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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蛇女之怨-蛇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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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德的声音在静夜里,孤独而又凄凉。在他快要睡着时,他仍不忘含含糊糊地喊一声:“娘呀爹呵,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呀,开开门吧……” 
  他昏头昏脑睡了一觉,醒来后仍发现自己坐在台阶上。于是,他继续睡意蒙眬地扯着嗓子喊门。 
  “这家大人死绝了吗?”与阿德家隔两个门的沈家,终于轰隆一声推开窗来骂道。周围其他邻居也发出了一阵愤恨的抱怨声。 
  “你们都是狗屎!”阿德斜卧在台阶上开始反击了。 
  突然间,桐镇的狗又叫了,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地叫成一片。 
  刚才抱怨阿德的邻居,又开始对那些狂吠的狗发出更为愤恨的怒骂。 
  这当儿,大门猛地被拉开了,阿德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拖进门厅。爹和娘一声不出地轮流用藤拍夹头夹脑地抡上来,他们对邻居的火和对他的恨全部通过藤拍宣泄了出来。阿德懵了,爹娘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痛打过。阿德甚至忘记了哭叫。 
  桐镇警所的大办公室里,这时灯火通明,座无虚席,但这里的气氛却冰冷得快要凝固了,显得沉重而又颓败。 
  施朝安神情恍惚地看着一群绕着风灯狂舞乱飞的蠓虫儿。除了陶巡警和杨标他们几个,所有该来的人全到场了,连王四海也来了。王四海平日那张毫无表情的大脸,此刻更加没有一点表情了。王兴国让这位渔园总管上座,他没有谦让,便落座了。王兴国像刚死过那样,没有一点活气。其实在施朝安看来,这会儿所有在场的人的脸色,个个都像刚从棺材里倒出来那样,死白如灰。 
  施朝安发现坐他对面的李镇公几次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就那么毫无顾忌地看着他。施朝安心里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 
  方才,他躺下不久,陶巡警就来敲门了,他换上警服就同陶巡警一起去了染坊。陶巡警已经到过染坊了,今夜是他当班。 
  忽然,施朝安想起杨标来了,这人怎么不在这儿,去哪了? 
  杨标是继陶巡警之后到的染坊。施朝安刚进禅杖浜,两条迎面过来的东洋大狗,就轮番向他猛扑过来。这两条东洋大狗被杨标和他的手下牵制住了,还愤怒欲绝地围着他,向他拼命扑腾咆哮。 
  杨标拖着死活不肯离去的东洋大狗,怪异地向施朝安翻了一眼问道:“你刚才到过染坊?” 
  “没有哇!”施朝安大吃一惊地问道,“怎么这样问?” 
  “你瞧瞧,这俩兄弟!”杨标指了指两头仍然不依不饶地紧盯着施朝安,并照旧向他龇牙咧嘴狂吠的东洋大狗说。 
  “这畜生完全疯了!”施朝安说完,就撇下杨标和他的狗,向染坊走去。 
  一到染坊现场,施朝安也被吓住了。他到过无数杀人现场,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恐怖的杀人现场!十几年前小连庄灭门惨案,根本没法同他眼前的场面相比。那个坍塌的大屋和院里,四处可见被拍扁的尸骸。他们脑袋壳碎裂,脑浆迸射,仿佛被一柄巨铲活活拍杀。有些人的死法,与老卜头所说的杀人场面完全一样,也如同那两个小孩和小连庄惨案的连家人,被活活勒杀,口吐血舌,胸骨肋骨根根断裂。 
  整个染坊就是一个令人目不忍睹的屠场,天啊! 
  陶巡警他们盘点过了,查阿镰和他的老伴,两个儿子儿媳、三个儿孙,五个徒弟,除了武大郎孤身一人,另加四个徒弟媳妇和四双儿女,总共二十八口! 
  王兴国一到现场便汗如雨下,他说,这绝非人力所能! 
