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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冰芯-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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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涟咬着唇,低声道。“怎么来平城了?”不是该在阳城么?
燕迟眨眨眼,支支吾吾道。“这个,能不能不说?”她总不能说,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出来逛逛吧?
她可是一国的皇后啊——
燕清涟扑哧一笑。这个可爱的表情让他感觉她还是一个调皮的闺阁少女一样,可是竖着她的手看到了那个世人传颂的孩子,他就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只能说,他的出现太晚了,晚到初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别人的妻,而那个人还是他不能反抗的。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担心她在外面再遇到什么危险。
燕迟摇摇头。“不知道呢。”她看看秦珏。“你说呢?”
秦珏也摇摇头。“最早也得等我师傅作出万毒丹再回去——”那样至少要在面飘荡一个月呢。他可不想那么早回去,好不容易才把妈妈从那里拐出来的,回去的太早了岂不是没意义了!
他仰头几乎把脖子弄断了,都不能完全看到燕清涟的脸,只能向后退了两步。“辅国到旧都来做什么呢?”他的声音嫩嫩的,很好听。但是这不是他能控制的,谁叫他才一岁多,无论怎么弄都是童音。
燕清涟低头看着他。“来找前宰相——”他直言不讳。
这次来平城,正是为了找李济的,所以才会这样巧合的遇到她。皇帝派他来这里把李济带回阳城,不管是疯,是傻,是生,是死,都要带回平城,所以他才来到这里。
他不知掉皇帝为何又想起了这个曾经在政坛上打压过他的人,他也不知道一代宰相为何沦落至此,但是刚才看她的反应,他大概知道了帝后二人对这件事都了解的比较通透——
他们三人一直在街上站着,幸好燕迟穿的是男装,不然街上的人回头的频率会更高,现在都已经频频有人撞到前面的人了。
秦珏眨眨眼,扯扯燕迟的袖子。“爹,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交通就要堵塞了。
燕迟点点头。“辅国,那,我们就——”
她心里祈祷着,千万别留我!我不想跟你们混!否则一定会被带回阳城的——
燕清涟眉头轻皱,不放心他们妇孺二人就这样在外面。“还是跟我去平城行宫吧,你们住在那里,比较安全。”
原来的秦国皇宫成了现在的平城行宫,而原本的行宫早已经封给了秦昭。所以燕清涟说的正是她住了两年的秦国旧皇宫。
离开一年多了,她其实也很想去温习一下当初在那里的感觉。
若不是为了统治需要,她根本不想去阳城的皇宫的,虽然那里更大,更气派,但是却没有当初与秦玄在平城时那样踏实——
她点点头,还未说话就被秦珏扯了袖子。轻笑着说。“珏儿,你还没见过我们秦国的旧宫吧,去看看,怎样?”她征求儿子的意见。
秦珏虽不愿意但还是同意了。其实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妈妈不是被爸爸独占就好了,他过腻歪了跟奶娘朝夕相处的日子了。不过,为了能跟妈妈多在一起呆会,他的调皮让他到现在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奶娘了——
母子二人在旧都皇宫里呆了有三天了,现在这个行宫里只留着少一部分清扫守候的人,大部分都已经随着迁都的时候去了阳城,所以如今的皇后殿里只有他们母子二人,还有一个丫鬟——
她知道在这里住下,没有几天秦玄就会追过来,但是她还是舍不得走——
站在尝尝避雨廊下,她仿佛又看到了秦玄在雪地里起舞。还记得,那时候她觉得秦玄的手很凉,如今在他们在一起已经将近四年了——秦玄的手依旧是凉的——可是那时候秦玄只淡淡的说。“是刚刚跳舞的原因吧。”
