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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世传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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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医含泪点了点头,说:“你们挖吧,要快,晚了,我怕他们有危险。”
络腮胡子也点了点头:“那圣医,您和族长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圣医摇了摇头:“我们就在这看着你们挖,我倒要看看,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好,那你们先退到一边吧。”络腮胡子拉了两张条凳来,放在门边,请圣医和老族长坐下了。
这才回头去指挥众人动手。叮叮咚咚的声音像音乐一样,听在所有人耳中却格外刺耳。一百来人轮班工作,都是些身强体壮的汉子,不一会儿,已经挖了十平见方,两米来深的一个大坑。
这个坑依然让人感到奇怪。按理说,络腮胡子是指挥人从原来地道口的地方挖下去的,不管怎么说,也能发现那些石梯,那个地道入口。可是他们挖出来的全是一些黄得发亮的泥土,连一块石头都看不到。
又往下挖了三四米深,从上往下看去,已经是偌大的一个深坑了,可是,地道依然踪影全无。这真是大白天见鬼了,络腮胡子突然觉得身上一阵阴冷,就像有一双手揪住他的心脏一样,他感到一阵阵害怕。
“会不会……记错了……地道口或许……不在这里……”络腮胡子问圣医。
“也许……不在这里,试试……其他地方。”圣医的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换一个地方挖,换个地方。”络腮胡子指挥众人从另外一个地方挖下去,忙活了半日,又一个深坑挖了出来,可依然没有发现地道。
“我们也许……记错了……并不在这个房间里……”络腮胡子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是不相信自己之前亲眼所见的事,还是在自我欺骗。
他看到圣医和老族长都点了点头。他没想到,这两位老人会点头。
“那就其他地方挖下去看看吧,连夜挖……”老族长的话,虽然还不失威严,但包含了诸多不确定因素。
079 白羽盗箱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络腮胡子带领手下挖了无数个坑,最深的坑达到二十多米,挖坏了六十多把铁锹、铲子和锄头,直把圣医家中挖得乱七八糟,可是他们连地道的影都没见到。
那地道就像不曾存在过,或者曾经存在过,现在却凭空消失了一样。
如果地道凭空消失了,那何立天等人是不是也跟着凭空消失了呢?
到第四天,众人再也没有心情的挖下去了。对于失踪的何立天、李朝东、阿兰、许全笑以及之前被圣医的“女儿”带走的张晓晓、杨丽颖和芝兰,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条有用的计策。因为就算绞尽脑汁,他们也弄不明白那条地道消失的谜团。
何立天听着五毛的话,心中也万分震骇。他和阿兰一直被关在那豪华房间里,那地道并没有移动,并没有消失,络腮胡子上百人,挖了那么多坑,却找不到地道,这是在玩魔术吗,能够玩出这么大一个魔术的魔法师,也太厉害了吧。
何立天说:“那地道里的确是铜墙铁壁,我甚至想过,那就是隐藏在地下的坚固城堡。因此,有房间,卫生间,还有下水道,排水沟,但会移动,会隐身的城堡,谁见过呢?”他想了想,又问:“后来呢,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排水沟里的?”
五毛道:“昨天晚上,胡子大哥突然找到我,跟我说起今天我们逃生的这个洞。他说从小就喜欢到这个洞里玩,次数不下百次,对洞中的情况极为熟悉。说这个洞的一些岔道就在灵隐镇下面,其中有一个洞就经过圣医家下面,也许通过这个洞能有些收获。我反正六神无主,听了胡子大哥的话,当然举双手赞成,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能找到什么,但是只要有机会,我们就要去试试。何大哥,没想到我们真的在洞中遇到了你和阿兰。”
“你们到得太及时了。”何立天说:“想不到,我们的地下有一个城堡,城堡下,又是这样一个溶洞。不知道向大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五毛道:“放心吧,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个溶洞可以通那个城堡,下一步我们一定也能从这个溶洞中救出向大哥他们。”
“这几天邪灵有出现吗?”何立天又问,被困在地下七天,他想尽可能多地知道这七天来,地面上发生的每一件事。
“邪灵一直没有出现过。全镇的人都按照之前你说的方法去做,晚上通宵开灯,家里、祠堂里都烧着火,我想邪灵不敢来了。”
“希望如此。但我们还无法肯定邪灵没有出现的原因,所以不能放松警惕。”何立天道:“最重要的是,按照我们的分析,如果邪灵真的能够进化成人形,并且变人形后就再不怕光与火了,那可就麻烦了。”
五毛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何大哥,白羽走了。”
“白羽走了?现在这里都被隔离了,他能走到哪里去?”何立天心中感到奇怪,当白羽站在祠堂中揭穿阿依娄的阴谋之后,所有人对他都不再那么恨之入骨了,但他为什么还要走呢,是担心有人对他不利,还是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
五毛看了看老族长,道:“他……他跟老族长的孙女一起走的。”
“朵儿……”何立天心中怪怪的,似乎是一种遗憾,又像一种淡淡的忧伤。那个像飞蛾扑火一样去爱的女孩,终于跟她爱的人一起走了,但这团火究竟会不会将他灼伤,甚至把她烧为灰烬?
