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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画师-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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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都不能忘记那双手的温暖,还有她身上散发着点心刚刚出炉的味道,暖暖的,闻着就能饱了。跟着她一起躲起来,她比他大两岁,身体也比瘦弱的他大了一圈,在她身边,就是被照顾的那个。
被拉着玩游戏的他,很快因为顾欣然的关系,被所有人接受了,因为顾欣然说,谁要是不接受他,那么她也不玩了,他不知道那一刻顾欣然的执着是什么,他只知道,那一刻,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感动,属于一个孩子最纯真的感情。
两年后,他的嫡出兄长因为疾病去世,也是在那一年,在外流浪多年的,他的三叔回来了。同样,就是在那年,他这个不被重视的庶子,渐渐暴露在阳光下。
顾家不是医药世家,他跟顾欣然的父亲,也只是个二品的文官,而他的三叔,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医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离家那么久,就是为了学习更多的医学。想当年他是被钦点入宫当御医的,可是他却辞去这个金饭碗,为的是了解更多医学知识。
而现在他突然回来了,以一种众人都意想不到的姿态,原本的风度翩翩,都换成了黝黑的皮肤跟粗糙的手指,原本的俊朗青年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饱受风吹日晒的中年男子,明明是个不满三十的男人。
就算他是这样样子,但是他一身的才华已经不是京都哪个人能比的了,亲身试药,才能识得更多的药。而这个样子回来的他,一眼就相中了顾一诺,决定传授他毕生心血。这也是顾一诺被家族重视起来的诱因。
顾欣然跟着三叔学了几年的医书,和顾一诺一起,但只是跟着学习,因为这样的常年学习是枯燥的,而且那些有毒的草药,三叔也无一例外地让他们沾,顾欣然身娇肉贵,自然是不能承受的。所以就粗浅地学了几年,但是那几年,也是顾一诺心中最美好的几年。
没有几年,顾欣然及笄不久,就认识了那个人,那个让她流露出顾一诺从未见过的表情的人。
他问她:“姐姐,你开心吗?”
她抬起少女泛着红光的脸,带着一抹笑容,“弟弟,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什么了,姐姐现在觉得很幸福。”
没过几日,就传来消息,顾欣然即将成为太子妃,而她未来的夫婿,就是太子有琴无惑,这对全府上下,都是好消息,顾一诺好像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丝的期盼,期盼这是个谎言。
“姐姐,你要嫁给他了,你真的愿意吗?”
此时的顾欣然已经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脸上是有些羞涩的笑容,“你怎么会问这个?来,坐到这边来。”
自从她及笄之后,他们就很少这样肩并肩地坐在一起了。顾一诺坐在她身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你现在还小,当你以后遇到了你心中的那个人之后,你就会明白了。”她嫣然一笑,“对于姐姐来说,他现在就是我的一切。”
就是一切?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啊!后来她说了什么,公子喻已经有些记不得了,只是记得那天的阳光特别好。
不久,顾欣然就成为了太子妃,成为了整个顾家的骄傲。红色的礼堂和红色的嫁衣,都很刺眼。可是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新娘,至今都是如此。
因为她的关系,顾一诺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太医院最年轻的实习生,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但是这是她为他谋求的,所以他还是要去接受。
三叔死了,死于草药的中毒,已经分不清是哪种草药要了他的命了,因为他身体里的毒素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样的死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运,正如同剑痴死在剑下一般。公子喻有时候会羡慕三叔这样的死法,毕竟是死在了他最爱的东西上了。
当有琴无惑正式成为皇帝的那一年,也是公子喻成为正式御医的那一年,顾欣然从太子妃成为皇后,用的时间不到半年。所以的女子都羡慕着她的好命,可是公子喻只想问她一句:你开心吗?
