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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惊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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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是个地道的店老板;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酒饭依旧丰盛。侯氏拿来祭坛的那只大公鸡如今被炖得汤浓肉嫩;端了上来;大片的肥腊肉蒸了山一样的一大盘;颤微微地像水晶一般透明;菜畦中劫后余生的几株青茶像宝物一样珍贵而精致;红滟滟的陈年老酒浓香袭人。
“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人;有什么事吃饱了好商量。”卢嗣宗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显出了几分阅历给人带来的沉稳。“叶兄;请!”一大碗酒下肚了。
每一个人都酒足饭饱;各自回房去了;连那只黑猫也不见了踪影。
五福藏在灶间的一笼鸡鸭里;却少了两只肥鸡;但人们的心思都在相互戒备上;没有注意到这点小事。
#奇#“今晚会不会出事?”如意有些担心。
#书#“没事瞎担心。”叶十朋躺在褥子上;连靴子也没脱;头下枕了一块半头砖。“那些混蛋们要犯事;你挡也挡不住。等着明早收尸抓凶手吧。”
#网#“人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冤枉了?”一向心硬的如意此时不知怎么的;有些坐立不安。
“那是命。人还能违了天意?只要凶手跑不了就成。”叶十朋这是典型的捕快的想法;他们相信;人要犯罪是阻止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恶有恶报。
门上有人拍了两下;五福提着一只瓦壶走了进来。
“今儿个天冷;小的冲了壶饴糖水;喝碗去去寒。”说着;五福自己先倒了一碗喝下去。“人就怕遇上这事;你提防我;我提防你;到了没有好结果。”
“谢谢。”叶十朋笑了。“方才酒没吃够;再给我弄壶酒来。”
等五福送酒来时;糖水已被喝干了。
8
这架伏弩肯定经常有人使用;所有机关和吃力的地方都被人涂过猪油。矢箭很长;木杆铁簇;只是由于淋了些雨水在上面;牛筋拧成的弓弦有些僵硬。好在从北面回廊到南面卢嗣宗的门首只有四丈左右的距离;即使他穿了铁甲;这三矢齐发的强弩也能将他射穿。
多心很小心地伏在朽烂的地板上;雨水不住地滴在他的背上;担心惊动了其他人;尤其是楼下身份不明的那两个人。他用两根长长的木棒将伏弩固定在还算结实的门框上;只要勾动弩机;三支利箭就会射中卢嗣宗门首齐胸的地方。
下面该安装引发弩机的兽夹了。多心将一根长长的细麻绳从弩机上引出;自己伏在回廊上;小心地向回爬。这麻绳将横穿过大堂;连在卢嗣宗门前的兽夹上。
等一会儿;当有人唤醒卢嗣宗;他走出门时会恰好踩在兽夹上。兽夹会咬断他的狗腿;同时牵动弩机;然后;从回廊对面射来的三支利箭必将射穿这条老狗的胸膛。
感谢五福夫妇为他准备了这么称手的复仇工具。
然而;当多心刚刚爬回到自己的房门口去取兽夹时;回廊的另一头的地板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声响。多心连忙缩进自己的房间;小心地将房门关好。
此时应该将近三更时分。
透过门缝多心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人从楼梯那边走了过来。这种身材的人;在这间客栈里有三个;姓叶的、五福嫂和卢嗣宗。那人将身子贴着墙壁;走得很慢;也很稳;下脚之轻;使他脚下的木板只发出极轻微的吱吱声。
当那人来到多心的房门前时;他停了下来。多心的房门是个推拉式的隔扇门;门上糊着细缯;只是已经破烂出许多大大小小的窟窿。多心紧握住那柄银鞘短刀;缩在门边一动也不敢动。
那人似是透过门上的破洞向房里张望了一阵;又听了许久;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旁边的杂物间。
