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天下②:极品皇后太抢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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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冉儿的一句话让祁苍回过神。

“此事不急于一时，朕……自有主张！”祁苍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回应道。

若他估计的没错，对付流月太子妃，恐怕无需他这个祁蒙国的皇帝亲自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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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11

这边弘暄领兵的军队片刻不歇地赶路，短短几日，便到了阴山。为了缩短路程，弘暄考虑再三，选择的是一些偏僻而荒芜的路。

一路上倒也没遇上什么麻烦。

行至阴山的山脚下，正到了中午之时，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发生了变化，眨眼间乌云盖天。

沈晴抬起头看看天色，偏过头对身旁的弘暄说道：“看样子，只怕要下雨了！”

弘暄点点头，拉住缰绳停下马，命浩浩荡荡的大军暂且停下，对所有人说道：“天色不妥，恐会下雨，大家行路过程中仔细脚湿路滑！”

“若是下雨，我们还要走这条山路么？”沈晴总觉得该换条路走，且不说雨天山路难行，雨雾蒙蒙的，连方向也不便认清！

弘暄皱眉沉思片刻，望了望眼前崎岖的山路，沉声道：“恐怕我们的行程不能耽误，若是绕过阴山，就要多走两日的路了！”

沈晴也微微蹙起眉头，别无他法！

“此时雨还未下，不如我们加快行程，等走过这些山路，雨下再大，也就没什么紧要了！”

景然的一句提议倒是不错，沈晴和弘暄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号令大军全都加快步伐，趁着天色没有全阴下来快些走过山路！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浩浩荡荡的大军山路才走一半，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眼看整个大军都被雨水浇得狼狈不堪，沈晴抹了一把脸上雨水，问弘暄道：“要停下，搭起帐篷避雨吗？”

弘暄环视了周围一圈，朝着大军大声喊道：“大家放慢速度，小心路滑——”

而那些士兵，并没有因为一场大雨就失了军心，齐声答道：“是——”

沈晴见到那些士兵不畏风雨的模样，觉得自己若要停下，未免娇气了些，拉起缰绳同弘暄并肩行驶。

行路归行路，雨势渐渐小了些，沈晴却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喷嚏。

弘暄看着她被雨淋湿的脸庞，心疼之余，更生了一丝愧疚之意。

征途12

“晴儿，抱歉，让你这般受苦了……等我们过了这段山路，就停下来歇息片刻！”

沈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笑着扬起头让雨丝打在自己脸上。

“其实偶尔淋淋雨没什么，可以增强体质呢！”

弘暄深深看着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队伍后面传来一声马嘶，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惊叫。

“发生了何事？”

弘暄做了个手势，让队伍集体停下，目光转向自己的副将道。

“卑职去看看……”副将翻身下马，小跑着奔到队尾。

原来是雨雾蒙蒙，山路又滑，一匹军马踩上了一块长着苔藓的石头，结果身子滑倒，受惊严重。

而马背上的那个将士虽身手伤好，拉紧了马缰，却敌不过受惊的马匹，最终被硬生生摔下了马，伤势不浅。

弘暄听了禀报，皱眉问道：“他还能走吗？”

那副将叹息地摇头：“恐怕暂时无法移动了！”

沈晴担忧地向后望去，那名将士正躺在泥地里，整个人看上去极惨，还不知伤势如何。

而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他受伤严重，拖久了恐怕会有危险！

她最担心的，是弘暄为了以防行程被耽误，把那将士活生生抛下。

虽然说大局为重，可这么做未免太残忍了些！

“既然如此……”弘暄思忖片刻，准备发话那刻，那副将又从队伍后带话来。

“太子殿下，他清醒过来了，让殿下别因为他一个人停下！”

“难道要把他扔在这荒山野岭？”

沈晴忍不住冷冷反问道。

副将无奈地说道：“他说他伤好了随后就赶上我们！”

