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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钥匙-子午相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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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马宽的话,谁的短信也没回。
正午时分,印光颤巍巍推门进来,轻轻将扫把靠在门框。见于鹏满脸焦急,略一笑:“施主莫急,来也来得,去也去得,善人自有善门。”
于鹏听得云山雾罩,也不好多问,只是悄声道:“多谢法师上次赠我法宝,果然灵验。”
印光道:“雕虫小技,能保平安最好。不过,上次提及那块顽铁你不仅没弃,倒添了一块,唉,施主此行必风险莫测,只怕贫僧帮不到你了。”
佛前匆匆过,劝君莫回头(2)
于鹏宽然一笑:“法师厚爱,我心领了。生死有命,不管此去福祸如何,我必记得法师情谊。”
一层祥和宽淡的气息氤氲在于鹏脸上,印光脸上皱纹微动,走到墙角红漆斑驳的木箱前,打开生了绿锈的铜折页,执拗拗推开柜门。
只见里面是历年寺院分发的袈裟,每件比印光身上的都要新。他一层层翻下去,从最里面取出一个红绸小包来,揭开四角,一串黑色佛珠发出幽暗的光泽。于鹏对佛家法器基本没什么研究,但仅凭感觉,看那佛珠光泽就知此物颇有来头。
印光重将红绸包上,缓缓递过来:“此乃慈渊寺开山方丈遗物,心灵性通,能佛光普照。不传方丈,只传有心人。贫僧愚钝福薄,却有幸受了此珠,每每发奋,仍不够有心人。施主此去可带在身边,能避祸事、添福泽。日后再赠与有心人,不必带回啦。”
于鹏接过,只觉佛珠沉甸甸的足有一斤多,他收好,双膝跪倒,要拜印光,印光笑而不扶,只侧了身,不受于鹏的跪拜。于鹏大恩不言谢,不再行俗礼凡节,对印光略一客气,看看表,时间又到了。
他打开手机,一条短信跳进来:“蓝牛仔裤,褐色夹克,小胡子,佛前三炷香。”于鹏想了想,匆匆拜别印光,拿起流亡家当直奔前殿。此时,一个蓝牛仔裤、褐色夹克、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正在铜鼎前烧香,见于鹏过来,看看左右,对他一点头,也不说话,扭头就走。
于鹏跟出十步,猛地回头跪下给佛像磕了三个头,恍惚间,印光在殿上一晃,不见了。
小胡子男人一直出了寺,走到林间小路,那里停了一辆非常普通的红色捷达。男人拉开车门,拿出一个提包来,里面是男式衣裤,他指指于鹏,又指指衣服,于鹏麻利地接过,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换上。小胡子又递过来一张手机卡,指指于鹏的手机作了一个倒换的手势,于鹏用心记住了几个关键的电话号码,把卡换了。小胡子拿过旧卡,用力掰碎,塞在一个很隐秘的树洞里。
小胡子又拿出一筒类似发胶的东西,示意于鹏伸头过去,于鹏这次糊涂了,不过还是照办,只听“哧哧哧”一阵乱喷,小胡子递过一小片镜子来,于鹏发现,自己的头发变成了营养不良似的黄褐色。他哭笑不得,小胡子没给他时间感慨,将他的行李统统装进新的旅行包中,拉开另一侧车门,将旧的塞进座椅下面的夹层里,然后打开后备箱,作一个请的手势。
于鹏走过去一看,后备箱是改装过的,空间很大,有饮水,有通气管,还铺了厚厚一层毡垫。
流亡生涯要开始了吗?他问自己。
影子,又见影子(1)
小胡子车开得很稳,于鹏不知不觉间又迷糊过去了。不是疲劳,也不是恐惧,只是心里空空的。
马宽拍他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四周黑黝黝的,看样子是个不知名的小胡同。
小胡子和马宽一点头,帮于鹏爬出后备箱,卸下行李,马宽先是一脸怪笑端详着他,然后把钱包塞到他手里:“你的银行卡和信用卡都冻结了,别用,用了马上能查到你的位置。从现在起,你叫常惠山。”
于鹏打开钱包,里面是一沓钱,一张身份证。
“兄弟,多了我也帮不到你,自己在外面一切小心。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别人不这么想,猫一段时间吧,等案子查清了……你那个潘东明这两天总跟我打听你的情况,我觉得他可能不怎么地道,以后给我打电话就成了,别人的别打。”
“知道了,那我老婆呢?”
