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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衣-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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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我胃里涌起一阵翻江捣海般的感觉,而米嘉和苏溪两人的身体此时已经有些发抖了,我吓了一跳,顾不得许多,赶忙把手伸了出去,捂在她们俩的嘴上,防止她们发出什么声音。

那个老太婆一直吃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擦了擦嘴,满意地离开,在她走后,之前那些散开的蜈蚣竟然又恍若无事地抱成了一团,真不知道老太婆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我看着老太婆离开了树林,等到耳边没了脚步声,确定她已经走远了之后,才将手从苏溪和米嘉的嘴上拿开。

“哇!”

她们两人刚一站起来,就哇的一声吐了起来,看那架势,怕是把晚饭都吐出来了。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我一直在深呼吸,极力压制着胃里的翻滚。

等到我们三人都缓过来之后,我们才慢慢往林子外走去。回到房间,我们都抢着倒水喝,又过了好一阵子,我们才能平心静气地来讨论这件事。

经过刚才的查看,老太婆的目的跟我们想象当中的正好相反,非但不是去喂那些蜈蚣,反而是去吃那些蜈蚣。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老女人有什么比较特殊的疾病,她需要这种方法来救治,我当时就想,要是我得了这种病,那我宁可选择去死。再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这么做是在祭练她肚子里的蛊虫,为她肚子里的蛊虫提供食物一类的。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完全不靠谱的答案,都是刚刚一提出来,就被我们给否定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再次觉得,这个老太婆一定有问题,只要我们把她盯紧一些,说不定就能从她身上找到寨子里不停地死人的线索,甚至找到古戒指的线索。

第二天中午,阿蓓过来喊我们吃午饭,我们三人走进屋子后,一看见那个老太婆,就没有什么食欲,每每抬起头看着她那张满是皱褶的老脸,我就会想起她在林子里按着那群蜈蚣大嚼大咽的情景。

偏偏我们还不能表现出来有异样,只得强忍着不适,麻木地往嘴里送着饭菜。

这一天,寨子里来了几个警察,我大致听了一下,是查探前两天寨子里死人的事情,不过因为来的太晚,现场早就被破坏没了,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来什么头绪。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我瞒着苏溪和米嘉,又跟踪了那个老太婆一次,这一次和上次一样,过程恶心得让人实在是不想复述,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些区别,就是之前老太太吃那些蜈蚣的时候,都是大嚼大咽,嚼的很碎之后,才往下咽,可是那天却不是,她仅仅只是张开嘴,任由那些蜈蚣往自己嘴里爬,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咀嚼的动作。

我不禁纳闷,难道是之前那个蛊还小,或者说是因为一些原因暂时动不了,需要吃嚼过的食物,而现在它已经可以直接蚕食整只蜈蚣了?

又过了几分钟,我就知道我猜测的没错了,因为我看到一条金黄色、浑身都黄闪闪的小蛇从老太婆的嘴里钻了出来,然后自己跑到了那群蜈蚣当中大快朵颐,待享用完之后,老太婆嘀咕了几句什么,它才回到了老太婆的嘴里。

第273章嫁祸

273凶手就在附近

老太婆如此怪异,一定有问题,指不定与几起死人的事情有关。

想着,我掏出手机。想把这一幕给拍下来,免得日后老太婆不认账,另一方面,必要的时候,这些证据说不定可以用来要挟老太婆,让她说出那枚古戒指的下落。

“咔嚓!”

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关掉了闪光灯,可是情急之下却是忘记了关掉声音。虽然声音很小,可在这寂静的林子里仍然显得特别突兀,一下子就吸引了老太婆的注意。

“谁?”

我手一抖。手机哐当掉进草丛里,抬头一看,老太婆已经在朝我这边走来,看她的脸色,在月光下看起来像一截老树皮一样,一点儿血色都没有,那条金蛇正从她嘴里探出半截身子,斯斯吐着蛇信。

跑!

这时我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顾不上捡手机。扭头就跑。跑了好一阵,背后没有声音传来,老太婆虽然会使蛊,可她到底年纪大了,怎么可能跑得过我这个小伙子。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我赶紧爬了起来,正准备继续跑时,却意外地看到了整个寨子的轮廓。

小寨子不像大城市,晚上十点以后,几乎家家户户都不亮灯了,我借着月光看清手表上显示已经是凌晨一点。整个山寨早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平时我没怎么注意,这时乍一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寨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我记得电视上看过的苗寨,都是以族长的竹楼为中心,团团围着错落出去的,任何一座普通家庭的小楼都不会比族长的竹楼更高。

可我看到的寨子,怎么说呢。每一间都是一样高,每一间都是一个朝向,像是一个深山里的样式小区,说不出的诡异。

虽是惊奇,我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琢磨这事的时候,我摸黑回到自己的住处,轻轻关上房门,灯也不敢开,和衣躺在床上。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就撑不住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连梦都没有做。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天竟然还没亮。我感觉到屋子里有一股诡异的腥味,不过我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有多想。折腾了大半夜,现在醒来手脚还酸得不听使唤,我伸了伸手脚想把发麻的手脚活动一下。

