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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媚倾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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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门外进来的妩儿,为她拿来些许发饰,说要把她打扮得漂亮一些。
看着那些金贵的金簪银衩,苏念尾不免心生好奇的问道;“这些东西,都是谁的?”本来,她开始以为是热心的妩儿借给自己戴,后来想想,一个丫鬟的俸禄才多少,哪够买这些?
妩儿笑嘻嘻的将一支凤头银衩插于苏念尾的发中,啧啧称道;“嗯,真漂亮,大气华贵许多。这表小姐的东西,就是别致!”
“王姑娘的?”
“是啊!王姑娘说让我送过来,她那边的东西,还多着呢!”
苏念尾微微蹙眉,想到这几日已经好久没去邀月苑了,不知道她们的舞曲排练得如何了。今日就要进宫献艺,她们是不是与自己一样有些心慌脚乱?
“妩儿,这些天,王姑娘她还好吗?”
妩儿脸蛋微圆,相貌甚甜,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嘴角也正自带着笑意点头道;“好啊,前些日子王爷可宠她了,只是不知最近怎么了,王爷很少来看她,不知是不是因为闹了别扭的原故。”
“是吗?”听罢,苏念尾敛下眉,水眸转动,一阵沉思。
“嗯。是啊,反正王爷一直以为,脾气都乖张怪异,令人捉摸不透。谁知他一天在想什么,今天可以对这个姑娘好,明天就可以对那个姑娘好!”
“呵呵,你也明白这个道理,那前些日子还替她说话?”
被苏念尾微训的妩儿吞了吞舌头道;“那时候和姑娘不熟,还不敢乱说王爷坏话,现在可不同了嘛!”
“呵呵,你呀,真是聪明。对了,还是把这些都送回去吧!”
笑着说完的苏念尾,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把发上的银衩取了下来,然后放桌上将那些送来的东西一起包好。
妩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的举动,眨巴着水眸,茫然道;“姑娘,这是干嘛啊?”
“这些东西你没发现,根本就不适合我吗?”
妩儿有些着急的打量她一翻,最后不满的嘟起嘴道;“怎么会呢,我觉得蛮好看的啊!”
“你看这些东西太过华美贵重,而我的白裙太过淡雅朴素,配上这些东西,会显得不伦不类的。”
经苏念尾如此一说,妩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连忙垂头思忖片刻道;“到也是,不过姑娘,如果你觉得样不够搭配,不如换件衣裳如何?虽然妩儿没有好看的衣裳借给你,但表小姐定有不少。”
苏念尾淡然一笑,眸神有些清冷而明亮;“算了,我不想麻烦别人。再说,这衣服是我亲自挑的。颜色面料很合我意,我想,他也会喜欢!”
“他?他是谁啊?”
“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该不会是朝上的哪个大官吧?苏姑娘,你……”
不待妩儿把稀奇古怪的话语问完,苏念尾就出身打断。她说;“妩儿,你想太多了。接下来,你快给我整理准备一下吧,一会就要进宫献艺了,要是误了时辰,对大家都是不好的。”
听苏念尾如此一说,妩儿也醒悟过来,连忙拿起画眉笑逐颜开道;“好,我先为姑娘描眉,再为姑娘画腮,然后涂唇,再梳妆………。”
……………………………………。
就这样,一切整理完毕以后,花了些时辰。从天微微天亮,画到天大亮。
所幸的是,开宴时间是在下午举行,所以现在也算不上晚。
苏念尾微微起身,望着镜中的自己,略为俏丽几分。她想,也许这样,经过修饰,自己要美上一点,会更像苏忘尘一点。
可是,凝神片刻,她又方觉不妥。拿起桌上的锦布,将过浓的妆容拭去几分。是的,太过浓艳并不是自己,就算要精心伪装,她也不该拿这些脂粉做文章。想想,还是罢了,也许素颜见他,会是更好。
就在苏念尾失神瞬间,门忽然被人推开。她愕然转身,以为是王菁菁派人来催。可谁想到,眼前这位身形颀长而削瘦的男子,竟是数日不见的东陵景渊。
只见他一身银袍朝她走来,是的,他玉带束腰,生得雍容华贵,唇红齿白。挥袖之间,洒脱且不失儒雅之气,尤其是袖口处那精致的华美祥云图,更是将他衬托得贵气而俊美。
当两个相视瞬间,皆是一愣。
随即,都沉默不语,似乎在等待对方谁先开口。
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东陵景渊,他漠然抬起头,眸子带着三分询问,三分质疑,四分惘然的问道;“你真的要走?”
苏念尾他会询问些别的什么,没料到他会这般问她,怔了怔道;“是的,过了今天,我就不回来了!”
“为什么?”他语气突然不甘,一把握住她的皓腕,似怕害怕她立刻从眼前消失一般。
苏念尾有些不适的抽回手,不去看那双比昔日要憔悴几分的黑眸,但眼的事,她知道回避不了。只能直说;“这里不是我要留下的地方,我的心不在这里!”
