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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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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神情淡漠如这密林深处照不进的阳光,他果然没死,而她对他的心早就死了,她开始怀疑为何独独他能这么快寻到这里,为何他能瞒过慕容剑,甚至于在一刹那瞒过了她的眼假死,因为那种死亡太过真切,若事先没有精心设计好一切,准备好血浆和藏有机关的匕首,他如何能做到万无一失,

她只淡淡道:“因为臣女不相信三皇子殿下会这般轻易的死了。”

“你是不敢信还是不愿信,还是你根本就从未在乎过本王的死活?”他逼视着她,脸上阴色更重。

“这有区别吗?”她反问一声,“不管臣女是不敢还是不愿,又或者根本不在乎三皇子你的死活,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就是三皇子好好的儿正站在臣女的面前。”

他几乎要发怒了,一把捏住她的下颌,一双眸子恨不能直视到她的心底去,“当然有区别,本王的心意难道你一点也不明白?”

她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还有那眉稍间淡淡伤疤,因着愤怒那伤疤隐隐跳动,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望着他,那时的她心里满满都是他,即使她知道他心里有了沈秋凉,即使她隐隐的发现他其实只是在利用她,可她还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的三郎是爱她的,她那么傻,眼里心里唯他一人是命,可他给了她怎样一个结局,若不是他的残忍和狠毒,也不会有今天的沈如意,他以为做这一出戏就能骗得了自己,他想错了,她不是十四岁的无知少女,她曾是与他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夫妻,他的心意?他的心意她怎会不懂,他为何要救她,又为何想娶她,她怎会不知他不过是想把自己当成踏上皇位的垫脚石。

她脸上泛出一丝讥诮而清冷的笑,瞥了他一眼,只道:“难道三皇子的心意就是想让臣女背弃了自己的夫君而转投到你的怀抱?”

“夫君?”莫离云沉吟一声,这二字咬在口里却是千斤重,他冷声一笑道:“你还未成婚哪来的夫君?”他的声音越发尖锐克毒起来,“你遇到危险差点死在慕容剑手里,你的那位夫君又在哪里?一个人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便当不起夫君二字。”

如意轻笑起来,重活一回,最当不起夫君二字的就他莫离云,她看了看震怒的眸子,缓缓的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泛着红色的小药丸,递到莫离云眼前淡淡道:“吃了它,我便相信你的心意。”

他一愣,面带疑惑之色:“什么?”

“这是臣女配制的钟情丸,只要你吞了它,你这一辈子心里只能装着臣女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听臣女的话,就算臣女叫你死,你也只会顺从的去死,你可敢吞下?”

他松了手接过红药丸,凝视片刻,他再想不到自己在救了沈如意之后,她竟还会如此刁钻,现在他反倒骑虎难下了,以沈如意的医术,她或许真能配出这样的药丸,他怎能吞下,吞下他便成了沈如意的傀儡,他的面前是大好江山,而不是她沈如意,他冷笑一声将药丸捏了个粉碎,指尖残留着药丸粉末的鲜红之色,他冷寂寂道:“我的心意自然不用这小小药丸来证明。”

“不是不用,而是三皇子你不敢?”如意嘲讽道,说着,她又取了两粒药丸在指尖碾碎然后轻轻抹在脖颈伤口处,这个男人只顾着逼她,对她的伤口却视而不见,还敢谈心意,她曼声道,“这世间哪来的钟情丸,这不过是止血疗伤的药丸罢了。”

莫离云的脸色瞬间又变了几变,恨恨道:“你骗本王?”

