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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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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不过也得加以提防,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看着不顺眼的话,直接用他的脑子下酒。”老者轻描淡写的说道。

“知道啦,大哥。”艮七和坤八恭敬的回答道。

老者想起了什么,遂问道:“秦人谷的藏宝图还在你们手里吧?”

艮七心中一凛,心道,这下惨了,终于问道点子上了,弄丢了藏宝图,哥俩个的脑子可就真的要成了大哥的下酒菜了。自秦人谷逃出来的一路上,他和坤八已经编造了谎言,而且经过了无数次的排练,否则,想要瞒过乾老大的眼睛可是不容易。

“大哥,我们正向跟您说这事呢,我俩犯了个滔天大错,一看不是白发老尼的对手,我俩就抢先一步毁掉了藏宝图,生怕那老尼抢了去,也是因为如此而才分了心,被老尼重伤。”艮七言语间未露一丝破绽。

“哦,这样做也对,只要藏宝图没有泄露出去,我们就可以重新来过。”老者皱了皱眉头说道。

“大哥请放心,我们兄弟俩已经熟记于心了。”艮七说道。

老者点点头,说道:“我们怀疑野拂当年藏宝的两个地方,桃花源的秦人谷和天门山鬼谷洞,两份藏宝图,其中肯定有一份是假的,是野拂为掩人耳目而故弄的玄虚,现在秦人谷已经被人注意上了,我们下一步就集中力量先解决天门山鬼谷洞。”

“大哥英明。”艮七和坤八同声道。

朱彪眼睛望着桌子上那一大脸盆红闷猪肉,口水不住地向下咽。

“朱少侠,老夫钦佩你行侠仗义,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多了,来,老夫敬你一杯。”乾老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朱彪赶紧将酒喝下,筷子戳起一大块肥肉塞进了嘴里。

刚才上桌时介绍了,这老者就是艮七和坤八的大哥乾老大,最早在大门口看见他们的瘦高个子的青年人是震四,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黑皮肤中年人是坎六,还有几位兄弟有事不在,艮七和坤八是排行最小的两个,本应坐在桌子的下手,因为与朱彪相熟了,所以特意被安排坐在了朱彪的左右。

“朱少侠,你这一路西行寻亲,其情令人感动,可见少侠用情之深,老夫自叹弗如啊,妻儿因何出走,内里一定有不少隐情吧?哈哈。”乾老大笑着端起了酒杯。

朱彪一怔,支支吾吾不想说下去。

“也罢,我们来共同干一杯,下一步,朱少侠打算到什么地方?”乾老大见朱彪不愿说,于是也不勉强,一口喝干杯中之酒。

“天门山。”朱彪仰起脖子也一饮而尽。

乾老大有意无意的望了朱彪一眼,说道:“湘西天门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那里可是不太安全啊。”

几杯落肚,朱彪脸色红了起来,紧接着连话也多了。

“唉,都是那个吴道明和白发老尼给害的,若不是他俩弄丢了我的儿子,我也不至于跑了这么多路。”朱彪发起了牢骚。

“白发老尼?”乾老大心中暗自警觉起来。

“就是他们俩个乱搞男女关系,结果孩子被刘今墨抢跑了,乾大哥,你说说,两个人年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那样勾勾搭搭的呢?”朱彪忿忿然的说道。

乾老大微微一笑,说道:“这要看他俩的相貌,有的人洁身自好,有的呢就有失检点,你说说他两人的相貌,待老夫为其相相面。”

朱彪讲述了吴道明和无名师太的相貌与来历。

乾老大眼睛看着艮七和坤八,两人点点头,表明了朱彪所说的正是在秦人谷中袭击他们的人。

“嗯,按照你说的相貌,那老尼姑晚年出轨,确实与其面相有关,你说的那个姓吴的是否就是人称岭南第一风水大师的吴道明?”乾老大问道。

朱彪说道:“刚开始说是个广东来的作家,后来才知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风水大师。”

