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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面天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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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不是你的……”我低声嘟囔,不过张雅估计没听见。
我想起了二叔做“整容手术”的过程,我越来越觉得,那家医院的整容医生,与其说是在手术整容,倒不如说应该在利用二叔的那个“术法”。
可是,他们怎么会那个术法,他们的工具又是什么,我记得二叔说过,那个术法,要么要道行高深的人才能按照仪式一步步完成,要么就要借助一些道具。
还有那个徽章木牌,难道也和那些人有关?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却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而且,与此同时,秦天展已经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离开。
我有些无奈,跟着秦天展走了出去,临走秦天展还跟张雅寒暄了几句,让她好好养病,同时表明有了新线索还会来找她什么的,张雅也没有太多抗拒。
走出张雅的公寓,来到楼下的平台上,我看着秦天展,疑惑地问:“我们不当场救她么?”
“暂时不用,我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秦天展说道。
我皱了皱眉,说:“我也觉得蹊跷,但是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房间里那面镜子有点奇怪……”
“呵呵。”秦天展笑了一声,说,“你的方向是对的。你记得她说过的话么,医生说不能见光,所以她把房间整个都封死了,完全是一片漆黑。但是你注意到那面小梳妆镜的朝向了么,是对着她床头的,而且台灯就在另一侧,我想没人会喜欢镜子对着床吧,尤其是这种独居的女人,她们多多少少会有些害怕。所以我觉得这里只有一个解释,要么是她刚用完镜子看过什么,要么是她不得不用那面镜子……”
“可房间里没灯啊!”我说道,“要镜子干什么。”
“是,即便是我们进了房间,她也就开一盏小台灯,平时八成灯都不开。”秦天展冷冷说,“但却有一面镜子……”
我看着秦天展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我还不确定,等着他来说。
秦天展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除非,她在进行什么特别的仪式……”
“仪式?”
我还想多问,秦天展的目光,这个时候却忽然落到了我身后,而且表情有些怪,我愣了一下,转过脸往后看。
猛然间,我看见一个人影,就站在离公寓不远的空地上,黑色长衣,修长的身材,最主要的是,他似乎,根本没有脸。
又是他!
第四十八章死亡,接踵而至
这回我没有贸然想要追上去,因为,实际上我感觉,几百年是追上去,我也不一定追得到那个家伙,而秦天展也伸手挡在我面前。
秦天展一动不动,护着我,似乎和那个无脸的家伙对峙了一会儿,接着,又看了看四周,说了声“糟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多问,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于是转身想要从旁边的一道侧门出去,然而,我却被秦天展死死拉住。
转过身,看着秦天展,问道:“怎么了?”
“咱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秦天展冷冷说。
“什么?”我皱眉。
秦天展的语气里带着愤怒,说:“有人利用这里的特殊地形改了整栋楼的风水局,从哪里出去都是死门——入死门者不可回头,可这里出去偏偏是一条环形的小道,无论怎么走都必然走回头路。”
“你的意思是咱们被困死了?”我握紧了兜里的小瓶子。
秦天展点了点头,说:“不止是我们,这栋楼的人恐怕……”他说道这里,忽然眼睛一瞪,低声说,“我知道这栋楼里头最大的不合理在哪儿了。”
“哪里?”
“这是一座废楼。”秦天展说,“这栋楼里根本就没有人住。”
“没人住,那刚才?”我心头一阵。
秦天展却已经转身往楼道上跑去,我三步并作两步紧紧跟随,不一会儿,秦天展又回到了张雅的房门前,这回他门都懒得敲了,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一边的窗户开着,落下一点光亮来,照射的地方十分有限。
“我早该猜到的。”秦天展愤怒地说了一句,几步跨到窗户边。
我跟着他走进房间,发现,这里完全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床单已经破旧不堪全是污迹,窗台、地面和桌上落满灰尘,房间里腐烂的气息与霉味混杂,仿佛带着一种压抑侵蚀人心的味道,床头柜上哪里有什么台灯,那是一根已经烧到底的蜡烛,蜡烛旁边摆着一面古旧的镜子,整个房间,只有这两样东西没有落灰。
“刚才我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我惊呼。
“红烛、铜镜,”秦天展说,“那是张雅给我们摆下的幻术……不过光是她还不至于有那么高的道行。”
“张雅?她……是鬼?她知道我们要来?”我越来越糊涂了。
“她不是鬼,不过现在比鬼更有能耐。”秦天展伸手在窗台上一抹,“而且,关键问题是,现在咱们出不去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有些六神无主,说实话,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我真是没啥用。
秦天展没说话,伸手在房间里翻了翻,似乎又吸了吸鼻翼,忽然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厕所门。
一瞬间,厕所里,一阵恶臭扑面而来,我还听见一阵苍蝇的“欢呼”声,虽然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是我几乎能猜到我会看见什么东西了。
这时候,秦天展淡淡说了一句:“行了,咱们有法子出去了。”
我猜的没错,厕所里有一句腐尸,高度腐烂,我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跑出去吐了好几回。而秦天展所说的法子很简单。入死门的人不能回头,我们被困在里头了,但是这个局,却可以让别人从外头冲破,有了这具腐尸,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报警了,警察一来,周围的人一多起来,大家陆陆续续的进入这栋废楼,这个局自然就破了。
至于这具死尸,秦天展面无表情的说:“我早猜到会有这么个东西,坐下这么大阵仗的幻术,肯定是要人血做引子的。”
“如果刚才我就注意厕所……”我有些懊丧,“是不是就可以破掉她的术。”
“说不准。”秦天展说,“不过现在说什么都白搭。接下来,你记好了,每一句话,都要按我说的做。”
我只能点头。
秦天展说:“我来应付那些警察,你脱身之后,尽快去找梁医生,如果他还活着,那就把他带到宾馆去……搜他的身,不要让他身上带有任何危险的东西。”
“我去哪里找他?”
