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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探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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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不住解释道:“这是我去年在古北京附近的一户农民家里收上来的一张地图,经鉴定已经有几百年历史。可这张地图最值钱的地方,是它里面记录的东西——这是一张勾勒了古北京区域的地图,你们看到上面标出大字还配图的几个地方了没?”
我和大营子一起点点头,确实在地图上看到了,我挨个儿古字念下来,有什么王府井、西单、动物园什么的。贝不住十分得意:“我告诉你们,这是六百年前的一张北京旅游图。上头记载的,是古北京几处大宝藏的所在。比如你看这个叫中关村的地方,在古代被人称为销金窟,地底下藏的古电器比全世界博物馆里藏的都多。只要找准了位置,按图索骥,里面海量的古玩随便咱们拿。”
“你是打算去中关村?”我重复着这个拗口的古代地名。
“中关村只是北京一处小地方,里面藏着宝贝可多着呢。什么西单、王府井,都是珍宝无数,应有尽有。若是能挖到哪吒王的陵寝,你赚的钱十辈子也花不完。”
“哪吒王?”
“你们到底去不去?去了我再告诉你们。”贝不住摆摆手。
我还没表态呢,大营子一拍桌子,一扫刚才的沮丧,兴奋地叫道:“去!一定得去。”我没他那么乐观,问贝不住:“咱们这次去,多少人?”贝不住道:“就咱们三个。”我大惊:“古北京凶险无比,就咱们三个人,岂不是有去无回?”贝不住淡淡一笑:“缘分不到,千军万马搜不着;缘分一到,出门迈腿就上轿。赵一敬,你都四十多岁了,难道就甘心这么平庸一生?你的八字最近旺的很,何妨赌上一赌?”
“就凭这个?”我对这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儿不是很信服。
“这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得依仗我的专业知识。我可以告诉你,国朝一代的古董鉴别,我是专家。”贝不住大拇指冲他自己一摆,下巴高抬,又压低了声音,“而且我还有一重身份,你们可不要外传……”贝不住说到这里,把衣领一扯,原来他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链子上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长条烤蓝物件。
“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和大营子面面相觑。贝不住道:“谅你们也不知道。古人上网,讲究机房四宝,分别是键、鼠、屏和U。这个小物件,就叫U盘,也称USB。我家祖先是一位写倒斗的行家,从他那儿传下这么一枚U盘,里面装着几百万字的盗墓心得,我从小熟读。当代天下,我敢说盗墓这一行,我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我听错了一个字。贝不住说他家祖先不是“倒斗的行家”,而是“写倒斗的行家”,这一字之差,谬之千里,给我们带了无数麻烦。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听他这么一说,我情绪也上来了,端起酒杯站到椅子上,大声:“你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一生碌碌无为。有没有缘分,我就拼上这么一回!”我们三个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赚钱的事,宜早不宜迟。贝不住给了我们三天时间,交代一下工作,跟家里人交代一下。我其实没什么好交代的,没亲戚,那份工作也属于可有可无,直接辞了。到了第三天,我和大营子按照贝不住给的地址,去了一家黑市的店铺。那店铺老板一听贝不住的名字,立刻搬出一大堆东西,帐篷锅灶手电短镐一应俱全,里面居然还藏有三把外面买不到的激光枪。我不禁对贝不住刮目相看,这人果然是个行家。