  刚才在染坊现场,到处可见蛇走龙行的痕迹。大家的结论是,除了有若干杀手,他们还有一条巨无霸式的大蛇。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假装出门捉蛇采药的陆子矶身上了。因为,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可能操控这样的庞然大物。那两条东洋大狗沿着气味,一追到河滩边,就没辙了,只是来来回回地在河滩上奔走,向这条河扯着喉咙声嘶力竭地疯叫着。至于染坊杀手,用王兴国的话来说,个个都会飞檐走壁,更是无从觅起。 
  脸色越发青红的李镇公,目光阴沉,眉头完全拧在了一处。他声音嘶哑地告诉大家,进驻桐镇的那个加强营,现在已经全部出动,把守着桐镇的各个要道路口。这个会一结束,他施朝安的人和内务部的人立刻分头,一个人家,一个人家地搜。每一户,每一个地块都得用篦子梳一遍。不管是什么人,但凡有一点可疑之处,就先抓起来。 
  李镇公那双叫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又向他施朝安这边看来了。施朝安也冷冷地带有几分恼怒地回了这只“铁锈蟹”一眼。李镇公急眼了,不过他也没法不急眼,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天官就将率领他的文武百官抵达桐镇了。这消息,施朝安刚刚才从王兴国嘴里知道的。单凭这起染坊大惨案,他李镇公,当然,还有他施朝安就没法混了。 
  杨标突然带着他的手下,提着一只布包,匆匆地走进门来。施朝安的眼睛始终追随着他,但他视而不见,径直走到李镇公跟前咬起了耳朵。杨标直起身时,目光从施朝安身上一掠而过,并且再没有看他。 
  施朝安觉得胳肢窝里一片冰冷,接着几滴冷汗接二连三地从他的胳肢窝里淌了下来,一直淌进他的裤腰。 
  李镇公瞧了瞧杨标放在脚下的布包,那对鹰隼似的眼睛猛地落在施朝安没了血色的脸上。他突然向贴墙站成一排的手下,一摆手。两条大汉即刻一个箭步扑向施朝安,眨眼功夫,他就被反剪胳臂,摘走了短枪。 
  王兴国张大嘴巴,同一屋子的人一起大惊失色地看看李镇公,看看施朝安。而王四海则岿然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对施朝安被抓这事无动于衷。 
  施朝安没有理会下他枪后贴身站在他两侧的人。事已至此,他反而没有惧怕了。他目光如炬地扫过略有些不安的杨标,而后落到李镇公脸上,带着几分鄙薄地说道:“看来,你确实急眼了!” 
  李镇公并不理睬施朝安,只是向杨标低声吩咐道:“抓冒辟尘!” 
  冒辟尘满把攥着挂在胸前的玉佩,摸黑站在西屋中央。阿德的突然到来,让他猛地觉得这世界还有许多叫人留恋的东西。如果这世界上没有天官,没有王伯爵,他早就离开这个国家,漂洋过海,觅一处世外桃源,去过澄静安然的日子了。 
  冒辟尘长叹一声,点上油灯,走过去将那些瓶瓶罐罐撸到一边,掀起一帘墙布,撬开老砖,伸手抓出匣子。他从匣内的本子里取出爹爹家的全家福,再次供在案头,焚香燃烛,而后跪拜,而后三叩首。 
  在父亲怀里的花妮依然满脸笑容如夏花绽放,而爷爷连同爷爷的兄弟及子孙百十几口男女老少,却一律异常醒目地向他启齿微哂。这些已成故人的长辈平辈,个个踌躇满志,以为这犹如七彩织锦似的生活,始终如一,链接着昨天、今天和明天。它将绵延不绝,直至永远。 
  这时,照例有一股股阴冷心气,渐次升起,如香烛缭绕的轻烟,在他胸中 
  飘来荡去。冒辟尘取过照片,颤颤地递到烛尖,让烛火嗞嗞啦啦地一点一点地蚕食着这帧照片。 
  冒辟尘跪地,久久地凝视着残留在照片上的那团青黄色的火焰,在地上扭曲挣扎,直至化为一缕袅袅青烟。在烛火行将燃尽之际,他又将天官登在报上的那张一身戎装照片和一艘铁甲游轮的图纸,撕碎,投进火里。 
  火焰卷着火舌舔过来吞噬了天官,天官在突然蹿起来的火焰中抖颤着,扭曲挣扎蜷缩着同那张图纸一起如幽魂似地浮升到空中。 
  冒辟尘将盛着那本空白的硬壳封面本子的匣子,重新送回砖洞,取出手雷,然后降下墙帘。接着,他将缝在内衫里的金龙草笔盒撕下来,又摘下胸前的玉佩,连同银镯一起塞进那只黑牛皮钱袋中,再仔细地将钱袋和手雷捆绑在腰间。而后,再次看了看墙上 
  日历上的那个醒目的“十六”,对自己重复道:“距离十七日,还有一日。” 
  冒辟尘最后审视了一遍屋子,便熄了灯,大步走出屋子,紧紧地关上房门。在路过陆子矶摞在窗板下装着大小毒蛇的箱笼时,他愣了一愣,过去将那些箱笼盖帘全部打开,而后飞步绕过堂屋,走到后院。他看看络腮胡头朝下脚向上的尸体,又回望了一眼这整个屋子,一个打挺,便上了院墙,而后跳入黑暗中。   
  第十四章 伏 击(1)   
  面对着王兴国和警所那些人一道道质疑的目光,李镇公仍坐在他的位置上,向重新落座的施朝安厉声发问:“请你解释一下,染坊案发前或者说染坊案发的时候,你去染坊做什么?” 