“他家里,如果还找不到,就去整形医院蹲他,他肯定会去。”秦天展说,“如果不去,就说明他已经死了,那你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张雅,这家伙身上很可能带有十分危险的物件,那物件到底有多强,连我也说不清楚,所以你要格外小心。”
“那你呢?”
“你傻么?我们平白无故的跑到这废楼里来,你觉得谁会相信咱们和腐尸一点关系都没有?”秦天展说,“不过,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最多扣我24个小时,而你,必须在这24小时内,完成我说的话,你明白么?”
“我……我明白了……”其实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但是我没时间推辞了,因为秦天展刚交代完一切,楼下就响起了警笛声。
秦天展站起身来,淡淡的说了句:“呵呵,死局破了。”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跟秦天展计划的差不多,我们被警察带走了,询问、笔录,走了一系列的程序,接着,秦天展成功让警察先放了我走,而他留了下来几乎和警察周旋。我离开之后,连家我都没有回,就又到了那位主刀医生梁医生的小区里有。
小区里头的人说梁医生依然早出晚归,今天还是不在家,我回想着之前了解到的情况——这个梁医生不仅仅早出晚归,而且变得十分胆小,邻居大半夜的喊他一声,都能把他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这本生就很不正常。
他到底去了干什么,为什么秦天展会笃信他一定会去医院?
我打车来到医院附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医院已经被市民传邪乎了,大家听说这医院就跟听说瘟疫似的,那出租车司机直接把我扔在离医院几十米开外的一家小超市前头,就掉头离开了,我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朝医院的方向走。
事情过了这么多天,医院的警戒线完全撤了,四周行人却特别少。
然而,我远远的又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天刚刚段黑,就有人在这里烧纸,我记得上次来看好像是三堆,这回又多了两堆,一共五堆黑黑的纸钱,路边还有五支长短不一的香。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医院四周还是空无一人,我谨记着秦天展交代我的事情,蹲在路边的巷子口,准备守着看看梁医生会不会出现,我反复的看手机上下载的梁医生的照片,生怕他出现了我却根本不认得。另外,蹲在原本李凡蹲守的位置,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毛毛的,尤其是时间越长,天色越暗,我就越觉得不自在。
就在那地方溜达到晚上八点多,我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差点吓了我个半死。
电话是小安打来的,问我们这么晚没回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心里想,就算遇到了大麻烦,告诉你你也帮不了忙啊,于是我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又惹上条子了,秦天展给顶过去了,我还在调查,晚一些时候回来。”
而小安却在那边说:“你们没什么大事,我这里却看到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姓梁的死了。”小安说道。
“什么?!”我差点背过气去,我在这里蹲了大半天,大夏天蹲得浑身发冷,结果小安直接来一句姓梁的死了,我赶紧问:“怎么回事,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
“今晚上的本地新闻上说的,国道上发生了一起车祸,姓梁的死了,被一辆侧翻的客车碾成了泥巴。不过可惜的是,和他一起死的还有半客车的人。”小安说,“身份都确认了,新闻上说的。姓梁的骑摩托上国道,车速太快,最后就发生了这事儿……”
“怎么会这样……”我一时间有些发蒙。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这件事难道也是……”小安在电话那头猜测。
我赶紧说:“别说了,别猜那么多,我很快就回来了,回来再和你说。”
我很快就挂断了电话,准备赶紧回宾馆,姓梁的也死了,这家整形医院的主刀医生是不是已经死绝了?那么接下来又会是谁?是其他失踪的几个人吗?还是哪个我们不认识的家伙?又或者——就是我们?我越想越担忧。
张雅现在去了哪里,秦天展让我一定要找到她,可是现在我上哪儿去找她?
