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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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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观大阴龙自西北掩面而来,此刻天气阴沉,远处还有灰白色的云雾,隐隐有暴雨来临的感觉。我拿风水罗盘测大阴龙的龙脉脉迹,见远处一片乌云携风雷滚滚而来,四周山谷里都是闷雷的响声,天空瞬间黑了下来,闪电又将黑暗割裂的支离破碎。
我们躲在树林里,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在身上像冰雹,生疼生疼的。几个村民娴熟的砍了一些树枝,就地搭了坐简陋雨棚,我们窝在棚子里,四周电闪雷鸣非常吓人。
借着闪电照亮黑暗的瞬间,我见远处山峦蜿蜒盘旋,自西北方向飞泻而下,到了二龙村后山,山势顿时一挫,转而朝二龙村的方向奔腾而去,阴龙龙脉走势变得弱了许多,这便是寻龙术中强调的伏地龙了。
上山的时候,我还注意到这种山头与比邻山头之间连着一片山体,这山体中间受山洪冲刷,已经镂空的不像样子,现在看来,此处正是大阴龙伏地之地,也就是说,这里便是阴龙龙脉在二龙村地界展开之处。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蹦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大阴龙的龙气,才能还二龙村一方平安。
又一道电光闪过,远处的山头被雪白的闪电照的特别幽深可怕,就连密林里的树木,都显得惨白阴森,直愣愣的仿佛鬼魂。
在闪电熄灭的瞬间,我似乎看到对面山头上立着一位石雕样的老头儿,他正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揉揉眼睛以为是幻觉,等闪电再次闪过的时候,对面山头上又是空空如也,只有远处迷雾一样的庞大森林。
我心说,难道真的是看错了,山头上根本就没人?
雨停之后,森林里现出勃勃生机,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林子里飞来窜去,特别热闹。松鼠、野兔、獐子还有很多奇怪的小动物蹦蹦跳跳的都出来了,它们也不怕人,我们朝松鼠投野果子,它们一一接过来吃了。
村民们想拿铁锹砸几只兔子回家做野味来吃,丁老袍阻止他们说,现在正是村里非常时候,还是禁止杀生,以免触怒山神,就更不会保佑二龙村了。
我们回到村里,我让丁老袍派人出山外买一堆炸药回来。济城山里出名石,开山的企业非常多,在济城,要买些炸药就跟买糖似的容易,监管部门管的也不严格。以前有老龙头的时候,村民们是禁止出村的,现在没了龙头,也没了那些规矩,我让他们快去快回,毕竟现在正是阴龙抬头之时,慢一分钟都可能出大事儿。
这天天气很奇怪,雷雨刚过,不到半个小时,又开始下起暴雨,这次的暴雨比上次更加密集,乌云遮天蔽日的盖过来,将才敞亮的天空又重重的合上。丁老袍、张蕾蕾还有我三个人躲在祖祠里,陪着上百具尸体望着漆黑如夜的天空,一时陷入迷茫。
丁老袍说:“小娃娃,我怎么琢磨着这天气不大对劲儿啊,二龙村还没这么黑过天呢!”
