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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逢对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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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佑晴坐回桌前,先用茶水仔细的把酒盏给涮干净,然后倒了两杯酒,一杯予他,一杯留己。
她一边嘬酒,一边看那地图:“明早城门一开,咱们就上路,路上不出岔子,肯定能赶在钟世彦到来前绕出他的伏兵范围。”
“可要赶回南京,还要熬上许多日。”他往嘴里填了一口饭,眼神无光的嚼着:“现在这样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真恨不得现在就长翅膀飞回去。”瞧了眼那杯酒,心一横,举杯喝进了嘴里。
佑晴见他喝了那酒,不敢再有别的动作,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很快就见宋靖睿扶着额头,努力睁了睁眼睛想保持清醒,却最终无济于事的倒在了桌上。
见他昏睡了过去,佑晴将筷子一撂,心里不仅没轻松,反倒更沉重了。
她刚才趁着洗茶杯,在他酒杯里下了蒙汗药,就像他对付蓝佑昕那样。那药是她在离开时,让顺恩带上的,说是路上对付坏人用。其实她就是打算对付宋靖睿的,理由么,很简单,他想带她回南京。
于是她就留了一手,实在不行,就把他迷晕,她偷偷溜走。
“唉——愁死了——”可是溜走谈何容易,她一个女人,没有任何亲族可以依靠,孤零零一个人出门十有七八就得叫人拐去卖掉做小妾。也有可能孤身住在某个客栈,半夜被黑店谋财害命给做掉了。
况且她又没户籍,想去农村买块田来种都不行。她的选择,只剩下去哪个尼姑庵削发做尼姑以求活命一条路了。可她还没看破红尘,再者,在尼姑庵每日吃斋念佛被困在巴掌大点的尼姑庵里,反正都是蹲监狱,她还不如回南京去皇宫里蹲,至少逢年过节还能吃顿肉。
但是,倘若不走,她跟他回南京,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可能没好果子吃和必然没好果子吃,选哪一个?
“唉——愁死了——”
她还有一夜的时间可以用来考虑未来,如果打定主意要走,就在明早他醒来之前,收拾细软悄悄溜走。为了防止宋靖睿醒来,她准备再给他灌点药酒,至少保证他到明天中午之前都不要醒来。
她把他扶起来,将掺和了迷药的酒递到他嘴巴,却见这时,宋靖睿忽然笑着睁开眼睛,吐掉口中的残酒,道:“姓蓝的,你又打我脑袋,又给我下药,就不怕我变傻子吗?”
佑晴吓的几乎要尖叫出声,她忙后退几步:“你没晕?”说完,她心中骂自己,这不是废话么,他当然没晕。
靖睿擦了擦嘴角,站起来冲她凶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想回南京,吃饭前说了几句话试探你,你脸色立马就变了。再说我今早睁开眼睛,见你只带了顺恩,没带着其他的护卫,选择悄悄的将我带走,我就猜到了,周围越少人知道你的身份越好。而且你一路只说离开藩都,却只字不提回南京重享荣华富贵的话,你压根就不想再要蓝家嫡女和昭王妃这个身份了吧。提到回南京前,你还对我冷冰冰的,待吃饭的时候,就殷勤的给我倒酒,动点脑子你就想到你会耍花样。怎么,上次打晕我把我带出藩都,这次迷晕我,你打算弃我而去。你怕回南京被囚,于是打算逃脱自己去民间生活?哈,你别傻了,就你这副长相,好的话被人卖去当妾,不好的话,行不了几里路就得被人奸杀。”
“……”佑晴死鸭子嘴硬:“谁说我不想回南京了,我只是怕你今晚上对我做什么,才把你迷晕了。”
“哦,是吗?”靖睿语调向上一扬:“乞巧节看马球的时候,你不还勾引我呢么?我不是藩王了,你就不愿意搭理我了?”步步逼向佑晴:“你把我打晕的账还没跟你算,你又给我下药,蓝佑晴,你胆子够大的么,既然胆子这么大,怎么还怕我对你做坏事?”