“你那么想要离开这里,迫切的进宫,是因为你认识他对吗?”
这一问,苏念尾全身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彻脚底。她充满深意的转过身,盯着他数秒,点头道;“不错,我是认识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冲他去的。”
“你究竟是谁?你告诉本王,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会认识他?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充满哀伤抬头望她,语气匆急的问道。然而,眸瞳里那深深有着被折磨过的伤痛,与那抹深远而痛彻心扉的眸光,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下一秒,她不自觉的退后数步,想要避开那种眼神,她说;“我就是苏忘尘!”
他似雷击,身子踉跄。那如寒冰冷玉眸的瞳子猛的摄制住她整个娇小身躯。她想躲,去毫不退路。
他冲上前,握住她的肩,语气充冲满痛苦的呐喊道;“不可能,你不是她,你怎么可能是她你在骗我对吗?”
苏念尾清冷的浅笑,语气有些自嘲的回答;“对不起,我隐瞒了你。但是,我真的就是你们口中的亡国妖姬。当年那个让东秦国差点毁于一旦的女子,就是我!”
“不……她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是她!”
“你相信重生吗?如果相信,那么我就是她!”
他望着她漠然应对的眸光,没有任何征兆,突然想起,她的身世成谜,她的举动不凡,就连随身之物也是那般稀奇。想到这里,他双臂微张,黑瞳圆瞪,十指如钢铁般狠狠握紧,指甲陷入缝中,却不感丝毫痛疼。
从他眼中,她看到无尽悲凉与凄楚之色,她怅然若失,半晌才压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原谅我无法一早向你坦白。”
“你……。”他听罢此话,苍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她却微微转身,一脸疏远的背对着他说;“还有,王姑娘是位难得的好姑娘,你莫要负她才好!”
“哈哈,苏姑娘,你又在说我好话哇!”
迎面走来的王菁菁,只听到最后的一句交谈,便是夸赞自己的话,当即喜不自胜的接了下半句。
看到突然来的她,两人皆是一震。神情无一不尴尬的扭向一旁,不想被对方识清些什么东西。
王菁菁再次发现气氛不对,天真的她嘻笑着拉起苏念尾的手道;“你和表哥终于肯说话啦?我还以为你们从此就要恩怨江湖呢!”
“我与他本就没什么的。”苏念尾淡淡的回答,却不去看那张已经发青的俊颜。
王菁菁依旧笑咪咪的点头,拉起苏念尾的手一脸幸福满足;“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和表哥不和呢。你可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你,我和表哥…。。”说到这里,她思忖还有一人在此,当即止住嘴,一副小女儿的娇态朝东陵景渊凛去。
却见他,一脸复杂的望着苏念尾,久久不语。
“王姑娘,是不是宫里派人来接了?”气氛太过沉闷,明明她与东陵景渊各怀心思,却要装着配合王菁菁的天真无知,这很累。所以,她想马上离开。
“嗯,是啊,时辰不多了!”
“那我先过去,你有什么话和你表哥单独说会吧!”
“不用了,我现在就说!”
语毕,王菁菁小跑走到东陵景渊身边,然后双手交叉,娇羞不已的低喃道;“表哥,你等我,回宫以后,我就答应嫁给你!”
“菁菁……”
“表哥,你可要等我哦!”
下一秒,不待苏念尾返神,王菁菁就拉着她的手,像风一般的离开。
独离东陵景渊一人,愣在原地,凝望着那道白色的身影。
相见时难别亦难
文德殿装饰十分豪华,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殿内金砖铺地,上面设有九龙宝座。
然而,在宝座的两端,则排列着六根直径一米的沥粉贴金云龙图案的巨柱,其上所使用的金箔采用了深浅两种颜色,使图案突出鲜明。同时,为张显威武,宝座的前两侧还设有四对宝象、角端、仙鹤和香亭。宝象象征国家的安定和政权的巩固;角端是传说中的吉祥动物;仙鹤象征长寿;香亭寓意江山稳固。宝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卧的巨龙,龙头下探,口衔宝珠。
这时,身穿明黄衮服的东陵褚天,头戴吉服冠,腰束吉服带。衮服上绣有十二章纹,其样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黼、黻八章在衣上,其余四种藻、火、宗彝、米粉在裳上,并配用五色云纹。
如此华美大气的龙袍,穿在这个成熟稳重的年轻男子身上,别有一番威严与刚阳之气。
待他入坐之后,众文武一起跪地叩首,朝拜。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官入座。
“今日乃朕上朝把政的第十一个年头,东秦国能有今日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也全是托了众卿之福,若不是你们日夜操劳,辅佐朕的大业,朕也不可能有今日。”
“臣,惶恐!”
