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世传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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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老兵烦事

向友军的话，又让几人绷紧了神经。刚才的交谈，并不能完全化解他们心中的恐惧，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

五人很快生起一堆火，围坐在火边吃了些东西，良久无语。

“何……大哥，你说，今天晚上蛇会出现吗？”杨丽颖忍不住开了口。

“不会，放心吧，动物怕火。”何立天将半块饼干递给她。

“嗯，何大哥，假如我们逃出去了，以后还可以找你吗？”杨丽颖诺诺而问。

“当然可以，何大哥的咖啡会所还要靠你们支持呢。”何立天笑得很友好。

“何大哥。”阿兰问：“我很少看你烦恼忧愁的时候，也很少看你害怕，你真的不怕吗？”

“怕啊，不过何立天自以为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掉了面子，因此遇到什么事情都死撑，暗下里却胆小得很。”何立天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才不信呢，像你和向大哥这样的男人，如果都说是胆小的话，那其他人就胆都没了。”

“你向大哥什么都不怕，可其实也胆小得很呢，一生中向人妥协，向人示弱的事情多了。”向友军突然又说了一句话。

“嘿嘿，我才不信呢。”阿兰说：“向大哥，你退伍之后做什么工作的，跟我们说说吧。”

“唉！”向友军又叹息一声，想跟阿兰等人说他的故事，可一向不善言谈的他，又不知从何说起，摇了摇头，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火堆，有些腼腆地说了一句：“这社会，呵呵！”

阿兰和杨丽颖见了，对他的经历更加感兴趣了，缠住了他，非要他说说不可。

但向友军还是没有开口，他想起自己的一生，想起年轻时的抱负，可是这些都随着一次任务的结束而结束。

在那次任务中，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心脏的位置射了进去。后来，他便伤退了。退伍后，得到战友的帮忙，进了一个国有企业做保安。干了十五年的保安工作，他的身份一点没有变，倒是头上的保安部长，过不多久便换一届，这些人不说拳脚功夫怎么样，就是文化水平以及各方面能力也不怎么样，有些甚至连高中都没有毕业。

可是，这些人因为在集团公司内部有关系，总能坐上保安部部长之职，镀几年金便回到集团公司继续高升。特别是最后一任部长，瞎球不懂，却整日高高在上，对他们这些转业老兵颐指气使，甚至骂他是个病鬼。

他忍无可忍，当兵的人身上比常人有着更多的精神节气，就算是伤退的老兵，他也不堪忍受那种窝囊气。因此，向友军一伸手，一抬腿，小小惩戒了保安部部长，只是小小惩戒，那二十刚出头的黄毛小子住了一个月的院。

也因为这次小小的惩戒，他被公司辞退了。一种人生的挫败感让他寝食难安，几个月后，他瞒着子女，买了车票，上了一列火车。他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他的行程完全没有目标。他有一种年轻时闯荡江湖的冲动，想要在这条或许是不归路的江湖路上证明什么。

“两位漂亮姑娘，你们就别吵向大哥了。”何立天见向友军不愿开口，也许是有难言之隐，因此给他解了围，又道：“要不这样，来，我们来做个游戏。”

“好啊！”杨丽颖兴奋地说。

“做什么游戏呢？”何立天翻开肚里那点花花肠子，思索着。

“对了，我想到一个游戏。”阿兰突然说。

“什么游戏？”何立天问。

“这个游戏我给取了个名字，叫做‘指使瞎子跳崖’。”阿兰狡黠地笑了笑：“我们划石头剪刀布，输家一切都要听从赢家的安排，问什么就要回答什么，叫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这有点像真心话大冒险嘛。”杨丽颖撇了撇嘴。

“不同的。这个游戏，所有人都要参与。”阿兰调皮地说。

“不不不，我一个老头子就不参与了，不然扫了你们的雅兴。”向友军连忙摆手说，李教授也推辞。但阿兰不依不饶，非得让把两人拉进来，说道：“我们都没叫你向叔叔，你老什么呀，还有李教授，你就把我们当你学生一样，我才不信你跟学生从来不玩的。”