佑晴见他迫近,心中只感叹,他应该是想对自己用强,真郁闷,还得再疼一次。在她印象里,他俩该做的都做了,再发生什么都是无所谓点儿事,可刚才她那么说了,只得假装做害怕,瑟缩道:“你别过来。”
靖睿觉得有趣,一把擒过她,拖到床边按倒,骑在她身上,就去扯她的衣裳:“爷今晚就上了你,看你怀着孩子能去哪儿?”佑晴象征性的抵抗了几下,口中弱弱的唤了几句不要,就依由他了。
宋靖睿甚是激动,毕竟牵挂了这么久,今夜就要如愿以偿了,顾不得右臂上的痛处,猴急的去脱她裤子。佑晴躺在他身下,做了男装打扮,却更显柔媚,一双水眸似拒非拒的望着他,勾的他一失神,身下之物威风凛凛的立了起来,他呼吸渐粗,遂即顾不得她的干涩,就向闯进她。佑晴这一次,本就没有心思做这事,加上他动作粗暴,才进了一点,就疼她的咬唇吸气。
靖睿不想放弃,安慰她道:“佑晴,你忍忍,马上就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
她猛地睁开眼,经他这一句话,她的思绪被拉回了自尽那晚,毒死她时,他在她耳边就是这么说的。
“停下——宋靖睿——你停下——”她也不管他疼不疼了,直接上手照准他骨折的右臂就是一个推搡,疼痛让靖睿本能的向后躲闪,她则趁机一扭身,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靖睿疼的险些昏死过去,捂着胳膊,恨道:“蓝佑晴,你——”不等他开口骂她,就见她捂着脸侧卧在床上,肩膀在微微发颤。
哭了?他凑过去,想要细看。这时就听她鼻音很重的说:“……你就不能为我想想,考虑下我的难处?”
“你真矫情,不愿意就直说。刚才你嘴上说不乐意,也没见你怎么反抗,我被你勾起了兴致,你倒是翻脸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以后何去何从,你倒是轻松,回南京继续当你的王爷,我呢,肯定被废被关押,等我获自由那天,你和别的女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越说越伤心,佑晴的情绪险些失控,嘴唇不住的抖动,声音亦哽咽:“如果回到南京,都城失守,还得一死,再被你毒死一次。”
“那个破梦,你还当真了?”
“……”佑晴道:“难道你不想那么做吗?为了皇帝,为了城内百姓,拖上我去死?好不易你答应逃跑了,又要回南京,把我往火坑里推……你考虑你自己,考虑你的藩都你的国家,唯独不考虑我!”
“行了,别说了!”靖睿怒道:“你不就是不想回南京吗?我陪你!”
佑晴一怔,一骨碌坐起来:“真的?你不打算回南京了?”
他若是回京城,处境也会很尴尬,丢了藩都,逃回宫中避难,没有王府,只能挤在一群王爷住的十王府里,时刻受监视,也算半个囚犯。
他微微点头,叹道:“我保护不了别人,至少得保护你。等我养好伤,我能拉弓射箭,再怎么差,大不了找个山头,我打猎,你煮饭,日子也能过下去。”
24二周目(4)
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听他说了句‘人话’,佑晴感动的无以复加,吸了吸鼻水:“靖睿,有你这句话,我这前前后后也算没白折腾。”在身上摸了摸,掏出帕子准备擦拭‘感动’出来的点点泪光,却见宋靖睿面色凝重,她便道:“怎么了?”难道刚说完,就反悔了。
“咱们不回京城,而是选择现在民间避难的话,要面对的困难就多了。”靖睿道:“现在北方虽然乱了,但中部和南部大片地区还是一片和平景象,你我要是去那里生活,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户帖问题,三个大活人突然从天而降,当地的官吏肯定要来盘查。越是小的地方,大家越是知根知底,对外来的人戒心越重。”
佑晴道:“这个,我在路上和顺恩商量过了,咱们有路引,能证明咱们是从北方走亲戚出来的,到了想落脚的地方,使银子活动活动,看能不能加入当地的户籍,有钱能使鬼推磨嚒,先住下,慢慢打点,问题不大。”
“但愿如此。”他忽然觉得此景此景特别不真实,几天前他还是呼风唤雨的藩王,现在他却已经打算抛弃这个身份,藏身民间了。他轻叹一声,挨着佑晴,因后脑的伤痛,他只能侧身躺在床上,似是在说服自己一般的道:“我就这么隐匿了,母后和皇兄大概会以为我死了吧……该多伤心……”
接到藩都陷落的消息,他们肯定以为他会回京城,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人。
或许会认为他在路上遇到了意外,客死他乡了。