我们三个人先坐飞机,再坐火车,又租了一辆晃晃悠悠的破皮卡走了整整两天,这才进到一个村子里。这村子名字很奇怪,明明靠山无水,却叫做海淀。贝不住告诉我们,这是距离古北京最近的人类聚居点,从这里开始,再往里走接下来全都是崎岖山路,车不能行,只能靠我们自己徒步闯过去。
在旅途中,我和大营子已经大概了解了一些古北京的情况。古北京的地势原本是一片平原,近六百年因为古人抽取地下水过量的缘故,整体开始下沉,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沉降的险峻盆地,四周被一圈挤压的山体褶皱所包围。盆地里地形跌宕起伏,文化沉积层与空心岩洞交错填塞,上面被繁茂的植被覆盖。又因为古北京盆地里掩埋了大量电器与放射源,导致磁场混乱,连飞机也无法靠近。有考古杂志将其称为魔鬼的迷宫,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复杂地区——换句话说,贝不住那份藏宝图就算是真的,也只能提供给我们大致的信息,实际情况肯定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那个什么哪吒王的陵寝,贝不住也不知道具体位置。但他说只要凭着那藏宝图进入北京,总能找到线索,再详细的他就不肯说了。
海淀村只有一百多户人家。我印象里应该是个远离文明的静谧小村子,淳朴的村民们还保持着农业文明的生活节奏。不过当我们进了村子以后,却发现这里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这里确实很古朴落后,但村子里很喧闹,除了当地村民以外,还有不少外地人。贝不住说那些人都是古董贩子,古北京附近埋藏的古董不少,村民们经常遇到随手搁在家里,这些人不敢进入盆地,就来海淀村低价收购——行里管这个叫捡京落儿。
皮卡停在了当地一个小旅馆门前。贝不住指示我们卸货,然后他自己跳下车,说去拜会一位老朋友。我和大营子把装备卸下车。
整理完行李,我和大营子百无聊赖,就在村子里转悠。我是个老师,有观察别人的职业病,很快就发现这里的村民虽然被现代文明所渗透,但仍保持着自己独有的古朴生活方式。比如他们吃的食物,是用一根削尖的竹签串上四到五块小肉,然后架在一个长形的铁槽里用炭火烤。这些东西必须是在露天进食,所有参与会餐的人都光着膀子,手里捏着啤酒,屁股下坐着白色或粉色的塑料椅。这种进餐方式在普及原子微波炉的现代社会已经绝迹了。据说这是古代北京遗留下来的传统,如今大概只有这村子里的人还记得。
有一种民俗理论认为,海淀村的村民都是古北京居民的后裔,因此都保留着上古的蒙昧记忆,是研究古人类文明的活化石。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追溯到当年古代北京。
我正在感慨,大营子忽然扯了扯我袖子,说赵哥你看!我抬头一看,看到眼前在一家杂货店的门口坐着一个老头。老头仙风道骨,面前摆着一张颇具古风的正方绿桌,旁边还戳着一根蓝底白边的九旄大旗,旗上写着八个字:扶乩请仙,有问必答。大营子挺好奇,说咱们这趟前途不明,不如去算个命吧,准不准的,也求个心安。
我想也不错,就跟大营子走到老头跟前,敲敲桌子说老先生,我们算命。老头本来快睡着了,一听敲桌子声,一下子惊醒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双手护住桌面骂道:“把你们脏手拿开,不要来亵渎仙物!”
大营子一听,老大不高兴:“我们来算命的,你怎么说话呢?”老头拿袖子擦擦桌面,一捋胡须:“你懂啥!我这桌子,乃是我爷爷九死一生从古北京天坑的帝王陵里盗出来的问仙桌,里面藏着神仙,号称是有问必答。你们若是随便乱碰,惊走了神仙,我饶不了你们。”
大营子哪听得这话,眼睛一瞪就要捋袖子。我连忙拦住说:“好啦好啦,不要吵了。老先生,你如果算的准,就算;算不准,我们就走。”老头翻翻眼皮:“朋友,你搞清楚。不是我算的准不准,而是你心诚不诚。”他一敲那桌子:“你有什么问题,一问它,它就能给你答案。只不过这答案你看不懂,得我来解。”
“多少钱一次?”