苗寨竹楼的窗户以前是蒙纸的,现在也全都换上了玻璃,山里的环境好,活动手脚的时候,我往窗户边看了一眼。本来我只是想看一下窗外的夜色,可这一看,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屋内窗户下,端坐着一个人。

不是坐着,是端坐,就像是古时大家闺秀的那种坐姿。她雪白的身体在月光下看得特别明显,肩膀以上的部分刚好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所以我看不到她的长相。她浑身赤裸,一丝不挂,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色。

我心中骇然,不禁咽了口唾沫,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是谁?”我问道。

都说苗女多情,可这大半夜的赤身裸体到我房间里来也太奇怪了。

她什么也没说,我不敢靠近,从床上抓起床单给她扔过去,想让她把身子遮住,她却没有接着,还是保持着那诡异的“端坐”,床单就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

我的视线跟着床单一起滑到地上,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地上被月光照到的地方,有一大片黑乎乎的液体。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那股诡异的腥味更加浓烈了,忽然我一个激灵,这是血腥味,地上的那些是血?

我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试探性地靠近那个女人,她还是一动不动,我顺着她的脖子摸上去,手刚一摸到她冰冷的皮肤,心里就凉了一大半,再往上摸,手上摸到一片粘稠,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是血,因为脖子顶端是一个巨大的伤口,没有脑袋。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这个尸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刚刚凶手就在我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想着我刚才还在熟睡,有人在我身边把她的脑袋拔了,这不明摆着是要嫁祸给我么?我也说不清是生气还是愤怒,心里想着必须要找到这个家伙,他肯定还没有走远,既然弄得到处都是血,那家伙身上肯定也有血!

咚,咚,咚。

恰在此时,尸体背后的玻璃上,传来敲击声。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窗户。

我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啊,大半夜的。

走到窗口,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窗外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太婆。此时她的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看起来好像要击破玻璃钻进屋子里似的,我吓得倒退一步。

这老太婆是怎么跟上来的?难道他已经知道躲在暗处偷看她的人是我了?

忽然,老太婆退后几步,老脸从玻璃上撤下来,然后嘴角一扯,开始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我笑得浑身发毛,不用说,屋子里的尸体就是她弄的了。

恐惧到了极点,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怎么样?我走过去打开窗,探头出去冲她喊:“干什么?”

“让你跟老朋友告别。”她神叨叨地说。

说完,她从身后掏出一个圆溜溜血淋淋的东西,我头皮当时就炸了,是一个人头。

人头在她手中慢慢转过来,双眼圆睁,正好和我对视,满脸都是血,嘴巴不甘地张大着,这张脸不是别人,竟然是苏溪。

我吓得忘了叫出来,大脑中一片空白,苏溪,怎么会是苏溪呢?老太婆在我身边杀了苏溪?我竟然没有保护好她!早知道我绝对不会带苏溪来云南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学长,学长,你怎么了?”

我尖叫着坐起来,大口喘息着粗气,缓了一会,我才感觉到一双小手拉着我,而苏溪正担忧地看着我,米嘉也站在一遍,眼神很复杂。

“你没有出事?”我喜出望外,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可能我的反应太奇怪了,苏溪红着脸问:“你说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事?”

我摇摇头,感觉精气神还没有回到身体里,无力地说:“没什么,我做恶梦了。”

虽然只是一个恶梦,可是我心里却放不下,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这事会不会最终真的轮到米嘉和苏溪头上?

这时我才发现她们精神都不怎么好,阿蓓也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肿得像桃子一样。

“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一惊,问道。

问这话的时候,我就在猜测,看阿蓓这样子,指不定是寨子里又死了人了。寨子里的事情也太古怪了,尤其是昨晚我跟踪了老太婆之后,这种奇怪的感觉更甚。

果然,阿蓓红着眼睛告诉我,寨子里又死了人了。我听后,心往下一沉,同时,我发现苏溪和米嘉的眼神很不对劲,有些躲闪的意味,难道她们还有其他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阿蓓说完后,苏溪挡在了我面前,这时我注意到米嘉所站的姿势也是一直挡在我前面,两人竟像是在保护我一样,把阿蓓隔在了外面。

我奇怪地问道:“你们俩干什么呢?”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响起惊天的喊叫声。

“他们在喊什么?”我皱眉问。

阿蓓咬着嘴唇说:“阿哥阿姐,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可是大家都不肯相信你。”

我更是一头雾水,再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那具尸体,是在你房间里发现的。”苏溪叹了口气,轻声告诉了我。

什么?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我的房间里?我下意识地就往昨晚梦里的位置看去,窗子下面有一张小竹凳,凳子边果然有大片大片的血水。

难道,昨晚的梦,是真的?

