扶不住,两人由下人一起抬着去了萱芳阁。
尤还听得那琉璃瓦上传来的阵阵被雨击落的响动声,沈如萱早已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吓得她的乳母搂着她心肝儿肉的哭叫,其他的小丫头已呆若木鸡,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血,延着唇缓缓滴落下来,沈如萱的牙已经将唇尽数咬破,“萱儿。”老太太和大夫人齐声呼唤。
老太太颤巍巍的让白桃扶着下她了椅子,她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在白桃身上,白桃身上又湿又腻,被压的也分不清是汗还是雨,“萱儿,你怎么了?”说着,又骂道,“还不去请太医,二丫头那里的太医还没走。”
绿芽刚准备跑,大夫人颓败而无力的道了声:“不用了!”
“谁?”老太太两目赤红,喝骂一声道,“哪个杀千刀的说不用了?”
白桃低声道:“老太太,是大夫人说不用了。”
老太太回首怒视着大夫人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狠心无情的娘,你说不用请太医,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萱儿死在这里么?”
大夫人眼里涌出泪,颤抖着唇道:“老太太,萱儿得的是跟二丫头一样的病。”
老太太脚下一软,差点将白桃压趴在地上,幸好身边的两上婆子接了上来,扶住了老太太,老太太哀嚎道:“作孽啊!作孽!”
沈如萱痛的忽然从地上爬起,益发想撞墙寻死觅活的,登时屋子里一片乱麻,被沈如萱闹了个天翻地覆。
老太太唬的抖衣而颤,“儿”一声“肉”一声的哭喊的悲切,大夫人被人扶的站起,盯着沈如萱看,一脸的死灰色,难道她竟要亲下砍下自己亲生女儿的手脚将火蚁引出体外么?不行!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可是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女儿这般痛,痛的嘶吼。
众人见老太太和大夫人都没了主意,便七嘴八言的想要献策,有说大小姐是中了邪,需请端公送祟,还有说请道士巫婆跳神,更有人说赶紧的去鬼市去求神医来救,各种喧腾不同,大夫人忽一动,她也曾听过鬼市神医的传闻,传闻中那神医无所不能,只要人没死绝透都有法子医治,她大喝一声道:“速派人去鬼市将那神医请来!”
“传言鬼市神医神踪不定,这会子去不一定找得……”一个婆子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挨了大夫人重重一个耳光,大夫人因用了力,那背后上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她怒斥一声道,“来人啦!将这个懒惰烂了舌头的混帐东西拖出去剪了舌头。”
那婆子哀嚎一声,连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闯入的侍卫拖走了,地下更是噤若寒蝉,再没人敢说一句话,外面的侍卫得了令,骑了快马赶往鬼市。
大夫人命众人将沈如萱按住,又命人往沈如萱嘴里塞了棉布防止她咬断舌头,沈如萱披头乱发哭的满脸是泪,只呜呜的想要挣扎的跳起。
老太太哭着骂大夫人道:“都是你!若不是你狠心想害二丫头,何至于会拖累萱儿,好了!眼看着萱儿要与二丫头一起陪葬了,你又有什么好处?若萱儿救不活,我只同你拼命。”
大夫人脸色紫胀,恶狠狠的盯着老太太,一双三角眼如最毒的蛇一般迸出令人胆颤的光,她沉声道:“老太太这话分明是想咒萱儿死,那鬼市神医还未找来,你怎么就知道萱儿救不活了,莫不是你心里怨恨我,没地撒气,这会子咒上了萱儿。”
“你?”老太太再支撑不住,一个虚软眼见的就晕了过去,白桃连忙哭了帮老太太掐了人中,直掐的老太太人中青紫,幸好掐醒了过来,白桃劝道:“老太太和大夫人都是为了大小姐好,这会子何苦自伤自残的,不如等神医来了再说。”
大夫人冷冷的横了老太太一眼,便不再言语,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被人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沈如萱,那眼里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滴着,忽又想到萱儿怎好好的中了火蚁之毒,她怒喝一声道:“将慧晴押过来!”
过了片刻功夫,那慧晴灰败着脸色被人押了进来,外面的雨声渐渐地小了,慧晴却淋得落汤鸡似的,大夫人盯着慧晴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慧晴吓得往地下一趴,心肝儿吓得俱裂,大夫人挥了挥手让那些不相干的人退出了屋外,慧晴哭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
大夫人冷哼一声,身后的一名侍卫上前一步,揪起慧晴的领子,“啪啪”几声打了她一个满脸开花,满嘴流血。
大夫人怒斥道:“萱儿怎好好的跟二丫头得了一样的病,那药明明只有两包,若不是你暗地里背叛了我,萱儿如何能中了火蚁之毒。”她咬牙重重照慧晴的脸啐了一口吐沫骂道,“还有我床上的毒若不是你还有谁下的?”
