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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钥匙-子午相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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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了看昏睡的于京水,又看了看铁栅栏里的于鹏,也不说什么,直接举起枪,瞄准于鹏。
砰!
枪响了。于鹏一闭眼,只等子弹穿胸而过。
咚!有什么重东西倒在地上,于鹏当它是自己。
不对,枪声不应该这么响!于鹏电光火石般闪过疑问,睁眼一看,王德伟正举着手枪,枪身颤抖。棒球帽男人趴在地上,死了。
“他杀了张德生,张德生死了!”王德伟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于京水被枪声吓醒,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眼见那棒球帽男人身下的血滩越来越大。外屋“扑通”一声,张德生的尸体从椅子上栽下来。
一屋子血腥气。
三个人面对两具尸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王德伟想起应该给县公安局打电话,他顾不得许多了,既然邱所长严重失职,此时越级上报也不再是过错。
正当他准备出门的时候,三个人都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派出所锁了的铁门响了起来,然后,似乎门开了,有人走进来。是所长吗?王德伟不敢大意,端着枪向门外一探,旋即缩回来。确实有个人影,僵僵地立在派出所门口。
“邱所长,是你吗?”王德伟隔着门框对人影喊。黑影不应,缓缓走过来,王德伟的冷汗劈里啪啦从头上蹦出来,手抖得不行,算计着黑影的脚步,一旦黑影进门,即刻开枪。
黑影在门口迟疑一下,似在辨别方向,随即抬腿进来。王德伟拔枪要射,于京水突然大喊:“别打,那是我家大小子!”王德伟手一偏,子弹射在门框上。于京水顾不得许多,向黑影扑过去。
月黑风高夜,暗打黑枪时(2)
黑影确实是大忠子。
于京水老泪纵横,一把抱住儿子:“你这小子,我以为你死了呢,你咋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呐!”大忠子浑身是泥,目光呆滞,他对于京水无动于衷,只是慢慢地举起双臂,抱住父亲。
于京水高兴糊涂了,竟忘了分辨一下儿子的眼神和表情,更加忘我地哭诉起来。但他只觉得儿子的拥抱越来越紧,两条胳膊像巨大的钳子将他慢慢夹扁。
“啊……呵……呵……”老人只觉得眼前发黑,说不出话来,空气被迅速从肺部挤出,咯蹦!咯蹦!剧痛之下,肋骨纷纷折断。
王德伟开始还以为他们父子欢聚,哪知情形急转直下,眼睁睁看着于京水被目无表情的大忠子抱得不成形状。
咔!大忠子僵僵地松开拥抱,于京水如一滩烂泥堆在地上,死了。
王德伟警醒了,跳出一米多远,向大忠子腿上打了一枪。他不想打死大忠子,毕竟大忠子不同于杀手。哪知大忠子的腿上只流出些许血和黏液,并没跌倒,他慢慢转过身来,一步步逼近王德伟。
“不许动,再动……再动我开枪啦!”王德伟声音全变了,像一只亢奋的公鸡在鸣叫,大忠子目无表情,脸上满是污泥和血迹,腿僵直地迈着,一步,一步……
砰!
王德伟开枪了,子弹击中大忠子的肚子,淡淡的血水从弹洞渗出来,大忠子一摇晃,停了一下,继续靠近。
砰!
子弹打在大忠子的肩膀上,这次他没停。
砰!砰!
王德伟手抖得不成,子弹早没了准头,一颗打上天棚,另一颗击中了大忠子的左眼。大忠子的眼球碎了,一大团红红白白的东西挂在那儿,仿佛地狱里的花朵。
咔嚓!