两人还是被阿兰拉下了水，说拉下了水一点也不为过，阿兰本是个机灵鬼，心中鬼点子多得是，还不知道待会输在她手里之后，会被她整得多惨呢。

“我和杨丽颖先做示范，你们三个大老爷可看好了，别待会输了耍赖皮不认账。”阿兰说完，也不等何立天等三人说话，挤着眼睛开始跟杨丽颖划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两人拳术都属了得，一连出了七次手，这才分出了胜负，这一局，算是阿兰输了。

阿兰手一摊，道：“愿赌服输，小女子愿意服从你的指示。”

杨丽颖显然还没有阿兰放得开，虽然赢了，也显得有些矜持，说了一句：“给火里添根柴。”

阿兰一怔，嘻嘻笑道：“遵命。”顺手添了根柴进火堆中。

阿兰看着何立天三人，问道：“游戏规则懂了吗？”见三人点了点头，又道：“规则是懂了，但杨丽颖玩得太温柔了，起不了示范作用，玩起来也没意思。我们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要赢了杨丽颖，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指使瞎子跳崖。”

二女又来，这次果然便是杨丽颖输了。还没等阿兰吩咐，杨丽颖抓起一根枯枝扔进火里，说道：“我已经添好柴了。”

“嘿嘿嘿。”阿兰怪笑道：“这么容易让你过关，我跳崖大神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了吗，看我怎么修理你。”

“刚才我赢了你，叫你加柴，这次，你也得叫我加柴，这才公平。”杨丽颖微微红了红脸。

“我又没让你叫我加柴。”阿兰狡辩道：“容我想想，该叫你做什么？对了，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人是谁？记住了啊，一定要遵守游戏规则，不准说假话。”

杨丽颖脸上更红了，叫道：“这是个人隐私……”

“在这个游戏里，没有个人隐私，没有秘密，也没有男女之别，没有羞涩，这个游戏里，只有真相和服从，快回答问题。”阿兰邪邪地笑着，其他三人也幸灾乐祸地笑着，等待杨丽颖回答。

杨丽颖被逼无奈，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垂着的头微微扭动，偷瞄了一眼何立天，脸上更是红得像含羞的牡丹。

对杨丽颖的反应，阿兰看得清清楚楚，怪怪地一笑，突然问道：“你喜欢的人是何大哥吧。”

“不，不……我……我……”杨丽颖慌忙摇头否认，可是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渴望被别人揭穿的喜悦感。因此她这否认也就有些勉强，若不是女孩心思中的羞涩作祟，她倒很想抛弃了所有矜持和束缚，大声回答一句“是”。

“好，这轮游戏已经算是结束了，你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阿兰得意地笑笑。

“我什么时候回答你了？”杨丽颖红着脸辩道。

“你的表情回答了。”阿兰俏皮地说。

杨丽颖脸上更红，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何立天，却见何立天像个没事人似的，而且还得意的笑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杨丽颖不禁又羞又气，愤愤地道：“好，阿兰，你就只会欺负我，还有你们，你们就只会欺负人家。”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何立天道：“杨妹妹，喜欢就喜欢，不用难为情的，你看我，横看竖看也不失英俊潇洒对吧，女孩子喜欢我，那可是天经地义啊，所以你喜欢我，那也是注定了的。”一旦放松心情之后，何立天的本性展露无遗，那种花花大少的形象当然也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过世上如他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他也算个极品了。

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只羞得杨丽颖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何立天又道：“没事，杨妹妹，阿兰欺负你，我可关心你呢！这样，我来给你报仇，你就看我怎么来收拾她。”说着，向阿兰伸出了手。

