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错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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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父瞬间表情僵硬，张着嘴却说不出了话

　　　　没想到林母却手往桌子上一拍，气愤地站起来，拉起冰清的手对曹铭轩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娶的自然是冰儿，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曹铭轩苦笑一声，走到冰清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是吗？我娶的是冰清你吗？可盖头下的那个人是她！”曹铭轩突然瞪大眼睛愤恨地指着玉洁大声吼了出来。

　　　　玉洁被曹铭轩的嘶吼稳稳地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曹铭轩如此失控，就算当初在团圆楼那般痛苦都没有如此恐怖，现在的他恨不得将冰清和玉洁吃进肚子里。

　　　　而冰清在惊恐过后，一向自信高傲的她却哭着拉住曹铭轩的手苦苦哀求起来：“铭轩，铭轩，你听我说，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是逼不得已的，你要相信我，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铭轩～”

　　　　林母心疼地看着冰清满眼无奈，第一次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对曹铭轩说：“铭轩，你别怪冰儿好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成亲当日，冰儿吃错了东西，全身长满红疹，我担心冰儿身体，所以想出让玉儿代嫁的点子，所以你要怪都怪我，不关冰儿的事。”

　　　　以前的林母何等高傲，就算自己错了也从来没有向林父低过头，而今天她却为了冰清如此低声下气地求曹铭轩，玉洁的心顿然阵阵酸楚，她是在羡慕还是嫉妒，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曹铭轩红着眼再次看看冰清，她哭着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曹铭轩，不停地点头肯定林母的话。

　　　　曹铭轩握紧拳头将冰清的手甩开，转过身看了看角落里看不清表情的玉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了嗓音重重地说：“所以，你们就一起来骗我，把我当傻子一样戏耍，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就这样任你们耍弄，有谁来问过我的感受？”

　　　　“铭轩，对不起，我，我当时好怕你会反悔，会不要我，所以，所以才让玉洁代我出嫁，我这一切都是在乎你，害怕失去你啊。”冰清再次拉住曹铭轩的手努力解释着。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曹铭轩再次将冰清的手狠狠甩开，咬着牙哼笑一声。

　　　　眼前这一切不是玉洁相要的结果，她恨自己的冲动，恨自己的无能，可她不能看着家人难过。

　　　　“姐夫，请你不要再怪我姐姐了，这一切的错都是我，你该恨该怨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是我不甘心你娶的是姐姐，所以设计让姐姐吃了带花生的杏仁酥，全身过敏不能出嫁，我好取而代，可是与你相处后我才发现，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和你在一起只会痛苦，于是我觉得将你还给姐姐。”玉洁努力控制着眼泪，死死地咬了咬嘴唇接着说：“所以这一切都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姐姐。”

　　　　玉洁的话，让大家都很惊讶，林父还在怀疑地看着玉洁，林母却已走到玉洁身边，狠狠地将一个巴掌打在了玉洁脸上，咬牙切齿地说：“林玉洁，你这不要脸的死丫头，尽能做出这等恶行，亏你姐姐从小处处维护你，你就这样报答她的吗？”

　　　　玉洁没有辩解，倔强地站在那里强忍着眼泪，任嘴角的血腥味流进舌底。

　　　　林父失望地看着玉洁走到她身边试图求证：“玉洁，爹不相信你会那么做，你告诉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对不起。”玉洁抬起头看着林父的眼睛，一滴眼泪滑落但嘴角伴着疼痛流到心底。

　　　　冰清再也忍不住了，她怒冲冲走到玉洁面前狠狠地看着她，举起手来就要向她的脸打去，她早已做好了准备，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最应承受的疼痛，可姐姐的手却迟迟没有打下来。

　　　　玉洁睁开眼睛，是曹铭轩拉住了冰清，他将冰清拉到一边，然后怒视着玉洁步步逼近，最后她被逼地紧紧贴在墙上，他粗燥的呼吸重重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不能呼吸。