撞针走空,没子弹了。王德伟早已失去理智,一面后退一面重复子弹上膛的操作,上膛,击发,上膛,击发。空空如也的枪发出可怜的、清脆的金属撞击,却不再有子弹射出。
大忠子慢慢把王德伟挤到墙角,伸手攥住他的脖子,王德伟的血都集中在脸上,紫红如猪肝,大忠子猛地一甩,王德伟如稻草人般飞到屋子另一角。王德伟没有喊,因为他在半空中就死了。
他的脖子被拧断了。
一只眼的大忠子转过身来,冷冷看着栅栏里的于鹏。于鹏升天无望,入地无门,只盼粗笨的铁栅栏能挡住这个毫无人性的不知是人是鬼的“大忠子”。
大忠子慢慢靠过来,推推铁栅栏,那力气大得惊人,栅栏被摇得哗哗作响。于鹏心里一凉,完了,什么也挡不住它。
大忠子继续摇晃,直摇得钢筋焊点开裂,插入墙中的榫头崩开,不消片刻栅栏被摇成了一摊互不相干的碎条条。大忠子踏着满地的钢筋铁线走进来,伸手要抓于鹏。于鹏也不躲避,闭上眼睛等死。
眼看大忠子冰冷的双手就要抓到于鹏的脖子,于鹏感觉胸口猛然一热,一道金光飞出,大忠子一晃,一道青光飞出,两道光线剧烈碰撞,发出响亮的闪电声,然后同时消失。只听一声异常恐怖的吼叫,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大忠子,飓风般扫过内屋外屋,把东西刮得丁当乱响,然后蹿出了派出所大院。
大忠子痛苦地呻吟一声,瘫软在于鹏面前,于鹏顾不得害怕,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膝盖上。大忠子刚才中的枪伤弹孔一起冒出浓血,生命的迹象在他的独眼中慢慢消散,片刻,身子一挺,死在于鹏的膝头。
他什么都没说。
开始逃吧(1)
于鹏轻轻放下大忠子的尸体,似乎对屋里弥漫的血腥味无动于衷。他收拾好黑色背包,踩着一地的杂物和血,慢慢走向派出所的院子。应该报警的,他这么想,于是拿起外屋的电话。
电话里没有任何声音。
他联想起警匪片里的职业杀手,对了,他们都是先截断电话线的。也许这个也是。
无定的冷风还在榆树钱镇游荡,街面上不知有什么东西滚过,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这已完全不是仲夏之夜,这种气候甚至不属于任何季节,不属于人间。
于鹏离开满是尸体的院落,深呼吸一口这夜的彻骨幽寒,他不知道什么是天地异变,但他知道,从今往后,将有更多的厄运在黑暗中潜伏着,时刻准备扑向他。他的面部表情一点点深刻起来,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一切都感觉那么冷冰冰的,似乎只有叔叔的骨灰盒更温暖些。
一阵轮胎摩擦砂石路的沙沙声,有辆车子悄悄停在派出所门口。很熟悉的车子。是于鹏的车。车里的人,是黄晓晓。
“鹏哥,快来!”黄晓晓从车窗探出头来,语气很焦急。于鹏对她的出现大感意外,刚想问什么,发现从另一个方向有个人影摇摇晃晃地靠近,不是生人,是邱所长。
邱所长浑身酒气,醉眼迷离,像跳舞一样前进着,猛地发现派出所大门洞开,“犯人”于鹏正要上车,他怎肯放过?拔出枪来吼道:“哪儿跑,给老子站住!”于鹏想分辨,邱所长的枪竟响了,子弹带着尖利的呼啸从身旁擦过,在地上打出一股尘土。
于鹏暴怒了,他从没碰见过如此顽劣不明事理的警务人员,他很想扑过去抓住邱所长理论一番,黄晓晓一踩油门,车子猛地蹿到于鹏身侧:“上车!你现在说不清楚!”于鹏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刚跳上去,邱所长的第二枪就响了。
