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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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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羞又惊,再想去佳彤苑看沈秋彤时,沈秋彤却死也不肯见她,只是她偷听见小丫头提起沈秋彤昨晚偷跑出去,莫非三叔的事跟五妹妹扯上了什么关系,才把娘气病的,她更加惊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一想等着娘醒来再说。

平南王妃听御医如是说,便又嘱咐了几句,不过都是情面上的话,然后带着众人就离开了。

如意跟着老太太和王妃去了静花园中凉亭子底下,因着人多,众丫头早就摆好了各色锦墩鼓凳,翘案茶几,那茶几上摆着各种精致糕点和茶盏,如意端着茶淡淡道:“这茶出自苗疆白雾山顶,喝着倒清心暖胃,说起来那苗疆白雾山顶确是个神奇所在,蕴天地之灵华,养珍贵之药草,就连那欢……”说着,她住了口又道,“姑姑莫怪,如意一时兴起差点失言了。”

沈如芝端茶用盖撇了茶叶沫,轻啜了两口道:“品着确是好茶,初入口时只觉着微苦,细一尝却甘味无穷,只是三妹妹怎么好好又不说了,什么欢?”

沈秋凉冷笑一声道:“三姐姐最是个知识渊博的,连这茶出自哪里都一清二楚,倒是妹妹才疏学浅,竟喝不出来,想来三姐姐这会子故意藏私不说出来,好叫咱们姐妹得了那新鲜知识去?只是姑姑也不是外人,三姐姐何必在姑姑面前吞吞吐吐,倒叫姑姑笑话了咱们。”

如意笑道:“瞧三妹妹说的,咱们都是至亲姐妹,有什么不好说的,况且姑姑也不是外人,如意不过是在医书里看过这茶叶的图儿,这茶不仅可作茶用,还可制成药有宁神安心之功效,等娘醒过来之后饮了此茶叶制的药最好了,至于二姐姐问的什么欢,妹妹也就不怕在老太太和姑姑面前说了出来,是欢花草。”

老太太和沈风华一听,那脸色变了几变,别人不知道欢花草,她们还是知道的,听闻那欢花草有生子奇效,只是成了禁药,况且那药极难配,一般人也不敢尝试,任是沈风华求遍了名医,喝遍了各种草药也不敢随便尝试用那欢花草。

沈风华与宫里的舒妃交好,因着当年瑞亲王和平南王是莫战的左膀右臂,在夺嫡战中也幸亏他二人为莫战周旋,才让莫战顺利登上了皇帝宝座,当时瑞亲王和平南王同心协力关系很好,二府亦时常来往,是以沈风华和瑞亲王妃交情极好,而瑞亲王妃又将沈风华引见给舒妃。

只可惜时过境迁,瑞亲王不满平南王的日渐骄纵,二人早已生了嫌隙,瑞亲王妃和沈风华之间的关系也随之淡了,如今的交情也只剩下表面上的了,倒是宫里的舒妃待她二人与往日没什么不同,沈风华亦曾听舒妃提起过欢花汤饮,而且舒妃还怀了孕,她本也想试,只是一时也没拿定主意。

谁知道舒妃怀孕方两月就落胎了,虽说是宫里有人拿麝香害了舒妃,但焉知那欢花汤药没有问题?她心里也疑惑着,将舒妃给她的方子秘藏了起来,又想用又不敢用。

如今听如意提起,她的心又开始作痒,为着怀孕她不知吃了多少苦,若不是自己没能为王爷生个一男半女,何致于还要想着给王爷找小的,她跟母亲提议说让沈如意入平南王府,不过就想一箭双雕,既帮母亲解决了麻烦,又落了贤良名儿,只是她人生的孩子再好也是别人的,怎有自己生下的孩子那般亲近,她听母亲说沈如意医术极好,若是她能配出那欢花汤药来,让自己怀了孕,岂不是了了自己和王爷多年的心愿。

只是沈如意不是个好对付的,万一故意制出配比不当的药来,自己可要遭了害了,还是不能相信沈如意,但她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她一时矛盾之极又试探的说道:“听闻母亲提起三丫头是个颇通医术的,想来懂这么多也不足为奇,近日我正好时常头风发作,也不知瞧了多少大夫,总不见好,不如待会让三丫头诊治诊治。”

老太太道:“你府里什么样好的大夫没有,还需劳累三丫头?”

