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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花开-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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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工夫,有人又将太子宇文略送来。
太子乃皇后所出,今年刚满两岁,是康靖皇帝目前唯一的子嗣。
杜觅珍见了小小的太子粉嫩可爱,不禁思及儿子早夭,可是眼下又不好哭出来,眼睛憋得通红在那忍着。
程雪嫣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却忽然看见皇后递了绣牡丹花的绫帕给她。
杜觅珍一怔,刚要谢,皇后轻轻摇摇头,将帕子塞到她手中,又亲自抱了太子略放到杜觅珍怀里。
杜觅珍的泪就止不住的下来了。
那小娃虽两岁,却是极懂事,拿胖乎乎的小手去抹杜觅珍的泪,有点含混不清的安慰着:“不哭,不哭……”
众妃嫔皆知程府除夕之夜小公子夭折,也不禁含泪唏嘘,纷纷相劝。
程雪嫣叹了口气,如果没有那独一无二的皇上,她们本也该是一群单纯善良的女子,她们还那么年轻……
这工夫,也不知是哪个提议让她教唱歌曲。
她原是没有心情,可是眼下气氛过于凄伤也不妥。
思量之间,众妃嫔又抢着要给她伴奏,然而毕竟身份有别,程雪嫣自是不敢劳烦她们。
这时,纷乱中忽然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娘娘若是给姐姐伴奏姐姐怕是不好意思唱呢,还是让我来吧……”
竟是秦孤岚。
程雪嫣有些怀疑的看她,却见她笑容浅浅,轻坐琴旁,随手拨了串弦音。
程雪嫣纵然对乐器不甚了解,却也听得出她的琴艺较程雪曼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即便是乐枫听了怕也要甘拜下风。
这个端端坐在她对面的女子,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秦孤岚姿态娴雅的揉着弦,一身雪衣衬着青翠的背景,仿若一幅流动的画。
人对美的事物总是缺少防范能力的,程雪嫣纵然对她有成见,不过此刻也不禁暗赞她的确是个可入诗入画的绝妙佳人。
“姐姐要唱哪曲呢?”
秦孤岚眼帘微抬,镶于眼角的水晶蝶翅熠熠闪动,更显得她眸光似水,明媚动人。
程雪嫣一时还真没想到要唱哪曲,欢快的?众人的心情还有点伤感,怕适得其反;忧伤的?岂不是雪上加霜?要知道她面对的可是皇上的女人,虽然眼下她们个个亲切有加,万一不小心错了哪个的意……
“既然姐姐拿不定主意,不如让妹妹帮姐姐做个决定……”
纤指轻扫,滑出一串流水之音,竟是《伊人红妆》。
程雪嫣不禁暗自佩服她的聪明机智,这首曲子,最适合这群宫中女子的心境了,却也重生警戒,难不成秦孤岚经常偷偷关注自己对女孩子们的教习吗?
警戒只是片刻。
乐音轻吟,歌喉慢展。一个只能独自品尝心事的女子徐徐立于眼前,于月光中,轩窗旁,忧悒徘徊,偶尔对镜轻叹,感慨年华易逝,自叹孤影无依。
却原来每个快乐者的心中都隐着一抹忧伤,却原来每个热闹的瞬间都藏着一点寂寞,而只能于夜深无人之际独自品味独自神伤。
不知不觉的,仿佛自己化作那个于尘世间游离的女子,顾影自怜。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一曲既罢,女人们各自心事,面容宁静,半晌不语。
身后忽然传来几声零落的掌声。
程雪嫣惊愕回头,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群人。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个身材修长挺拔如松的男子身上,眼底顿紧,胸口一窒。。
并不是因为他身穿一袭玄色镶四指宽朱红缂丝滚边袍服,胸前金龙四爪怒飞,腾云驾雾,极尽霸气的宣告了他的身份,而是……
这个人很陌生又眼熟,总好像在哪见过。
众人要俯身就拜,他却摆摆手,似是自言自语的轻道:“任君独赏伊红妆……”
秦孤岚顿时绯红了脸,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如蝶翅飞舞,程雪瑶亦涨红了腮,眼睛想看又不敢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像呼吸若不急促一点就会供养不足而晕过去。
没法不激动,因为这是程雪嫣自觉有史以来见过的最俊逸的男子,有着程仓翼的英姿,韩江渚的豪迈,玉狐狸的魅惑,顾浩轩的风流……不过更多的是……况紫辰的飘逸脱俗,甚至说在目光初次触及这个人的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失踪已久的况紫辰,若不是他一笑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惑人之魅,她真要以为是况紫辰穿了龙袍出现在眼前,可是……不是,况紫辰从来不会这般笑,他总是云淡风轻……
有那么一瞬,好像一道电光划过脑海,却是再次被他的微微一笑打断。
这个男人……妖孽!她想起这么个词来,不禁怀疑,这个天昊国的皇上是不是通过选美选出来的?
