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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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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听人来通传玄洛来了,如意甚喜,更喜的是玄洛从飞焰门得了情报,当初皇上派太子和莫离云去抄慕容府时,莫离云暗中贪墨下巨额银两,后来莫离云又跟随太子去了平南王府抄家亦贪墨更多,因着平南王一死,府内混乱一片,平南王妃沈风华又是个疯子,到最后竟然与沈如萱相残至死,所以连财产都未来得及转移,只是不知那些贪墨的银两用在何处。

如意将情报资料妥帖收藏,贪墨之罪还不足以致死莫离云,况且现在正值东宫巫蛊之术的当口,莫离云又连连为太子奔走,若此时让皇上知晓,皇上或许会怀疑有人要栽脏莫离云,她又与玄洛细细商量一番,如此宫中又平静了几日。

元旦已至,雪花纷飞,霰雾一样的细碎的雪粒随着朔风恣意飘散,渐渐的细雪变成鹅毛大的雪片,早已冻结的地面上押送着几个人,那些人纷纷被带入暴室,太子亲信季德海被打的气息奄奄依旧一口咬定巫蛊之术是太子所施,可当他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便泪水纵横,原来莫离云施了一招釜底抽薪,将季德海以及太子其他几个亲信的家人一并搜罗了来,又将此事禀报了皇上,皇上命瑞亲王和莫离云一同审查,季德海害怕家人受累,方肯招出所有真相,原来玉贵妃用重金收买了他,又捏住他的把柄,还拿他对食妻子的命相要胁,他被玉贵妃所钳制,才犯下这等大罪,诬蔑太子。

皇上和太后本就对玉贵妃所怀疑,如今巫蛊事件闹破,玉贵妃已无可辨驳,一时间朝阳宫内草木皆兵,皇上下令严审,皇上还想到那晚玉贵妃问他的话:“若臣妾真的犯了让皇上不可原谅的过错,皇上会原谅臣妾么?”皇上越想越觉得疑心,再加上玉贵妃身边的宫女在暴室之中吐出了不少东西,甚至牵联到了莫离忧,皇上从心里就落实了玉贵妃的罪名亦对莫离忧产生了疑心,因为皇后和太子一倒,最有可能登上皇后和太子之位的便是玉贵妃和莫离忧,皇上盛怒之下欲将玉贵妃打入冷宫,却顾念到绾妃对他的郑重嘱托,只将玉贵妃禁足在朝阳宫。

一时间,东宫又恢复往日的一派平和,太后心中亦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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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里更加怅然所失,也更加多疑多思,无休止的争斗和谋算所为的就是皇位,成者王,败都寇,可不管是王是寇都是他的儿子,此事巫蛊事件得以真相大白,莫离云功劳不小,皇上本不看重莫离云,如今倒觉得这个三儿子重兄弟情义又心有经纬,太子能得他辅助实乃有幸。

巫蛊事件之后,皇上从表面上看已是心平气和的样子,象过去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批阅奏折,如意见皇上眉梢隐着疲倦之色,亲自端了专为皇帝配制的养生茶,皇上浅啜了一口茶,也没什么表情,继续批阅奏折,少顷,皇上忽然抬眸拿极奇怪的眼神盯着如意,如意深觉有异,连忙道:“莫非臣女配的茶不合皇上口味?”

皇上面色凝重,忽又摇摇头道:“如意为朕配制的茶极合朕的口味。”说完,又道,“近日玄洛的身子如何?”

如意隐下心中疑惑,只恭敬道:“很好。”

皇上沉吟片刻叹道:“如意,难为你了,玄洛身上的毒朕还要指着你来解,朕只怕……”皇上脸上浮起一层浓浓的愁思,连声音也沉落下去,“朕只怕朕与玄洛父子缘分太短,朕欠了他十六年,朕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若不是他身子不好,朕甚至改立太子。”

如意更加惊心,皇上怎好好的说起改立太子之事,虽然巫蛊事件更加暴露了太子的无能,但皇上未必就真有意思要改立太子,她想了想,恭谨道:“皇上,臣女斗胆一言,玄洛喜欢清静,又淡名薄利,并无争储之意。”