“怪不得呢,原来是他。”乾老大自言自语道。

第一百一十章 青囊手术

“大哥,你认识那个岭南的吴道明么?”震四问道。

乾老大说道:“我听师父说起过,南派形势宗当属这个吴道明了,似乎与师父颇有些渊源。”

艮七和坤八也端起了酒杯,与朱彪碰杯,感谢一路上的帮助与照顾,朱彪又是几杯下肚,脸上已经变成猪肝色了。

“朱少侠,那个白发老尼是什么来路?”乾老大接着问道。

朱彪醉醺醺的说道:“她呀,是婺源文公山无名庵里的老尼姑,只是武功好些,念佛都是假的,要不然怎么守不住贞节,和那吴道明好上了?”

乾老大略一思索,对朱彪说道:“他们两个人还在江西么?”

“不,他们也去了天门山。”朱彪开始打哈欠了。

“他们去天门山干什么?”乾老大追问道。

“找寒生。”朱彪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声音越来越小。

“寒生是谁?”

“医生。”

“找医生做什么?”

“他俩中……毒了……”朱彪发出了鼾声。

乾老大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说道:“老六,把他扶下去好生安歇,此人对我们有用。”

黑面皮坎六答应了一声,扶朱彪去厢房里休息。

乾老大半天没有言语,面色郑重。

“大哥,你在想什么?”震四问道。

乾老大缓缓说道:“秦人谷里遇到了吴道明,他们又要去天门山,这不像是偶然的。七弟八弟,你们与他俩交手的时候,感觉他们是像中了毒的样子么?”

艮七回忆了一下,说道:“那个吴道明是有点像,他使了一招铁板桥功夫,不过没能起的来就趴下了,那个白发老尼绝对不是,她的真气十分充盈,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伤到我们。”

“嗯,看来这个寒生倒是个神秘的人物呢,七弟八弟,你俩就同朱彪睡在一起,尽可能的从他的嘴里多掏出些东西出来,尤其是那个叫寒生的人。”乾老大吩咐道。

“是。”艮七坤八齐声应道。

乾老大端起酒杯,对大伙说道:“七弟八弟辛苦了,大哥敬你们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震四饮干了杯中酒,说道:“大哥,兑二哥、离三哥和巽五他们还没有消息么?”

乾老大说道:“他们在天门山一带已经侦察一段时间了,上次传回来的消息说,鬼谷洞内隐藏着一位高人,名叫湘西老叟,据说武功深不可测,我怀疑,此人是否就是野拂宝藏的看守人。”

震四又倒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大哥,以我们弟兄八个的武功与巫术修为,不必惧怕一个什么老叟吧?”

乾老大盯了他一眼,说道:“凡事不可轻敌,总之一句话,野拂宝藏的看守人绝非等闲之辈。”

震四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气,说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前去天门山?”

“明天一早启程,带上朱彪。”乾老大说道。

麻都黎明前出发,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一个小县城备齐了寒生所需的药物和器械,铁掌柜给带上的钱也基本上花光了,当他马不停蹄的返回到天门客栈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他下了马就一头栽倒在了门槛上。

刘今墨将麻都扶进屋内,寒生切脉之后,说道:“饥饿加之劳累所致,不要紧,等他醒过来,喂他点稀饭。”

打开旅行袋,一股浓郁的中草药的气味散发出来,寒生清点了一下,计有干曼陀罗花一升多,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炒南星各一包,应该是足够了。包内其它的就是一些酒精、碘酒、药棉和手术刀剪之类的东西了。

“刘先生,请你温些烧酒来。”寒生吩咐着。

寒生先按照《青囊经》上的记载,取一升干曼陀罗花、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各四钱,炒南星一钱,没有药秤,好在自己经常为父亲配伍,手抓下去也都有数的。