“任君独赏伊红妆……”他又低吟了一句,看向她。
虽则妖孽,目光中却有让人无法逼视的威严,虽似极力隐藏,却仍是咄咄逼人。
有一种尊贵与生俱来,给人无形却庞大的压力。
她不禁低了头,心里打鼓,这句歌词有什么不妥吗?
是因为得天独厚的身份还是因为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强大磁场和魅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牵系,然后又落在他所关注的程雪嫣身上。
如果说程雪嫣有窥伺别人心事的能力的话,她会听到那些妃嫔统一说:糟了,怎么把地点选在了这?怎么竟忽略了除了凌波桥还有这碧玉林是皇上下朝的必经之路?她们虽是时时刻刻渴望见到这难得一见的人物,却是不想这人物忽略了自己而将目光牢牢的盯住别人而成为他人的陪衬。不过她是结了婚的女人,目前虽是自由之身,可皇上会看上她吗?看上也未必那么容易招进宫,礼法不许,可是皇上一向是说一不二,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拿到手……万一她真的入宫,会给自己带来那些利弊?自己是要联合她还是打压她?因了她的介入某些人或许失宠对自己来说是好还是坏……
此际是需要头脑飞快运转然后拿出一个可行之计的。
兰嫔忽的笑出声,上前挽住程雪嫣的臂:“皇上,这曲可好听?大姑娘正教我们唱呢……”
“是啊,皇上,雪嫣姑娘的歌唱得极好,皇上若是无事,不妨也坐下一同欣赏?”
皇后也站在了她的身边。
对于目前这个假想的对手,拉拢为佳。
秦孤岚脸上的笑意已渐渐撤去,衣服上的雪色倒像是漫了上来,而程雪瑶则鼓腮死瞪着程雪嫣。
“朕倒觉得偷听极妙,一旦真的坐下欣赏,怕是只能看到一个战战兢兢的人了,倒弄得朕也不自在,哪还有什么兴致?”
程雪嫣顿时心头火起,你以为你是皇上就了不起,往那一坐就可以吓得人肝胆俱裂?
立刻抬眼怒视,却被他的不怒自威压得气焰短了半截,可仍不服输的在那挺着。兰嫔一个劲偷拽她的衣服袖子……哪有这么看皇上的?你死不要紧,可别连累我呀……
“父皇……”
关键时刻,宇文略从杜觅珍怀里歪歪的跑了过来,小手摇着宇文寒星的袍摆:“抱抱……”
太监想要抱起太子放到他怀中,他撇眸制止,只微低了身子,臂一伸,便将宇文略抱在怀中,表情虽无格外宠溺,倒也和蔼,然后一句话也不说,抱着儿子走了。
一列太监忙弓着腰跟去。
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彩蝶穿花轻纱宫装的馨月公主从人群中转出来,冲程雪嫣挤挤眼睛,拉着她就走,也不管众妃嫔脸色难看。
“害怕了?”馨月公主毫不避讳。
“谁害怕?害怕谁?”程雪嫣嘴硬。
“不害怕?手怎会这样凉?”