直到一年前韩国攻陷,她才从韩国宫人口中得知。秦玄的寒疾不仅仅是因为迦南所说的前世今生的,更不是因为那日跳舞天冷,而是因为她——
为了救被韩舞阳失手推进结冰的湖里的她,她被救的及时,而他却在水里又多泡了好久——
巧的是,虽然那时候的沁阳公主还是货真价实的,而不是她,但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恰巧是在那一天——
但是就算暂且不论那个巧合,她也已经把沁阳公主的过去当成自己的了——
她定定的看着当初秦玄起舞的那片空地,低声喃喃道。“阿玄,你总是那么美——”就像她真的看到秦玄在那里跳舞。
自从知道秦玄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而求了锁魂咒,她也越来越患得患失,就像一个人已经明确知道自己会在哪天死去一样,死亡的到来吃哦昂慢恐惧,而现在的她正是如此——
开始觉得三世太短,她想生生世世秦玄都是她的。现在看到别人送给秦玄女人,秦玄的反应是拒绝,但是三世之后,他们大概都是相爱却没有缘分在一起的了,那时候,他怀里的就不知道是谁了,就像这一生她夺了李玉林的位置——
三世之后,不知道是谁占据她今天的位置——
在秦玄身边的时候,总是被蜜糖一样的幸福弄得晕头转向的,离开他有十天了,她是越来越想和他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
哪怕是借助沁阳公主那样的诅咒——
哪怕是永远见不到阳光,非生非死的生活——
因为,有秦玄的地方就有幸福——
可是她没有浓浓的恨,只有浓浓的爱,怎么可能下的了那样的诅咒——
所以,另一个她从秦玄身边走开一阵子的原因,就是想找一个可以满足自己心愿的方法——
人,都是贪心的——
什么只争朝夕,都是骗人的——
她自嘲的轻笑。
还好秦珏被燕清涟带出去了,否则她就没有没有这个短暂而安静的氛围可以用来回忆当时的好了——
“想什么呢?”
她身子一颤,缓缓的向身后转头,看着那个不知何时就站在她身后,又突然把自己搂紧怀里的男人。
“我不喜欢你这样——”他的下巴在她的肩上摩挲着。
“燕清涟告诉你的?”她眷恋的嗅着他的气息。
他轻轻点头。“你不想见到我?”他带着笑意问。
燕迟点点头。“想呢。”一直都在想。
“不问我为什么来?”他搂着她退到身后侍女们抬上来的软塌上坐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燕迟轻笑,嗔怪的看着他。“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想说,自然很会说。
他无奈的摇头。“一是来找你,二是来找李济。”他注意着她脸上的每一点表情。
燕迟将胳膊攀上他的脖子,疑惑的问道。“怎的又想起李济了?”不是迁都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放了么。
“还记得,三年前,你中毒?”他挑眉问道。
“中毒?”她不明所以的重复。
他直言不讳。“当初你差人给我送粥,我不是让人回送你一碗?”
他此时只是不想和她猜忌,所以都说明了。也不觉得当时的不信任会对现在有什么影响,因为他了解他的女人不知哪种揪住不放的人,不知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她还是想不起来,皱眉不耐的说。“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就好了,我怎么记得你让人给我送粥的是哪一次——”他差人送粥的时候多了!
秦玄叹一口气。这仇似乎只有他记得了,当事人竟然忘的一干二净了。“总之就是你那次发烧,是他从中作梗。”
虽然他登基之初就把皇宫里的丫鬟太监清扫了一遍,但是当时李济的势力之大,后宫还是有不少他的耳目,给一个不得宠的皇后下毒,那是简单的跟吃顿饭一样的事。
他没有说那个太阳草的毒副作用之大,是他暗中让然用膳食调养了半年,她的身体才好转了。他也没有说,当初之所以不怪她吃避孕的药物,是因为就算她不吃也不会怀孕——
而当他与她说起想要一个孩子的哪天,真是他得知她的身体已经调养的陈不多的时候。
燕迟皱眉,她只记得发烧了,没记得那是中毒啊。因为她一向体格很好,就算是占了沁阳公主的身子体格也一样的好,所以生病的次数都输的清,此时她已经知道了他指的哪件事了。
难道还有毒药的症状是发烧的样子?那不是,春药?