我没接丁老袍的话,充斥整个祠堂的雨打青瓦的声音让我心情异常烦躁。想到大阴龙和蛇城风水局之可怕,我对自己是否有本事拯救二龙村心存怀疑,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二龙村数百条人命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我嘴里衔根干草,看着雨水越下越大,愁人的心事就像门外不断高涨的水,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大阴龙的风水格局是千百年来形成的,它能变化成这样,乃是冥冥中的定数。而蛇城风水局巧夺天工,设局之人用了足足五十年时间,才有现在的规模,我一个毛头小子,对风水不过初通,要想对抗这些风水大局,简直是以卵击石嘛。
张蕾蕾见我愁眉不展,也知道我的难处,在黑暗中握住了我的手。她柔软修长的手握在我掌心里,我惆怅迷茫的心也跟着暖和起来,只觉得即使前面凶险再恐怖,有这双手握着我,我就不会害怕。
张蕾蕾把头轻轻的靠在我肩上,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她轻微犹如小兽一样的鼾声,她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香,这种香飘进我的鼻中,沁入我的心里,使得我紧张焦虑的心情一阵怡然。
外面的闷雷震的屋顶瓦片咔嚓嚓的乱响,连陈腐的窗棂也跟着颤抖,闪电射进来,将偌大的祖祠照的一片苍白,祠堂里的氛围也变得无比阴森。
丁老袍从后面找到一根秤杆式老秤挂在大门上,嘴里念叨着:“恶龙善过…………恶龙善过…………”
又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空,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无比的明亮,我的视线也因此能看到非常遥远。就在远处山峰与山峰的空隙中,我看到一只灰白色的大鸟扑翼而过,它灰白色的翅膀几乎遮蔽了后山偌大的天空。
我吓的汗毛倒竖,叫丁老袍和张蕾蕾看,话才喊出口,巨大沉闷的黑暗又重新把天空给遮住了。
丁老袍跑来问我看到什么了,我告诉他,后山飞过一只硕大的怪鸟,那鸟的翅膀几乎盖住了整个天空。
丁老袍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脸惊悚的表情声嘶力竭的反问我:“真的?”
44、鬼婴
起初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可看丁老袍的反应,我发现事情绝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有隐情,他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没告诉我?
这时,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丁老袍扑通一声跪在祠堂大门边上,朝后山最高的那座山头磕头如捣蒜,我和张蕾蕾都吃了一惊,以为这老头儿中邪了,就看到丁老袍爬起来,一步跨出门,在倾盆大雨中把头磕的砰砰直响,几乎就要磕烂了。
我跳进大雨里,拼命把丁老袍拖回来,这老儿嘴里兀自念叨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全听不明白。
我隐隐觉得事情相当复杂,逻辑上说,这么大的怪鸟根本就不存在,可是我亲眼见到了,看丁老袍的表现,他肯定知道不少内情。可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能让丁老袍这个神智正常的老头儿有这么可怕的反应呢?
我等丁老袍神智恢复正常了一些,才催问他关于那大鸟的事情,丁老袍握住我的手,用一种惊呼颤抖的语气对我说:“小娃娃,那东西不是你我应该看到的,你就假装没见过、不知道、也不要再问了。”
我再追问下去,丁老袍一个人滚到角落草席上背对着我睡觉,根本不想再搭理我,我心里那个郁闷。
我推了丁老袍两下,他一动不动,张蕾蕾过来把我拉在边上,悄声对我说:“他不愿意说,肯定有自己的难处,咱们先别逼他,总有一天有必要的时候,他会告诉我们的。”
丁老袍这老儿一身倔脾气,他咬死不说,我也拿他没办法,只是心里越发狐疑,那硕大如鲲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它翅膀张开的样子,简直就像架超级空中客机,可据我在闪电消失瞬间那一瞥看到的,此物绝对不可能是科技设备,而是活生生的大鸟羽翼,这就更怪异了。我想的头疼。
我心说好老头儿,算你狠,你他妈求老子的时候,让你干啥你二话不说,现在到我求你了,你就装蒜。下回轮到我知道点儿什么东西,也各种摆谱儿,气死你。
我被那只大鸟搅的心烦意乱,突然听到祠堂外传来争吵声,我心里一动。按理说,外面倾盆大雨,天又黑的不正常,更何况二龙村村民无不知道镇风水的老龙头已经垮了,此时阴龙抬头,四处乱走动会有怪事发生,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吵架?