顾欣然的喜脉是他诊出来的,那天,顾欣然的脸上似乎又出现了出嫁时候的表情,洋溢着幸福,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公子喻的指尖感受着顾欣然体内另外一个生命,跳跃着的生命。
“一诺,你要当舅舅了!”顾欣然摸着小腹,低着头道。
“是啊!”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宫女已经去禀告有琴无惑了,想必他很快就会到了吧!
有琴无惑很快就赶到了,当着公子喻的面就把顾欣然搂在了怀里,公子喻看清了,原来这个皇帝也是有心的,他摸着顾欣然的小腹时候,脸上是好奇,是温柔。
“有赏!”有琴无惑跟顾一诺的交集也就只有顾欣然罢了,他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谢皇上!”公子喻那天也是欢喜的,一个新的生命,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生命的到来,会是另一个生命的终结。
九个月后,顾欣然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她,死于难产。
看着奶娘抱着的孩子,他一言不发,直到情绪崩溃,发疯一样地跑了出去。他为什么没有救得了她!为什么他空有一身医术,却救不了一个人!
他学着三叔的样子,出去游荡了一年,什么顾家,他眼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整个顾家,他在意的只有顾欣然,既然她不在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不如离去!只带了一些银子就离家出走了,什么医术!学了还不是没用!那些医术还不如付之一炬!
当他浑浑噩噩地流浪在街头,用酒杯灌醉着自己的人生,下巴也开始长出胡须,他可以几天不洗脸,可以把白色的袍子传承灰色,这些都无所谓,他也可以坐在乞丐的位置,停靠着休息会,这些都没关系。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桥边,对面就是个乞丐在行讨,而他披散着头发,发黑的脸,也看不出个样子来,跟乞丐无异,只是他手上少了一个破碗罢了。天空飘着细雨,人人都打着伞,而他却仍由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一个撑着红伞的女子,穿着青色的绣花鞋,一双细足在摆动的裙摆下若隐若现,她走到公子喻面前,缓缓把一根草药放在他前边的地上。那是一根刚采摘的夜昙,是一种珍贵的药材。
有时候公子喻也会痛恨自己这种条件发射,他疑惑地抬起头,雨水顺着他长长的睫毛滴下,化开了他脸上的黑色灰尘。
“呦,原来是个俊男啊!”那个女子的脸在雨水中模糊,只是依稀觉得她的话句句刺耳,“原本还打算说,今天发发善心什么的,这个草可是很值钱的!不过看你这个样子,还是可以跟我回去的,要不你到我那里去当个清倌什么的?”
清倌?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的意思,只是一切他都不在意了,虽然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拿那株夜昙。渐渐地看清了她的面容了,不算是漂亮的,至少比不上顾欣然,可是她眼神中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这样的女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敢当街调戏男人?
“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走?跟着我有肉吃!”她撩起裙摆,蹲在公子喻面前,撑着伞跟他对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这么一直蹲在公子喻面前,这种感觉,让公子喻仿佛回到了当初跟顾欣然比肩坐的时光,什么话都可以不用说,但是就是很安心。
“不愿意就算了,这株草药你就拿去卖了,应该够你吃一段时间,不过下次你就不会那么好运了!”她揉了揉鼻头,她看上跟顾欣然一般大小,那脸颊上肉肉的,跟顾欣然一样。
还是忍不住冷笑,这要的草,要来干嘛?!他抓起前面的那株夜昙,用力地往身后的河里一掷,连姐姐都救不了,这样的医术用来干嘛?
“喂!你是疯子啊!”她看着自己摘的草药就这么顺着河水冲走,忍不住就要骂眼前的这个男人,空有好皮相,可是却是个呆子!
公子喻没有回话,找个了舒服的位置继续躺下,凉凉的花岗石,身边的雨声,随意的活法,怎么样都可以了。
“你跟我起来!”她抓着他的耳朵。
这是公子喻人生第一次被抓着耳朵,奇耻大辱啊!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被拎着耳朵走,她以为她是谁,是他姐姐吗?
