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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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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祭宫到现在也保存完好,越是往里面走我越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我甚至能轻而易举的从复杂的通道中直直走向象征权力的王座。
祭宫之大远超出我的想象,不过每一处地方都有什么我都心知肚明,甚至该做什么也烂熟于心,这应该是千年前我该完成的事,虽然是迟了点,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
我走上王座,旁边的木几上整齐的放着三样东西,上黑下红的玄衣纁裳,一块黄赤大佩,我抚摸着崭新光滑如缎的衣衫,穿戴于身,然后把那后各有珠帘,因旒垂直的黑色冕冠加戴在头顶。
最后一样是把宝剑,我认得,是太阿剑,此剑是威道之剑,尤为的眼熟,以至于我握在剑柄时能感觉到昔年挥剑时候的样子,我沉稳的拔出太阿剑,只见一团磅礴剑气激射而出,整个祭宫完全被一片凛冽的剑气所充斥,似乎此剑似有猛兽咆哮其中,威烈无匹。
我举起的不是太阿,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到我的完整,所有应该属于我的法力和力量全都再一次回到我的身体之中,终于明白嬴政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我就是嬴政,亦如他就是我一般,到现在我已经分不出驱使我身体的到底是自己还是他,但是我已经不在乎这些,我承认喜欢这样的感觉没有丝毫的排斥。
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千年前被人阻止,可如今我相信已经没有谁能再中断我的霸业,我举起太阿挥剑破水银冥河,在我道法之下那条阻断阴阳两界的水银冥河缓缓被撕裂开来,没有丝毫的吃力和勉强,一切都是那样轻松,直到整个幽冥之路被我打开。
从里面涌出的幽冥之魂哀声四起的从里面呼啸而出,整个祭宫鬼哭神嚎地动天摇,幽冥之路已开冥界尽在我手,被唤醒的上古恶灵纷纷从冥界中出来,就附身在守护在祭宫外面万千秦俑之上。
我看见跪服在我脚下的秦俑,身上纷纷发出咔嚓的声响,他们抖动着身体,外面那一层被烧制的石俑纷纷脱落,我从里面看见一双双血红残暴的双眼,这就是我一直在等待讨伐天界的大军,我太阿一挥,被俯视恶魂的秦俑整齐如一的从地上站起来。
那已经不是普通的秦俑,而是汇聚阴阳两界之力的兵将,无惧无怕嗜血成性,昔年我泰山斗天,虽一己之力封退九天神众,可惜差的就是这一支能帮我荡平天界的大军,千年前仅仅就差一点我就达成心愿,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如今看着这数之不尽整戈待发的大军,我心里很清楚真正的霸业指日可待。
我持太阿拿传国玺,用道法带领万千大军土遁,重登泰山亦然有当年意气风发之情,令行禁止号令三军杀伐于天,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似乎比我想的要简单,万千亡魂大军借阴阳两界之力,势如破竹大有当年扫六合平天下之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当天际血染我独登九天,三界真正归于我一人之手,这就是我一直期盼的那一天,三界一统一直是我夙愿,如今我做到了,等我在高出俯瞰世间一切。
幽冥之路开启,阴阳两界重陷混沌,哀鸿遍野惨绝人寰,一将功成万骨枯,结果对于我来说远比过程要重要,对于触目所及的一切我并不意外。
我看见在闻卓和叶轻语,依旧是当年的模样,闻卓金甲加身,手持金锏力战不退,和叶轻语统领的十万神兵被我的大军屠戮殆尽,最后两人战至一兵一卒,在我的注视下羽化三界。
我看见萧连山和顾安琪,阴阳两界混沌不堪,他们早已是一堆枯骨,我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我的思绪有些混乱,去找寻越千玲,我见不到她,可结果也能猜到,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这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做出来的结果。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那面镜子。
一曲涅槃心镜。
我开始意识到我想错了一件事,心镜,相由心生,那镜子里看到的并不是将来发生的事,而是每一个人心里最想发生的事,闻卓想和叶轻语重新相识那怕是一刻也好,所以在镜中我看见他们在一起,那是闻卓心中最想的结果。
萧连山和顾安琪携手到老,也是连山他最大的心愿。
至于越千玲……她兑现了和我的承诺,在她心里最想的事就是和我在一起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
唯独我想的却是开幽冥之路不惜代价三界一统,甚至不顾身边所有人的安危和承诺,那不是我,我现在清楚的知道我来龙虎山的目的和最终的心愿,但绝对不是这个。
这是和我同身同魂的嬴政,这是他最想发生的事。
我们所看到的都是最期盼发生的事,难怪我在第九层见不到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那只是假象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都迷失在自己的心镜之中,本来我也应该是的,如果没有嬴政,我估计我会出现在那炊烟缭绕的木屋中,永远这样虚无空幻的活下去,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那才是真正可悲的事。
幸好因为嬴政占据着我的魂魄,所以我没有迷失在心镜之中,我必须要回去找越千玲她们,可我是从镜子里进来的,但要怎么离开却并不知道,我努力让自己重新控制我的身体。
一曲涅槃心镜。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三曲九洞,天机镇守的是第三关,留下暗八仙的天王塔,按理说应该只有八层才对,多出来的第九层应该就是三曲中的一曲。
这心镜远比我们经历过前面三关都要厉害,因为没有人会想要离开自己最想要的结果中,很快就会在真实和迷幻中颠倒,最后被永远的困在天王塔的幻象里面。
如何才能离开这里,恐怕只有我才会去想这个问题,我反复在口中细念着一曲涅槃心镜,一曲的意思我知道了,心镜的作用我也知道。
涅槃呢,涅槃是什么意思?