不知是枪法太差还是醉得厉害,这枪鬼才知道打到了什么地方。
黄晓晓猛踩油门,车子扬起一阵烟尘,示威似的兜了个圆圈,掉头而去。邱所长又打了一发子弹,枪就卡壳了,他骂着,跳着,把枪扔在地上。他的帽子被风吹掉了,歪歪扭扭滚出好远。
于鹏来不及想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刚刚清醒的头脑又乱了。明亮的车灯如两柄利剑劈开茫茫黑暗,但更多的黑暗接踵而至。黄晓晓的笑容还是那么淡淡的,她腾出手来递给于鹏一罐饮料:“给!”CD开始播放舒缓的音乐,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几天前的那个夜晚。
于鹏没多想,打开饮料就喝。慢慢地,黄晓晓的笑容,暴跳如雷的邱所长,大忠子的尸体……好多好多光怪陆离的影像重叠在一起,他们跳跃,他们舞蹈,他们明灭幻化,无所顾忌地在于鹏眼前脑中驰骋。他睡了。
黄晓晓见于鹏的脑袋慢慢耷拉下来,轻轻停了车子,欠身伸手去掏于鹏怀里的东西。一阵剧痛袭来,黄晓晓的肩膀鲜血淋漓——邱所长的子弹还是没有放过她。
黄晓晓忍住疼,探过半个身子靠近于鹏,无奈枪伤不轻,加上这么一动,她眼前一黑,昏倒在于鹏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夜还是夜。
于鹏冻醒了,车子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火,冷得不行,车窗上都是哈气。
他想动,却发现身子沉重。低头一看,黄晓晓趴在他腿上,呼吸微弱,肩膀上的枪伤触目惊心,鲜血一直流到他的腿上,又在车底集聚了一小摊。
这样流血要死人的。
于鹏一时找不到趁手的东西,情急之下撕了袖子,包扎住黄晓晓的肩头。许是更痛了,黄晓晓在昏迷中发出低沉的呓语。于鹏把她拖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挪到驾驶位,车子发动起来,向Z城方向冲去。
一路上于鹏不时观察黄晓晓的伤势,毕竟袖子不是绷带,鲜血还是不断从里面渗出。前面出现了点点灯火,于鹏发现路边小镇有家大车店还没打烊,一踩油门,车子冲进院套,老板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故,探头出来看。
开始逃吧(2)
“老板,绷带……纱布……”于鹏心急之下有些口吃,伸手比划着,老板热情地拉他进屋。屋里很简单,饭桌收拾得干干净净,塑料椅子都摞起来放在墙角。屋子左面有个炉子,添煤不多,半明半灭地发出余热。一台不大的电视机正在放着县电视台的劣质节目。
“咋了,车祸?”老板见于鹏腿上有血,以为是他受伤,埋头在杂物柜里一通乱翻,旋即递过来一大卷质量不佳的纱布,抱歉地笑着:“也没啥正经玩意,山村野店,连红伤药都没有,纱布你先对付用,得抓紧去医院啊。”
于鹏刚要掏钱,电视节目中断了,一个严肃的女声插播新闻:“一个半小时以前,榆树钱镇派出所发生凶杀案,共有四人死亡。凶手估计正沿公路向Z城方向逃窜,请沿线居民注意,如果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报告。再播送一遍……”
老板憨厚的笑容僵在脸上,于鹏指尖微动,做好了搏斗和逃跑两种准备。老板毕竟见多识广,随即又换作了轻松的神情,并顺手拿起个小千斤顶,哗啦一下砸碎了服务台上的电话:“你走吧,哥哥当你没来过!”