“臣女不过是想试试三皇子的心有多真罢了,因为三皇子可是打着爱的名义来救臣女的,臣女怎能不给三皇子一个在臣女面前表白的机会?”她轻叹一声,“唉!只可惜三皇子太叫臣女失望了。”

莫离云的心翻江捣海般的忧惶难受,她的心思他的确难以掌控,若是寻常女子,他救了她,她自当应该感激涕零,而她好似看穿了他所有的一切,他感觉在她面前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演着并不高明的戏,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设想不一样,他心内一阵失落,几乎起了杀意,可望着她倔强而小巧的脸,他竟然下不了手,只冷哼一声道:“一个人若聪明太过,反会误了性命。”

如意点了点头道:“这句话三皇子殿下可以送给自己。”她若无其事的掸了掸皱了的衣衫,耳边又响起那阵阵呼唤之声,她与他再无话可说,若不是她身上的毒药都用尽了,她恨不能此刻就杀了他,可没了毒药,她手无缚鸡力,想杀他便是万难,她抬眸望向那幽幽密林大声呼唤道,“来人啦!我和三皇子殿下在这里。”

她的声音回荡在密林深处,莫离云却心思难平,因为他明明听到慕容剑说她是转世重生之人,这样荒诞的话他原本一个字也不信,可若有前世纠缠,她为何会对他产生莫名其妙的敌意,难道真的有前世,他摇了摇头,只告诉自己不可能,第一次,他觉得面对一个女子,他竟然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日影西斜,天空开始暗了下来,风一阵阵吹过,半人高的灌木丛迎风掀起一阵阵碧绿的浪,隔着重重树影,她看见有人骑马朝着她飞奔了过来,那道清隽身影融着斑驳阳光的温暖,转瞬间,他便翻身下马来到她面前,一眼瞥见她脖子处的伤痕,他又急又痛问道:“如意,你怎么受伤了?”

如意摇了摇头,“七皇子,臣女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他静静的忘着她,手欲拂向她苍白的脸,停在半空却又收了回来,柔声道:“快些跟我回去,父皇知道你失了踪,这会子命人四处寻你,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他的话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又回眸问莫离云道,“三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离云正想回答,瞳仁却立时放大,他脸上的颜色在一瞬间惨白如雪,唇微微张着,一阵狂风略过,灌木丛中一只吊睛白额老虎忽然从林中跳了出来,那老虎发出一阵狂吼,凭空响起一个霹雳,震的整个山林都在颤动。

莫离云惊出一身冷汗,他本甩出飞刀杀了老虎,可在那一瞬间,他犹豫了,那老虎正朝着莫离忧和沈如意扑了过去,他按了按袖口的刀,只作一声惊呼,刀却未发,因为如果可以借着老虎杀了莫离忧正好可以解他心头之患,就算沈如意跟着一起死了,那也算死得其所了,他可以省却好多手段再来对付莫离忧。

说时迟,那时快,莫离忧惊呼一声:“如意,当心!”他连拿箭的时间都没有,伸手一把将如意推开,如意一个踉跄,身子往旁边一歪,顺利躲过老虎的袭击,老虎怒吼一声,强健的身体朝着莫离忧直扑而去,莫离忧差点被老虎掀翻在地,莫离忧往旁边一闪,烈风马发出一声狂鸣,不安的抬起前蹄想要朝老虎奔去。

“离忧……”如意惊魂未定惊叫一声,眼见莫离忧肩头的衣服已被老虎的利爪撕烂,一道道深入肌里的血痕怵目惊心的暴露在她的眼前,又见老虎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了按,和身往上一跃,复又从半撺将下来,发出一声狂吼。

老虎的狂吼声,惊声漫天飞鸟,明欣和阿日阿月以及冬娘和莲青正骑着马往这边赶来,那些马一听到老虎的狂吼之声,受了惊吓,嘶鸣着撒了蹄子就开始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莫离忧一个弹跳而起,身子又往后退了十步远,伸手从背后抽出一支利箭,毫不迟疑朝着老虎射去,老虎扑了空,利箭呼啸而至,直刺入老虎的前肢,老虎咆哮,性发起来,不顾身上的箭伤,忽然调转方向朝着如意扑将过来,莫离忧大急,尽平生力气,足上一用力,身子往前一冲只飞到如意面前,只身护住了她,他欲再抽出一支箭,背后却再无箭可用,低眸看去,十余支箭在刚滚落的时候已掉落在地。

莫离云见情势不好,莫离忧已躲过一劫,倘或老虎杀不死莫离忧,他若隔岸观火,不施以援手,也无法跟父皇交待,他袖中甩出飞刀,朝着猛虎直袭而去,兴许骨子里他根本不想救莫离忧,是以那飞刀根本未击中猛虎要害,猛虎又是一阵吃痛,反倒更加凶猛起来。

猛虎的前爪几乎要搭上莫离忧的双肩,莫离忧大喝一声:“如意,你快走!”

