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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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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夹住那血管。。。。。。”

断断续续的对话,罗秀青觉得有点好笑,难道自己刚死就有小鬼忙着来掏自己的心了。突然的一阵疼痛,让罗秀青筋挛了一下,眼前的光亮终于归于黑暗



二十一

周家食堂。

“师傅,这菜要勾芡,哎,好嘞,您给我吧。”
“大小姐,还是我做吧,您看弄一身油烟。”
“没事,您就让我来,您今天也尝尝我的手艺。”
“唉,这话怎么说的,呵呵,还别说,您的手艺还真比我强。”
说话间,几个菜已经盛盘,一双保养得非常好的手把菜端上了桌。
“师傅,您吃吧,我走了。就不帮您刷碗了。”这双手的主人转过身,脱下围裙和帽子。栗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她是简柔。
“别啊,做好了就走,你不饿啊。吃了再走。”穿着白色厨师制服的是一个约么60岁的老人。
“下回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大小姐,唉,您慢点。”老人看着简柔的背影,叹了口气。

还不到饭馆上座的时间,大堂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水磨石的地面刚刚刷过,仍然残留少许的水迹。背对着大门,一个男人在抽烟。

简柔看着那人的身影,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些天,你一直没回家,也没回公寓。你去哪里了。”那男人并没回头,好象对着空气发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简柔没有回答问题。
“我有我的办法。”那人站起来,转过头。
简柔没有答话,两只手紧紧绞着,关节处已经发白了。
“你原来对自己和别人都那么没信心。”
“家明,让我自己待着吧,我这些天心里很乱。”
“走。”家明拉起简柔的手,不由分说向外走去。
“去哪里啊。”简柔这些天清减了很多,被简明大力拉着,无法抗拒。
“吃饭去,你快瘦成人干儿了。”

两壶烧酒,
一大盘水爆肚
新鲜肥嫩羔羊肉
各种山菌煮了一紫铜火锅高汤

简柔瞪着一双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家明。

“别看我了,看锅,看那肉,多肥呀,来吃一块。”家明把涮好的肉片只管往简柔面前夹。
“家明,你不恨我吗?”
“干什么恨你,恨你还请你吃饭?快吃,肉凉了就咬不动了。来,再来碗汤,这汤可好啊。”
简柔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着,“你真是个怪人。”
“哈哈,我不怪,你怪。想把自己饿死的人不仅怪,还傻。”
“家明,你不能正经回答我的问题吗?我可是勾引你妹夫的坏女人。你还来找我。”
“我不信你会那样做,就这样简单。别说了,快吃。”
简柔拿起小酒壶,给自己和家明都满上烫烫的烧酒。自顾自一饮而尽。
“就知道你能喝,来,再喝。”家明笑眯眯地再给简柔斟满了酒杯。
“你这样对人好,很容易吃亏的。”
“我乐意,等着,给你拿样好吃的去。”家明跳起来,跟饭馆的小厮说了几句。

几个硕大的热气腾腾的烤土豆端上了桌子。

“啊,真香啊,”简柔感叹着,忍不住用筷子揭开已经烤得爆开的土豆皮。
“行,还知道香,不错。这是口外的大土豆,比俄罗斯的都好。快吃快吃。”
简柔端起面前的小碗,汤果然是鲜香无比,自己的眼睛模糊了,大概是汤汁的热气吧。

“简柔,跟我走吧。”家明埋头在饭碗里,冒出这样一句。
“如果我现在二十岁,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答应你的。”
“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家明并不看简柔,他仔细地挑选一片最符合自己审美观点的爆肚。

两个人不再讲话,简柔耐心地剥着糖蒜。

“你说,人要是真的犯了错,能不能弥补。”简柔冒出一句。
“你有错吗?有的话,我去补不就行了。”
“原来天津话里的贫嘴就是说这种人。”简柔忍不住笑出来。“我是认真的问你,你就这样搪塞。”
“人都会犯错,但是不要一错再错。”
简柔看着忽然正经起来的家明有点愣神。
“小脑袋又胡思乱想了,你如果再错过这最后几片爆肚才是天大的错误,哈哈。”