“那些个大夫都是些没用的,吃了那么多药半点也不见效果。”沈风华叹道。

老太太知女儿无端提起要沈如意为她看病必是打着欢花草的主意,只是女儿那般精细的人怎能不知沈如意是何等样人的,怎能轻易相信了她,她拿眼看着沈风华,沈风华却神色笃定的笑着冲着她点了点头,她虽还有些疑虑,但终究还是点头笑道:“三丫头,既然你姑姑看重你医术好,待会你就好好替她诊治。”

……

即至傍晚时分,平南王夫妇即将要走,老太太与沈风华独自儿待着诉母女情长,老太太拉着沈风华的手道:“华儿,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哪有什么头风之症?”

沈风华眼角微微轻挑了两下,笑道:“母亲还不知女儿,女儿怎么轻易相信那三丫头,女儿虽然心急,但也不至于就急到让三丫头来治病,母亲放心,我那里早就有了方子,如今不过是请了三丫头又写了一方子,待女儿回去之后将两个方子细细对比,就可知那三丫头有没有暗中使坏了,女儿那里的方子是宫里舒妃给的再不会有错,若哪日三丫头嫁到平南王府,她开了错方子在我手上也是个把柄,只要日后我将那错方子拿给王爷说是三丫头要暗害女儿,那方子上的字是三丫头亲笔所写,再不会有错,她也不能抵赖。”

“听说宫里的舒妃不是滑胎了么?她的方子可能相信?”

“正是因为如此女儿才不敢轻易用了那药,但舒妃怀孕却是真的,想来母亲也知道后宫里的那些个勾心斗角,有几个妃子是能好好生下孩子的,别说舒妃了,就连皇后不也曾滑过胎?女儿私心想着那药的确能助孕。”

“若三丫头写的方子和你那里方子一样,你又如何?”

“那更好了,这只能说明那方子的确是怀孕良方,女儿更敢去试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不妥。”

沈风华紧握住老太太的手,那温热的手心拿着一种成竹在胸的勇气,她笑了笑道:“若凡事都不敢冒险,又怎能成事?终究还是自己生的孩子好,母亲也不必担心,女儿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待女儿回去之后找人以身来试便知可行与不行了?”说着,她眉心一拧,咬了咬唇儿冷然道,“那欢花汤饮是宫里的禁药,若沈如意想作怪,我这里有她亲开出来的禁药方子,母亲你想想十六年前可不就是因为有御医开了禁药方子斩了头了么?”

“那你喝了药不也一样犯了禁忌?”

“母亲放心,女儿若没有这一点脱身的手段也不用在平南王府待了,王爷是个厉害的,那府里几个侍妾也不是好的,女儿还不是将她们治的妥妥贴贴。”

老太太不说话了,陷入深沉的思索,她虽然老眼昏花但总觉得今儿三丫头没平日里出挑,想来也没出一点儿错,何况当初二丫头拿她自个的性命赌咒发誓不会说出去,她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二丫头真走漏了消息,今日三丫头也不会是这么个情形,回答起平南王和华儿的话来进退有度,端淑有佳。

良久,她沉了沉嗓子道:“也不知王爷有没有看上三丫头?”

沈风华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道:“母亲大可放心,王爷本就不是多好色的人,况且三丫头相貌也属上层,王爷没有不答应的理,只要我回去再说合说合必能成事,何况我还跟宫里的舒妃通了气儿,到时候皇帝必会下旨赐婚的。”

“她若到了你府里,你必要小心着些,千万别小看了她,平日里她做的种种事我也尽数跟你说了,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老太太殷切切的叮嘱道。

沈风华笑着指了指袖口道:“别说其它,单是这里的方子,只要我稍加利用就可以治了她的死罪,老太太切勿太过为女儿担忧,女儿不能时常服侍在母亲身边,怎能再让母亲添忧,这样子倒显得女儿益发不孝了。”

