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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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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疑惑不解的还有覃瓶儿和满鸟鸟。“看那艘采莲船的体积,装下三五个人应该不成问题……”满鸟鸟赞叹着说。
第三十七章 乾坤龟(1)
“伙计,你的意思是……?”我听满鸟鸟的话音,暗道这伙计难道居然跟我是一样的心思?
“你看哈,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上那采莲船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其它的发现呢?”满鸟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果然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还没说话,覃瓶儿抢道:“但是……那艘采莲船上会不会有危险?”
满鸟鸟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危险肯定不可避免,但总比呆在这里等死强吧?何况,我们这段时间经历的危险还少吗?我们现在不还是好好的,连毛都没少一根?”我心里大奇,满鸟鸟这伙计怎么进了地下皇城后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而且还蛮有哲理,这与他先前畏手畏脚的行为举止大相径庭,难道寄爷当时拿刀狠狠一拍真的起到了效果?这可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假如……假如船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呢?”我试探着问。
“……?”满鸟鸟呆了呆,“不干净的东西?你说的是‘半傀’吧?这个……我现在觉得不是那么特别怕了,再说,这段时间我还真没看见么子不干净的东西……安哥的手段确实高明,我感觉自己的‘火焰’比以前高多了!”
能感觉“火焰”比前高?怎么感觉的?
覃瓶儿也想到这个问题,追问道:“居然有这种怪事?说说看,你有什么感觉?”
“这个……”满鸟鸟迟疑说了两个字,陡然提高声音,“这个,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反正你是不会明白的,不说了哈!”我听满鸟鸟故弄玄虚,暗道这伙计肯定有难言之隐,碍于覃瓶儿在场,无法说出口而已。通常说,人没有三颗血水,也有三颗黄水,满鸟鸟平常虽然大大咧咧,但还不至于堕落到完全不顾礼仪廉耻的地步。同为男人,我深知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行了行了!”我赶紧阻止覃瓶儿刨根问底,替满鸟鸟解围,“我不管鸟叔您家‘火焰’是高还是低,只要你胆子够大,敢跟我前去闯一闯,你这杆‘秤’才能与我这个‘砣’配套……”
满鸟鸟轻蔑地一笑,“冬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只要你敢闯,大爷我一定奉陪到底!”
覃瓶儿赶紧打断我和满鸟鸟继续吹牛日白,“既然决定上那艘黑色的采莲船,我们还是想想办法看怎么上去吧,你们吹牛的本事留到以后再继续,行不?”
我见手中的火把快燃完了,担心覃瓶儿和满鸟鸟在黑暗中看不见环境而发生意外,赶紧如法炮制了另一支火把,递给覃瓶儿拿在手里点燃。
我看了看地形,“如今之计,只有小心从这水面之下的桥面上过去了。刚才我用棍子戳了一转,发现水面之下似乎是个椭圆形的平台,你们在走的时候,一定要先试探下再落脚。过了这个平台,我们要快速跳到那只乌龟背上,再借力跳上那艘黑船……懂我的意思没有?”
满鸟鸟忙不迭地点点头,“要得要得,就恁个办,要不……我充当开路先锋?”