也许,幸福往往只是刹那的感觉。窗外的月亮已经悄悄爬上树梢,知了在树上反复宣称它完全听懂了这人类复杂的语言,“知——啊,知——啊。”

二十二

同样是散步,同样不知不觉漫步到海河边。 

两个人的心境已经和几天前完全不同。

“罗总怎么样了?”
“他已经脱离危险,现在住在观察病房。”
“哦,”简柔低下头,背景是漫天火烧云,勾勒出她好看的侧影。
“不过,他部分记忆力丧失。医生说也许过一段时间可以恢复。”
“那吴霞呢?”
“这个可怜的孩子受了严重的刺激,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真不愿意她一辈子就这样被毁了。”
“家明,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突然,简柔蹦出这么一句。
“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你会舒服一点。”
“以前没有感觉,反而是住在你家那段日子。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那么疼爱自己妻子。奇怪吧,我被这个人吸引,是因为他很爱自己的妻子。”
“简柔,你需要健康的,幸福的生活。不要生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我明白啊,所有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没用。算了,不说了,顺其自然吧。”
“如果你愿意,我带你去旅游,人走的路多了,心胸自然会开阔。没有任何附带条件。”
“那好,等我有时间。”

天慢慢黑下来,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灯光下无数细小的飞虫扑展着翅膀。

“我到家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简柔租住的公寓。
“好好休息。”家明对简柔挥挥手。

目送着简柔的身影消失在门洞里,家明并没有立即走开。属于简柔的那扇窗户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空气开始有些潮湿,露水下来了,家明慢慢跺着步子。路边叫卖玉兰花的小孩子茫然地看着行来过往的人群。家明走过去,摘下她脖子上所有的花串。小孩子高兴地笑着,捏着家明给她的钱跑远了。

家明的心情却越发沉重起来,人小的时候,多么容易满足。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连会心的微笑都显得那么难得。
为了逃避长大,自己这么多年都是在外漂泊,甚至于害怕安定下来。简柔是个坚强乐观的人,却和自己有着同样倔强而孤独的影子。

“笃笃”家明敲响面前这面破败的木门。
“谁啊,”一个头发苍白而凌乱的头探了出来。
“是我,怎么样,研究出来了吗。”
“快进来,快进来。”老头看见来人是家明,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如同开花馒头。
“小伙子,上次你给我的化石,对植物进化研究确实有很大的用处。”老头把家明让进屋子。

屋子面凌乱不堪,一面墙上全部是书架,上面斜倚着一个小木梯,看样子是专门为取高处的书而设置的。地上堆满了资料和一捆捆夹在吸水纸里等待整理的植物标本。一只脚抬起来,究竟要犹豫一下,落在哪里才好。

“下次,有好的化石我还给您带回来。我给您的东西,您帮我看得怎样了。”
“来,坐,我给你倒点水喝。”老头从纸张堆里拿出个玻璃杯,左右环顾寻找着失踪的水壶。
“您别忙了。我还有事,您就跟我说说吧。”
“你看,就是这个。”老头拿出一本书,指点着。
家明看着,眉头不由得锁紧了。
“那么。。。。。。我给您的木头呢?”
“应该是做家具的曲木,没什么特别。”

家明告辞出来,眉头拧成了疙瘩。在他心里有一个推断,但是,还缺少一根线把所有的事情串连起来。缺少这根线,一切的推断看似严密,却并非无懈可击。一路想着,家明随脚踢着一个空罐头盒,“当啷当啷”声在并不是万籁俱寂的夏夜回响着。