如意被莫离忧挡在身后,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成为他的包袱,他会更危险,她迈步就跑,莫离云眸间精光闪过,只要猛虎再往前一步,莫离忧或许就能成了他的口中餐,他假惺惺的一个弯身从地上捡起一支利箭,脚步微有凝滞,他似乎在等,等着看莫离忧是否能脱离虎口,他甚至想将这支利箭插入莫离忧的心脏,然后再杀了沈如意,只可惜沈如意刚才一声呼唤,说的是:“我和三皇子殿下在这里。”

他相信听到这句话的人远不至莫离忧一人,所以除了借助突然袭击的猛虎,他自己并不能出手,因为莫离忧若被猛虎杀了那是意外,与他无干,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眼前一道蓝光闪过,如意手持莫邪剑已刺向猛虎,

他一心想着莫离忧之事,并未在意如意,因为沈如意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弱女子,面对猛虎,她有何伎俩可使,不曾想她竟有这般胆量,他又恨又怒,只面上不得发作,少不得忍气吞了,脸上却笼着深重的阴云。

莫离忧本以为自己可以应付猛虎,只不知为何他脚下一阵虚浮,一身的内力竟然使不出半点,不仅如此,他的力气好似在这短暂的瞬间已经耗尽,他已被猛虎扑到在地,唯有伸出双手去抵挡猛虎,可他已没了力气,眼前只看见猛虎的一张大口,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到猛虎哀嚎一声,滚烫的血从猛虎的头颅直喷而出,溅的莫离忧满身全是鲜血。

莫离云惊异的看着眼前一切,那柄沾着血腥的莫邪剑从猛虎眼中直插而入大脑,猛虎立时毙命,他心头升起森然的失落,却还要故作焦虑之态将猛虎掀开扶住了莫离忧,呼唤一声道:“七皇弟,你要不要紧?”

“四哥,我没事。”莫离忧喘着沉重的呼吸声,又转头看向如意道,“如意,谢谢你救我一命。”

莫离忧的脸上满是血污,如意赶紧拿了绢子替他静面,眼里早已泪光闪动,只是她心里很是疑惑,以莫离忧的身手断不至于在一头猛虎面前这般无力,她握住他的手哽咽道:“离忧,若不是你,死的人便是我。”

“七皇弟,你没事就好。”莫离云几乎要滚下热泪了,“都怨我没用,竟然不如一个女子。”

如意眼中闪过深深的憎恶与疑虑,她的眸光轻轻从莫离云脸上扫过,别人不知道他的武功,可她知道,以他的身手断不会救不了莫离忧,除非他是故意的,况且他刚悄然探了莫离忧的脉象,莫离忧明明中了少量的软骨散,怪道刚才他那般无力,她心有余悸,从心底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没事。

密林里又响起阵阵马蹄声,并着声声呼唤如意知道皇上亲自寻过来了,莫离云微带着哽咽的声音喊道:“父皇,儿臣和七皇弟在这里。”

待皇上赶到时,忽一眼瞥见莫离忧浑身是血的晕倒在莫离云怀里,他心内大痛,就连脚步也不稳了起来,幸而他身边有刘凌护着,皇上急呼一声道:“离忧怎么了?”

如意还未来得及解释,只见明欣已滚下马来,满脸是泪的奔跑而至,哭道:“离忧哥哥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他是不是死了……呜呜……”

如意摇了摇头道:“皇上,七皇子没事,他身上沾的是考虎的血,他只是太累了,一时间支持不住的晕了过去。”

皇上和明欣长舒了一口声,皇上这才看见地上躺着一只猛虎,而猛虎的眼睛里正插着一柄青光凛冽的长剑,他身后鄂贵人的脸色早已变得血色全无,她原想着要来看沈如意的尸体的,根本没想到倒最后死的慕容剑,她难以置信的盯着那柄莫邪剑,而那把悬在锦梨堂的干将剑注定要一辈子孤寂了,她不要这种孤寂,她不要绝望的活在这深宫之中,她甚至不敢移动她的双眸,可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当她看到满身是血的慕容剑倒在那里的时候,