“奴婢怎么敢背叛大夫人,奴婢并不知道大不姐是如何中的毒,那晚奴婢从碧云庵出来,路过沁心园的时候,园子里起了雾,奴婢不设防摔了一大跤,人晕在那里,等奴婢醒来的时候,忙不跌的看看那黄纸包还在不在,奴婢发现那黄纸包上拴的细绳脱落了,奴婢一慌神手抖了两下才把细绳又系好了,后来那黄纸包里的东西奴婢全洒到了三小姐的席子上,怎可能会害了大小姐,莫不是……”
绿芽惊叫一声道:“那晚奴婢和大小姐在沁心园不知怎么的被雾迷的也晕了,难道那是阵毒雾?”
“放屁!”大夫人冷喝道,“那园子里有水气盛,起雾也属正常,怎可能有毒,况且若有毒,慧晴还能好好儿的爬起来。”
蓦地,大夫人心抖动不已,难道是慧晴将黄纸摔落之时那里的火蚁卵滚落了下来,后来不巧被萱儿碰到了,可是萱儿怎好好好的会晕倒在园子里,这当中必有鬼,肯定是三丫头搞的鬼,可明明那天她派人去躲在了晚晴阁的月关门旁,并未发现三丫头出来,她手抬起捧着头,那头想的炸辣辣的痛,她对不起萱儿,说到底萱儿中毒始作蛹者是她自己,她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手。
老太太回过头来满眼里全是恨意的盯着她,声音带着惊惧的颤抖,伸手指着大夫人道:“不用说,我已经明白了,必是慧晴手里的毒落到了地上,被萱儿沾了,若不是你调唆着丫头去害二丫头,怎会弄出这么多事?”
大夫人也不理老太太,只伸出被咬的血烂的手指指着慧晴道:“我床上的青腰虫毒是不是你下的?”
慧晴把头磕的流出血来,大呼道:“夫人,冤枉啊!奴婢从小跟着夫人,夫人对于奴婢就是天一样的人,奴婢只有效忠夫人,怎可能会下毒害夫人,奴婢原指望这一辈子都要跟着夫人,夫人……”
慧晴一语未了,从碧云庵搜查过来的侍卫经通报进了屋门,侍卫手一挥就有个小厮端着一个小盆子,盆子里躺着几只红中发黑的类似胡蜂和蚂蚁的青腰虫的尸体,那尸体已然被压扁,侍卫回道:“夫人,奴才只在你床上搜到这几个虫子,另外奴才还在碧云庵的草丛堆里发现了这青腰虫的虫穴,里面还有不少青腰虫。”
大夫人头轰然一响,若说碧云庵临近水,屋角周围花草茂盛,发现青腰虫巢穴也不足为奇,何况她在床上放置薰香荷包,莫不是自个真的冤枉了慧晴,她又打量了慧晴一下,冷然道:“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脱不了疑影,等我查清了再发落你,若你敢起一点反叛之心,我定要你全家都死绝了。”
慧晴只感觉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她说的这些话都是三小姐交待好的,她心内打鼓,若让大夫人知道这毒是她弄的,她全家一个活口都别想留,如今唯有跟着三小姐,她全家才有活路,想着,她又磕了一个响头道:“奴婢是冤枉的,但求夫人仔细查证才能证明奴婢的清白。”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你也无需费时间审那个丫头,现在就将她处死了好,我倒想不到她有这样的气性,背着二丫头跟着你合谋害她,怪道二丫头会中了毒?现在我可算明白了。”
“媳妇倒不明白了,若不是慧晴告诉了你是我冲二丫头下的毒,你老又如何得知的?”
“哼!”老太太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道,“你当我这么多年白活了?大夫说二丫头是中了火蚁之毒,试问侯府里除了你谁能弄来火蚁,你那好侄儿不是在苗疆守着么?”说完,又瞪了一眼慧晴道,“好个忠心的奴才,若二丫头不死还好,若她死了,你这般忠心到时就给二丫头殉葬去,全了你做奴才的情义。”
“大夫人,救救奴婢……”慧晴哭着道,“奴婢这一辈子只愿跟着大夫人……求……”
大夫人心烦意乱的将手一挥,慧晴转眼间被人拖了出去,至于如何处置她,等治好萱儿再说。
接下来是无止尽的等待,老太太和大夫人乌眼鸡似的瞪了一眼,又将所有目光都投向气息奄奄的沈如萱,纵使她们嫌隙再大,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命根子沈如萱。
大夫人仿佛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等待,好似她在碧云庵的那么多年都及不上这一刻,她害怕神医不来,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为保女儿活命,亲手砍了她的四肢。
比起先前的慌乱,现在却静得波云诡谲,人人都在等,除了嘴里塞满了棉布的沈如萱还时不时的挣扎嘶喊两下,没人再发出一丝声响,那静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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