  “你这样问我,可有什么根据?”施朝安的口气缓和了下来,他刚才想了一下,觉得不能同这个魔头较劲。李镇公这样问,他马上想到那两条东洋狗的事了。 
  李镇公果然说,人不能一下子判定曾出现在杀人现场的嫌疑人,但警犬可以。 
  “这畜生疯了,可人不能疯!”施朝安话一脱口,马上意识到这话重了。 
  “怎么说话的,你!”王兴国向施朝安呵斥道。他认定施朝安绝对无辜,无论怎样,他施朝安也不会是染坊杀手。这怎么可能呢?打死他,他也不信! 
  李镇公眉头一紧,冷笑一声道:“你施警长吃这碗饭,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没有一点证据,我能下你的枪?你毕竟是主管这地方的治安长官。再说,我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你是王伯爵,还有王镇长的下属,我不能乱了规矩,是吧?你现在只要说清楚,今夜,你去染坊干什么了?” 
  “你如果还把我当作所谓的主管这地方的治安长官,请用证据说话!”施朝安就不相信,除了那两条疯狗,他李镇公还能有什么证据。 
  李镇公顺手一拖,将脚下的布包,扔在桌上。他对手下喝道:“打开!” 
  一条壮汉戴着手套,将里面的夜行衣、鞋袜,还有蒙面汗巾,都摆在了桌上。李镇公对王四海道:“还是狗从他的床下搜出来的。” 
  屋里的人立即小声地议论开了。王兴国一看也傻了眼了,他心想,一个警长,夜里把自己整成一个采花贼样,这确实可以说明问题。于是,他再看施朝安时,眼神就全变了。他向施朝安翻了一眼,怒道:“施朝安,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李镇公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牛皮纸信壳,扔在了桌上。 
  施朝安一看那封信,才知道,他们连他的办公桌抽屉都撬了。 
  那是昨天下午省厅老于捎来的信。冒辟尘连着两次甩掉了他施朝安从县局请来的兄弟后,他就捎信托老于去查查冒辟尘自己在警所报出的那个省城住址,看看这个冒辟尘到底是什么来路。老于在信中说,他访了不少这个住址周围的老人,他们说二三十年前,这儿曾租住过一对母子。从那之后,便是一对嫡亲老姐妹住在这儿,一直到现在。从年龄上判断,施朝安要查的这个人,应当是那个孩子。那孩子就在这儿生的,但六七岁时跟他的母亲离开了这儿,从此不知去向。 
  老于在信里还说,那是个年轻漂亮的母亲,话音中夹着吴兴或者是震湖一带的口音。而有个在那一带做过生意的老邻舍说,那像是震湖县佛手镇的方言。她像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与周围邻舍没有什么来往,也很少与人说话,以教人画画和编结绒线活为生,日子过得很清苦。那孩子的乳名叫“宁馨儿”,他母亲外出,便将他锁在屋里。有不少老邻舍还都记得那孩子常常抓着窗上的木栅栏往外看的情景。另据坊间风传,这孩子应当是个私生子。 
  岳炳生的案子,现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施朝安明察暗访,没有发现能掘出那个幕后者的一丁点线索。冒辟尘,他也已经打算就此放过,但昨儿下午一接到老于的信,他才又决定继续跟踪这个“宁馨儿”。他还想着回头再找个时间去趟佛手镇,摸摸那个孩子母亲的底牌。 
  施朝安知道这信,这桌上的衣物,对他而言问题都不大,他那样扮相出行,盯冒辟尘的稍,是在查案子。而打碎那洋灯罩让冒辟尘脱身也没问题,这事只有冒辟尘心知肚明。这个牛郎中不说,鬼才知道!况且冒辟尘根本不知道是谁开了这一枪。他施朝安刚才脑子一热,只想着让这个司空家族唯一的后人脱身,谁会料想到冒辟尘竟然又造出了这样一个惊天大案!这二十八条人命案,是个大麻烦。你施朝安千辛万苦,跟人跟到这杀人现场,然后你就拍拍屁股回去困觉了! 