佑晴现在急需一个男人傍身,她一个无根浮萍般的小女子在这个世道单独生存太过危险。而这个傍身的男人,她一时又没地方去寻了靠谱的,唯有眼前的宋靖睿算是知根知底,况且他已经动了同她一起隐匿民家的话,于是佑晴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他给拐走陪自己先生活一段时间。
至于以后,等她有了一定的依靠,宋靖睿就随他便吧。
“他们或许会以为你死了,也会认为你是丢了藩都,畏罪逃亡,不敢回京城,找了地方先藏起来了。”佑晴劝他道:“你没叫钟世彦或者郕王抓住就是功劳一件了。先皇给你找了个这么危险的邻居,你皇兄又不给你拨兵丁保护你,丢了藩都,哪能怪你。再说,咱们也没说永远不回京城啊,等过段日子,战乱平定,咱们再回去。”
“……”靖睿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佑晴靠近他,言辞恳切的说道:“你现在回了京城,又能怎样?难道皇帝能要你带兵打仗吗?已有藩王拥兵叛乱了,估计皇帝看哪个藩王都不顺眼。”
他听出来,她啰啰嗦嗦说这么多,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他不能回京城,和她躲避到民间是最好的选择。靖睿呵呵笑了两声,伸出左手揽住她的脖颈,让她俯身靠近他:“你就这么舍不得我?把我带离藩都不说,又想劝我和你一起到民间生活……”话说到此处,心中不仅一动,暗忖道,她难道对自己……
佑晴见他话说一半就怔住了,知他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便道:“你是我男人,我当然想跟你在一起生活。”
靖睿一喜,嘴上却哼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还想迷晕我,自己出走?”
“那是因为和你回南京,会和你分开啊!”佑晴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小王爷拐走了,必要的时候要说点甜言蜜语缓和关系:“现在你既然同意和我在一起了,我又怎么会离开你。”
宋靖睿十分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自个美滋滋的想,就知道她舍不得自己,要不然她也不能胆子大到敢把自己打晕,非要把自己带走。
佑晴则想,现在气氛融洽,要不要给他点甜头巩固下关系?两人本就靠的很近,她便贴近他,想吻他一下,不想宋靖睿却忽然柳下惠俯身,伸手挡在两人脸孔间,道:“顺你的心意,你就来投怀送抱?我不答应跟你去民间生活,你就抵死不从,才听了你的话,你就主动倒贴,意图未免太明显了。”
“……”这厮真难缠啊,和他相处好比搔痒,轻了,满足不了他的别扭劲,重了,则过犹不及。正在她气结的时候,就听宋靖睿那边又道:“其实我也不是讨厌你倒贴,就是吧,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脚,万一你有身孕了,一路颠簸,就怕孩子保不住。”
你想倒是很长远么,连孩子都惦记上了,眼下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跑出去呢。佑晴顺着他的话道;“还是你想的周到,现在寻落脚的地方要紧。”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丈夫,为了大局着想,暂时忍下个人需求是很有必要的。叫蓝佑晴顶着个大肚子颠沛流离,不是人干的事儿。他轻抚着佑晴的脸颊,柔声道:“咱们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嗯。”佑晴的笑着答完,便起身去铺褥子和被子,与宋靖睿和衣而睡了。
由奢入俭难。宋靖睿在普通民间生活的第一晚过的其实难受,因为他连‘翻来覆去’都做不到,右臂骨折,右侧卧是不行的,后脑受伤,仰面躺着也是不行的。可惜左侧卧的话,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坚硬的床板又硌的身上疼。
为什么床板这么硬?!枕头的高度也叫他难以忍受。对了,还有一点,就是蓝佑晴面朝他在睡,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不时还往他怀里拱了拱,更叫他惹火难熬。
“喂,喂!”