“如意,你的话与阿胤倒有几分相同。”皇上眸色里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神色,又意味深长道,“近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朕总想着过去,过去朕跟随先皇推翻前朝,建立了新的王朝,如今天下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朕心甚慰。”

“皇上勤勉为政,又心系天下百姓,自然受万民景仰。”

皇上唇角多了一丝冷凝的笑意,似漫不经心的又扫了如意一眼,方徐徐笑道:“如意的话,总是这么动听。”他顿了顿又道,“你替朕去瞧瞧太后,听人来报说,太后正不大自在,帕英莎虽与离云定下婚期,却性子不改,早上还顶撞太后。”

如意退去,正安殿格外安静,皇帝凝视着御案上的密折,竟有人密报说如意是前朝余孽,乃前朝公主颜汐晚与宗政煦所生之女,皇上却不完全相信,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又联想到宗政烨,若如意果真是宗政煦之女,那宗政烨和宗政无影便是她的亲小叔,她竟然说与宗政烨不大相熟,可见如意是说了谎的,这件事他既存了疑心就必然要彻查到底。

申时末,如意回到忘忧阁,冬娘和莲青正一起做着女红,如意闲着,便又捧了一卷书在窗下静坐着,隔着窗户朝外看,外面雪光映着,一阵阵呼啸风声传来,如意暗自思忖的皇上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正想着,玄洛冒着风雪来了忘忧阁。

“雪下得好大。”玄洛进屋被暖气一袭,不由的打了个噤儿。

“你可回来了,这么大冷的天,回来的路上可不要冻坏了。”如意起身替他渥了渥了。

一时间,木莲笑意盈盈的端着热茶走了进来,玄洛饮了热茶,身子倒暖和起来,如意又替玄洛解下大氅,二人坐在一处说话,玄洛修长而冰冷的指尖从如意脸庞划过,眼里却带着深深疲倦之色:“酒儿,这宫中的生活让人觉得好累,刚刚我从府里回来就去见了玉贵妃,她含泪悲切的跟我说她是蒙了冤了,我虽然与她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在这宫中她待我却是极好的,如今她落得这般田地,我于心不忍。”

如意拉过玄洛的手脸上溢出一丝笑来劝慰道:“玄洛,你回了府,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今儿一早就抽空出了一趟宫,幸而那个季德海憋过了气并未死,虽他伤的极重,但我拼力救他活了过来,如今离忧哥哥正亲自带人守着他,他全家被杀,到时他一醒不愁他不吐真言。”

“真的?”玄洛眉梢闪过一丝喜色,“那他们在哪儿,安不安全?”

如意点头道:“自然安全。”如意说着,又道,“姑姑,莲青你们赶紧去备些晚膳过来,天寒地冻的,再烫一壶酒来。”

冬娘和莲青笑盈盈的起身离开,木莲见她二人离开也少不得跟着出去,只待冬娘和莲青走的远了些,她复又折了回来,只听寝殿内传来一阵轻笑之声,又听如意道:“如今人都当季德海被打死在暴室了,并无人知道他没死,现在离忧哥哥将他安在荒寺内,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只是他伤太重需得时侯才能醒,到时就可知究竟是谁指使了他了。”

玄洛伸手点了点如意的鼻尖道:“我的酒儿娘子就是这般厉害,如果能救得玉贵妃,我也可放心了。”说完,两人又说着体已的情话。

良久,如意又伸手捶了捶了玄洛的胸口笑道:“人都走了,还演戏呢。”

玄洛笑道:“为夫演戏可真?”

“真真真……”如意连声道,“到时还要请瑞亲王看一出好戏呢。”

玄洛伸手抚了抚如意的眉心又道:“怎么我的酒儿娘子还是皱的眉头,莫非还有什么烦心事。”

如意眼里闪过几许迷茫之色:“玄洛,今日皇上在看了一个奏折之后忽然跟我提起前朝之事,我总觉着不对。自打离忧跟我坦白木莲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我倒对木莲放松了几分警惕,及至我发现她身边珍藏着一个莫离云剪纸小像,我才开始怀疑她是莫离云安插在离忧身边的奸细,可这当中她又偷听了咱们多少闺房话?还有那天都穆伦进宫来找你我,他素来是个说话不防头的,当时在这里脱口而出宗政烨那死小子还想着如意你呢,虽然都穆伦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这些话就怕给有心听了去。”

“你是怀疑皇上知道了你的身份?”