何立天扭头看看走在前面的老族长,不知道这个背脊微曲的老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还有……”五毛接着说道:“他还带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三个铁箱子吗?”何立天就像早已知道五毛要说什么话,条件反射般问。
“是铁箱子,但他只拿走了一个,另外两个还在我的酒莊里。”五毛说着,看了看何立天,何立天曾专门跟他讨论过铁箱子的事,他知道何立天非常重视三个铁箱子,如今却被白羽带走了一个,他觉得没办好何立天交代的事,心中感到有些遗憾。
何立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铁箱子、刺眼的光芒、玻璃刺进小腹的警察、被人杀死在林子中的张洪生……他不明白,这些碎片似的镜头为什么会突然在他脑海中交替闪现,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铁箱子,他就会变得如此紧张,虽然他和张晓晓都认为那三个铁箱子中装着很重要的东西,但他们并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东西。
“跟我详细说说白羽的情况。”何立天道。
五毛道:“这几天,我们忙着找地道了,没有注意他,没有人看到他什么时候走的,当我们发觉好久没见他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同时,老族长的孙女也失去了踪影,只有一种解释,白羽带着她一起离开了灵隐镇。”
何立天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铁箱不见的。”
五毛道:“得知白羽失踪后,我突然想起你特意交代过三个铁箱的事,赶紧跑进酒莊仓库去看,之前我一直将铁箱藏在哪里。然后,我发现三个铁箱只剩下两个——而且剩下的两个铁箱都被拖动过,我猜想,白羽原本想将三个铁箱都带走,但因为铁箱太重,他没办法同时搬动三个铁箱,这才选了一个,舍去两个。”
“他拿走的,一定是最重要的一个。”何立天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白羽知道三个铁箱着什么,了解那些东西的价值、用途等。”五毛问了一句。
“可以这样理解。”何立天道:“三个神秘的铁箱与他也就有关系了,他为什么会知道铁箱里装着什么呢?难道说忒想原本是他的,但如果是他的,他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拿走,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呢?”何立天一连提了好几个疑问。
“那现在怎么办,何大哥?你先前说过,这些铁箱甚至有可能是对付邪灵的武器,现在少了一个,我们要想弄清铁箱里的秘密,就更困难了。”
“也别这么悲观,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何立天说着,上前与老族长并排而行。
他心中叹息了一声,安慰着老族长:“朵儿……的事,你别太难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朵儿跟着她喜欢的人,未尝不是好事。”
老族长苦笑道:“我现在更担心他们遇到什么危险,灵隐镇都被隔离了,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呢?”
何立天道:“朵儿那么善良,不会有事的。”
来到那段陡坡,何立天看老族长走得很吃力,伸出手去搀扶老族长。
“谢谢。”老族长说。
“老族长,是晚辈应该谢谢你,这么难走的路,你还亲自带人来洞口接应我们。”
那段陡坡走完了,他们也就到山崖之上了。
眼前是一条大道,正是灵隐镇名扬四海的黄金大道。
黄金大道的魅力,除了有最美丽的夕阳与晚霞之外,还有这条大道两旁的枫叶林。火红的枫叶在微风里跳着轻盈的舞蹈,夕阳穿过密密的枫叶,金色的光点漏在路面上,如同一个个金元宝。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何立天不禁想起这句古诗,从小以来,因为这首古诗,他爱上了枫叶,这么多年的游历之中,他到过许多地方欣赏过枫林美景,但他不得不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及得上这里的十之一二。
何立天走在这条黄金大道上,心情突然愉悦了许多。多天以来心头的阴霾几乎一扫而光。被困在地下的这七天,他悲观丧气过,在排水沟中被僵尸围攻时,他绝望过,但现在,他重见天日了,还看到了这美丽的黄昏,美丽的枫林,他自己也就重新开始了新生。
何立天嘴角露出了微笑。阿兰显然也被这样的美景迷住了,她不仅眼醉,而且心醉,不知不觉走到何立天身边,手臂挽住了何立天的胳膊。
一群人迎面跑来。正是谢世贵、阿丽、肖童等人。他们听说五毛找到了何立天,欢喜地跑来迎接,老远就叫着:“何大哥,何大哥……”
看到同伴,何立天心中更开心。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僵住了,神色尴尬地看着五米之外的一个人,那人有一双美丽的瞳孔,却暴射出两道充满厌恨的目光。
080 树威立信
看到阿丽的表情,何立天立即想起了阿兰与阿丽的关系。
他明白阿丽的目光为什么充满厌恨,他就像第三者插足一样,从她身边抢走了阿兰。
他突然缩了缩手,想挣脱阿兰的手。
可是,阿兰更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有些不安却又倔强的盯着阿丽,似乎在向阿丽挑战,又像在宣告什么。
何立天没法,只好任由阿兰抓着胳膊,对阿丽尴尬地笑了笑。
小男孩肖童跑过来抱住了何立天的腿:“何叔叔,我又见到你了,还有向叔叔他们呢?”