她脸红的问。“我那次是不是把你给——?”吃了。
秦玄不知道她的想法,当然也不清楚她此时说的是什么。“你把我怎样了?”
燕迟看秦玄没什么异常的,知道是自己想错了,赶忙摆摆手。“不,不,我没把你怎么样——”
说完才想到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弥补一下却越描越黑了。
秦玄也总算知道了她的想法,坏笑道。“得妻如此,真乃夫之所幸。”得到一个这么好色的老婆,他真的很幸福啊。
一个好色的老婆,总比这个世界多的是的鱼木疙瘩好的多。而且他这个老婆虽然好色,却只看得到他的“美色”别人的顶多只是欣赏一下而已,而他是她眼里最好的。
她知道秦玄在调侃自己,只得钻到他的怀里来掩饰自己的羞。
可是,一个曾经高高在上,万人之上的宰相已经在娼馆里“工作”一年了,现在还沦落街头一无所有,秦玄还要怎么报复他呢?
她侧着头看着笑意吟吟的秦玄。“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秦玄只神秘而残忍的笑着,不言语。
半月之后,她知道答案了。
李济的独子,李玉卿逃过了当初宰相家的劫难,现如今拜在漠西王斛瑶光门下。
她知道李玉卿的本质是不错的,因为她知道历史真正的走向应该如何,而历史中,李玉卿是唯一一个对沁阳公主心生爱慕,也对她百般帮助的人,即便是最后他知道了李济要杀沁阳公主还是及时传信给她了,只是她绝望的心全都寄托在了赵沁月上上,而放弃了自己逃生——
否则,她其实是可以活下来的——
她看到李玉卿比历史中晚了很久,第一次见面,就是以仇人的身份。
她不期待李玉卿会原谅她与秦玄对他父亲所作的一切。原本该怒目相对的她和秦玄如今爱的如胶似漆,原本的红颜知己却成了第一眼仇人。
这就是她的到来造成的变动——
她闭上眼睛,不忍看李玉卿眼里的恨意,那让她觉得她的到来是个错误——
“阿玄,算了,不要了——”她低声道。
她不想让李玉卿听到她的求情,因为她实在对他一点情分都没有,只是历史中该有一些的而已——
秦玄皱眉,犹豫片刻,醋意正要上来却看到她无助的样子,只叹一口气道。“你们都下去吧,带李玉卿回阳城。”
他可以放过李玉卿,不要他的命,也可以不让他受到他父亲受过的屈辱,唯独不能给他自由,因为那是一种养虎为患的行为——
原本,他给李玉卿施宫刑的,因为如若不是老御医的悉心调养,燕迟若是不能生养,他也不会另寻别人,那就对一个急需子嗣的皇族来说就是宫刑——
他不知道为何燕迟要为李玉卿求情,只觉得,燕迟的样子似乎对他很是愧疚——
这段历史中,最委屈的一个人就是李玉卿了,原本和沁阳公主成为红颜知己的人,如今第一眼相见就是仇人了。而其他人的命运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变化,但只是把该发生的提前了一些而已——
所以,这是她唯一觉得愧对人——
第四卷 第34章 番外三(完结)
这段历史中,还有一个很无辜的人,但是却因为赵雁池的出现而变得幸福了很多,那就是秦昭。
已经是十五年之后,直到清英要娶皇子妃的时候,她才知道——
此时的燕迟只知道相比历史,秦昭是幸存下来的人。据她知道的历史,秦昭在她嫁给秦玄的第五年,也就是真正该攻打赵国的时候,被刺杀了。而此时她的儿子结婚,昭阳王,秦昭来阳城朝贺——
这是她知道的差别。
她一直不知道秦玄当初为何要牺牲一个秦国公主来替代秦昭作为发兵赵国的理由——
只觉得,大概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直到她以三十三岁的低龄要成为婆婆的时候,她才知道了事实。
“爹,你这是拿的什么衣服?”秦珏皱眉看着他爸手里的旗袍,挑着秀气的眉看着他一样漂亮的爹。
秦玄皱眉,疑惑道。“这是我让御工坊做的,不是结婚的时候要穿成这样吗?”他和燕迟的第二次婚礼就是穿的这样啊——
不过算来,要算上那次穿旗袍的婚礼,他和赵雁池一共结了三次婚——
秦珏点点头,心道。“原来是我妈告诉你的啊——”这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等到真正的清英和秦昭的养女结婚的时候,他傻眼了。
他知道他哥虽然不是他妈妈亲生的,但是他这个哥哥一看也像是他家的人,够好看的,一家子都是漂亮人,没一个例外的。尤其是他和他哥哥啊!还有那个可恶的弟弟!