“行,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自己要小心点,如果像个死猪沉到水下去之后我才懒得去拉你。”
“你这张‘波依’嘴就不能吐出两颗象牙来?还没动步就先咒我!”满鸟鸟大为不满,嘀嘀咕咕收拾妥当,抢过我手中的棍子先在水面试探了下,小心翼翼走上淹在水面之下我所说的那个椭圆形平台,接着像个新媳妇般小心迈着碎步向前挪动。
水面虽然只淹得过满鸟鸟的小腿的一半,满鸟鸟仍不敢大意,走了一截,大概两米来远,回头对我和覃瓶儿说:“行了伙计们,这段路我已经探过了,你们过来吧!”我吩咐覃瓶儿走前面,跟随满鸟鸟走过的轨迹一步一步挪上前去。覃瓶儿照办,在我的眼光注视中挪到满鸟鸟身后。
我收拾了下行李,看见地上满鸟鸟扯来的那几根粗大的藤蔓,捡起来几把扯掉烂枝腐叶,再胡乱缠在腰间。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考虑到如果借助龟壳不能跳上那艘采莲船,把这几根藤蔓先扔上船再说,虽然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把船拉近,但总算聊胜于无,至少在心理上多少有点安慰。或者,万一如果有人掉下水里,在黑咕隆咚地水塘中,这几根藤蔓或许真能成为救命稻草。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就是这个道理。
花儿早在我把藤蔓缠在腰间的过程,扑嗒扑嗒踩着水面再次蹦上那个巨龟的背顶。
收拾妥当,见覃瓶儿和满鸟鸟都扭头看着我,那种自以为是的心理又上来了,我心里阴笑,看你们走的那副熊样,没有一点挥斥方酋的风采,看我的!我咚地一声跳进水里,还没站稳脚步,脚底蓦然一沉,接着听见覃瓶儿尖叫一声,满鸟鸟的怒声咒骂也开始不绝于耳,而印象中的椭圆形居然平台发生了剧烈的晃动,短短两秒钟,我看见覃瓶儿和满鸟鸟的身体居然陡然升高,而我大半个身体居然已经沉进了水里。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覃瓶儿和满鸟鸟的身体猛烈地向我撞来,噗地一声,我就完全沉进了水中……一个巨大的、黑黑的、奇形怪状的半球形平台是留在我视线中的最后一抹印象。
说时迟,那时快,当我整个身体完全沉入水中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使出经典的“狗刨”姿势划水,谁知心慌意乱之间,那缠在腰间的藤蔓居然散开了,随着水波的晃动缠住了我的手脚,平时游刃有余的泳姿此时完全施展不开,手忙脚乱之间居然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冷水。我慌了,闭上嘴巴赶紧去扯身上的藤蔓,谁知越急越乱,本来还不算太散乱的藤蔓此时完全散开了,在水面之下一通搅动,居然像个网篼紧紧把我缚住了。
狗日的,我在心底怒骂一声,双腿乱蹬,双手乱扯,嘴巴又不敢张开,鼻孔本能地吸气,却带进了一大股冷水,呛得我的鼻孔中火辣辣地疼痛,胸腔中又开始出现在气潭中遇到的情形了。
就在拼命挣扎的时候,嗵嗵两声闷响,两团黑影坠入水中,激起两大串雪白的水泡。
我的胸腔虽然快要炸开,但令人惊奇的是,我的视线却很清晰,已然看清那两团黑影正是覃瓶儿和满鸟鸟。我此时已无暇多想他们俩怎么也掉进了水里,只顾挣扎想摆脱那藤蔓的束缚。
那狗日的藤蔓不晓得是什么植物,本来早已干枯用力一扯就断,谁知此时在水中一泡,居然变得异常结实,任凭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把那藤蔓扯断,而我已经憋得眼睛发花,脑袋开始嗡嗡乱响。
我本来打算拼命扯断藤蔓,浮上水面吸口气,再下来救覃瓶儿和满鸟鸟,可现在的情形是,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能如愿以偿去救别人?幸好满鸟鸟和覃瓶儿都不是旱鸭子,多少会点水,在水底扑腾一阵,蹿上水面呼吸空气去了。
我此时再也憋不住了,本能地张开大嘴想吸点氧气,结果自然只能喝到冷水,咕嘟声中,一串串雪白的水泡从我嘴角向上蹿,就像我生命中最后的礼花绽放……水喝得越来越快,肚子越来越鼓,神智越来越迷糊。
我放弃挣扎,用仅剩的意识叹息着:这回,终于要鸟朝天了!
第三十七章 乾坤龟(2)
就在我打算喝最后一口水的时候,我的嘴突然被一张冰冷的小嘴蒙住了,接着我的喉咙就灌进一口热气。这颗热气像电击一般刺激了我萎缩的神经,心底本能的求生欲望顽强地开花结果。我本能地反咬着那张小嘴,贪婪地吸着那越来越微弱的热气,直到一阵微弱的嗯嗯声才将我惊醒。我张开两眼,朦胧中看见一张苍白的俏脸——不是覃瓶儿是谁?
我赶紧松开嘴,覃瓶儿双腿一蹬,箭一般浮到水面上去了。
一声“侥幸”还在心底酝酿,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宽阔的黑色大嘴,那嘴,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触目惊心,勾起了我心底惨痛的回忆——只有满鸟鸟的嘴才能让我感到黑夜比白开好!