何立天抚摸着肖童的头,说:“向叔叔他们没事,很快他们就能回来了。”
肖童紧紧地抱着何立天,就像抱着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舍不得放手。
“你们都辛苦了。”何立天对众人说道。众人也在与他点头致意。如今,他们这些在火车失事后幸存下来的人,就像一家人一样,不管是谁发生了意外,大家都会格外地担心。
“我们别在这里停留了,先回去吧。”老族长看了看西天,道:“天晚了,也到吃晚饭的时候了。额吉,你快回去,叫人杀羊宰牛,预备美酒,今天晚上我们给何先生接风洗尘,清扫霉运。”
“好。”额吉转身跑步而去。众人听说今晚聚会,而且有肉可吃,有酒可喝,皆都欢呼一声,那些不祥之感,暂时抛诸脑后。
老族长的话,算是为何立天解了围,众人的目光从他和阿兰的身上转移开去。
一行人跟着老族长回到灵隐镇。
当晚,灵隐镇杀了十只羊,五头牛,在祠堂广场上燃起篝火,焚香祭祖之后,品酒吃肉。
全镇的人几乎都来到祠堂广场上,没有那么多桌子凳子,虽未宴席,但除了摆了几张桌子给老年人坐而外,并没有摆酒桌,尽皆席地而坐。
老族长、圣医、五毛、络腮胡子、谢世贵,以及镇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合坐一桌,把盏相敬,相互恭维,喝得格外畅快。
络腮胡子受了伤,本来不适合来参加这个宴会,但何立天觉得以后的行动中少不了络腮胡子这个关键人物,因此向圣医了解过他的伤情,圣医表示络腮胡子的伤并无大碍,这才叫他来一起参加了宴会。
宴会之中,何立天时刻观察着络腮胡子的脸色,眼见并无异常,这才逐渐放下一颗心。
突然一阵鼓声传来,几名汉子身背鼓、锣以及一些何立天叫不上名堂的乐器,坐在祭台之上,敲击起来。
一老者看何立天听得着迷,呵呵笑道:“看来何老弟也是个乐器行家呀?”
何立天脸上微红,笑道:“老先生过誉。晚辈不过喜欢听,绝不敢沾上‘行家’二字。”
那老者又道:“谦虚,谦虚。依何先生来看,我们这土乐器听来如何?”
何立天道:“乐器为人所造,乐曲为人所奏,淳朴善良的民族,才能奏出这样淳朴的曲子,给人一种一种质朴之感。这些民族乐器,声音虽不如现代乐器婉转悦耳,但其清脆声音之中,别有格调。”
那老者道:“何先生这话,算是给了我们这些土的掉渣的乐器戴上一个大大的光环了。”
何立天微笑道:“晚辈据实而言,说的都是个人的小小感想而已,见笑了。”
说话得体,居功不傲,那老者心中对何立天做出了这样一个评价,笑道:“何先生相貌堂堂,才华横溢,足智多谋,到灵隐镇不过十日光景,便为我们解开了传染病之谜,找到了对付邪灵的方法,揭穿了阿依娄的阴谋,挽救了灵隐镇成千上万人性命。何先生就是我灵隐镇的恩人啊,老朽不才,在此以一杯薄酒敬何先生,聊表谢意!”
老者说着,端起酒杯,何立天赶忙也端起酒杯,向老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眼见老者将酒杯放到唇边了,他才将酒杯放至唇边,与老者同时饮尽,放下酒杯,说道:“老人家说得太过了,晚辈本是个厚脸皮的人,听了老人家的话,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完,大家笑了一会。
那老者道:“我可没有说假,不信,我们请老族长来说句公道话。”
老族长笑而不答,突然对邻桌吃饭的额吉叫道:“额吉,换大碗来,我要敬何先生三碗酒。”
众人一听,脸上变色。这么多年来,全族之人从没有见过老族长在这样的场合跟客人大碗喝酒,可见何立天在老族长心中的地位之高,不是旁人可以猜度。
额吉得令而去找大碗。何立天却心慌地站了起来,口中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他自然知道大碗喝酒代表什么,代表老族长对他的尊重,也代表了老族长对他的信任。有些受宠若惊。
老族长笑道:“年轻人不要推迟,正如刚才所言,你是灵隐镇的恩人,别说三碗酒,就是比这珍贵百倍千倍的东西,又何须挂齿。”额吉已经将六个大碗找来,以一木托盘托着。
老族长亲自将六碗酒倒满,先端了一碗。何立天不敢再有任何拖泥带水。老族长如此相待,他若再要推三阻四,就显得太过不识抬举了。
他抢在老族长举手之前,做了一个恭请的姿势,道:“晚辈先干为敬。”咕嘟一声,一碗香气四溢的米酒已经下肚。接着第二碗,第三碗,每喝一碗酒,何立天都恭恭敬敬地作出一个请的姿势,老族长看着何立天点头微笑。
三碗酒喝完之后,何立天突然从老族长的微笑中,明白了老族长的心意。
老族长的微笑中,有鼓励,也有期许。那是一种信任的微笑,一种托付的微笑。老族长特意在众人面前,用最尊贵的待客礼节提升何立天的地位,以便今后何立天在灵隐镇发号施令,对付邪灵,解危济困。
想清这一层关系之后,何立天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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