“留他一人在这地方，伤能好吗？”

沈晴微怒，语气不免有些严厉，副将闻言，忙噤了声，恭敬地低下头。

“好了，既然如此，大军暂时停下来罢，等雨停了再前行！”

弘暄摆摆手发话道，副将一愣，本想劝两句，见弘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忙领命招呼队伍停下。

征途13

防雨的帐篷在沈晴有条不紊的指挥下迅速搭起，沈晴顾不得自己全身已经沾满泥浆，招呼几个士兵将那受伤的将士抬进了帐篷。

看那将士的左腿，大概是骨折了，裤腿上既有血也有泥，颇有些惨不忍睹。

沈晴正准备挽起袖子替他看看，一旁的副将立刻阻止道：“太子妃，这恐怕有些不妥罢！”

怎么能让太子妃的贵手做这些事？

沈晴瞪大眼：“这有何不妥？人命关天，难道还在乎礼仪廉耻？”

更何况她学了不少医书，所谓医者，不就该救死扶伤么？

“太子妃，让臣看看罢！”

陆染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想起，沈晴转过身，见到他弯腰进了帐篷，拍了拍脑袋笑逐颜开。

“对啊，我差点忘了，有你陆染大夫在呢！”

其实陆染的医书比她要纯熟些，手法也利落。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陆染果然不负沈晴厚望，在最短时间清理了那将士的伤口，又包扎好固定住，可谓一气呵成，看那将士的脸色也恢复了好几成。

“卑职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妃！”

被救治的将士脸上写满感激，忙不迭地想磕头道谢，被太子弘暄扶住了。

“罢了，流月靠的就是你们，怎能将你抛下？”

弘暄一句话不仅让那将士热泪盈眶，更让在场的其他将士们脸色也有动容，眸中闪烁着誓死效力的光芒。

沈晴吐吐舌头，心里不得不感叹，弘暄在收买人心方面，确实是个天才！

“要说感谢，你别忘了谢这位陆大夫！”

沈晴将陆染推到那受伤的将士面前，看着那将士絮絮叨叨的说着感谢的话，而陆染却不太习惯，不禁乐的一笑。

“晴儿，陆染熬了姜汤，你等下喝一碗！”

弘暄见她心情不错，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缓缓摩挲着，试图让她的手暖和些。

“我不冷……”沈晴摇摇头，结果又打了个喷嚏。

征途14

“还说不冷？”

弘暄点了点她的鼻尖，随手拿过一个干毛巾，替她将头发擦干净。

沈晴一面享受着他的“服务”，一面将目光投向陆染，不由感叹道：“这次让陆染随军，果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陆染在太医院也历练了不少，加上他的天赋，让他当军医，是再适合不过了！”

弘暄微笑着点头。

当初选陆染当军医，也遭到了朝中有些人的反对。

毕竟军医不同于一般大夫，不仅仅需要手脚灵力，更需要的临危不乱的气势！

而这些，早就弘暄同陆染一道解决闽郸疫情时，就认定……陆染是毋庸置疑的不二人选！

“皇兄，雨停了，我们要继续赶路吗？”

景然始终是最活跃的人，即使被雨淋到也精神抖擞，让沈晴啧啧称奇！

“雨停了？”

沈晴的头发已被擦干，只是身上的衣服依旧潮湿，贴着皮肤，有些黏黏的凉意。

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掀开帐篷帘子，果然天已放晴，雨后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不觉精神一整。

只是山路泥泞，恐怕比先前更难前行。

“看这情形，我们暂歇片刻，等山路干了再前行罢！”

弘暄看着潮湿的山路，沉声说道。

沈晴小心翼翼地试了试脚下的泥土，确实潮湿到难行的地步，也不再多言，仰头看着从云层中钻出来的太阳，心里暗自祈求太阳公公给点面子。

然而雨过天晴，阳光不够充裕，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地上的潮湿之意不减，沈晴心里也着急。