刘今墨从灶间里找来菜刀、面板和擀面杖,王掌柜是北方人,有这些东西不足为怪。

刘今墨照寒生吩咐将所得的草药切碎,然后气贯双臂,用擀面杖硬是将那几样草药擀成了粉末状。

“寒生,这就是当年华佗所发明的麻沸散么?这小白花究竟是什么东西。”刘今墨边擀边问道。

寒生解释说道:“就是这小白花在起作用呢,曼陀罗,也叫洋金花,据说花内含有一种叫做‘东莨菪碱’的东西,是一种能够有效抑制中枢神经系统和解除支气管痉挛的抗胆碱药,它不仅能够麻醉人的中枢神经,而且还药用止咳平喘,治疗寒性咳喘、少痰之症,支气管哮喘的病人在发作期可用曼陀罗花少许,搓碎混入烟丝卷成纸烟吸,能平息气急喘促症状,但每日用量不可超过三分,否则就会引起中毒。”

刘今墨擀好后,将粉末混入温好的烧酒之中,按照寒生的吩咐,捏开残儿的嘴巴,一古脑儿的灌了进去。

“好了,残儿将会在四个时辰之内被麻醉,不会有任何的知觉,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此刻已近子时,寒生要铁掌柜将所有的油灯都集中过来,手术台就是那张八仙饭桌,上面铺了层床单,残儿被剥得赤条条的,平躺在台上,油灯放在四面,这样就消除了暗影,没有无影灯,只有土法上马,估计当年华佗也是这么做的。

灯光下,残儿的身体呈现在众人面前,结实的胸肌,分成八瓣的腹肌,黝黑而光滑的皮肤,健壮的大腿……

“啊!这是……”身后传来了明月的惊呼。

残儿健壮的男性躯体呈现在明月的眼前……

明月的脸红了,急忙扭过身去,说道:“残儿怎么了?”

刘今墨拉明月到一旁,向她讲述了昨天深夜客栈内的那幕血腥场面,并告诉她,残儿是留下来保护她的,根据现场情况推断,残儿是为了保护她而身负重伤的。

明月怔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寒生此刻正忙着用碘酒和酒精消毒残儿的胸腹部,右腰部看到有一大块紫色的淤血,如同脚的形状,那是莫老大揣的那一脚。

寒生叹了口气,然后先以刀尖刺入皮肤,看看麻醉的效果。残儿没有任何的反应,寒生放下心来,手术刀微微颤抖的划开他的胸腔……

寒生从来没有替人开过刀,只是站在父亲身旁看见过他给人动过《文》一些小手术,甚至连割阑尾《人》炎都没有过,此刻给残儿《书》开胸,那是实属迫不《屋》得已,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尽管什么体外循环系统、氧气呼吸系统那些西医的生命保障系统统统没有,更不是在无菌环境下操作,但是他确信当年华佗也是这么干的,他相信,麻沸散肯定不单单只起到麻醉的效果,一定还有其它的功效,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残儿的右侧肋骨断了三根,断骨直接斜着向上刺破了胸腔壁,已经形成了血胸和气胸,但仔细察看,内脏除右肺戳破了三个洞以外,其他的内脏倒没有伤及,真的是万幸呢。

既然破了就缝上吧,西医的手术器械不太会用,所以他事先叮嘱麻都买来了大号的缝衣针,穿上了羊肠线,不一会儿就把三个洞眼缝起来了。

寒生小心翼翼的清洗掉了胸腔内的淤血,再把肋骨复位,接着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的创口,于是高高兴兴地拿缝衣针把残儿的肉和皮都一古脑儿的缝合上了。

原来手术也是挺简单的嘛,寒生长嘘了一口气,什么抗感染之类的那就简单了,在《青囊经》找个方子就可以了。

“这几天尤其要注意肋骨断裂的地方,不能做大的动作。”寒生叮嘱大家,然后众人轻轻的将残儿抬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这次办完事儿以后,看来要多学点中西医学理论和手术方面的知识,不能老用缝衣服的针来干活了,寒生想。

“寒生大哥,我的事情有结果么?”明月在一旁怯生生的问道。

寒生闻言脸一红,是啊,这种事情该如何开口呢?