于鹏感激地点一点头,扔下一张带血的百元钞在饭桌上,拿了纱布上车就走。老板等他出去,捏起钞票扔进炉子,钞票很快卷了起来,化成一张带图案的灰。
于鹏出了镇子,将车子拐上一段土路,在树丛下停好。解下黄晓晓肩头的袖子,把纱布左一道右一道缠上去,疼痛使黄晓晓苏醒过来,她默默地看着于鹏忙前忙后,眼中闪过一点泪光,只是一闪。
“好啦,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于鹏轻轻对她说。
“别,外面在抓你。”黄晓晓声音很弱,面色苍白。
“人命要紧。”于鹏一紧嘴唇,将车子重新开回公路上,他现在最怕的是警察在路上设卡,那样,谁也走不了了。
“对我这么好?为什么?”黄晓晓幽幽地看着于鹏。
“因为……”于鹏噎回后话,默默开车。
不知是幸运,还是警察根本没有动作,于鹏一路开进了Z城市区,一辆警车都没碰到。他七拐八拐开进中心医院,大大地鸣笛,瞌睡中的值班护士吓得一激灵,一脸嗔怪地跑出来,帮于鹏把黄晓晓从车上搀下来。
夜班大夫护士都出来了,急救室的红灯亮起,黄晓晓被推进去,临了做了一个“快走”的手势。她的嘴唇异常苍白,似乎鲜血已经流尽。
于鹏扔下五千块钱手术费,连登记都没作就扭头走掉,护士见他满身是血,拦都不敢拦。
佛前匆匆过,劝君莫回头(1)
于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分公司,挑了些紧要的随身物品。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不走来不及了。
车子驶在Z城大街上,于鹏打开几天没用的手机,竟然有电,一定是黄晓晓帮忙照料。于鹏心里一热,鼻子又是一酸。开机动画刚刚闪过,猛地连串跳动让他手忙脚乱,至少有二十个短信同时跳出来,逐个看去,少半是老婆吴云的,剩下的是个陌生号码。吴云的短信多半都是倾诉相思,并无内容。陌生号码却是刚刚发来,只是十万火急催促他回电,半字不多提。于鹏略迟疑,按上面号码拨过去。
那人竟是马宽。
“你他妈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你。”马宽在那面急得骂人,“榆树钱镇大案已经上报省厅,你小子已经被全省通缉了你知不知道,你……你叫我说啥好呢你……”
于鹏放慢车速,冷静地说:“马宽,咱俩还是朋友不?”
“是,咋的?”
“我说的话你信不?”
“只要是你于鹏,我信!”
“电视新闻报道死了四个人,其实是五个,其中一个是杀手,估计被同伙转移了……”于鹏大致用六七分钟简要叙述了四道岗遇鬼、杀手进派出所和大忠子“还魂”等情节,马宽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即便是撒谎,也没有这样离谱的。而且于鹏语气沉静,思维清晰,将事情讲得丝丝入扣,他信了,却也没办法挽回。
“你打算咋办?”马宽叹口气,问于鹏。
“没想好,我手头还有三万块钱,想往南走。对了,你这手机安全吗?我的通话记录是不是都被截听了?”于鹏反问。
马宽道:“没事儿,这号别人不知道,查不到我。你要南下,肯定要先回C市,路上早设卡子了,你的车太招摇,你先在Z城找个地方猫起来,我给你想想办法混过去。”
“你行吗?捅了娄子到时咱俩谁也好不了。”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讲这个,快找个地方!对了,你现在关机,每两小时开一次,我用短信找你,不用回话。还有,无论谁的短信你都别回,九成是套儿!”
于鹏想了想:“来慈渊寺接我吧。”车子拐个弯,他停到一处背静地方。
天光渐亮,Z城的生机慢慢焕发出来,公路上开始有起早卖菜的四轮子、送奶车和匆匆赶路的人。于鹏在车里换下血衣,拿出墨镜戴上,又将装叔叔骨灰的背包换成蓝色的,挎上,手中提着一个简易皮箱。这是他流亡的全部家当了。
慈渊寺还是那样肃穆辉煌,因为是大清早,几乎没有游客,于鹏好容易敲开寺门,巧得很,来人正是手执扫把的印光。虽然多了副墨镜,印光还是一眼就认出于鹏。只见于鹏面色灰败,一脸严肃,印光也不多说,缓缓伸出手来,拉了于鹏就走。
一间小小耳房,似是印光休息的场所,于鹏刚要张口,印光掩住他嘴:“施主勿需多语,贫僧已略知晓。”说罢指指陈旧的床榻:“施主暂避一时,不可随意走动。记得,山雨欲来虽摇撼,总有云开雾散时。早课已到,贫僧就去。”说罢出门,咔嚓一声上了锁。
整整一上午,印光除了早课就是在院子里洒扫,经过耳房窗外头不抬眼不睁,当于鹏不存在。香客游人渐多,偶有经过耳房,只见破败门楣和铁锁,也就不再过来张望。于鹏悄悄开了两次手机,有四条短信,两条是潘东明秘书的,让他给潘东明回电话,两个是老婆吴云的,也是让回电。于鹏满腹狐疑,不敢耽搁,看过短信匆匆关机。
他听马宽的话,谁的短信也没回。
正午时分,印光颤巍巍推门进来,轻轻将扫把靠在门框。见于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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