  看到施朝安沉默了,李镇公慢慢地立起身来,冷笑道:“在这儿说话,说明我们还有余地。只是有些问题,不明白,想听听你的解释。你要不吭气,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说话。” 
  施朝安清楚李镇公“换个地方说话”是个什么意思。染坊中,查阿镰对冒辟尘的一番话中,施朝安已认准李镇公下令逮捕陆子矶,表明他早就知道岳炳生中毒身亡的来龙去脉。他不知道李镇公对王伯爵当年操纵司空坊杀人灭门的事知道多少,但李镇公至少在这一点上是同查阿镰与王伯爵沆瀣一气了的。 
  施朝安深深地吸了口气,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李镇公脸上,声调放缓地说道:“我想我现在可能说什么都会叫人生疑,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王四海抬抬厚重的布满皱折的眼皮,终于发话了:“说实话。” 
  毫无疑问,王四海对司空坊杀人灭门的前因后果,心里有一本账。原本施朝安对王伯爵,对这位渔园不可或缺的总管多少心存畏惧之心,可这会儿,他对这一干怀着不可告人目的、干下如此惨绝人寰勾当的蝇营狗苟之辈充满了不可遏制的厌恶。但他依旧冷静地笑对王四海和李镇公,不卑不亢地说道:“是的,说实话。” 
  于是,施朝安从他对冒辟尘的直觉开始说起,从县局秘密请来的同事接二连三被甩,引起他的怀疑,直至收到老于捎来的信为止。他深信在冒辟尘身上可能会揭开一个大案的盖子。如果他做到了这一点,就足以向世人证明他施朝安不是吃素的,他施朝安绝不是一个混吃等死之辈。他之所以一开始死活不承认他到过查阿镰的染坊,只因他实在担不起这样一个天大的责任。因为,原本他完全可以捉住冒辟尘,从而避免这样一个惊天血案的发生。 
  施朝安边说边飞快地想着如何把最后这事圆回去。就他娘的说,后来跟冒辟尘到了染坊,你转了个圈子又回去了,然后你真就拍拍屁股回去困觉了,又能咋的!就这样说,现如今,你也只能这样说!冒辟尘这会儿不是还没被捉住吗?即使被逮住,他不说,鬼才知道他是不是回过花山头! 
  李镇公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施朝安的话。但他重新落座后,口气骤然变得和缓了起来,他说:“你对冒辟尘的事秘而不宣,想一鸣惊人,我们可以理解。也就是说,我们不怀疑你想破大案的这种动机。但你现在只要把你跟到查阿镰的染坊之后,怎样了,说清楚就得!” 
  于是,施朝安便硬着头皮回道:“冒辟尘到染坊,四处兜了一圈,就又回花山头了。现在看来,他大约嗅出味道不对,就回去搬人了。当时我想快一更天了,今夜他可能不会再出来了。我也就四处转了转,回家洗洗睡了。” 
  施朝安的话一说完,全场鸦雀无声。他意识到,所有人,包括李镇公都不得不接受他的这一番解释。 
  “听起来,施警长的这种说法,滴水不漏。至少现在,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李镇公转脸看着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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