那张大嘴却不顾我的感受,在眼前左动右动,越来越壮观,似乎正在搜索我的嘴在那里。
我拼命后仰脑袋,想保持与那张大嘴最远的距离,同时灌水的鼻孔不间断地嗯嗯着。
那嘴似乎听见了嗯嗯声,径直朝声音的方向直扑过来。我吓得魂飞魄散,双手双脚胡乱扑腾,混乱中无意看见脚底插着一柄银光闪烁的剑。我哪里还有时间去想这柄剑怎么会插在这里,勉强弯腰握住剑把一扯,居然没拉动。我稍稍一愣,双腿伸出藤蔓,在满鸟鸟身上猛地一蹬,手臂用力,呛啷一声闷响,那柄剑居然被我拔了起来。我毫不迟疑,紧握着剑柄在水中一通猛砍。也许是我命不该绝,那柄剑异常锋利,几挥之下,围在我周围的藤蔓断成几截,我终于摆脱了藤蔓的束缚。
我哪还敢耽搁,双腿呈剪刀似猛蹬,好不容易冒出水面。
从我掉水里一直到我再次冒出水面,这个过程其实很短,也就大约两分钟的样子,所以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发生,比如,后掉进水里的覃瓶儿和满鸟鸟怎么就没想到扯着藤蔓把我拉上来呢?后来得知,当时他们也搞慌神了,火把被水浸熄,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见我是个什么情形。
我一冒出水面,赶紧把那柄救命的宝剑扔在坝上,双手撑着坝沿,借助水的浮力,肚子在坝沿一挺一挺,把灌进肚中的污水挤出来。这个过程让我吃足了苦头,肚中的污水从鼻腔和口腔喷涌而出,个中滋味折磨得我眼泪花花在眼眶中打转。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五脏六腑中的不舒服感觉得到较大程度缓解。
神智稍微清醒,我左右一扭头,看见覃瓶儿和满鸟鸟也采取和我一样的姿势,趴在坝沿上大口喘着气呢。
“鹰……是你吗?”覃瓶儿看不见,听见我弄出响声,哑着嗓子问。
“是我……多亏你那口气,不然我早就……鸟叔,你感觉如何?”我听见覃瓶儿发问,自忖她应该问题不大,因此扭头问挂在坝沿的满鸟鸟。
“嘿嘿!死不了!就是这水的滋味实在不敢恭维!肯定没到达国家标准。”这伙计,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痞相,折腾得筋疲力尽居然有心思说俏皮话。格老子的!
三人挂在坝沿上不敢多作停留,待到感觉稍微好点,赶紧爬上坝顶。我翻身坐起时,看见花儿这伙计又站在那只巨龟的背上东游西逛,完全一副贼心不死的神情。
“全靠这把剑啊!”我捡起地上那柄通体黝黑的剑,心有余悸地说。
“么子剑?”满鸟鸟奇怪地问道,“你龟儿子在哪里找到把剑?”
我一愣,随即意识到满鸟鸟看不见。我捡起地上散落的几截枯枝拢成一堆,伸手去向满鸟鸟要打火机。满鸟鸟在荷包中摸索一阵,掏出火机递给我。这厮的火机是个高级玩意儿,防风防水,因此尽管满鸟鸟已经全身湿透,那火机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一打即着,堤坝上渐渐冒出一团雪白的光晕,覃瓶儿和满鸟鸟的表情尽收眼底。
我拿起那柄剑在空中挥舞了下,挟裹起一股森然的冷风,“就是这个!”
满鸟鸟扑上来抢过剑一看,嘴里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喷“渣渣”,“狗日的,这是把宝剑啊!你看,这口子好快啊,哟,这剑柄居然是一个老虎的样子,哈哈,捡到宝了捡到宝了!”其势若疯癫,握着虎形剑柄仿照电视剧中大侠的样子摆了几个象模象样的姿势。——你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韵味吔!