当初没挡住生下来的一个!
秦苏,就是秦玄和燕迟的第三个孩子,第四个儿子了。还真应了秦珏和秦辞的话,燕迟剩多少都是男的——
这一点是她最不幸的,所以她看清英满了二十岁,赶紧给他娶老婆,而那个老婆才,十二岁——
没办法,清英看上的,她也就不阻拦了。
秦珏嘴巴大张的看着他大哥,秦辞的脸通红,秦苏的眼睛直往别的地方瞟。秦珏暗道:还好,还好,现在也就他们一家人了,皇家的婚礼可不是能闹的——
还好现在也就他们兄弟四个还有爸妈——
不然,这男色,有时候也是很有看头的——
而那边的清英边走着还一手捂着自己的大腿边,他平生可是第一次穿这么伤风败俗的衣服啊!而且还是结婚的时候,反比他的小妻子还稚嫩的身子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就是不一样的味道——
他怨毒的眼神投向无辜的燕迟。父皇说,这是母后的主意!
燕迟正错愕间感觉到一道不寻常的眼光,寻来寻去,竟然是她家老大的!
她也正奇怪呢,怎么清英这身“宫装”如此,怪异?这才发现竟然是旗袍!她家儿子竟然穿着旗袍赴今天晚上的皇家家庭宴会——
她咬着牙,冷笑着。这,算不算是自食其果?当初她为了调戏一下秦玄,搞点夫妻间的小情趣,这会似乎“见效”了——
她扯扯秦玄。“你,吩咐的?”
秦玄以为她很惊喜所以才这样表现,略带讨赏的笑着。
燕迟撇撇嘴,即便是有意见也不敢说,谁让当年是她这么说的呢!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觉得该赶紧找个话题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不然一会这事准保要穿帮的。
轻咳一声。“那个,殊玉啊——”她看着她家十二岁的大媳妇。“你父王怎么没来啊?”
白天忙了一天了,宴席在外面摆着,他们这一家子都只是象征性的出去看了看就都回来了,怎么秦昭没回来呢?
秦玄也看着秦殊玉。这当中只有他知道殊玉其实是秦昭的亲生女儿,但是他不能说,因为他还有一个儿子也喜欢殊玉,当初他和她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劝的另一个放弃了殊玉。理由就是燕迟的优生优育学——
近亲不能结婚!
可是这其中还有一点是这当中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他最肯定,而他的女人最否定的事。
那就是他瞒了燕迟多年的事,其实——
秦昭是他的异母亲哥哥,而且他一直未曾对他差过,只是偶尔的态度不好罢了——
这一点,当初他也曾怀疑过,但是却在十六年前就被肯定了,而他却没有提起过,就让她一直认为秦昭是她这个身体的亲哥哥——
他怕没有了那层牵绊,她会选择秦昭——
可是如今秦昭与别人的的女儿都已经十二岁了,他也知道,当初是他多心了,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秦殊玉调皮的笑着。“父王说,他来招待外面的宾客,好让我们一家聚聚。”
秦殊玉对这里并不陌生,因为自打她出生以来就被喜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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