佑晴睡梦间,听到靖睿在叫自己,她以为他有事,便立即清醒了过来,道:“什么事?”却听他没好气的道:“不要脸朝着我睡,转到一边去。”她心道这人真古怪,睡觉的姿势你也管:“嗯。”
令补丁换了个地方,佑晴睡也睡不实,被他搅合醒了,一时没法睡。过了一会,就听宋靖睿略带埋怨的道:“你居然能睡得着!”
佑晴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古今中外都不乏‘豌豆上的公主’,这不,她就遇到一个,她道:“我也觉得不舒服,可我昨晚就没睡,这会太累了。”
靖睿把睡不着的责任推到她身上:“你要没有打伤我,我也不至于躺躺不了,卧不不了的。”
这件事的确怪她,下手确实有点重,可当时情况紧急,她又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甚至想着横竖要死在他手里,不如打死他算了。
“嗯……的确怪我。”
靖睿便顺杆爬:“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怎么补偿他?这话听在佑晴耳中十分暧昧,她还有什么能补给他的?便调转身子面向他,凑到他面前,语气软软的问:“你说呢?”
靖睿感触到她温暖的气息,心中只念着若是不能和她欢好,亲亲她也是好的,便迎过去,先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唇上触了下,她唇瓣柔软湿润,带着甜甜的香气,他只想继续吮…吸她的甘甜,撬开她的贝齿,将舌头也探了进去,待他气喘吁吁和她分开,早就吻的唇都麻了。
他愈加憎恨郕王和钟世彦了,要不是两人闹腾谋反,他现在是想怎么压他的王妃就怎么压,何至于这么辛苦的忍着。他十分痛苦的推她,坐起来道:“离我远点,别再靠过来了。”
佑晴坐在黑暗中,见他忍的难受,不仅心生怜悯,他堂堂个嫡出皇子肯跟自己流落民间,不管他能坚持多久,有这个想法已经很难得了。她轻唤他:“靖睿……”并没遵从他的话,离开他,而是靠近他,手抚着他的身体向下,到他双腿间逡巡徘徊,然后骑着他一条腿,解开他的汗巾子。
靖睿为难的说道:“不都说不行了么,你挺着肚子,在路上流产,你就等死罢。”
她抿唇低声笑道:“单伺候你,我不怀孕就行了。”说完,将碎发掖到耳后,俯身脸向他两腿间埋去。
她这动作着实让他惊愕,他单知道男女之事的皮毛,还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准备来说,来听都没听过。
“啊!你做什么?”靖睿立即一掀她肩膀,把她扯到一边去,他则面红耳赤的去扯裤子,朝她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这样?”这也太不正常了。
佑晴不解的看他:“服侍你呀……”靖睿又羞又恼:“哪能这样儿?!你怎么想的?!”
她见他忍的辛苦,本是好意,他却不领情,佑晴只做自己好心当做驴肝肺了,无奈的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别再折腾了,睡吧。”
他‘惊魂未定’,想去系裤子,可他单手不方便,弄了半天,仍旧没系上。佑晴见他看自己跟防贼似的,又好气又好笑,道:“放着罢,我给你系。”
靖睿警告她:“那你就老实系,别想着搞小动作!”
“……”她深吸一口气,一闭眼,点点头:“嗯,嗯,臣妾绝不搞小动作吓唬您了。”说着,伸手将他汗巾子系好,衣摆放下,一摊手:“好了,看我没搞小动作吧。”
靖睿经她一吓,更没法睡了,几乎是睁眼熬到了天亮。天边刚乍现一丝曙光,靖睿便推了她起来:“好了,该赶路了。”
佑晴睡的半生不熟,揉着眼睛穿了鞋下床,翻出带子束胸:“我下楼打一盆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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