我一面想着,担心着,一面快步离开了医院那条街道,准备到大道上去打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寂静的街道上走着,却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在暗处窥视我,可是我四下张望,却什么都看不见。
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神经过敏,远远的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我赶紧上前去敲了敲车窗,司机探出头来,淡淡的询问了一句去哪儿。
我仔细打量了那个司机,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似乎没有什么异状,车的副驾驶、后座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想了想,就坐到了车上,但却没坐副驾驶。那是还好像嗔怪了一句,这才发动汽车向我住的宾馆开去。
一路上我心里都在打鼓,那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说话,我脑子特别混乱,根本没有认真听他的。
可是,忽然,他说的一句话却让我浑身一个激灵:“你怎么还敢在那条路附近溜达啊,那医院的人都死绝啦,那里可邪门了。”
我猛地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司机。
司机神情淡定,继续自顾自的说:“那破医院,几十年前开始就老死人,根本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后来这批人住进去的时候,大家都说这些人胆子真大……喏,你看,这才几年啊,又出事了不是,要我说,这医院就是邪……”
“什么?”我眉头一拧,说,“这医院以前还死过人?”
“外地人吧。”那司机好像笑了笑,说,“这医院死了有……至少死过三批人了,最早的还是破四旧那会儿的事情咯!”
第四十九章黑历史
出租车司机的健谈,在那个晚上让我了解到了医院的历史。
那家医院,在解放前还是一家中医院,而且算得上是本城的老字号,那时候还管这里叫药房、医馆。后来改建之后,这里依旧承袭老传统,以做中药、中医养生为主。十年浩劫的时候,这种类似于现在“家族企业”的医院,自然是要受到冲击的,而且据说这中医院里的人都有个习惯,不拜华佗不拜张仲景孙思邈之类的医神医圣医仙,反而去在医院里贴着中原人信奉的一种旧神——傩神。
那时候,医院里总能看到一些不伦不类的场景,白求恩**在左边,他们的傩神被挂在右边。
而且医院的管理者似乎特别倔强,就是不肯拿走那挂象,说是什么家族的传统,不能忘本之类的。
这样的医院,不被红小兵们“整顿”才奇怪了。
医院的牛鬼身上被清除干净之后,这里后来慢慢的也开始走西医的路子,几经易主,而易主的原因,多半只有一个——闹鬼。
要知道,那十年里,说什么闹鬼那是绝对的政治性错误,信仰错误,但即便如此,私下里大家还是传说的沸沸扬扬,说那医院里总会发生一些怪事。
司机说,更蹊跷的是,他听祖上说,当年打砸那家医院的“革命者”们,似乎也没几个活下来了的,后来接手这地方的人,更是一个个身体越来越差,这医生自己都医不好自己,病人当然更不相信他们了,所以这个医院,也就经营不下去了。
八十年代,医院一度荒废,直到八六年,市里的一名年轻领导,典型的无神论者,为了惠民,才又着手重新整顿开办了这家医院。
接着,这个地方,又陷入了一片不安宁之中。
具体的细节,这位司机说了很多,而我并没有全部记住,令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说到,这家医院里的太平间发生过好几次诈尸的事件,有几位医科大实习的护士半夜看见过没有人皮的躯壳在医院走廊上徘徊,甚至有几个小护士被吓疯了。
一开始几乎忘记了那些旧事的年轻一辈当然不信,但是流言越传越广,大家不信也得信了。
终于,那家综合性医院再次门庭冷落,渐渐的开办不下去了,接着,就在几年前,这家医院终于到了医院当年皮肤科的一名年轻主任的手里,改成了一家整形医院。
“皮肤科的人做整形啊?”我当时特别讶异的问了一句。
“呵呵,艺高人胆大呗,”那司机说,“不过估计是没做啥好事,又得罪了那里头的冤魂了,哈哈,这不,又死人了,听说死得那叫一个惨呐……”
我当时默默低着头,细细思考他说的每一个细节。
皮肤科的人接手整家医院,而且就是在这几年,而且还这么大胆的直接开始做整容,最可怕的是,居然还有娱乐圈的人这么放心的去他们那里做整容。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给了那位皮肤科医生做整容手术的勇气?
司机送我回到宾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甚至感觉自己特么的还沉静在那家医院的历史之中。到这个时候,医院的太平间,医院频繁死人的问题似乎都已经有了一些线索端倪了,但是却并不算太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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