老太太眼有湿润,望着那日落斜阳,映着天边淡黄的云彩,渐渐的暗了,徒留了一片热烈后的冷寂,“我不过就是那日落西山的太阳,大半截身子都埋在黄土里了,如今牵挂的人也只有你和你伯晏了,你那可怜的妹妹自打和亲之后便再没见着她,现在我膝下荒凉,原指望着萱儿……”说着,长叹一声,“你少不得要为萱儿多费点心,若她能有个好的婚配我死也能瞑目了。”

“母亲怎么说出这些伤感的话来?如今伯晏在朝中也要有了职位,王爷说了,等过一阵子再提拔他担任要紧的职位,母亲何必伤惨,至于大丫头,女儿再劝着母亲不要一唯的过于纵溺了她,这样于她也无益处。”说着,她拍了拍老太太手又道:“她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平南王见时间不早,命人来催沈风华上车,老太太和沈致轩亲送至门外,忙累了一天,老太太觉着身子有些乏了,刚准备回康仁阁好生息着,忽听得莲塘边有人叫嚷起来:“不好啦!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啦!救人啦……”

074惊人赐婚,杀机顿起

老太太听白桃回来禀报说落水的是沈秋彤,忙急慌慌的搀着白桃的手穿过大片紫槿花树丛,走进垂了淡紫帷幔挡风的水阁,却见满眼的莲塘内满铺着荷叶,那荷叶早已被跳下池子的众人弄得折茎断叶了。

老太太可没心思看残荷断茎,那沈秋彤已被人打捞了上来,脸色白的近于灰色颓败不堪,那脖颈处似乎还留有一个个红红的印记。

风吹起帷幔,周围闹哄哄的,沈秋彤薄薄的衣衫早已湿透,身旁流下一滩潮湿的水渍,头发湿漉漉的贴着额头,发上钗环俱无,青白脸衬着脖颈处红红的印记反添了一种令人难解的猜测。

老太太是过来人,看着那印记皱了眉头,望着那张虚浮的接近死亡的脸蛋,她身子颤了颤,倒不是担心沈秋彤的死活,而是她这水落的奇,这印记也落的奇,软烟罗轻纱衣因被水浸着添了重量,往下垂了些,老太太的脸更黑了,不仅脖颈处,那胸口处亦有深深浅浅密密的红印。

沈秋凉惊呼了一声:“五妹妹……”忙拿了干净衣服将沈秋彤的身子盖了起来,将那些伤痕遮掩住了。

老太太疑虑过后方问道:“五丫头怎么样了?”

如意摸了摸沈秋彤的心口却还有温度,而且她溺水时间不长,只是呛着了几口水,只回答道:“老太太放心,不防事的。”

说完,就有人拿来一个宽凳,垫虚一凳脚,上面用锦被参叠起,被下安了绵枕,将沈秋彤抬着横伏于上,一人将凳摇动,沈秋彤吐出几口里水来,又狠咳了几声人转醒了过来。

沈秋彤满眼惊惧的看着众人,好似自己早已被人看穿了一般羞愧难堪,昨晚自醒过来以后便发觉下身撕裂般痛的厉害,胸部更是被咬的全是牙齿印儿。

她恍惚回忆起与三叔做的那件丑事,觉得自己肮脏不已,哭着吩咐环佩打了一大木桶的水儿,不停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只是无论她如何洗都洗不掉那些屈辱而肮脏的印记,她失了清白,还是跟自个的三叔乱了人伦,又有何脸面再活着。

几度欲自尽都被身边的丫头发现了,到最后又想着那莲塘的水最干净最深,不如一头跳进水死了倒好,就用那洁净的水洗去她一身脏,她趁人忙着送平南王妃之际偷跑到那池子边想也未想一头扎了下去。

直到入了水中才发现原来溺死是那般的痛苦,她只觉得呛得难受,冰凉的池水从她鼻子嘴里灌了进去,她挣扎着伸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那身子随水渐渐往下沉了,在闭眼之际,她似乎见到一道亮光在眼前闪过,池水粼粼,她忽然又害怕的不想死了。