过了许久;多心伸长的颈子等得发酸了;这才见那人累累赘赘地抱了不少的东西;高抬脚轻落步地从他门前走过去;停在了卢嗣宗的门旁。
多心只看清楚一样东西;那人掖下夹着四五尺长一段圆木。这主意多心也曾想过;只是他的身材太过矮小;无法安装这种颇为复杂的装置而又不发出声响。
杀人者的办法并不复杂;难的是不被人发觉。在杂物间里;一段四尺多长的圆木上早已钉好了吊环;两条粗麻绳穿过吊环;被系了个牢牢的拴贼扣。
将粗麻绳理顺了提在手中;杀人者却发现少了一根应有的细麻绳。好在这杂物间中诸物应有尽有;很快;一条细麻绳被取回来;也系在了吊环上。
斜对着楼梯的这个门上有一道横贯大堂的过梁;粗麻绳搭上过梁将圆木平平地提起;这样;这根可以大幅度摆动的圆木就变成了一件巧妙的暗器'奇+书+网'。细麻绳将圆木向多心房门这一边拉了起来;然后再折返回来;把它的另一头套在卢嗣宗门上的一个小小的木楔上;于是;杀人的准备工作便完成了。
等等;卢财东是个商人;不是官人;这圆木吊得有些高了。
如果卢嗣宗是个官人;当他打开那两扇对开的板门;挺胸抬头地向外走时;从侧面猛然撞击过来的圆木恰好能击中他的头部。这一点;杀人者早已估量好了;卢嗣宗的身材与杀人者的身材相仿佛。
然而;卢嗣宗是个商人;他打开门后会先探出头来四下张望;这样;圆木只会从他的头顶掠过;吓他一跳而已。想到此五福嫂面上现出了笑纹。好在这是时时耍弄的手段;也不觉得有什么费事。
五福嫂很熟练地将圆木降下来半尺左右。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葫芦;将里面新鲜的鸡血洒在门的下沿。也就在这个时候;她似乎是听到卢嗣宗的房中有咯咯的鸡叫声;虽被什么东西闷住了;但仍清晰可闻。
怪事!回到自己的房里;五福嫂仍是不解。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到头颈似被两只大手紧紧地箍住;血一下子涌上头顶;胸口憋闷得喘不上气来;胖大的身子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的时候;舌头与喉管已经麻木、僵硬了。然而;五福嫂毕竟是个久经风雨的杀人者;就在她失去知觉以前;她一把抓过那只肥大的黑猫;丢出门去。
多心看不清那人在卢嗣宗的门前忙活些什么;但这店中已经死了两个人;这能提醒多心眼前的危险。
卢嗣宗该死;如果那人的目标是卢嗣宗;倒省了多心些力气。
那个粗壮的身影在楼梯口边消失了;多心不知道那人是下楼去了;还是走到五福的房中;他清楚的是;那人杀掉卢嗣宗之后;一定还要杀死其他人灭口。
咚地一声;回廊那头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过了不久;又是一声惨烈的猫叫。
令多心感到奇怪的是;当五福嫂那只黑猫出现在楼梯口时;它犹豫了一下;似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身子一跃;扑向卢嗣宗的房门。
一阵阵猫爪撕扯门板的声音与一声声的猫鸣甚至压倒了雨水击打房顶的声音;多心被这诡异的现象惊住了。
叶十朋与如意二人这一夜过得非常地难受;他们没有被子可以御寒。
“谁叫你把糖水倒在被子里的?”如意虽然机敏;但她没有职业暗探的忍劲。初秋的终南山中;大雨之夜;叶十朋能捱得住这寒冷;如意却不行。
“你不怕被毒死么?”叶十朋不想与如意争论。这个时候的女人;她既然摆出了不讲道理的样子;再与她们理论是不智的。
“毒死也比冻死强。”话虽如此说;如意还是把褥子的另一角搭在了叶十朋的肩上。“熬着吧;离天亮还早着呢。”
有人在回廊上走动。
入夜之后;叶十朋一向最敏感的右手一直扶在支撑楼梯的木柱上;如果有人走过回廊或走下楼梯;叶十朋会立刻发觉。
这震动极轻微;叶十朋一时无法判断那人是从五福夫妇的房中还是从多心的房中出发的。有人正在回廊上活动;这一点叶十朋有自信。
这动静时断时续地执续了有两刻信香的功夫;又传来一阵有力的震动。虽然此人动作缓慢小心;但叶十朋已经感觉到手上由轻到重;又由重到轻的分别。这是个有一定体重的人;不出大的意外;应该是五福嫂从自己的房中出来;去了多心的那一边。
叶十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如意;用手轻轻地按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出声;外边有动静了。”
如意绿幽幽的目光一下子大亮起来。“是谁?”