“怕得要死,我开始没打算告诉她,可是通缉你的消息铺天盖地,拦都拦不住,这会儿在她姐姐家呢。”
“又是她姐姐……”
“嗯,你那个大姨子可不怎么地道,背后老说些离心离德的话,没准儿哪天把你媳妇就拐下去了……”
“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她没事就好。”
“对了,你说你又弄到两块那什么铁?”马宽很好奇。
于鹏从怀里拿出月牙铁来,马宽也拿出一块,两下一对,三块月牙铁真的一模一样。
“真他妈邪门哈,这么多事儿都坏在它身上。哎,你怎么了?”马宽来不及发牢骚,看到于鹏眼神有些发直,就拍了他一下,于鹏伸手指指马宽背后,面沉如铁,什么也没说。
“咋了?”马宽和小胡子都一扭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阵冷风掠过他们。于鹏没再说什么,他明明看到一对夫妇铁青了脸穿过马宽的身体,一路飘过去了,女的似乎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于鹏的腮肉跳了几下。
“你小子别疑神疑鬼的,让他再送你一程,向南过了Y市再坐火车,那儿暂时没人查,现在对你还是省内搜捕。”马宽收起自己的那块月牙铁,拍拍于鹏肩膀,连日奔波,他的神色有点疲惫。
于鹏一点头,掏出印光法师开了光的一元硬币给马宽:“你的工作危险,把这个带身上,避邪。”
马宽莫名其妙,随手接过硬币放进上衣口袋,又想起了什么,掏出个电话本交给于鹏:“这是师范学院陆教授的通讯录,上面都是一些精于考古的老头子,觉得对你有用,没准儿能查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你留下吧,我这有副本。”
于鹏接了:“叔父的骨灰先放你这儿,我带着不方便,唉,拖累他老人家不得安宁……嗯,还有,照顾好我老婆……”语塞了,有些眼泪,还有些别的东西在眼睛里,一扭头,想拉开小胡子的车的后备箱重新钻进去。
马宽接过骨灰盒,拍拍他肩膀,又指指胡同深处,原来小胡子又开了一辆车出来,这回是桑塔纳2000,灰的。
小胡子从高速公路一路狂奔把于鹏拉到Y市火车站,扔给他一张后半夜四点的过路火车票,连道谢时间都没给他留,灰色桑塔纳就消失在夜色中。
火车站此刻人头稀少,古旧的建筑俨然已沉沉入睡。
于鹏看看表,距离发车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他买了瓶水,悄然坐在候车大厅的一个角落,仔细打量四周。后半夜时分,候车的旅客很少,长椅整排整排地空着,零食摊大半都歇业了,个别勉强开业的,摊主也在一张一合地打盹。
没有警察,甚至连检票的铁路员工都看不到,电子指示牌上的红字孤寂地闪烁着。
一个干瘦的老太太慢慢从大厅门口踱进来,挨个座椅搜罗,一站一蹲地,她发现不远处的座椅下有个空可乐瓶子,走过去伸手拿。于鹏惊讶这么晚还有捡破烂的人,于是细看了看老太太,可是那老太太的手穿过瓶子,没拿到,再伸,又穿过,如是再三,老太太终于一摇头,放弃了瓶子,向更远的长椅踱过去。
影子,又见影子(2)
于鹏擦了擦眼睛,只见那老太太不停走着捡着,可是一个瓶子都没有捡起来,她站起来捶捶腰,叹口气,穿过一扇并未开启的玻璃门出去了。
于鹏想要害怕,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害怕的生理反应,也许是习惯了?他摇摇头,看了看电子指示牌,又对对表。后半夜人很容易犯困,他的眼睛迷离了一下,猛然发现满是红色字体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绿色提示信息,上面有车次和发车时间。
大厅门口传来一阵声响,不大,有些古怪。于鹏看到三四十个大包小裹的旅客赶飞机一样匆匆穿过大厅,向检票口挤去。他们似走非走,似飘非飘,不断地横穿成排座椅,大部分直接穿过检票口的铁栏杆,消失在毛玻璃屏风后面。还有三两个落后的,经过于鹏身前时,一个面色铁青的男人猛地问了他一句:“喂,到点儿了,你还不走?”于鹏被吓得一震,差点瘫在椅子上,那男人说完也不再理会他,扛着有些夸张的大行李包径直去了,很快也消失在屏风后面。
于鹏一头冷汗,从旅行包里拿出面巾纸正擦,冷不丁背后有人拍他,他像个弹簧一样原地跳起来。回头一看,是刚才卖给他水的中年女贩子。
“你看见啦?”女贩子满脸神秘,先天欠缺的长马脸令人不快。
于鹏和她装傻:“什么?怎么了?”