一种绝望的痛苦让她眼前一黑,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接着就是一声惊呼:“鄂贵人……”

皇上回眸去看,只见鄂贵人灰败着脸色晕倒在宫女的怀里,他脸上全是疑惑之色,挥了挥手道:“将鄂贵人先带回去。”

皇上说完,忽一眼瞥见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他眼中疑云更甚,待细眼看去,却是慕容剑,他更加惊疑,这慕容剑怎好好的会死在这里,看来这件事唯有如意,离忧和离云清楚,他赶紧吩咐人将他们几人一并带回,而慕容剑的尸体却被扔在密林深处,任凭野兽吞入腹中。

秋日的天气日渐短夜渐长,转眼间天色已暗将下来,漆黑的密林里一片荒芜萧索。天空依然有飞鸟在盘旋,扑扇着翅膀声声翠鸣,飞向回巢的路,忽地,一声鹰啸声击破长空,尖锐的叫声惊颤了飞鸟,飞鸟四散,天幕间却是战栗的阴寒。

雪白帐蓬里有明亮烛火传来,皇上一脸凝重之色端坐在正前方,他精锐的眸子从如意和莫离云身上划过,本来今晚还有篝火晚宴,如今皇上根本没有心思,皇上没心思,皇后自然也没了兴致,而玉贵妃只守在莫离忧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莫离忧虽然没事,但人却还未能醒了过来,更重要的帕英莎不顾身上的毒刚解,一味的逞强竟然从马上摔落下来,虽然于性命无碍,但却摔断了腿,玉贵妃脸上愁云密布,自然更没心思,篝火晚宴便再无人敢提起了。

皇上脸色沉重,眼神却是宁静一片,其实他心底还是有一丝欣慰的,毕竟慕容剑已死,他少了后顾之忧,他轻抿了一口茶淡淡问道:“如意,离云,今天是怎么回事?”

莫离云一直注视着如意,眸色暗动,略沉了沉嗓子恭谨的将事情发生经过择其要,撮其繁的述说了一遍,如意只静静听着,他的话说的倒也让人无可辨驳,半晌,他说完,皇上低着头略略沉思片刻,略带责备对着莫离云道:“你武艺不精,在关键时刻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了,幸而如意有胆略除掉了猛虎,否则朕怕是再也见不到离忧了。”他眸间闪过一丝痛意,又转口叹道,“幸而你脑子还不算笨,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杀了慕容剑救了如意,今日你也算是功过相抵,朕不罚你也不赏你,你且先回去吧!”

莫离云心中冷然,父皇喜欢的还是莫离忧,他双拳紧紧攥住,骨间泛着青白之色,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儿臣告退。”

莫离云离开之后,皇上又看向沉默半天的如意淡淡问道:“如意,慕容剑与你有何纠葛,为何费尽心计埋伏在皇家围场想要致你于死地?朕倒现在都想不通他是如何进得了皇家围场的。”

如意道:“想来皇上也知道我二姐姐的事,更知道降术的事,慕容思是慕容剑的妹妹,他死在天云寨,慕容剑是来找臣女寻仇了,何况过去大夫人视臣女为眼中钉肉中刺,这纠葛由来以久,但就算臣女与慕容剑纠葛再深,也并不一定有皇上与慕容剑的纠葛深,他能成功埋伏在围场,若无内应助着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臣女一时间也不能知道这内应是谁?”

皇上眸色动了动,若有所思道:“朕赐给你的那匹汗血宝马原本该是朕骑的,慕容剑想要杀的还有朕。至于内应……”那三个字好像烫灼舌头的火苗一般烫的他有些痛,这么多年了,没有人能够将哲哲的《凤落明月》跳的那般传神,唯有鄂贵人,他几乎能从他身上看到当年哲哲舞蹈的风姿,他迷醉在她的温柔乡里,唯有这醉才能叫他忘了那深切的痛。

这么多年失去哲哲依兰朵的痛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变淡,反而益发蔓延了,所以他喜欢看她跳《凤落明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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