原本是想赶路，此刻却不得不滞留在这山间。

“殿下，您看这……能出发吗？”

副将早已奉命将陆染熬好的姜汤分了下去，见将士们精神都好了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泥土潮湿，就在这山上过夜，恐怕会着凉……”

弘暄低声沉吟着。

“不如让属下先去探路看看？”

征途15

弘暄思忖片刻，点头道：“你带上两个人同行，小心脚下，一旦发现山路可行，就赶紧回来！”

“是。”

景然见到副将带着士兵去探路，环视着山间，试图调解这凝固的气氛，笑着说道：“其实在山上过夜也不错……据说夜里还有萤火虫！”

“萤火虫到夏天才有啦！”

沈晴拍了下他的肩，将一碗姜汤端到弘暄面前。

“就剩你没喝姜汤了，不管今晚要在哪过夜，你总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弘暄接过汤碗，低叹一声道：“现在看来，冒雨赶路，是个错误的决定了！若是在山上耽搁了行程，只怕得不偿失！”

他虽没说出在山里过夜有何不好，但沈晴从他严峻的神色中可以感觉得到，如此大军留在山间过夜，确实不太妥当！

“别担心，他们不是去探路了吗？也许我们可以即刻启程了……”

沈晴柔声安慰他，纵然心里也有不安，却强行压下。

云苜黑貂似乎察觉到沈晴不安的情绪，踏着泥印慢悠悠走到沈晴旁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

“小二黑，今天晚上守夜的任务，可有你一份啊！”

沈晴摸了摸它的脑袋，低叹着说道。

小二黑吱吱叫唤了好几声，昂首挺胸龇牙，以示自己的力量。

沈晴见它那副模样，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情绪也舒缓了些。

“扑棱扑棱——”莫名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沈晴第一反应是探路的人回来了，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灰色的鸽子脚绑着什么，不断地在他们头顶环绕。

“弘暄，你看……”沈晴推了沉思中的弘暄一把，指了指头顶的灰鸽。

弘暄眸中一亮，拿出怀中的小型木哨吹了两声，那只鸽子果然停在了他们面前。

“这是？”

沈晴好奇地凑了过去。

弘暄展开鸽子腿部绑住的信件，看着信上所写内容，神色不断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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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16

“是子凌的来信！”

弘暄看罢，将那信递给了沈晴。

“二师兄此刻身在何方？他也会来帮助我们么？”

沈晴接过信，兴匆匆地问弘暄道。

可弘暄沉默不语，脸色稍有些凝重。

沈晴好不容易起了精神，也没有多想，低头看去，见到骆子凌熟悉的笔迹，像见了亲人一样亲切。

内容很短，大抵交代了武林几大家族的动态，说他已和南宫家取得联系，骆家和南宫家会兵分两路支援流月军队，给祁蒙来个措手不及！

这本是好消息，沈晴刚想拍掌叫好，却在看到最后一排小字时笑容一僵。

信上写着：“霍老已在祁蒙狱中自尽！”

霍老将军，霍飞的父亲，竟然不堪被俘，选择了自尽……

亦或者是担心自己被祁蒙利用，而选择誓死效忠于流月！

直到死的霍老将军，大概也不会明白，明帝对他的信任，也有所保留……

这大概是她在现代常听到的两个字——愚忠！

沈晴只觉得脑门突突直跳，心里有些发苦，手不知不觉捏紧了那信。

沉默了不知多久，才困难地开口问道：“我姐夫霍飞知晓这个消息么？”

“只怕已经知晓了！”

弘暄的声音有些沉重。

“这个消息定对我姐夫打击不小……”

沈晴原本稍有些高昂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她虽然没有和霍老将军接触过，也知道战争无情，可这个老将如此之快地踏上了死亡，却是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更何况他并非是战死沙场，而是被俘身亡，恐怕临死都不甘心罢……