“也不一定,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总归要防着。”

正说着,冬娘和莲青已准备了酒菜进来,二人边吃边商量着,刚用完晚膳,阿月就进来回报说木莲果然偷偷儿的去见莫离云,如意和玄洛相视一眼,鱼儿就要上钩了。

……

是夜,如墨般的苍穹下已是一片茫茫世界,雪光映影下,一座荒芜的古寺轮廓模糊的兀自伫立在暗色苍茫里,如古墓一般阴森森的,只见一间屋内正挂着灯,灯火幽暗,莫离忧正坐在那里,单手支着下颌似打了瞌睡,旁边就是一个小长榻,榻上正躺着一个人,单露着一张脸,脸上亦是伤痕累累。

几个暗影飞檐走壁而过,莫离云飞上房顶,猫着腰取袖中囊袋倒了热水将雪融化,透过屋顶西北角上屋漏朝里瞧去,细细分辨那睡在榻上的伤者竟真是季德海。

莫离云挥手示意,就有人朝屋内吹了*香,莫离云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就连他所带士兵亦一起倒下,莫离云见时机已到,亲自带人冲入屋内,一个黑衣人持刀就要朝着榻上之人当头砍去,与此同时莫离云见莫离忧倒在地上,杀机顿起,若这时能杀掉莫离忧才可永绝后患,一柄长刀朝着莫离忧随之劈下,莫离忧就地一滚,躲过锋刃,从靴子抽出匕首,朝莫离云直击而去,莫离云身子往旁一闪躲过匕首,心叫不好!莫离忧竟然没中*香,怕是他中计了,他正要撤去,忽觉脚下一软,眼前似有重影晃动,全身没了力气,那幽幽燃烧的蜡烛似鬼火般正冒着淡青色的烟,莫离忧一个弹跳而起,墨色瞳仁在暗光中益显敏锐,他冷哼一声,手中匕首已架上莫离云颈部的大动脉。

而床榻之上的人早已翻身躲过刀锋,莫离忧伸手就扯下莫离云脸上的黑面纱,脸上带着阴郁之色:“三哥,原来是你。”

莫离云嘴角冷然,只哼了一声道:“七皇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三哥,你可真是深藏不露,还反问我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来杀季德海的么?”莫离忧森冷的笑了一声,“想不到你城府如此之深,设下这样的毒计暗算母妃和我。”

“彼此彼此。”

“妄父皇还以为你和太子兄弟情深,这件事怕是太子也被你算计了吧?”

莫离云轻笑一声:“就算我谋算了太子,谋算了你和你母妃又如何,谁能证明?如今你失了父皇的信任,你以为单凭你一句话父皇就能信你。你和沈如意,玄洛暗中勾结想暗算我,除非你这会子就杀了我,否则……”

“否则如何?”一个低沉的嗓音从莫离云身后蓦然响起。

莫离云回头去看微微一呆:“十皇叔。”

“若不是设下此局,谁能想到巫蛊事件背后的人竟是三皇子,就连皇上和太子都被你蒙骗了。”瑞亲王沉眉凝目,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道,“七皇子,如今一切都交由皇上处置吧。”

莫离云哈哈笑了几声道:“无凭无据,难道你们以为父皇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怎会无凭无据,季德海就是凭据。”瑞亲王反驳道,“还有本王,本王听你亲口承认了。”

“这个季德海明明是假的。”莫离云冷声道。

“难道三哥不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的季德海就在宫中。”

莫离云唇抖了抖,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难道就这样轻易的毁于一旦了么?沈如意,必定是沈如意利用了木莲,他不懂,这沈如意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自己无论怎么小心为何都会被她看破,好!他就要看看她厉害到何种地步,她是前朝余孽,即使父皇能容她,怕是太后也不肯容一个前朝余孽在宫里。

天蒙蒙亮时,雪已经停,皇帝只觉得很累,独自躺在依兰阁的宽大的床上,或许是阁内碳火烧的浓,他身上沁出细汗,脑海深外浮起一那汪清泉,清泉里有个仙女正在洗澡,她的脸那样清晰,清晰到已刻在他脑海里,他唇角浮起一丝笑意,思念却定格在她那琥珀色瞳仁里。