叶十朋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这个多心前天晚上就在卢嗣宗的药中下了野葛。虽然老何的死并不直接死于野葛之毒;但这种投毒的罪过已无可恕。如果他死在五福嫂手中也算是报应吧。
外面的情况有些不对了。没有撕打、拚杀的剧烈动作;却似有人在有条不紊地工作;叶十朋手上感觉到的震动连贯而有规律。
又过了一阵子;五福嫂的步子迈得大大地;心定气闲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中。看来;在五福嫂出来之前;不是卢嗣宗夫妇;就是多心在回廊上活动。这一夜竟没有人在安歇。
咚地一声;五福嫂在自己房中绊了一跤。一声猫叫;那只黑猫成了五福嫂的出气筒。
“这该死的猫儿在干什么?”如意不喜欢那猫在她头顶上叫个不停。
如意话音未落;只听侯氏刺耳的嗓音高叫道:“叫魂呀!瞧我一会儿宰了你祭神;让你主子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接着;呀地一声;卢嗣宗的房门打开了。突然;侯氏一下子跌倒在地;震得楼板簌簌地落了叶十朋一头的尘土。
“娘子;你怎么了?娘子?救人啊;救命啊!”卢嗣宗在狂叫。
“救人哪!我娘子中邪了!”见鬼;五福的叫声比卢嗣宗还要高。
叶十朋与如意对望了一眼;果然出事了。
9
叶十朋点亮大堂中的松明火把举在手中;与如意衣着整齐地走上楼梯。
侯氏已经无法救治了;她的头上满是鲜血;颈子怪异地向侧后弯去。叶十朋用手一摸就知道;她的脖颈被干净利落地折断了。
凶器就悬在卢嗣宗的门首;一根长大沉重的圆木。叶十朋上前看了看;是附近山中常见的松木。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五福嫂没有白忙了大半宿;她终于杀死了一个人。
但当叶十朋迈步向五福嫂房中走去时;他又感到一阵沮丧与好笑;他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这机关是五福嫂的杰作。
等他看到五福嫂倒在地板上痛苦的样子;他也清楚;这绝不会是她装出来的。
“举着点亮。”叶十朋将火把交给五福;在五福嫂身边蹲了下来。
五福嫂往日银盆一般的大脸此时变成了猪肝色;一直黑紫到脖颈;却没有受伤的痕迹。
“这是五鬼拘魂法。”多心已经来到了叶十朋的身后;轻声道。“你该看看侯氏房中有什么把戏。”
“求求你们;救救她。”五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哭诉。
叶十朋向多心望去;多心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秘密确实在侯氏的房中。
面南的窗前;一只长几搭成了祭坛;一只母鸡被斩去了头;鸡血洒得到处到是。祭坛正中有一只布偶;无鼻无眼;头颈上插了五根长针;每一根长针上都系了一只涂满鸡血的纸人。
这种妖法叶十朋可就不懂了。他望了多心一眼;多心没有讲话;只是取过祭坛上的一壶酒;饮了一大口;又递给叶十朋;叶十朋也照样饮了一大口。如意刚要伸手接酒壶;多心冷冷道:“没有你的事。”
“下边干什么?”叶十朋突然感到几分有趣。与罪犯共事他这不是第一次;但一同做这种妖法却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多心取过死鸡;在两只手上涂满鸡血。“如果不除去这五鬼;那个婆娘死后;它们会阴魂不散地缠住这房中的所有人。”多心显然有些战战兢兢;他将两只手在火把上烤干鸡血时;险些被烧伤。“等一下我拔下长针时;你立刻拿火把按在这布偶的头上;千万千万。”
一壶酒从布偶的头上冲了下去;纸人身上的鸡血闪闪发亮。多心双手齐下;抓住那五根长针将手两下一分;叶十朋恰到好处地将火把按在了布偶的脸上。耳边只听得回廊那边五福嫂鬼叫一声。
“好险。这妇人太恶毒了!”多心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五个纸人被他在火把上焚掉了。
“你也会这妖法?”如意见事情平息了;好奇心又起。
“不;我只是知道一点儿;非常有限。在我们那里;会这种五鬼拘魂大法的人要被火烧死。”多心努力地调匀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并不想救五福嫂;但他却也不想眼前这两个无辜的人受害。
“我想多问一句。”叶十朋道。“如果不破了这个妖法;你能够自保么?”