“别逗了,你是不是看到一群人赶火车啊?”
于鹏知道自己的眼神无法骗人,轻轻点点头。
女贩子把手抄在套袖里,有节奏地点着脚:“我跟你说啊,也就是看到我了,搁别人都不敢告诉你。那些人……”
“他们是死人?”
“哎呀,你咋知道的?”女贩子惊讶地叫了一句,嗓音沙哑,“他们就是鬼呀,天天晚上这时候来赶火车。他们坐的那趟车呀,服务贼差,三天两头误点儿,整顿好几次也不中,去年呐,它早点运行,赶倒霉,人家扳道工按点儿扳的道岔,结果它可好,入错了道,一头撞上油罐车,那个惨呐,烧死不知道多少人……”
“有这事儿?”于鹏不想和她做过多纠缠。
那女人反倒来了劲,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呢,我跟你说啊,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那得有道行的人。最早是一个小孩看到的,正好我那天晚班,那小孩那个哭哇,跟中了邪似的,就指着没人的大厅乱喊,把他父母吓得,结果就不坐火车了,说是拉孩子去医院。后来断断续续总不消停。前几天吧,还有个赶路的和尚,我看他眼神发直,八成也是……哎,来啦!”
女人见有人要买吃的,一路小跑回了摊位,于鹏紧紧衣服,提了提脚下的旅行包,抬头看去,绿色信息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红杠杠。
“哎,去B市的检票啦检票啦!”一个仿佛从地里蹦出来的检票员,突然在检票口出现,用一个硕大的钥匙盘子敲击着铁栏杆,发出刺耳的哐哐声。散落在大厅的几个零星旅客纷纷起身,背包的背包,拎袋的拎袋,向检票口汇集。
于鹏背起旅行袋,刚起身,有个脸色铁青的男人匆匆走过来,于鹏一时不知是人是鬼,竟忘了闪躲,他甚至觉得那人会立即穿过自己的身子。
“咚!”男人没想到于鹏竟不让路,两个人重重地撞个满怀。
“你没长眼睛啊!别挡路!”那人着急赶路,骂了一句就走。
这个是人!于鹏露出一丝淡淡的安心的笑。
子午相交 第三部分
你是哪儿的丫头(1)
小胡子留下的是张软卧票,于鹏不用和硬座车厢里的人共享后半夜的污浊空气了。他轻轻登上卧铺车厢,对了号,是下铺。其余三个铺位都有人,睡得很香,没人注意他的到来。于鹏尽量放轻动作,安顿好行李后,正要就寝,一个绿衣列车员擦身过去,进了列车员的屋,悄无声息。
咕咚!有人在车厢里绊倒了,嘴里还骂骂咧咧。于鹏探头一看,原来是上车前撞他的那位仁兄,不由得一笑。那人也看见于鹏了,直眉愣眼地问:“哎,看见列车员没?我找她弄张卧铺。”于鹏一指列车员的小屋,那人过去敲敲门,然后哗地一拉,瞠目瞪眼对于鹏怒道:“哪有人啊,净瞎说!”