石头剪刀布——

这一局，何立天胜了。

“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问题，放马过来。”阿兰故作镇定的抱起了双手，心里却还是有点不安，因为她不知道何立天会让她做一件什么事。

022　难得开心

何立天道：“向大哥这段时间辛苦打猎，才保证了我们每天都能吃上一块香喷喷的肉，这一次，我就罚你给向大哥一个拥抱，算是提供一个你跟向大哥表达谢意的机会。”

“不不不——”阿兰和向友军同时摆手。阿兰平常虽然不反感跟男人交往，但要她拥抱一个男人，心中立即便有一股厌恶之情，因此双手和头都摇得拨浪鼓似的。而向友军性格内向，生活中除了妻子和女儿之外，跟女人话也少得可怜，突然要他接受一个女孩子的拥抱，可算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不准耍赖。”何立天还没说话，杨丽颖已先开口了，她这次可算是逮着了机会，不依不饶地叫道：“阿兰，规矩可是你定的，你要不遵守，我可不依。”阿兰答不上话。

向友军道：“不行不行，你们玩，可别把我老头子牵扯进来。”

“不，要大家一起玩才开心。”杨丽颖笑道。

“你们这可是殃及无辜啊。”向友军说。

“不管不管，李老师你说说，定了规矩是不是必须遵守的。你可是知识人，一定得秉公监督好。”杨丽颖笑得更欢了，她看阿兰越紧张，就越开心。

向友军不断地向李朝东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为自己解围，不料李朝东笑了笑，却道：“小杨的话，很有道理，老向你可是军人出身，违反纪律，可得受罚。”

向友军叹了口气：“好你个李教授，你这可是火上浇油啊！”

李朝东道：“我还差一步落井下石呢！”

众人哈哈大笑，何立天道：“阿兰，还不快点。”

阿兰没法，只得站起来，朝向友军走去，狠狠地瞪了一眼何立天。

就在阿兰伸出双手时，向友军突然道：“我认罚，我认罚。”内向的性格，让他实在无法接受一个小姑娘的拥抱。

何立天道：“认罚，那就五十个俯卧撑。”

“好，我做。”向友军说着，已经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阿兰心里一喜，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五十个俯卧撑对向友军而言不算什么，只一会功夫便做完了，疏松疏松了筋骨，显得更加精神些。

“我要报仇。”阿兰叫道。

“好，奉陪。”何立天豪气干云的叫道。

这一局，阿兰又输了，被何立天罚以拥抱李朝东。李朝东可没力气做五十个俯卧撑，并且在学校，他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师，跟学生打成一片，一个女孩子的拥抱，他还是受得住的。

可怜阿兰，终究是摆脱不了抱一次男人的命运，又狠狠地瞪了一眼何立天，走到李朝东面前，忍着心里的不舒服，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抱住了李朝东。

那一刻，阿兰的心思很奇妙。她发觉男人的身体，也不像心中所想的那样让人厌恶，反而给人一种安全感。

“我要报仇。”阿兰算是跟何立天卯上了，拥抱完李朝东之后，大叫道。

“放马过来。”何立天连赢两局，脸上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不过这一局，他输了。

“嘿嘿嘿嘿嘿——”阿兰只是笑，得意之色不比何立天刚才要少。

“别得意，后面还有得你受的。”何立天不服道。

“听好了，这次我的要求是，你跟杨丽颖亲一个。”

“啊——”阿兰的话还没说完，杨丽颖惊得跳了起来：“阿兰，求求你，你别再欺负人家了。”