程雪嫣嗖的抽回手去……今天算是把皇宫里的人都得罪遍了。
“其实你别看我皇兄凶巴巴的,其实他蛮喜欢你的……”馨月公主神秘兮兮:“他这人就是这样,越喜欢什么越是故作冷漠,还故意捉弄,不过凡事却想得极周到,就像刚才,他若是不走,稍后她们不知道要怎么为难你呢?”
224皇上召见
宫里的弯弯绕……她宣布认输。
“我估计你今晚上走不了了……”
程雪嫣吓了一跳,脑子立即直接跃到某些重要情节上。
“怕什么?皇上又不是老虎,他倒是会保护你不被那群女人伤害。还有我,我也会保护你!”馨月公主拍着胸口,转而又一脸苦闷:“只可惜我保不了你多久……”
“为什么?”
馨月公主的跳跃性思维总是令她摸不着头脑。
“你没听她们说吗?我要去和亲了……”神采飞扬立即转作黯淡默然。
“和亲?同赫祁?”程雪嫣记起在后花园时的确有人提了这么一句。
馨月公主点点头:“都是她们说的,皇兄没提,不过八九不离十。自古以来,皇室的公主不就是为了和亲才准备的吗?有宗室女分封公主代为和亲,也有公主亲自和亲,外藩也将自己的公主嫁于天朝,只为建两国邦交,保四方平安。自小皇兄就极疼爱我,从不给我立什么宫里的规矩,因是他本就知道我将来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许多……”
语气有些愤慨,有些凄然,更多的是无奈。
“赫祁国力日强,不容小觑,多年来与天昊在边城抗衡,却只是小打小闹,如今大动干戈之际又突然鸣金收兵,派来使者说要同天昊和睦相处,不过我看他们是居心叵测,到最后仍要以和亲了事。既然如此,竟又带来几个问题,说要看看咱们天昊有没有能人异士能解他们的疑问。你说,这不是故意来找茬吗?更可恶的是,一旦问起那是什么问题,他们就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话,根本就听不懂,这不是公然嘲笑天昊无人才吗?皇兄还对他们礼遇有加,要是我,一棍子都打出去!”
她踢了下腿,动作干净利落,突然转头一笑:“知道我这招是跟谁学的吗?”
她又开始思维跳跃了。
程雪嫣摇摇头。
她凑了过来,极力压低声音,却是压不住心底的快乐:“轻骑都尉。”
轻骑都尉?程仓翼?
话一出口,脸却蓦地一红,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丫头……不,馨月公主,该不会暗恋她老哥吧?
“天昊一直以来最忌讳的就是外戚擅权。我现在真羡慕你,虽然也难选择自己喜欢的,却是可以丢弃不喜欢的……”
声音渐低,最后竟失神的往前走了。
程雪嫣四顾无人,又不认得路,只得跟在她后面,没精打采的打量这美丽却冷漠的景色。
也不知是又走到了哪个园子里,因为是午时刚过,宫里的人多在休息,炎日烤得那些花都无精打采的。
她拿扇子挡着刺目阳光,心想再走下去就要中暑了。刚要提醒前面的人,却见两丈开外处有个太监模样的人正拿着木勺舀水浇花。
这人难道不知道这样热的情况下浇花会把花弄死吗?
疑思未落,却见那人鬼鬼祟祟的往四周看了看,从怀里偷偷掏出一张纸,伸手挨个轻摇头顶鲜黄的花,想来是收了花粉,又迅速包好,顺揪了几片叶子放进怀中。
如果说他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吧,偏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她们又偏偏走入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如果说是她多虑了,那他为什么又要做出偷偷摸摸的样子?
疑思间,一个赭服的太监匆匆赶来,请过安后说皇上要召见歌艺先生。
她吃了一惊,馨月公主却突然来了精神,连连冲她挤眼。
虽然那个要见她的人是皇上,她也难免要想到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是单独召见还是……”
“大姑娘去了便知……”太监口风很紧。
忐忑不安的跟在小太监身后,跨过垂花门时不禁往回望了望……那个鬼祟的太监已经不见了,只余黄灿灿的花在翠绿中微微摇动……夹竹桃,娇艳欲滴。
穿过几道彩绘回廊便看见一座气势恢宏的殿宇坐落在绿树繁花掩映之中,最为惹眼的是殿台角上的嘲风,昂首阔步,眺望远空。垂脊的前端有骑禽的仙人引路,其后依次跟着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和行什,就这么静默在万里晴空之下,无声的彰显着皇家威严。
程雪嫣只顾着抬头看那走兽,冷不防打金嵌银的朱紫殿门里冲出一个小太监,直直的撞在她身上。
一旁的赭衣太监一把抓过就是劈头盖脸一耳光,尖声细气的训道:“该死的奴才,眼睛长哪去了?程尚书的千金也是你能撞得的?”