“一块!”老头倒也爽快。
我拉住大营子,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扔给他,说我们马上就要去天坑了,就算了前程吧?一听这地名,老头悚然一惊,把我们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忽然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是去那里,我就为你们卜上一卜。”
我本以为老头会像别家扶乩请仙一样,在桌子上撒满沙土,没想到他只是双手悬在问仙桌上空,做势乱动,念念有词,忽然大喝一声“五路神仙请!”双手重重在桌上一拍……然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和大营子正要开口嘲笑,老头又重重拍了一次。那问仙桌像是条被骤然拍醒的小狗,开始浑身颤抖,腔内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好像有无数砖块在桌内翻转碰撞。过了半分钟左右,老头突然一拍桌子,用奇怪的腔调喊道:“神仙降谕,弟子接旨!”
话音刚落,问仙桌中间突然凭空裂开四条彼此垂直的缝,从缝里升起来四条长龙。这四条长龙首尾相接,排成一个正方形。每条长龙,都是由上下两层排成两列的矩形方块构成,远远望去像是四面砖墙围成的城池一样。
老头又一振臂:“仙师真意,弟子求解!”我们才注意到问仙桌正中间还嵌着一个透明小坑,坑里放着两枚骰子,正滴溜溜地转动,最后转出个六和三。老头略一沉吟,伸手从桌对面的那条长龙中间开始翻方块,先翻出两块,再翻出两块。
这四个方块背面都画着玄奥花纹,分别是三条横杠、二个圆圈、一只小鸟和一片空白。这些图案看起来模糊不清,看来被人摩挲太久了。我问怎么解,老头表情变得惊恐起来:“三条者性命,二圈者镣铐,这是个困鸟在笼无力飞天之局,从前三块看,你们前景不妙啊……”
“那最后一块做何解?”大营子急忙问道。
老头摇头晃脑道:“一片空白,即是无话可说。你们这趟旅途啊,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我问说下句呢?老头眼皮一翻:“没下句了。”
我和大营子面面相觑,老头这时把一块钱扔了回来。我说您怎么不要这钱了?老头冷冷道:“这是算命的规矩。人之将死,求卜不吉,这钱有伤阴德,不能收。”大营子哈哈大笑,一脚把问仙桌踹翻:“哼,这种骗术早就过时啦,你只好哄哄穷乡僻壤的乡下人!”
我怕惹出麻烦耽误行程,赶紧把大营子拉住。大营子一边被我拽开,一边破口大骂。等拽的远了,大营子突然换了副脸色,偷偷问我:“赵哥,那老头是信口胡说,对吧?”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得点点头,大营子这才如释重负,只是眼神里还是有一丝不安。
我们回到旅馆,贝不住已经回去了,身边还多了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二十岁出头,眉眼长的很清秀,脸颊上两团高原红,一看就是长年在外风吹日晒。
贝不住告诉我们,这姑娘姓甄,村里人都叫她甄缳。
甄缳家里世代都是靠捡古北京周边的京落过活。不过她们家比别人家都能耐,敢深入古北京地区去探险,对里面地形很了解,是最好的向导。她父亲在一次探险中捡到张上古光盘,请贝不住鉴定《|wRsHu。CoM》,贝不住辨认出上面写着两个古字“甄缳”,正巧赶上她降生,遂拿这两个古字做她的名字。
甄缳向我们问了个好,然后说她也只是对外围熟悉,古北京的核心盆地被家里人严厉警告不得靠近,所以她也没去过。说到这里,甄缳面露黯然,说她母亲早亡,父亲在几年前进山捡京落的时候失踪,至今未归。她这次答应给我们做向导,也是存了找回父亲遗骸的心思。
我和大营子把刚才占仙桌的事一说,贝不住大笑道:“什么占仙桌,那是古人用的电动麻将桌。那老头是欺负你们不懂行,糊弄你们呢。”甄缳也说,这老头是出了名的大忽悠,当地村民根本就不信,他只能去骗外地来的人。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和大营子登时放心了不少,那点阴影就此消弭。