突然,一只脚踩住了正在向前滚动的罐头盒。套在那只脚上的黑漆皮鞋光亮得如同鞋油广告的画面。家明不用抬头也知道这只脚的主人是谁。

“找我?”家明问。
“对,去我家吧。”张志把脚下踩的空罐头盒踢开,爱惜地看着自己的皮鞋。

如果不说明,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单身汉的家,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家明不由得暗自惭愧。

“头一次来你家,这就当礼物吧。”家明把大串的玉兰花递给张志。
“你这是要送哪个姑娘没送出去的吧。”张志并不伸手去接。
“哪儿啊,看那卖花的小孩怪可怜的。得,给你挂柜子上吧。”

张志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桌子上的文件也理得一丝不苟。

两个人在桌边坐下,张志取出几件东西摆在桌子上,两块一尺见方的布,两个寻常在布匹上都能看到的商标还有几片碎木头。

“看这面料,看上去有什么区别吗?”张志把两块面料交给家明查看。

家明把面料拿过来仔细对比着,薄厚,颜色,织造稀疏程度,看上去几乎完全一样。张志在一个脸盆里面注满水;又把一个烧杯里的液体倒入盆中。然后将两块面料同时丢了进去。

三十分钟过去,面料取出。

“这是怎么回事?”家明惊讶的发现其中一块面料上面布满了灰黑色的痕迹,密密麻麻。
“这个烧杯里的装的是次氯酸钠。如果纺织品使用的原料并非纯棉,或者棉里面含有大量杂质,在浸泡后会改变颜色,”张志扬扬手里发黑的那块布,“就象这样。”
“这布是励成行进的货?”家明推测到。
“没错,表面看毫无问题,但是质量和正牌货物有天壤之别。你再看商标,正牌货的商标是用特殊颜料染制的不会脱色,而这个冒牌货虽然模仿得惟妙惟肖,可是一下水就模糊不堪了。”
“看来秀青的预感很准,贪便宜上大当。也许这就是老吴被杀的原因?他知道了真相?”
“现在没有证据说明这是老吴被杀的直接原因。而且这质量问题,如果不是用次氯酸钠浸泡,恐怕要经过多次洗涤才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你是怎么想到用次氯酸钠来检验布的质量的?”
“没什么奇怪,你不是一样可以找在生物学界著名的薛教授请教吗?”张志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双手。

“怎么样,能把你口袋里的宝贝拿出来帮我补上这拼图了吧。”张志指指桌上的木片,双目炯炯注视着家明。
家明苦笑一下,“什么都瞒不过你,看来你是有结论了?”
“是推论,你不是一样有自己的想法?”
“是看清真相的时候了,不过我觉得应该还有个结没有解开。”
“好,说说看。”

夏天的夜晚总是不能黑得那么彻底,窗外点点淡青的萤火仿佛不甘寂寞的星星飞临人间。 


二十三

一个好晴天。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尽情释放着魅力。柏油马路被蒸得有些发软,反射着白亮的天光,散发着热气。暑气蒸腾的缘故,远远看去,路上仿佛积起了水。走近方才发现,眼睛是被欺骗了。越是热,知了越是兴奋,隐身在茂密的枝叶后,齐心协力用歌声烘托着袭人的热浪。

莲子百合绿豆汤,盛在薄胎瓷碗里,犹如柔软的豆青翡翠。

“秀青,喝点绿豆汤吧。”小菊端着绿豆汤,拨开草珠串成的门帘。
“大热天,你别忙了。”罗秀青放下手里的书,接过小菊手中的碗。

自从罗秀青出院后,两个人仿佛隔膜了一般,说话总是异常地客气。罗秀青知道自己遗失了一段记忆,那遗失的记忆并没有完全失踪,而是时时提醒着他有些事颇为不妥。而当他向小菊询问的时候,小菊又不肯说。最重要的是,他觉得眼前的妻子与以前不同了,偶尔会有很陌生的感觉。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丁冬”门铃在响,这样的热天怎么会有客人?小菊从窗户看出去。是哥哥,哥哥身边的女孩子让小菊心里突地一跳,是简柔。