涅槃在梵文的原意是被吹去、被消去,好象一盏油灯的油,烧尽后,灯火便也熄灭、消失了,涅槃是指灭和死亡的意思,难道一曲涅槃心镜的意思是说,一旦进入到里面就会永远消失掉!
我忽然想到道家四灵之一的朱雀,它在大火之中涅槃,却又从灰烬里新生,眼睛一亮若这里一切都是心镜里所想看到的事,那一切都是假的,包括在这其中的我也是假的,要破心镜,所谓相由心生,先要破心,涅槃的真正意思应该是自己了断所有的执迷。
想到这里,我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太阿剑上,我的手吃力的抬起来,似乎并某些力量在抗拒,似乎已经知道我的意图,想要阻止我去做,但我紧咬牙还是把剑提了起来。
涅槃,是要重生的意思,想要重生就必须先灭亡,没有谁愿意在自己最想得到的结果中灭亡,多会百般珍惜和维护,所以一旦进入心镜就再也出不来,刚好,我是唯一的例外。
猛然用力,太阿剑穿透我的身体,那一刻刹那间眼前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在我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那巨大的心镜面前。
果然我想到是对的,这是离开心镜唯一的办法,可惜越千玲她们做不到,因为她们根本舍不得放下,我拿出传国玺,把所有九天隐龙决的法力都灌注在上面,以道法之力重重一下加盖在巨大的心镜之上,在耀眼的白光中,传国玺和镜面撞击在一起,我听见从镜面发出细微的破碎声,一条条裂痕从传国玺四周的镜面开始蔓延。
“破!”
我大喊一声巨大的镜子在我眼前四分五裂,那偌大的空间一下消散在我眼前,天王塔第九层出现在我的面前,文牒就放在离我不远的塔身中心,而且通往下面的每一层通道都开启,我们已经闯过了天王塔。
不过我现在最开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看着又重新回到我面前的越千玲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遗憾和失落,茫然的呆立在原地,如同做了一场梦般,我倦怠的靠着塔柱坐在地上,长长松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笑着,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事。
☆、第三十八章 三曲真境
越千玲第一个清醒过来,看见瘫坐在旁边的我,心神未定的走过来,神情有些恍惚的坐在我旁边,迟疑了半天很害怕的对我说,她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找不见我,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在等我回去,看她紧张担心的样子,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把她的头按在怀中。
闻卓显然是所有人里面笑的最灿烂那个,而叶轻语看了闻卓一眼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估计两个人在心镜中都想着同样的事,萧连山看着顾安琪还是一脸憨笑,顾安琪倒是有些惋惜,在心镜中那才是她喜欢和向往的生活,所以到现在她多少有些遗憾。
真实和虚幻就是这样,往往美好的事情大多都只存在于虚幻当中,闻卓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镜面还有筋疲力尽的我,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走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心镜迷乱人心虽然令人难以自拔,可那些都是他们最期盼的结果,即便是虚幻的我也希望闻卓他们能留住这片刻的美好,就算是一种憧憬,我相信等一切都平息下来,这些虚幻的假象有变成真实的那一天。
我把文牒交给越千玲,让她收拾好,我们破了天王塔,这龙虎山的三曲九洞也算是走完三分之一,后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虽然不得而知,可到现在或许不光是我,其他人都有一种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态。
“这……这不是我们的文牒啊?”
越千玲在我旁边的疑问,让我们大吃一惊,文牒是上龙虎山的凭证,若是丢失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而且最麻烦的是,若越千玲手中的不是我们的文牒,既然天王塔已破,天机说文牒就放在天王塔的顶层,越千玲手中不是文牒,那文牒放在什么地方。
不过闻卓更关心,既然越千玲手中的不是文牒,那拿着的又是什么。
我接过越千玲手中的展开的东西,大家都围了过来,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是什么,上面只有四个字。
三曲真境。
“无量寿福,秦居士大道独行果非凡品,今日能开三曲真境,贫道天机有生之年能得见三曲真境重开,秦居士功德无量。”
天机是什么时候上来我们都不知道,他口中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可我相信这里没有一个人喜欢他,从天王塔被关闭的那刻开始,或许天机就没想过我们还会出来,用萧连山的话说,天机不配修道,完全是草菅人命。
每一个人看天机的眼神都在喷火,他镇守三曲九洞第三关的天王塔,对上山比试的人也算是一种历练和考核,按理说天机所做无可厚非,但想起在心镜中发生的一切,我还是没有忍住。
我站起身横眉冷对声音极其不满和冰冷的说。
“你能坐镇第三关,又是无量观主持,你说自己修道不修术,可道家之人以善导心,趋吉避凶救人于苦难,我看你是白修了道,我朋友说你草菅人命还说轻了,你简直是拿这天王塔滥杀无辜!”