　　　　“你说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那这个怎么解释？”说着他一把将玉洁脖子上的吊坠拉了下来。

　　　　是啊，不爱他那还留着它做什么？她该如何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只是忘了还你，现在还你应该也不算晚吧？”她强壮作若无其事理所应当的样子，可心里却那么舍不得。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可你却让我爱上了你，你将一块肉给了老虎却告诉它这块肉不能吃，你觉得可能吗，所以你一句从来没有爱过我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告诉你，不可能。”

　　　　曹铭轩这般霸道的样子让玉洁想起了那份报纸上的新闻，她突然情不自禁地毫不留情反击起来：“你曹大少的爱人遍天下，也许没有女人拒绝过你，可是我就是不爱你，现在不爱，将来也不会爱。你可以三妻四妾，但我绝不可能成为其中一个，我要的是唯一，而你给不了。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主宰一切，你的钱你的爱我都不稀罕。”

　　　　“你……”

　　　　曹铭轩突然像只惹怒的狮子，一把将玉洁的脖子掐住，他愤怒地瞪着玉洁全身都在发抖。直到林父上来阻止，曹铭轩才慢慢将手松开。

　　　　冰清听到曹铭轩亲口说他爱玉洁，情绪已经崩溃，身子瘫软在林母怀里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玉洁以为只要她承担了一切结果就会是好的，可是为什么却越来越糟糕，她身心俱疲地瘫坐在了地上，她已没有资格让他看到她的泪，所以所有的泪水都流进了心里。

　　　　而疲惫的又何止玉洁，曹铭轩紧紧握着胸口的衣服回望房间里的每个人，然后托着沉重的步子消失在了大雨里……


第二十七章　不顾一切带她走

　　　　雨一夜未停，曹铭轩在酒楼里再次借酒浇愁，他重新思考着自己的感情，思考着如何面对这一切。

　　　　一个是恩人之后，一个是深爱之人，他不能背弃对恩人的承诺，可放弃玉洁他的心就像被掏空……

　　　　这一夜很长，玉洁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般漫长，她听着姐姐的哭声半夜才停下，而曹铭轩却一夜都没有消息，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大厅里无声地落着眼泪，盼着这一切可以快点结束。

　　　　不知不觉玉洁竟不知在何时意识模糊了，当她醒来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一夜的风雨让大厅里凉意弥漫，玉洁不由得挫了挫双臂，这一次没有人帮她盖被子……

　　　　一年前，她也像现在这样在大厅里等了冒雪上山上香的姐姐和母亲整整一夜，不觉中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却感觉到身上暖暖的，回头一看才发现她的被子竟被披在身上。

　　　　回到房中看到病中的曹铭轩却只盖着他的风衣，身体圈成了一团。

　　　　“咚咚”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玉洁第一反应便是曹铭轩回来了，她飞身跑到大门口将大门打开，果然是他，可是他却一身酒气满眼迷离，玉洁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你忘了大夫的嘱咐了吗？怎么能喝成这样？胃有没有不舒服？”

　　　　曹铭轩却没有机会玉洁的话，哼笑一声一把推开她走进了院子里。

　　　　或许他已想清楚，他应该爱的是冰清，而对玉洁大概只有恨了吧。

　　　　“我去叫姐姐。”

　　　　玉洁忍着泪低着头去了后院。

　　　　很快冰清和林父林母都来到了前厅，冰清的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曹铭轩却又哭了起来，现在玉洁知道她不应该再出现，所以她偷偷地躲在了屏风后面。

　　　　“冰儿，我们回家吧！”

　　　　曹铭轩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玉洁弯起嘴角一滴泪无声地划过脸颊，他的选择是对的。

　　　　冰清终于破涕而笑，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曹铭轩，看到这样的结果，林父林母也都欣慰地笑了。

　　　　在外面吃过早饭，曹铭轩带着冰清离开了怀青，玉洁躲在镇口的大榕树后看着曹铭轩的汽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这一次她真的该放下了。