不多会,高庸便来叫皇上起床,皇上拧了拧眉心,便下了御榻,又有宫女进来服侍皇上穿衣,洗漱完毕,皇上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忽生倦意,可如意之事他还要查,其实他倒并不在意如意是前朝余孽,他在意的是如意和玄洛是否真的劫了天牢,这可是犯了死罪,当年他与宗政煦英雄惜英雄,也算是志趣相投,他并无诛杀宗政煦之意,至于汐晚公主,他倒也见过一面,只是瞧了个侧脸,他不甚记得汐晚公主的样子。

正想着,忽见高庸急急来报,瑞亲王和七皇子求见,皇帝道了声:“宣。”

瑞亲王和莫离忧一起进殿,连忙行了礼,又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皇上更加惊疑,却也不肯敢十分相信,因为他一直觉得离云是最没有可能设局的人,若不是阿胤亲口跟他说,单凭离忧他绝不会信,他甚至认为或许是离忧为自己和玉贵妃脱身而施的计,但阿胤是他最信任之人,这么多年阿胤跟随着他,是他的左膀右臂,在众皇子之中,阿胤也保持中立,他没有道理会诬蔑离云。

皇上本不愿让如意和玄洛参与到皇子争斗中来,但这件事如意和玄洛都参与其中,他又传唤了他二人。

一时殿内跪了一地的人,连莫离云亦被人带了上来,皇上脸色阴沉,殿内气氛如凝胶般的令人窒息,皇上不说话,没有人敢说一句。

死般的寂静,高庸小心翼翼捧茶而入,皇帝接过茶,也未喝一口,只问离云道:“离云,你可有话对朕说?”

莫离云脸色不改,只磕头道:“儿臣并不知犯了什么错。”

皇上脸色铁青,倏地将手中茶盏砸到莫离云身上,莫离云并不躲闪,任凭那滚烫的茶水烫灼着肌肤,皇上怒道:“你被你离忧和阿胤当场抓到,你还要抵赖,朕倒不知你心计如此之深,凝晖宫和东宫巫蛊事件,到最后谁都会认为受益的玉贵妃和离忧,这事的矛头自然会指向他们,你又按排下这精天密局,骗了朕还骗了太后,你好大的胆子。”说完,他又伸手指着莫离忧和瑞亲王道,“若说你七弟冤枉你,朕还能相信,毕竟他想要脱身,你十皇叔有何必要诬陷你。”

莫离忧转头道:“三哥,我亲手抓到了你,在父皇面前你还要抵赖”

莫离云冷冷横了一眼莫离忧,依旧脸色不改:“父皇,儿臣绝没做过此事,焉知不是他们合起伙来布下精天密局来陷害儿臣,儿臣冤枉。”

皇上又问如意道:“你如何得知木莲是离云安插的人?”

如意道:“凭一张小像,木莲手巧最会剪纸,臣女无意间发现他珍藏了三皇子的小像才有了疑心,但也不敢十分确定才派人了暗中观察她,不曾想她果然与三皇子秘密见面,所以臣女才起了试探之意,就是巫蛊这件事臣女也不能肯定是三皇子暗中指使,所以才请求瑞亲王去了,谁知一试便试出了真相。”

“玄洛,你又有何话可说,你向来与世无争,为何要牵涉到些阴暗的争斗中来?”

“父皇,儿臣入宫以来除了父皇与如意,就属玉贵妃待儿臣最好,他是儿臣的亲姨母,儿臣亲自去见了她,她向儿臣哭诉冤枉,儿臣想着若儿臣的娘亲在世,也会叫儿臣尽力去查,不管结果如何,儿臣总要努力一下。”

皇上静默片刻,又沉声道:“传季德海。”

莫离云眼间闪过一些异色,但也强作镇定,少顷季德海被带上殿内,他是被人抬上来的,只恨恨的盯着莫离云,眼里冒着血样的恨意,却伤重的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皇上又问如意道:“他几时能说话?”

如意应道:“季德海伤太重,臣女需每隔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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