于鹏再看,那小屋空了。
那人骂骂咧咧去了前面车厢,不再理会于鹏。
于鹏瞪了眼睛躺在铺上,睡意全无。他反复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见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四道岗的坟地?诡异的派出所?
或者更早,和黄晓晓被困山道那次?
黄晓晓……
于鹏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亮了一下,仿佛在夜空放了颗礼花,也不知道她现在伤势怎么样了,真想打个电话问问。想到这儿,马宽的影子又跳出来,严厉地说:“除了我,你别给任何人打电话……”黄晓晓的名字黯淡下去了。
哎,一团糟!于鹏搔搔头,有些痒,奔波数日连洗漱都省了……
怀里的月牙铁还在。月牙铁真的很冷,包了好几层布还能透出寒气来。
天大亮了,于鹏正在迷糊中,车厢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收拾床铺,端了牙筒围了毛巾去洗手间。于鹏的上铺刚一起身,枕边的书就滑落下来,重重砸在迷迷糊糊的于鹏的头上,本来梦境不佳的他猛然遇袭,“啊呀”叫出声来,倒把大家吓了一跳。
于鹏的额头破了一块油皮,他从半梦半醒中挣脱出来,顺手摸摸“凶手”,是本厚厚的布纹封皮著作,足有半斤多。
“对不起,对不起,您……”一张俏脸从上铺伸出,向于鹏探头探脑,乌黑的长发不老实地从一边溜下来,那话音舌头发卷,有股地道的京味儿。
“没……没事……”于鹏摸摸破皮的地方,不很严重,但也挺疼。上铺的女孩不知道在包里翻到了什么,然后麻利地光脚跳下来,朝于鹏一伸手:“给!”是一片创可贴。
于鹏一笑:“算了,没事。”那丫头也不尴尬,撕开创可贴外膜就要帮于鹏贴上,弄得他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半推半就让丫头着实在额头上收拾了一阵。
“嗯!”丫头看看自己的“得意之作”,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书甩回上铺,朝于鹏一努嘴,于鹏没领会意图,丫头指指他脚下,原来丫头的旅游鞋被于鹏挡住了。
剩下的半个小时里,于鹏被那丫头上上下下折腾了无数次,一会儿洗脸,一会儿刷牙,一会儿收拾行李,一会儿又要泡面,好容易没事了,丫头又过来问候他的“伤势”。于鹏被弄得哭笑不得,洗漱完毕,拦住列车服务员推过来的小货车也要了碗面。
对面两个人是年轻夫妇,下一站就下车了,看样子是旅游的。丫头迅速占领了对面的下铺,铺上零食和书,她一身简练的牛仔装,鞋是不肯穿的,光光的两个白脚丫子晃来晃去。
于鹏算算,到B市还要四个小时,于是吃过面后就拿了马宽给他的通讯录,一页页翻过去,其中不少都是全国有名的教授、讲师。陆教授的资料记得很详细,不仅电话,连住址、电邮、单位都标得清清楚楚,不愧是做学问的。于鹏想想自己的通讯录,除了一串手机号码,什么说明都没有,也许生意场上的人,可能也就是手机号码才值得人家记住吧。
B市……可不可以去拜访某一位教授呢,也许能帮忙解决些问题,可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份……
“哎……嗨……”那丫头向他打招呼。
你是哪儿的丫头(2)
于鹏仰头:“有事?”
丫头扬扬手中的布纹面厚书:“你带书了吗?我的书看完了,咱俩换换。”
于鹏一耸肩:“抱歉,没有。”
“哈,便宜你了,这本看不看?”丫头也不经过同意,就把那本砸伤了于鹏的厚本本从小桌上传过来。
“噢?我看看。”于鹏拿起来,书装裱得很古朴,是一本有关上古神话的论文集。现在的丫头喜欢看这个?于鹏有些跌眼镜,他看看那丫头,丫头鼓励似的向他点点头,又掏出一本薄的,不再理他。
于鹏翻开书,他想起了叔叔专注研究的蚩尤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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