张蕾蕾帮我找到一把破旧的雨伞,我们撑伞出去,走到祠堂斜对面的一处上坡位置,就看到坡下有一栋土砖瓦房。一对男女在大雨中吵的不可开交,女的甚至抱膝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小年轻我认识,就是上午陪我去看老龙头遗迹的小伙子,这人说话风趣幽默,经常跟我和张蕾蕾开一些运荤段子,所以我对他印象深刻。
小伙子一直在哪儿咒骂,我们走近一些,小伙子的骂人声和雨点惊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我大约听出来,小伙子在骂他媳妇儿偷人,现在肚子里还有了别人的野种。那女人在大雨中一个劲儿的嚎哭,直哭的人肝肠寸断。
张蕾蕾对我说:“这女人太可怜了,怀孕了不能淋雨的,咱们帮帮她吧!”
我点点头,觉得女人偷人固然非常不对,很伤男人的尊严,可是她现在毕竟是孕妇,被雷雨泡了要出人命的,人命大过天呀。
我跟张蕾蕾想去扶女人起来,这时,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女人以极快的速度跳起来,冲到小伙子面前,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一刀捅进男人的心脏,我甚至不知道她手中的刀从哪儿来的。
女人兀自嚷嚷着:“我让你冤枉我…………我让你冤枉我…………”
小伙子瞠目结舌的望着他老婆,气息渐渐微弱,就在这时,他突然回光返照似的扒掉自己胸口的刀,反手摸在她老婆脖子上,那女人顿时倒在了血泊中。
张蕾蕾吓的失声尖叫,我也被这可怕悲情的场面震撼住了,我实在想不到,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争吵,会酿成这么可怕的结局。
张蕾蕾冲进雨里,去救那孕妇,我急忙跟过去为她撑伞。张蕾蕾摸了摸女人的鼻息,发现已经停止了呼吸,就在这时,张蕾蕾突然一声尖叫,我急忙抱住她,张蕾蕾指着孕妇裙下,说:“你看…………她下面有东西在动…………”
我听的头皮一麻,定睛一看,只见那孕妇灰白色的裙子已经被鲜血染红,裙子正在不停颤抖,好像里面真有什么东西要挣扎出来似的。
张蕾蕾吓的捂住嘴巴,眼泪都出来了,她颤抖着说:“她…………她…………在生孩子…………”
我心里也一阵发麻,怎么可能,这女人可是已经断气了的,母体已经已死,她腹内的婴儿必定会窒息而亡,还怎么能生出来?
在我们目光的注视中,那孕妇裙下赫然钻出一张满是血污的婴儿脸,他明亮的眼睛瞪着我们,好像要跟我们说话。张蕾蕾吓的尖叫着往坡上跑,我急忙追张蕾蕾而去,这时我才发现,坡上坡下已经站满了二龙村围观村民。
我追上张蕾蕾,张蕾蕾躲在我怀里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的说她害怕。说实话,我他妈的也怕,谁见了这副诡异的情境他娘的不怕呀,我真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对正常夫妻生出这种怪事?