罗秀青已经不认得简柔,他只觉得这女孩子很熟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菊看着简柔的眼光是那么复杂,罗秀青询问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四个人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家明拼命想找出个话题,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幸好,这尴尬的沉默被门铃声打断。一个小小的人影跑在最前面。

小菊和简柔都认得,是小彤。随后进来的正是羽大夫和陈凤熹。

“柔姐姐!我来看你啦!”小彤一路跑着。
“小淘气,姐姐也想你。”简柔笑得眯起眼睛。
“罗先生,林小姐,打扰了。都是我这小孙子吵着要找简柔,没办法只能央求凤熹带我们来了。”羽大夫跟小菊两夫妇寒暄着。
“您不要客气,小菊请还请不到您呢。”凤熹不待小菊答话,挽着羽大夫的手臂和小菊一同进屋。
“林小姐,你这些天没来复诊,我也正担心你的情况。正好来看看你。”
“这些天家里有很多事情,我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小菊回答到。

正说话间,门铃再次被人按响。

小菊不禁皱了皱眉,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有那么多客人上门。

这次进来的三个人,小菊都不喜欢,他们是哈沃德,李同天和张志。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气已经发生了变化,厚厚的乌云堆满天空,阳光偶尔会探出头来,在乌云的间隙投下依旧耀眼的光线,这乌云也因而镶嵌了金的银的滚边。隐隐的,远处传来闷雷声,北方的夏季,天气也会如此多变。空气里的湿度已经提升到了顶点,人身上粘哒哒的,十分不清爽。空气里,已经有了雨的味道。

小菊命下人准备各种冰镇饮品,一时间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起风了,怪不得神话里面会说风是储存在风婆的一只布口袋里面,这风仿佛是从平白而来的。铺天盖地卷集着小沙砾,树叶,夹着大滴的雨点,狂啸而来。

大家急忙帮住主人把所有的门窗关好,砰砰乓乓声不绝于耳。才关好窗户,梅子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不一会,外面已经成了水的世界。 小菊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连天接地的雨,玻璃窗上一层淡淡的水汽。

仿佛受到这气氛的影响,屋里的人们压低了声音三三两两小声交谈着。

“各位,”家明对大家招呼着,“现在外面雨那么大,我们不妨在这里听个故事。”
“家明,你要做说书先生?今天说哪段?造(赵)云,造(赵)咋(子,轻声)龙?哈哈哈。”李同天活泼地笑着,模仿相声演员的腔调。
“咱今天不说古事,讲个实事的段子,好吗?”
“为什么不呢?林,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才能,我们现在都来鼓掌欢迎。”哈沃德兴致盎然。

站在壁炉旁边的张志,一直在用心欣赏着精致的雕刻,此刻用指甲轻轻敲着壁炉台,仿佛为家明打着拍子。

“那我就姑且学一回会说书先生,”家明笑着,“不过说到热闹处你们可得跟我配合啊。”
“对,说书就得有个说书的样子。来家明,惊堂木和扇子,啊,我给你准备齐道具。”李同天把一个大理石镇纸和一把泥金折扇递给家明。
“得,这次想不认真可都不行了,好嘞,我就卖膀子力气。”家明接过道具放到面前的书桌上,学着说书先生的样子给大家作揖。

小菊和罗秀青看着家明认真的样子,相视一笑。这个从前惯有的会心笑容让两个人心里都是一震。

二十四

“好,闲话就不多说了,这回书说的正是发生在北方著名的水陆码头,天津。这天,渤海饭店的大堂职员冯秉德提前请了假回家。一路上心里美孜孜的,天上原来真的能掉馅饼。他口袋里揣着大把的钞票,这一辈子也没想过可以有机会得到这么多的钱。”

听着家明的话,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原来他说的就是前几天报纸上登的暴毙的跑堂和他的姘头。这案子明明还没有破,家明要说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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