这时,房门被人一把撞开。夹名吉号。

领头的正是阿蓓的二伯,他扛着一把镰刀,指着我大骂道:“就是他,我们抓他去见族长!”

我懵了,不过是睡了一晚,怎么我就变成了杀人凶手?

米嘉和苏溪挡在我前面不肯让开,阿蓓急忙说道:“二伯,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清楚,我们等警察来了再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阿蕾的尸体就在他屋子里发现的,不是他干的,难道是别人嫁祸他么?我们寨子里的事情,自己会解决,要警察有什么用?”

说实话,我当时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甚至于都忘了为自己辩解几句。

一群人涌上来,推推搡搡地就把我往外架,苏溪和米嘉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儿苏溪就被推到在地上。我看苏溪被推到,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冲阿蓓二伯喊道:“都放开!我自己会走!”

二伯哼了一声道:“小伙子,你杀了我苗寨的人,自然有我苗寨的规矩来处罚你,到族长那里受千虫蛊吞噬的时候,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狂!走!”

说罢,他一手拎着我衣领,便把我推着往前走。

千虫蛊?一听这名字,我头皮就发麻,再想到那些蜈蚣,我胃里忍不住翻腾。

人在情急的情况下,脑子会运转得特别快,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我心里已经有感觉,这一切都是和老太婆有关。

难道昨晚老太婆的确认出了我,她没有追上我,回来后就着手布置了这一切嫁祸给我,以此把我彻底除掉?

第274章你该死了(花有花意欲飘零皇冠加更8)

我被他们拖出屋子后,阿蓓二伯带着大家一直往后山走,并且不让苏溪和米嘉跟着。我很是疑惑,不是说带我去见族长么。怎么又出了寨子要往后山走?难道想要对我动私刑?

我猛地想起,苗人尤其是生苗,有自己的一套律法,他们很排外,前两天警察来了什么也没查出来,就是因为这些苗人不肯配合,警察问什么都一问三不知。

我越想越心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冲着二伯喊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动私刑是犯法的。我也算是警察!”

阿蓓二伯一脚踢在我腰上:“我要带你去见族长,族长平时不住在寨子里,在后山的圣女洞。”

苗人信奉女娲,将女娲奉为圣女,不过建国以后,部分苗人的生活习惯大改,改为在家里供奉女娲,最多在寨子里盖女娲庙,至于最传统的生苗是如何供奉女娲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可是想起这个族长要经常呆在一个山洞里,我不禁有些同情。

这时我想起来,现任族长不是老太婆,而是阿蓓的妈妈。

后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山群,可谓是层峦叠翠,走了近一个小时,我们才转进了一处山凹。我原本以为,族长是住在晦暗潮湿的山洞里,谁知道她只是住在圣女洞附近的竹楼中。

阿蓓的妈妈和阿蓓长得很像,看样子不过三十出头,一双大眼睛无神地低垂着。皮肤比一般的苗人白多了,穿着苗族服饰,佩戴着苗族秘银首饰,很是漂亮。

或许正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我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心生亲切的。

可等到我走近之后,我看到阿蓓妈妈的脚踝上缠着一个让我浑身发毛的东西,她两只纤细雪白的脚踝上,各缠绕着一条金色的小蛇。两条小蛇不时在她的小腿上游动,看到我们来了,昂起脑袋,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这金色的小蛇,不就是老太婆嘴里养的那一只么?

一回忆起老太婆吃虫子的样子,我差点没当场吐出来,那样的画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第二次了,以至于我现在一见到金蛇都会反胃。

待我们走近,阿蓓的妈妈忽然醒过来一样,低垂的眼眸一动,二伯他们就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对族长鞠躬。

“是他?”阿蓓妈妈问道。

“就是他。早上老族长让阿蓓去找这后生,阿蓓隔着玻璃看到了尸体,忙跑出来通知我们大家,我们冲进去,把尸体抬出来的时候,这后生还在睡觉!”二伯说着,气不打一处来,对我又是一脚。

阿蓓二伯年轻的时候是猎人,这一脚踢得我半天都站不起来,我一跌下去,正好摔在阿蓓妈的脚下。

当时我只是想快点爬起来,一个是因为我怕她脚上的那两条蛇,一般的蛇就够可怕的了,这蛇还会钻人的肚子,二来是地上到处都是蜈蚣,我一摔下去就砸死了几只,绿色的尸液一下子全爆在我脸上,我差点没吐出来。

因为担心那个蛇咬我,我的眼神忍不住就去看蛇,蛇已经爬到阿蓓妈妈的脚背上了,我慌的要死,但是这时,我却惊讶地发现,阿蓓妈的脚底沾着血。

这是暗红色的血,已经干了,碎成一块一块。她脚底怎么会沾着血?难道说昨晚她到过我的房间,然后不小心踩到了血迹?就算她没来过我房间,那她也一定是去了地上有很多血的地方。

我没有敢盯着看很久,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彻底没底了,难不成陷害我的不是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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