我回过头去,一道雪白的闪电照亮整个二龙村,只见那婴儿已经爬出了孕妇裙下,它正一路朝上坡的方向爬来,一身血污被雨水冲出长长的血痕,流的到处都是,我甚至还发现婴儿脸上有一抹苍白而诡异的笑容。
村民群里顿时暴发出惊叫:“打死它…………打死它…………它是妖怪…………它是妖怪…………”
就有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奔了过去,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虽说我对这婴儿的身世还心存疑虑,可毕竟它还是一条活着的生命,我把雨伞递给张蕾蕾,自己狂奔下坡朝婴儿追去,还一个劲儿的大喊:“别伤害孩子…………别伤害孩子…………”
雷雨声如此庞大,我的喊叫声很快被嘈杂的声音给淹没掉了,围观村民齐声高呼:“打死它…………打死它…………”
就在这时,坡旁密林中冲出一个人影,我当时一门心思都在阻止村民的疯狂举动上,没注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子里还藏了人。我拦住几个扛锄头的村民,声嘶力竭的告诉他们,现在打死这孩子,相当于谋杀,要坐牢的。
村民们也是被吓怕了,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话,推开我就朝婴儿砸去。这时,那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抱起婴儿,又非常的钻进林子里,村民们一愣,就有大批人拿着锄头、钉耙、铁铲之类的东西追了进去,我心知事情不简单,让张蕾蕾先回祠堂,自己也跟着村民追了过去。
我们在密林里绕来绕去,追了好半天,村民们才一个个沮丧的出来,那人影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满脑子疑问的回到祠堂,张蕾蕾已经为我准备好干净衣服,换好衣服后,丁老袍主动过来跟我搭讪,提起孕妇死后生孩子的怪事。我有鉴于他刚才的可恶表现,也懒得搭理他,躺凉席上睡觉去了。
见我这幅样子,丁老袍讪讪的说:“鲲鹏临渊一出现,果然没好事儿啊,这怪胎怕是另有隐情,可怜了小豆子夫妇,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乖孩子,想不到会闹成这样。”
我心里一惊,问丁老袍道:“‘鲲鹏临渊’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我隐隐觉得事情远非我想的那么简单,这二龙村有如此龙脉,绝非偶然,二龙村村民宁死也要守在这破地方,肯定有重要的原因。
丁老袍摇了摇头,说:“小娃娃,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我有天大的苦衷啊,我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丁老袍扯着嗓子问:“谁啊?”
外面却没人回答。
45、游魂
丁老袍又问了声,我们依旧只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我一屁股坐起来,觉得情况很不对劲,案台上微弱的油灯光被漏进来的风吹的左右晃动,几乎就要灭掉。我对张蕾蕾比了个手势,她连忙把手电筒扔给我,丁老袍也站起身朝大门口走过去,我悄悄跟他后面,却并不开手电筒。
我们走到大门边上,发现合上的红漆大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丁老袍狐疑的跑出去看,外面只有雷声和大雨,对面的树林恍如庞大的黑暗森林,门外哪里有半个人影?
我和丁老袍只好折返回去,估摸着是大风把门吹开的,今天的雨忒奇怪,不但雨大、雷大、风也大的出奇,外面林子里的树枝树叶被吹疯了一样,祖祠门外满地都是落叶和树枝,被吹乱的不像样子。
我又重新躺回凉席,张蕾蕾在拿手机不知道看着什么,丁老袍坐回阴暗角落,拿一根旱烟袋不停的抽着,火光在黑暗里一明一灭的,非常诡异。
又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我迷迷糊糊的几乎要睡着了,听到门外又响起特别清楚的敲门声,我心里一震,一屁股坐起来。这时,红漆大门又被推开了,这回推到了半开。我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被风吹的,我们关门的时候,把门关的特别紧,这种古董大红漆门构造奇特,特别实在,即使风再大也不可能吹开它。能把门推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人。
我和丁老袍快跑过去,张蕾蕾也跟了过来,我亮了手电筒朝把大门口各个角落都照遍了,门外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丁老袍跟我对视一眼,说:“难道有鬼魂作祟?”
我点点头,拿风水枣罗盘给自己开了天眼,随着开天眼的技术精进,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开成天眼,天眼的作用也变的比以前厉害多了,在黑暗中能看到的距离是以前的一倍多还不止。
我定睛一看,发现祠堂门口大雨中站着两个人,他们全身被浇的湿透,脸色白的吓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立在风雨中,见我们来了,也没丝毫反应,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
我再一看,赫然发现这两人就是刚才死在山坡下的小豆子夫妇,两人浑身是血,地上的雨水都被鲜血染红了。
看清楚了两人,我轻声道:“怎么是你们?”
小豆子也很奇怪,说:“娃娃大师,你能看到我们?”
张蕾蕾和丁老袍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丁老袍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告诉他是小豆子的时候,丁老袍和张蕾蕾都吓的不行,丁老袍在祖祠里跟死人鬼魂为伴多年,已经习惯了,很快缓了过来。张蕾蕾还没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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