　　　　“玉儿，回去吧。”林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玉洁身后。

　　　　“爹，我……”玉洁心虚地低下了头。

　　　　“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知道。”林父无奈地点点头。

　　　　父亲说他都知道，可他知道的和她所做的又是不是一样的，玉洁眼泪迎眶对父亲弯起了嘴角。

　　　　一夜风雨过后，天空格外地清澈，路上虽然大石已经清理开了，但泥泞的路还是不好走，车子不停地颠抖，曹铭轩的心也像这坑洼的路程颤抖不停，不是下了决心选择了冰清，为什么心却还在摇摆？

　　　　“铭轩，你要记得我永远都在你左边。”

　　　　回门那日在下车时玉洁抱着曹铭轩说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左边，他抬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前，那里在跳动，原来她只想留在他的心里……

　　　　曹铭轩突然急刹车，冰清被重重地甩了一下，可她还惊魂未定，他又将车启动，一个急转弯将车子掉了头。

　　　　“铭轩，你要做什么？”冰清抓住曹铭轩的胳膊锁紧了眉头看着他。

　　　　曹铭轩顿了顿，将冰清的手蜕下，坚定地看着前面踩下了油门。

　　　　曹铭轩的返回让林父林母都很吃惊，林母走到冰清身边，悄悄地问：“冰儿，怎么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冰清紧紧咬着嘴唇看着曹铭轩，等待他的答案，曹铭轩长吸口气走到林父身边，果断而肯定地说：“我要将玉洁带走。”

　　　　曹铭轩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冰清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挡在曹铭轩前面两手死死地抓起他胸口的衣服瞪着眼睛狠狠地说：“曹铭轩，你说什么？”

　　　　曹铭轩慢慢抬起手将冰清的手从他身上拽下来，眼神那么坚定。他将冰清推到一边，不管林父林母的态度，径直朝后院走去。

　　　　玉洁正在房里拿着那两件看了无数次的东西在发呆，曹铭轩突然夺门而入，她怔在了那里，傻傻地看着他不知所以。

　　　　这时冰清和母亲也来到了玉洁房中，冰清再次挡在曹铭轩面前，双眼含着泪说：“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真的不顾我的感受，要带她回去吗？”

　　　　“我没忘，可她也已经是我的人，我决不能让我的女人不在我身边。”

　　　　等等，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女人，玉洁满眼迷茫，正要反驳，曹铭轩已一把将她拉住，推开所有人将她拽出了房间。

　　　　冰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们走，她追出来一把拽住玉洁的手，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长喘气颤抖着声音说：“林玉洁，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没想到真的是人心难测。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我不可能让你和他回去的。”

　　　　说着猛一用力将玉洁一下推到在了地上，曹铭轩见状一把将冰清拽到一边，大声地呵斥：“够了，你要还想回到曹家，你就给我闭嘴，玉洁一定要跟我回去，这事由不得你。”

　　　　就这样曹铭轩不顾众人反对，将玉洁强行带回了曹家。

　　　　福叔与怜香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夫来站在面前，都很惊讶。

　　　　“铭轩，这是？”

　　　　福叔将玉洁与冰清仔打量一圈后满脸疑惑地问曹铭轩。

　　　　“福叔这是我妹妹林玉洁，她来家里做客住几日就走。”

　　　　没等曹铭轩开口，冰清已抢着先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哦，二小姐好。”虽然冰清介绍的很清楚了，但福叔还是若有所思地仔细看了看玉洁。

　　　　曹铭轩黑着脸暼了一眼冰清坐了下来，低头喝了一口茶说：“福叔，从今以玉洁就住在香草院吧，你一会儿叫人去收拾一下。”

　　　　冰清不是说只住几天吗，怎么听曹铭轩的意思是常住呢？玉洁看到福叔明显地怔了一下，但很快还是应了话：“好，我这就去安排。”