“不必不必,现下,东秦内无政忧,外无兵患,可谓歌舞升平。今日的大典,也就照例举行。”
东陵褚天语落,大殿内顿时丝竹声响,春殿外嫔娥鱼贯而入,个个轻舞水挥,随着笙箫声起,一曲曲霓裳歌舞遍彻整个皇宫。
殿内,流光溢彩,觥筹交错……
所有大臣半敛着眸光,举杯互饮。时而叹息着当下时局,时而盯着屋内歌妓轻言唏嘘几句。
这时,霓裳舞罢。
殿外太监用尖锐且精练的声音喊道;“晋王府的歌姬舞女为祝贺皇上第十一朝登基大典献艺一曲。”
语罢………
一群打扮清丽脱俗的彩衣女子,前后有序,呈花瓣般拥簇着为首的王菁菁入内。
红衣如火,飞舞如蝶,王菁菁的第一个出场,便迎得满堂喝彩。
然而,跟其身后的苏念尾,一身白衣,直直踏进殿銮之中。
她右手抱琴,眸光如炬,直直扫视着台上衮袍男子。
四年不见,四年不见的他,褪脱去了当年的稚嫩,完全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眼前的他,几乎可以跟天神媲美,那完美的五官,如刀削般菱角分明。他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成熟与稳重,是苏念尾从不曾见过的。尤其是那种藐视天下的气魄,似乎一切都在逃不脱他的掌握的气息,让她也觉得陌生。什么时候,他给她的感觉是这样霸气,是这样冷漠了?
她有刹那的错觉,自己眼前不再是当年那个痴情的少年。而是,一个没有情感,只有江山的阴冷帝王。
然而,这种感觉,果然没是真的。
从他旁边那个头戴凤冠,身穿凤服的女子可以看出,这一切,真的都变了。四年,真的彻底将他改变了。
那个女人,仪态端庄,耳畔只挂一对银色的月形耳环,简单又不失大雅。雍容抚媚,白化细腻的玉颈挂戴着一块玉佩,将她的肌肤显现得与玉一般清澈无暇,透明洁净。同时,她清丽的脸蛋上,稚嫩的表情就如一个不知人间烟火的仙子,灵动无比。如此貌美的模样,不知让多少人失魂,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黑色的星光水眸,眸子如月光般皎洁、仿若一片海洋般湛蓝,浅浅一笑便能吸引住千万人。
这一刻,她有些失神。
那个女人,就是当今的皇后吗?够美,够端庄,够贤熟,可是,为何她的心却如此的疼?
迎上他的眸光,在那一瞬间,他的整个神情都变得冷漠而严肃,目光中带着一种淡然,整个人全身上下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焰。
苏念尾这一刻有些胆怯,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她怕再看一眼,就多增一份伯望。再多看一眼,她不敢再去确认,他就是自己当初所认识的皇帝小鬼。
琴声,悠悠然……
殿内,那个白衣女子飘然坐下,她面无表情的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她轻咬红唇,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
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
紧接下来,场内,如鱼儿般灵巧的舞女们,来回挥初穿梭,其动人舞姿风头皆盖过那位默默无闻的白衣女子。
但,那如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静夜里小虫儿哝哝;忽而如悠林里小鸟儿窃窃私语的琴声,似渐渐被体内的莫明怒火点燃。
她的琴声,越发高昂,将方才的柔和转发成悲愤。琴声,陡然大变。
是的,她的琴声不再是小溪,不再是虫鸣,鸟语。瞬间,已变得仿若江水滔滔;仿若无尽大海的波涛汹涌;继而万马奔腾;继而如鹰击长空;悲鸣数声,凤舞于九天之中……。其音空旷,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似乎把人拉进了另一个凄悲的世界。
东陵褚天,微微蹙眉,这女子的琴声,为何会让他有心碎的感觉?而且,熟悉得令他有种错觉。
他猛然放下酒盏,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陌生的脸庞,可那专注的模样,却像极了某个人的存在。
琴声虽美,却已大乱。所有舞女歌姬都停了下来,一脸愕然的盯着随性弹奏中的苏念尾。
其它大臣,更是惶恐不已,一脸震惊的看着殿中那个已沉醉在自己思绪中的抚琴女子。
“皇上……”一旁,见势不对的皇后,美眸担忧的朝他瞟来,脸上有淡淡的不安。
毕竟,这大典之上,从未发生如此事情。这个女子,胆敢这样扰乱皇上的登基大典,实属大罪。
东陵褚天明白众人的顾虑,他朝身畔的皇后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并无大碍。
然后,殿下的她,想到曾经那个白衣少年所许下的承诺;“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可是,他终于还是背信弃义,像所有男子那样,负了她的心。
抬眸,他与她,相视而笑。一帝一后,大殿央央,相敬如宾,可谓有说不尽的般配。
这,虽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内心却燃起一抹妒意。那种感觉,似要将她的心吞噬。
就在所有人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她琴声一调,继而峰回路转。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原来,等待的人,只有她自己一人罢了。
泪,滂沱而下。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她终不是他要取的那一瓢!
………………………。。
手中的九龙盏,碰的一声落地。
“砰——”弦断………
琴声,嘎然而止。
悲凄的场面,瞬间被惊恐包围。
所有人都将眸光转向东陵褚天与苏念尾身上。
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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