“当然。”多心眼中的叶十朋有些模糊起来。“但你们两个却活不成。”许是这些天太累了;多心只想睡上一会儿。
叶十朋眼看着多心倒了下去;他却无力伸手扶上一把。此时;他只觉得身上懒洋洋的;眼皮发沉;站也站不稳。
“到底还是着了这黑店的道儿了。方才饮下的那一大口酒中;不知给人下了多少蒙汗药。”叶十朋最后看到的是如意大大的绿眼睛。
当叶十朋再醒过来的时候;他仍在卢嗣宗的房中;只是手脚被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没有看错吧?叶十朋用力眨了眨眼睛;许是这蒙汗药的药力还没有过去;眼睛发花;但这么近不会看错;而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他身边是同样被捆住手脚的多心;眼也刚刚吃力地睁开。再过去一点就是如意了;她的双手也被捆在背后;只是口上给人多照顾了一块烂布头。看来;被捉住的时候;这丫头不知又讲出什么恶毒言语来了。
“你怎么样?”多心向叶十朋笑了笑。
“托福;托福。”叶十朋颌首为礼。
如意见他们二人醒过来;便不住地摇晃着小脑袋;鼻中呜呜地叫。
“你先等上一小会儿;我有几句话想问问这位小兄弟。”叶十朋制止住如意的努力;又对多心道:“你为什么要毒死卢嗣宗?”
“父仇不共戴天。只可惜;我不能手刃这对害死我父的狗男女。”多心的眼中已没有了初见时的那种幽幽的狠意;代之以沮丧和痛苦。
“除了野葛;你还下了什么药?”
“没有。你干什么问这么多?你是谁?”
“你从南边来;不会知道我。我再问你;侯氏的死与你有关么?”
“真希望是我亲手杀了这个妖妇。”多心盯住叶十朋的眼睛道。
“这么说;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真的杀死任何一个人?”
“可惜。”
叶十朋放心了;他可不想与个杀人狂徒同舟共济。现在要对付的只有五福夫妇了;但卢嗣宗到哪去了?
这卢嗣宗经不起人惦念;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之后;他便一头栽进房来。许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卢嗣宗胖胖的脸上染了不少的鲜血;大约是头跌破了;血还在不住地滴在他那华贵的丝袍上。
“进了我这店;不肯吐进东西来的家伙;都已经化成灰了。”五福嫂红光满面;喜气迎人地踱了进来;手上却提着一根粗大得吓人的枣木棒。只是;在她的额头上有一块似是烧伤的红斑;这正是叶十朋用火把按在布偶头上的地方。
“还是乖乖地吧;干完这档子买卖;我们两口子就远走高飞了。说不定老娘一高兴;会留下你这条狗命。”
“没有;真的没有了。我的珍珠全都给你了。”卢嗣宗坐在地上;两条腿不住地蹬着;屁股向后蹭;臂膀断了似地垂在两边;动也不动。
五福嫂两条细细的长眉慢慢地竖了起来;面上的喜气化成了僵硬的笑容。“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东西;明明没有本事;非要装得硬气。等你身上的骨头一块块地碎了之后;你还是会讲出来。”五福嫂口上讲着;事先毫无征兆便用力挥起大棒;干净利落地敲碎了卢嗣宗的左脚髁。
卢嗣宗长号一声;滚在地上;却再也坐不起来了。一连串沉郁的雷声从屋顶上滚过;似是卢嗣宗长号的注脚。
轰隆隆一声;房后的一棵大树倒了下来;正砸在屋顶上;瓦片、木条、折断的树枝和着雨水穿过纸糊的顶棚落进房中。叶十朋回头看了一眼;如意与多心都没有受伤|Qī…shu…ωang|。照这个样子;这恶婆娘就是不杀死他们;再有一棵大树倒下;他们也一样活不成。
“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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