　　　　玉洁本来也没有打算常住，所以不愿去麻烦别人，没多想索性叫住福叔：“福叔，不用麻烦了，我一会自己收拾就好。”

　　　　说完玉洁便转身向香草院走去，可刚出前院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不是冰清，这又是在做什么，在宣示自己对这里很熟悉吗，她似乎已经感受到福叔和下人们异样的眼光了，可事已至此大家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一切都随缘吧。

　　　　果然福叔看玉洁对院内并不陌生，满脸疑问地看着曹铭轩说：“二小姐怎么……”

　　　　但曹铭轩却似乎隐约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意，将茶杯放下起身对福叔说：“随她去吧，福叔这两日商行的生意如何，和我讲讲吧。”

　　　　曹铭轩对冰清的无视，让她气愤地直跺跺脚，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只能对着丫头撒气：“怜香，我饿了，给我去准备饭菜，我要大鱼大肉，快去，快去。”

　　　　玉洁一人来到偏静的香草院，四下环望这不大的小院，地上种满了开着紫色小花的小草，不时还有阵阵香味扑鼻而来，一间堂屋两间侧房并排立在院中。

　　　　她推门进到堂屋，这里应该很久都没有人住了，里面全是灰尘，但却很精致。玉洁慢慢走到圆桌前，指点轻轻摸了一下全是灰尘的桌面，心里酸涩楚楚：“没想到我又回到这十香园，又可以离他这么近，又可以每天盼着他回家，看着他出门。”


第二十八章　永远别想逃开我

　　　　玉洁刚刚将院子扫了一半，福叔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里，她一回头便看到福叔看着自己亲切地微笑着的眼神。

　　　　“福叔，你来了。”

　　　　玉洁知道曹铭轩多半已将所有事情告诉了福叔，所以她也坦然地回应了福叔一个微笑。

　　　　“二小姐，真不用我叫人来帮你吗？”

　　　　“福叔，你别这么叫我了，以前……”提到以前玉洁还是尴尬了，她低下头顿了顿接着说：“以前你叫我少夫人的时候我就觉得别扭，福叔你叫我玉洁或玉儿就可以了。”

　　　　“好，玉儿。”福叔点点头亲切地称呼道。

　　　　玉洁正要接着扫地，突然一只黑猫从房顶跳过，屋顶上斜放的一根木头被黑猫一碰随即掉了下来，屋檐边的几块瓦片也一起掉了下来。

　　　　玉洁猛然一怔，她不是被眼前突发的状况吓到，而是因为那只黑猫，曾经何时他便是戴着一副黑猫面具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福叔倒是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他将玉洁拉到一边关心地打量一遍后说：“玉儿，你没事吧，我去叫人把屋檐修理一下。”

　　　　“福叔，我没事，不用麻烦了，我在这里，在这里也只是暂住几天，过几天就回去了。”

　　　　说完玉洁难掩失落低下了头，岂知曹铭轩不知何时进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墙上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说：“林玉洁，我警告你，你最好打消离开这里的一切念头，我说过我绝不可能允许你离开我，否则我保证你离开的那一天，就是你姐姐拿着休书被赶出曹府的时候。”

　　　　“你……”

　　　　玉洁无力反抗，因为她不知道她该喜还是忧，也因为她还爱他，心疼他……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匆匆跑了进来，福叔随即将男子拉到门口一阵耳语。男子离开后福叔面色焦急地来到曹铭轩身边又是一阵耳语，之后曹铭轩的面色突然难看起来，像是和福叔求证一样看着福叔一脸惊讶，随着福叔肯定地点头，曹铭轩匆匆抬脚向院外走去，可曹铭轩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侧了侧头，似还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玉洁仿佛听到了他的叹气声，声音里仿佛充满了担心。他应该还在担心她会离开吧，他刚才的话是真的吗，他竟将自己的去留与姐姐的捆在了一起，他竟那么清楚她的软肋，可他又可曾想过她从此后该如何面对姐姐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