小太监捂着脸唯唯诺诺,一起身,一个白亮的东西翻滚着从胸前掉落。
赭衣太监眼疾手快的接住,紧接着又给了小太监一耳光:“混账奴才,这盅碗是皇上平日最爱用的,上个就叫你给打了,如今宫里只剩这一只,你不小心端着,你有几个脑袋?”
程雪嫣见他手上护着的也不过是个八仙莲花白瓷盅,看似很普通,不知是皇上有怪癖还是宫里在倡导勤俭节约。
赭衣却气急,后来竟招了另两个太监拖了这人送去暴室了。
程雪嫣虽不知这暴室是何地,但就那小太监哭得凄惨,估计是黄鹤一去不复返了。
指尖不禁发凉。
赭衣却还了一脸谄媚,恭恭敬敬的做了个“请”。
脚步在踏进那高门槛的瞬间,一股温凉的风从大扇的红棱雕花长窗吹入,吹得鲛绡团纱的落地帷帘水波般动荡,于丝丝缕缕间透出沁人心脾的甜香。
这香气……眼前不禁又闪过那谪仙般的人,听音楼……甜香……淡吻……
当她木木然随着赭衣太监走入,当那落地帷幕微摇现出里面那一袭白衣负手而立之人时,她险些叫出那个名字。
却也只是一瞬的恍惚,当帘幔归于静止,当那人微转了身子于眼角邪魅又尊贵的看向她时……不知是放心还是失望,指尖沁出一层薄汗。
“给皇上请安。”
宇文寒星怠慢的摆摆手,赭衣太监无声退下。
却是没有叫她平身,她只得保持这艰难的姿势,偷眼四处打量。
无人……无人……无人……只有他……她……
心下慌乱。
当然,她还没有自恋到认为只要是个男人见了她就不能自拔的地步,可是为什么自关雎馆到程府来了这么多人却单单要召见她?在她的印象里,自古以来的皇上都是好色之徒,否则哪来的三宫六院?而这些偏偏还被礼教历法支持纵容。皇上,是这个时空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不容违逆,他莫名其妙的只召见她一人,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思?她没法不往坏处想,万一他提出什么非分要求……她若是不应,是不是也要被拖去暴室?
她很佩服许多作品中描写的能于瞬间扭转乾坤不伤分毫的智者,不像她现在脑子是一团浆糊,只想着什么“从”与“不从”,虽然皇上至今未发一言,她却遏制不住的往不纯洁的方面想,到头来竟不知是恐惧还是渴望……他帅得一塌糊涂,或许“从了”也不算吃亏,万一经此一事宠冠六宫……天啊,她在想什么啊?
“我皇兄可还好?”一个声音轻飘飘的砸了下来,竟是与馨月公主的提问一模一样。
她猛的抬起头,却见他拿着根象牙管毛笔在手中把玩。
乳白的笔管在他指间灵活转动,她不由得就想起与那个春夜,紫香居那人手上的玉笛在轻盈旋转中牵引一线月辉……
忽的,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明朗起来。
皇兄……
……“姑娘有所不知,”碧彤撇撇嘴:“先帝当年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十二岁就夭折了,只剩下一对双生子,听说因为立储的事二人生了间隙,现在在位的是三皇子,如果二皇子广陵王利用带兵出战的机会……”
……“天神的儿子就守在花旁,一直守着,竟忘记了岁月的流逝,忘了自己是天神之子,甚至有一天,天神要召他回去继承王位,他都放弃了……”
王位……二皇子……皇兄……二皇兄……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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