“如果你在我走后扔了的话,那么无所谓,可是你在我面前这样做了,那么你就要付出代价!老娘可不是那种随意就发善心的人,既然你把我善心当狗肺,那么老娘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我那里正好缺一个打杂的,你一定要补偿我!”
“你给我放手!”公子喻挣脱开她,这是什么人,真是无理取闹!
“原来不是哑巴啊!那就更好了,老娘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就你这样的,放在我那里摆也是好的!”精明的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
“滚开!”公子喻甩起一手的雨水,他的衣服早就被打湿了。
“你给我站住!”她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公子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就那么点力气想要留住他?简直就是妄想!
等等!公子喻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脸,刚刚好不觉得,现在看来,真的是一种不正常的白色,可是她是怎么活那么久的?她知道自己。。。
“你。。。你还是快点去找大夫吧!”他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虽然他讨厌这种习惯性。
刚刚握着她手腕的时候,就感觉出了她的心率不齐,像是一种天生的疾病,或者体内有毒素也不一定。
“你。。。”她怔怔地望了他一会,他闪避着眼神,她绽出一个笑,“看来你还是有用的,你是不是一个大夫?那么我找你就对了!”
“不!我再也不会行医了!”
“见死不救?还是你根本就治不了我?”她的身体,她怎么会不知道?算是久病成良医,药理她也懂一些,不过多年都这样下来了,她也不在意身体怎么样了,也许哪天就这样走了。
“我的医术,救不了人。”想起顾欣然,他的心头就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揪心的痛。
她轻笑一声,这样自欺欺人的人,她见多了,她那里,哪个不是受过伤的人?又是一个自己放弃自己的人,她最恨这样身体健全,可是就是要放弃自己的人了!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如果你去救人,你怎么知道你救不了!你不去救人,别人就死了,如果你救了,那么他还不一定死了!”生命的脆弱,她比别人理解地更深刻。
“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我的命,就在你眼前。”她平凡的脸上,一双期待的眼睛看到了他的最深处。
后来他忘了是怎么握上她的手的,只是记得跟她回去之后,他就感染了风寒,那次整整病了一个月。
跟她回来,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小镇里唯一的一个风月场所,就是她的所在。她是老板,但不是老鸨。看着所有的姑娘围在他身边,她也只是露出促狭的笑容。
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正统地学过医术,只是看看医术,拿着自己的身子当实验。这点跟三叔很像,她只是说过,她小时候就有这样的病,她娘身上被下过毒,后来她出生后,那毒就到她身上了,可是她娘生了她就死了,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她原本不是这里的人,只是这里有些草药她需要,她才来这里的。
后来公子喻发现,他不是无所事事,所有这里的姑娘,都需要他来医治。他也很佩服她,这么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地方,居然还可以屹立不倒。
“子喻,你要回去吗?”
子喻,是她帮他取的字,最近他总是看着北方,眼神总是游离,他应该是有事情没说。
“回哪里?”
“哪里来回哪里。”她也不属于这里,“我也打算离开了。”
“去哪里?”她的毒,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哎呀!难得身体好了!就想多走走!”她伸了个懒腰,“如果你觉得这里不舒服那么去京都吧!正好我那边需要一个头牌!”
“你想我当你的头牌?”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啊!
“怎么?不行吗?帮我个忙不行吗?那里的姑娘可比这里的漂亮多了!”
公子喻还想着他的外甥女,顾欣然生命的延续,想当初他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真的是欠缺考虑,一个缺了母族的公主,要怎么生存?他还是要回去!
三个月后,京都的会贤雅叙多了一个头牌——公子喻,可是能见到他的人少之又少,听说,他是跟老板有交情,才住在这里的。皇宫内,御医顾一诺也结束了一年的外出学习,再次回到了宫中,担当了有琴单单御医,只是这次回来,他下巴处多了一撮小胡子,身上也多了一份痞气。
她,那个会贤雅叙的老板,她说,叫她三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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