其实在我看来那柄剑也很普通,剑身大约三指宽,剑尖也很钝,有点类似越王剑那个样子。除了那个虎形剑柄样式别致之外,剑身上再无其它任何纹饰,也看不出是采用的什么材质锻造而成。这东西虽然在水下不知浸泡了多长时间,居然没有丁点的锈迹,摸上去冰冷浸骨。
“你在哪里找到的?”满鸟鸟把玩一阵,正色道。
“就在水下。我掉下去后就被藤蔓缠住了,瓶儿给我度了口气后,看见你的大嘴正在搜寻我的嘴巴,我惊慌之余,连番挣扎无意中就看见这把剑闪着白光插在水底,我连扯两下才把它拔出来砍断藤蔓,捡回一条小命。”
“白光?”满鸟鸟两只眼窟窿变大,“你日白吧?这把剑明明通体黢黑,啷格会发出白光?”
嗯?满鸟鸟的话提醒了我,水下本来就很黑,我的眼睛又只能看见黑白二色,正是因为这柄剑发出白光,我才在黑暗中发现了它,怎么一到岸上就变成黑色了呢?氧化了?
我抢过剑半插进水里,没入水中的一截在我眼中又变得白如雪,并且在剑身周围散开一团白光。这一变故惊得我瞠目结舌,心中暗自骇然,这剑,果然不是凡物!——后来得知,这柄从水下捡到的剑居然是土家族传说已久的巴王剑,据说正是当年廪君他老人家的所佩之物。可惜,这件价值连城的圣物在我身上并没呆多久,后来在一场变故中不小心遗落了。
当时,我看见那柄巴王剑在水下和水上是两个不同的颜色,引起了我的无限好奇,这柄看似普通实则绝非凡物的利剑怎么会插在这个水潭呢?好奇越来越浓,最后我控制不住,跟覃瓶儿和满鸟鸟打了声招呼,捞起水中的藤蔓捆在腰上,吩咐他们紧紧拉着一头,我下到水底去打探个究竟。
水下当然很黑,也当然不可能使用火把,不过我的特殊眼睛破解了这一难题,加之巴王剑散发出来的白光能够照亮一定范围,我在水下憋着气游了几圈总算把水底的情形基本摸清了——水底很平整,有零散的乱石,都不大,显然不是之前就有的,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杂物,连淤泥都没有,更谈不上水草腐叶之类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水生动物,仿佛水底随时有人来清洗过一般。
然而,让我震惊得差点呛了一肚子水的是,我当初猜测的那个平台根本不是什么平台,而是另一只巨龟仰天躺在水里,巴王剑雪白的光中,我清清楚楚看见那只巨龟半球形的外壳和壳上清晰的纹路……怪不得我们踩在所谓的“平台”上会发生剧烈晃动并且会倾翻,试想想,几个人两三百斤的重量站在一个巨大的、倒置的半球边缘不发生倾斜那才出“鸡屙尿”呢!
就在我准备浮到水面去向覃瓶儿和满鸟鸟报告这一惊世骇俗的发现时,我的目光被一条黑而粗的东西勾住了,那东西依稀是一根粗大的铁链,铁链一端正是刚刚插着巴王剑的地方,而另一端连到了巨龟的另一端。我循着铁链一路摸过去,刚摸到巨龟头部时,骇然发现那条粗大的铁链牢牢锁着巨龟的龟头,同时有四只亮亮的、圆圆的、大大的眼睛盯着我。
我握着巴王剑挡在胸前,忍着心跳放眼一看,发现四只眼睛中其中两只正是这只倒翻着的巨龟的,而另外两只居然就是我最先看见的那像蛇一样的东西的——那东西,自然就是花儿此时正踩着的绿毛巨龟的脑袋。
此时,绿毛巨龟嘴中正衔着什么东西在喂那倒翻着的同伴!
这两只巨龟,一翻一覆,有点“阴”与“阳”的味道,或者,说它们是“乾”与“坤”的关系更为确切!
第三十八章 玄衣都邮珠(1)
=====亲们,本以为这个月时间会充裕,谁知各类培训讲座多如牛行,前段时间还是托老婆更新的,可能有些地方需要修改,请亲们先看着,原谅土郎的不敬=====还需要您家的大力支持==============以下正文开始=============
当然,我当时并没想到这个比较形象的比喻,因为我在水下已经实在憋不住了。
我赶紧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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