寒生想了想,对明月说道:“我先请刘今墨先生在你的涌泉穴输入些阴气,维持住你的生命,你先坐到床上去,把鞋脱下来。”

明月望着寒生,似乎有些不明白,但还是遵照寒生的意思上了床。

“咦,这不是师父吗?她老人家怎么在这儿?”明月注意到了躺在大通铺另一端的无名师太。

寒生答道:“师太中了鹤顶红的毒,我正在设法医治。”

这边刘今墨伸手捉住明月的右脚,掌心对着明月的脚心涌泉穴,全神贯注的暗运一股阴气径直灌入她的足少阴肾经。

须臾,明月突然笑将起来,其音沙哑:“哈哈,痒死我啦。”

刘今墨吃惊的望去,自己正抓着一清的脚丫,明月不见了,那丑陋猥琐的一清正对着他嘻嘻笑呢,刘今墨厌恶的放开了手。

时辰已到,明月又恢复了成了一清师傅。

寒生将刘今墨拉到一边悄悄说道:“那事儿怎么来跟明月讲呢?”

刘今墨沉吟道:“目前,这里的童子只有你一个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寒生正色道:“此事不比寻常,寒生断然是做不得的。”

刘今墨说道:“既然如此,不晓得残儿是不是童子了,即便是,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也做不成,关键是明月是否能够愿意。”

“是啊,明月对黄建国一往情深,怕是不愿意了,其实那个姓黄的为人心术不太正,远不抵残儿用情之深。”寒生思索道。

一清走过来说道:“寒生啊,都一天多了,怎么还是没见到王掌柜的人影呢?”

寒生摇了摇头,眼下还不能告诉一清,此人见利忘义,山人叔叔早就看透了,数次提醒过自己。

刘今墨在一旁说道:“他是和莫老大赶着那帮尸体一同走的,说可能要些日子了。”

“说话不算数。”一清嘟囔着走到东屋去睡了。

寒生走到吴道明和师太身边,望着他俩昏迷的样子,说道:“开始驱毒吧。”

刘今墨担心的说道:“鹤顶红是世上三大剧毒药之一,江湖上闻之色变,可能不那么容易驱除。”

寒生静下心来,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名人死在鹤顶红上面,也曾演绎出不少戏文,如“窦娥冤”里张驴儿他妈,“苏三起解”里的富商沈洪和武大郎都是死于鹤顶红,据说中此毒之人连骨头都是黑的,可见毒性之烈。

《青囊经》上对这种常见剧毒记载了专门应对解毒之方,对急性中毒者,“以速灌金肢可解。”

寒生苦笑了,何谓“金肢”?唉,又是“人中黄”。

寒生在学校上常识课的时候,因为本地产红信石,所以老师特意讲过以氢氧化亚铁解信石之毒的常识。

当地工厂使用石灰来中和酸性废水时,生成大量的氢氧化亚铁和氢氧化铁沉淀物,具有很强的吸附和凝聚能力,能通过吸附和凝聚作用从废水中去除三氧化二砷等杂质。生产实践证明,石灰中和法除砷效率一般可达99%,三氧化二砷——就是砒霜了,也就是鹤顶红,化学成分是As2O3。

据说西医在解砒霜之毒时除催吐和洗胃外,都是采取服用氢氧化铁制剂来中和三氧化二砷的。

华佗使用的则是更加方便易行的“人中黄”。看来,人的粪便里面还有不少鲜为人知的秘密呢,不光只是大肠杆菌那么简单。

《青囊经》上应对鹤顶红慢性中毒的方子是:白蜚为药,地浆水为引,按时辰服用。

这倒是容易办到,喂给两个老人家吃药,也不用那么恶心了。

寒生的眉头舒缓了。

刘今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当年在京城的一次酒会上,我听人家说起过,法国总统拿破仑战败被囚禁在一座小海岛上时,每天的饮食中就是没人投下了少量的鹤顶红,慢慢积累最后死于砷中毒。”

寒生点点头,说道:“大凡中毒,必须先要知道中的是何种毒,然后才能对症下药。世界上大概只有中国才创造出来了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杀人毒药,为医者就是要想尽千奇百怪的方子来解毒,这在西医是难以想象的。”

刘今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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