后来她身子一软,就有人将她托着救了上来,只是她不知道醒来之后这水阁里站满了人,她全身颤抖不已,只害怕的抬起双手紧抱在胸前,湿发耷拉着,冰凉的水滴一滴滴往下滴着。

老太太忙命人将她抬回佳彤苑,环佩将衣服给她披好,她只低着头,隐隐的似乎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阵嘲笑声,苍白着脸回头去看,围观的人已散了大半,哪有人在笑,只是她明明听见大家的讥讽声,那身子一软,大腿根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那身子底下的伤似乎又扯开了,被冷水浸的一阵阵的抽痛。

沈秋凉见她惨状,鼻子一酸,眼里就湿润了,一边陪沈秋彤走着一边拿着绢子替她拭那脸上水珠,沈秋彤也不说话,只冷冷盯着沈秋凉,一失神又慌忙低下了头。

“如意,你赶紧跟着五丫头去佳彤苑,给她医治医治。”老太太收了目光吩咐道。

“不……不……”沈秋彤害怕的全身颤抖,“不要……我不要治……我没事……没事……”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都这样了怎可能没事?你娘还躺在床上未醒来,万一你再出了事岂不要了你娘的命了。”说着,又骂道:“服侍五丫头的人呢?都死了,怎好好的让她溺了水?”

白桃劝慰道:“老太太等五丫头安顿下来再审这些小丫头也不迟,这会子先让那些丫头跟她回去服侍她吧!”

少顷,沈秋彤回了佳彤苑换了湿衣服,只将身子蜷缩在床上宁死也不肯让沈如意医治,老太太更加疑惑,禀退众人,又传唤了小丫头问话,小丫头吓得手脚俱软,只叩头说不知怎么回事,老太太二话不说,柱着拐儿直接冲到了房内,命白桃把守好了门儿,任谁也不准放进来。

沈秋彤只管低头啜泣,老太太忽然抓住她的手一把撩开她的衣袖直褪到上臂,那臂上隐隐的还留有几条血痕,却独不见了那枚鲜红的守宫砂,老太太眸中精光一轮,联想到三爷之伤和杜氏之病,心内才猜了个八*九,五丫头已然失了身,若真是跟着三爷做的这档子丑事,那也是整个侯府的耻辱。

她恶狠狠的瞪了沈秋彤一眼,不发一言的步出屋外,白桃连忙过来搀扶着她,老太太又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看沈秋彤,又叫走了如意,让她不必再费心治了。

第二日漫天流言就如挡不住的流沙在整个侯府内传的沸沸扬扬,下人们私下里都议论着,都说二夫人病的奇,五小姐溺水溺的奇,还有三老爷也伤的奇,几样奇落在一和,流言更是四处传播,渐渐的更有人嘴里嚼出来那五小姐私通男人之话,把个二夫人气的快死了,老太太震怒,她虽然不喜杜氏,也不喜沈秋彤,但这关于侯府的清誉,末了,她抓了几个传播流言的人处以家法,流言才得以止住。

杜氏醒来的时候却是第二日黄昏,她心里的那口恶气实在无处发泄,只是身边的人来回报说流言四起,她本想着算挣了这条命也要捂住流言,谁知道她身子不中用,还未等到她想办法的时候那流言已如火如荼了,幸好老太太要脸,才震住了流言,将流言封锁在侯府高墙内,若传了出来,沈秋彤也活不成了。

杜氏生恨沈秋彤的无知和愚蠢,一时恨不得弄死了她才好,可沈秋彤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又怎能舍得,想着那晚,她便每夜不能安睡,自此真够得了大病,卧床不起。

沈秋凉身为沈秋彤亲姐为着流言早已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她一直守在杜氏的床边,只至杜氏醒来,她方明白一切,恨得连牙都咬碎了,要怪就怪沈秋彤是个没脑子还偏偏喜欢作死的人,像那样的妹妹不如早点死了才好,留在世上也只是个耻辱的污点。

老太太想着流言的源头起于沈秋彤,为着脸面,她有了治死沈秋彤的打算,何况沈秋彤这样的人也不配再活在世上了,但若想治死沈秋彤还需找个合理的借口和合适的时机,再加上那杜氏虽然重病,但派了人对沈秋彤严密看守,她一时没有机会,所以耐着性子又等了几日,谁知没把借口和时机等来,倒等来了皇上赐婚的圣旨。

本来赐婚圣旨是老太太意料中的事,偏偏在宣读圣旨的那一刻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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