“欺负？刚才向大哥那五十个俯卧撑，你可没少使劲啊！”阿兰又怪笑道。

“是啊！”向友军也说了一句。

“这个节目，应该放到闹洞房的时候用啊。”何立天笑嘻嘻地说，杨丽颖苍白的脸色立马又变得通红。

“别打岔，赶紧执行任务。”阿兰突然装得一本正经地吩咐道。向友军和李朝东也附和着，这两人，今日算是真正的参与到年轻人的胡闹中来了。

“等一下，何大哥愿意受罚。”杨丽颖看着何立天说，眼神中尽是恳请之色。

然而，何立天却说：“五十个俯卧撑，我可做不来啊。杨妹妹，你别怪哥，哥也只是个传说，哥要求不多，就只亲一个。如果你觉得吃亏，事后哥让你多亲几个还回去！”何立天的无耻无赖，真是鬼神皆泣。

“何大哥，你……你……”杨丽颖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何立天已经向她跨进一步，杨丽颖转身想逃，早有防备的阿兰从后面抱住了她，使她半分动惮不得。

杨丽颖急得呼吸不畅，偏偏在这个时候，何立天已经装得很淫荡的样子，一张大嘴向她的红唇凑近。

杨丽颖见状，急忙扭头避让，谁料何立天两只手箍住了她的头，让她的头也动惮不得。他那张嘴，离得越来越近了。

杨丽颖羞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嘴唇也抿得紧紧的。就在那时，何立天伸出一个指头，在杨丽颖的嘴唇上轻轻按了一下，口中却咂的一声响，表示他狠狠地亲了杨丽颖。这一切，其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偏生杨丽颖闭上了双眼，什么也没看到，她只觉得何立天的嘴唇真的亲了上来，像被电击了一下，一阵酸麻的感觉流淌在全身的血液里，既感到慌乱，又感到幸福。待何立天和阿兰放了她之后，她立即坐了下去，深深地将头埋在了两膝之间，再也不敢抬起来了。

众人见了她的样子，又哈哈大笑不止。

这一夜，五人因完全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又尽情地参与到了阿兰的游戏中，算得上是火车失事以来，他们过得最开心的一夜了。在后来的游戏中，杨丽颖因为不服阿兰，连输了三次，被阿兰处罚亲了三次何立天。

何立天亲她的时候，是怀着恶作剧的心情，趁她闭眼的时候用手指头触碰一下她的唇。而她不知道这些事，因此她被处罚的时候，心想反正她已经被何立天亲过，豁出去了，便是真真正正的亲了何立天一口，只求接下来打败阿兰，也让阿兰去亲李朝东或者向友军。

可是她一连输了三局，便亲了何立天三次。每亲一次，心里是一种感觉，心中像有一个皮球在乱蹦乱窜，慌乱中，一种幸福感洋溢全身。她不觉想：这为什么是游戏呢，这为什么是游戏呢，如果是真的，如果他真的亲她一口，她一定会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中，还之以炽热的情感。

天已经亮了，何立天醒过来，轻轻拍了拍伏在自己的腿上沉沉睡着的杨丽颖

杨丽颖睁开惺忪睡眼，抬头看了一眼何立天，立即直起了身子，头却扭向了另一边。脸上弥漫着跟朝霞一样美丽的红晕，一颗心又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把阿兰和李老师叫醒。”何立天说，起身朝已经醒过来，正在一个土堆上看着旭日出神的向友军走去。他像没事人似的，杨丽颖有时候很羡慕男人的这种随意，也讨厌他们的这种随意，不管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们总是能很快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女人就不能，很多事情，女人总是拿来纠缠很久。有时候，纠缠得越久，就将自己折磨得越久。

“向大哥，早啊！”何立天跟向友军打招呼。

“早——”向友军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们马上出发吧。”

“好。”

几人收拾了一下，重新上路。他们依然是沿着腐臭的小河往前走，因为他们知道小河的上游或者源头处一定会有些古怪，这种古怪不是带给他们更深的谜一般的危险，就是带给他们一线逃出去的生机。

景致越来越加荒凉，河两岸的植物越来越少，河滩上的蛇皮和动物骨骸却越来越多，所有人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杀戮——这个沉重的话题开始在他们心中产生越来越多的疑问。

何立天又想起变异这个话题，拿出来跟李朝东人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