“秦居士此言差矣,龙虎山的玄门比试虽不论生死,并非是大开杀戒之意,迷途知返才是真意,就如同天王塔第一层的浊世之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天机对我们稽礼心平气和的回答。
“回头?!你还敢说回头,天王塔由李氏天王一族镇守,能进不能退,我们也想过回头,怎么回?”我越说越气冷冷看着天机。“这天王塔中不知道有多少前辈高人埋骨于此,亏你还是学道之人,我六人入塔,阴差阳错侥幸才到顶层,缺一人都会葬身于此,何况是其他人。”
“秦居士稍安勿躁,听贫道问一句,各位居士上龙虎山参加比试所谓何来?”天机依旧心平气和的反问。
“拿玉圭救人。”萧连山理直气壮地回答。
“居士宅心仁厚功德无量。”天机心悦诚服的对萧连山稽礼后,不慌不忙的再问。“那各位可知道玉圭有何用?”
我们都默不作声,当然知道玉圭是太昊青帝之物,泰山有天主地主之祠,其义即缘封禅而起,三皇五帝封禅泰山后,泰山为太昊青帝,死者魂归泰山,即归于地主,从此泰山青帝有了双重的神职。
而在五岳古本真形图中有记载,东岳泰山君,领群神五千九百人,主治死生,百鬼之主帅,血食庙祀宗伯,俗世所奉鬼祠邪精之神而死者,皆归泰山受罪考。
泰山原本为山神,因后世帝王加封升为东岳大生天齐仁元圣帝,气应青阳,位尊震位,独居中界,统摄万灵,掌人间善恶之权,司阴府是非之目,案判七十二曹,刑分三十六岳,惩奸罚恶,灵死注生,化形四岳四天圣帝,抚育六合万物群生……
魏雍要开幽冥之路,就必须先得到玉圭赦令这个掌管阴魂注生录死的阴王。
天机见我们的表情也能猜到我们知道玉圭的作用,冷静的对我们说。
“各位居士既然深知玉圭来历和作用,天机就不累述,可事有两面,如同利剑在帝君之手,能造福苍生也能遗祸天下,玉圭亦然如此能救人同时也能害人,就看拿着玉圭的人是谁。”
“笑话,既然你们知道玉圭非比寻常,那为什么还搞玄门比试,现在人尽皆知趋之若鹜。”闻卓也听不下去反驳天机。
“玉圭是玄门信物得玉圭者掌天下玄门,而真正知道玉圭用途的人却寥寥无几,大多是冲着虚名而来,并不是掌教天师要每二十年举办一次玄门比试,总有好事者自持道法了得想把玉圭据为己有,若天天有人登山叫嚣,怕是辱没了这天下第一仙境的清净,所以才定下二十年一次的比试。”天机态度诚恳没有丝毫惺惺作态的回答。“当然还有如同像各位居士一样,知道玉圭真正用途的得道高人,若是玉圭易主又有谁能保证是福还是凶……”
“我明白了,你们压根就没想把玉圭交出来,所以才用这些不论生死的什么三曲九洞,就是为了想让上山比试的人全死在半路上。”萧连山此刻的样子气愤填膺。
“学道之人以善为本,又岂会妄言生死,入山门时想必各位已经见到迎客道长的劝阻和告诫,若执意贪念不忘想登龙虎山一决高下,那就与人无尤。”天机摇头极其平静的回答。“玄门比试每二十年一次,以道法论高低邀天下玄门众道相观,若真有本事登山比试,输赢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何来居士所说龙虎山把玉圭据为己有之意。”
我深吸一口气,本不想和天机争辩,我们上龙虎山是自己来的,也没谁逼过我们,算起来还真和他没什么关系,事实上之前几乎从虚静子到崔甲三人都在劝我们回头,若说一意孤行,那还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可忽然看见那些支离破碎的镜子,我还是没有忍住。
“你说的轻松简单,三曲九洞若真是以道法论高低,就算这龙虎山是龙潭虎穴我们也义无反顾,可这面心镜迷惑人心一旦进入根本出不来,我若不是机缘巧合参悟涅槃两字,怕是道长也不会在此恭喜我们吧,或许对于道长而言,我六人和那塔内厚厚一层骨灰没这么分别。”
天机这一次没有回答我们,让我们随他到天王塔下,转头让我数一数这天王塔到底有多少层,萧连山说天机没事找事,上来之前就一层一层数过,加上我们现在的这一层高好就是九层。
我们其他人也是这样想到,搞不明白天机多此一举有什么意思,可等我们走到塔下抬头,都目瞪口呆的发现,不管我们怎么数天王塔只有八层,根本没有第九层。
天机默不作声再带我们登上天王塔,这一次每过一层我都重新认真数过,登上最后一层的时候,数字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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