“祁蒙将这消息公之于众，正是想打乱我军步伐！”

弘暄唇边飞快地闪过一抹冷笑：“这一次，不会再让祁蒙如意了！”

说罢就匆匆写了封回信重新绑在鸽子腿上放飞，沈晴看着鸽子消失在天际，担忧地问道：“那么我们需要改变路线吗？”

征途17

“路线不必改变，不过……我们总归对霍老将军的死做出些反应，否则，又怎么对得起祁蒙散布这消息的一片苦心？”

说这话的弘暄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那种气息，沈晴很久都没有感受到。

看来，这次祁蒙真的惹怒了弘暄。

其实又何曾没有惹怒她？

若她是霍飞，恐怕早就怒气冲冲地直闯祁蒙为父报仇……可霍飞并不能这么做！

他接替了其父的位子镇守边关，若是此刻出了岔子，岂不是合了祁蒙的心思？

“我们该做出什么反应？”

沈晴此刻只希望自己能多尽一份力，早日帮流月打败祁蒙。

弘暄还未开口，探路的副将和两个士兵就匆匆回来了，手上脸上全是泥水。

“如何？”

弘暄见他们的狼狈情形，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副将一边喘气一边摇头：“殿下，我们试过了，下山的路全是泥泞，走路很困难……”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山上留一夜！”

果然如自己所料！弘暄也不多言，沉声吩咐道。

既然决定已下，如何在这潮湿的地上睡一晚而不受寒气侵蚀，就成了关键。

还好陆染随身带着的草药内容颇为丰富，拿出祛寒草在地上生火点燃。

阵阵水汽随着火势越大而蒸腾出来，沈晴摸了摸营帐里的地，果然干燥了许多，又给每个营帐里放上自己制的驱蚊散。

连副将都不得不感叹太子妃想的周道，这山上蚊虫多，就算没有被寒气侵蚀，说不定也会被蚊虫叮咬得难以成眠！

等这些忙活完，天色也暗了下来。

弘暄拉着沈晴到营帐里下歇一会儿，见她神色仍然有些闷闷，揽过她的肩低声安抚道：“只是在山上过一夜而已，不会有事的……”

沈晴偏头靠在弘暄肩上，声音里微有些迷茫。

“我担心的不是这……霍老将军一死，恐怕会对流月造成不小的影响！”

征途18

他们还未将此事告知士兵们，原本雨天便会影响到大家的情绪，此刻绝不能雪上加霜！

“晴儿，车到山前必有路……”

弘暄拍了拍她的肩，温暖的气息吐在她脸边。

“你别太过忧心，战争总会有得有失，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

“我只希望……牺牲的人能少一些！”

沈晴长叹一声，埋首在弘暄怀中，汲取着来自他周身的暖意。

“这条路真的很难，可我知道，我们谁都不能退却！”

弘暄沉默以对，只是缓缓伸手抱紧了她，仿佛只有这样，那些令人惋惜的悲叹，才能抛在脑后。

不知不觉入夜，弘暄命人点燃了火堆，借此驱除从地里升起来的凉意。

到了该休息的时辰，弘暄照例检查了一遍营地。

检查完毕，弘暄见景然探头探脑地看着四周，似乎在搜寻什么，一拍他的肩问道：“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景然摸摸脑袋，本想告诉皇兄大概有人在跟着他们，而那人如果不是他师父谢天霖，也是他师父派来的手下，可想到母妃曾千叮万嘱，谢天霖是他师父的事，决不可对外人说起，想想也就作罢！

他师父是按照他母妃的意思来保护他的，在暗处躲着，大概也不算什么坏事！

“没睡就去睡吧！”

弘暄看出了景然眼里的躲闪之意，心里早已明白，却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他的头，转身进了营帐。

火堆没有熄灭，仍然噼啪烧着，躺在营帐里的景然本来竖起耳朵静听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