因为明天要早起,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房间睡了。我这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我高高地漂浮在一片黑暗的盆地上空,盆地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下去。我盘旋了一圈又一圈,却不敢靠近,盆地平面幻化出一张人脸,那人脸一张嘴伸出长舌,一下把我卷了下去。我眼看要被那人脸吃下去,一下子从梦里惊醒,遍体流汗,再看左右,已然是旭日初升。
早上吃过早饭,我们这个四人队伍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第三章 入天坑四人初涉险
准备妥当以后,我们开着皮卡离开了海淀村,朝着古北京的方向开了二十多公里。地势逐渐从平原变成丘陵,丘陵变成山地,层出不穷的山峰从地面涌出扭结在一起,将前路挤压得如扯断了的蛇肠。远远地能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锥形大山透着青森森的颜色,就连浮在山顶的云都不是正经白色,而是惨白。
眼前早没了道路,但山势还不算太陡,所以这皮卡尚可一路碾压着植物朝山里开去,树枝噼里啪啦地敲击着挡风玻璃。我们坐在车上,颠的迷迷糊糊,皮卡突然一个急刹,所有人都朝前倒去。贝不住问负责开车的大营子怎么了。大营子指了指挡风玻璃外,一脸心有余悸的神情。原来他刚才看到前头一片高大的灌木丛,想一脚油门轧过去,车身穿过去一半,他才发现灌木另外一侧居然是一条大裂谷。若不是大营子见机快,这辆车就直接冲下悬崖了。
大家都擦了一把冷汗,纷纷下车眺望。这裂谷的跨度得有三十多米,深不可测,就这么横在扭结的山体之中,像是一把利剑劈在一团石质的绳结上。我手搭凉棚,朝对面望去,郁郁葱葱的丛林阴影覆满视野,像一块巨大的绿黄色裹尸布把整片山脉遮了个严严实实,其间雾气缭绕,连个鸟鸣都没有。
在贝不住的招呼下,我们把行李卸下汽车背在身上,开始徒步前进。至于那辆皮卡,就扔在裂谷旁边,上面盖好帆布,还在树上做了记号,打算等我们回来再用。可当我们走开大约一百米左右,身后树丛里忽然发出一阵奇异的卡啦卡啦声,令人毛骨悚然。我们停下脚步,面面相觑。没过一会儿,又传来一阵泥土被碾压破裂的沉闷声,随即嗡的一声,好似是什么重物掉入裂谷,过不多时,从谷底传来隐隐的撞击声。
我们折返回去一看,发现皮卡消失了,山谷边缘的那片灌木从内向外被两道轮痕压倒。不用说,这是皮卡没停住,顺着裂谷边缘溜下去了。
大家都用责怪的眼神望向大营子,大营子委屈地大叫:“不可能!我手刹检查了好几遍!绝对拉起来了!我要骗人我他妈是宠物狗养的!”贝不住皱着眉头细细询问大营子,又在皮卡溜下去的地方来回踩了几圈,最后也没吭声。
皮卡距离悬崖很远,坡度又不是很急,如果大营子没撒谎,它怎么会自己溜了下去呢?刚才那卡啦卡啦的声音,是来自于汽车本身吗?这些疑问无法得到解答,也没有时间得到解答。贝不住催促着我们赶快上路,并允诺会联系海淀村的人,让他们开辆救援车来——前提是我们能够安全返回。
贝不住摸摸他的光头,咧着嘴笑道:“大家不用那么紧张,要往积极的方面去想。这辆车虽然毁了,就当是帮我们挡了一次大灾。”周围没人笑。贝不住又一指大营子:“不过自己的错,得自己承担。这辆车的钱,我会从你的分成里扣。”
大营子撇撇嘴,凑到我身边小声道:“我绝对把手刹拉起来了。”
我们沿着裂谷走了大约一、两公里,拐了一个弯,惊喜地发现,眼前的裂谷之间居然横着一株巨大的杉树,树干横跨裂谷两侧恰好形成一座天然桥梁。树身长满了青苔,衰朽不堪,看来是死了许多年了。甄缳走到裂谷前头,一脚踏上树干,告诉我们:从这条裂谷开始,里面就属于禁区了,海淀村捡京落的人从来不敢太过深处,所以这里叫做回头谷。而这棵树,又被村民们称为奈何桥,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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