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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至尊狂妃-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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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绝不辱王上使命!”小安子手捧着龙渊,向冷浩重重磕了一记响头,冷澈将需要做的事情向小安子交代清楚后已是东方天际微微露出了鱼肚白,小安子一手握着龙渊,一手抱着方形锦盒,赳赳然大步离去了,冷澈与冷浩望着小安子的背影,均是一脸的凝重。
须臾之后,一辆华丽的两骑马车辚辚驶出了皇宫。
小安子离开之后,沈绿衣来到了御书房,冷澈告退,回到自己的书房与紫王继续商议防御对策,对于现下的大夷,他们能做的只有防,倘若小安子的任务失败,大夷的最后一条路便是防,若是防也防不了,大夷便将面临亡国的危险。
“混账!欺人太甚!”冷澈才回到自己的书房,便见紫王正暴怒地踹翻面前的写放山川台子,细沙躺了一地,紫王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暴突。
“冷汐,都过了一夜怎还不能静下心来。”冷澈面无表情地走到紫王面前,躬身将被紫王踹翻的台子扶起来放好,冷冷道,“让你来不是让你发泄满腔怒火,是让你想防御之策。”
“没有兵怎么防!?就那几个老弱残兵怎么防!?”紫王不是冷澈,做不到他的平心静气,“刚征召的新兵都还没有入编,如何守!?如何防!?”
“所以要你想!”冷澈望着暴怒的紫王,一反常态地嘶吼出声,紧握的拳头毫不犹豫地揍到了紫王的脸上,力道之大让紫王王后倒退了两步,冷澈继而提起了他的前襟,冷冷看着他,“清醒了么冷汐!?”
“是。”紫王望着冷澈寒潭般冷冽深邃的眸子,知道自己又压制不下心间的暴躁了,也知道冷澈此刻是震怒的,因为他从未见过大哥如此大声地说过话,甚至连他上次醉饮都没瞧见大哥这般。
“冷汐,你是大夷的大将军,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大夷的军队,你,也不能。”冷澈慢慢松开了紫王的前襟,躬下身将散落了一地的细沙捧起,放到写放山川台上。
“大哥,我知道。”紫王也蹲下身,将地上的细沙捧起,“我从没有放弃过大夷的军队,就算没有可用之兵,我也会死守大夷!”
冷澈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自己掌心里的细沙,久久不语。
“早朝时辰到了,上朝吧。”将散落在地上的细沙全部捧回台上之后,冷澈才淡淡说了一句,离开了书房。
接下来的一个旬日,冷澈没有回过白王府,温柔也不再是日日进宫陪伴沈绿衣,而每次离开皇宫之前都会到冷澈的书房一趟,坐着与他说些话,看着他有些乌青的下眼睑,温柔只觉心疼,却又无可奈何,而冷澈则是每每见温柔到来都握住她的手,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将脸埋进她的发间。
她想让他多休息休息,可是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当是都没有用的,国事当前,他不会在乎自己的,温柔无法,在宫人端来的膳食里下了些药,亲自看着冷澈吃下,再看着他抑制不住倦意阖上了双眼,让太监将他扶到床榻上睡好,端详了他的睡颜许久,才起身离开随夙夜回白王府。
入夜,温柔换了身尹儿的衣裳,抚了抚自己已经凸显的小腹,往侧门离开了白王府,往城南去北林庄园去了。
隔日,大夷庙堂迎来了夷西使臣,表示夷西愿与大夷共存亡,夷西所有壮士任夷王调遣,庙堂震惊,唯有冷澈波澜不惊。
再隔日,新军人数一日间增加了两万,由紫王亲自将这两万新军编入队伍,看着这些精壮的青年,紫王感慨万千,两万新军,对于大夷来说,可是不小的力量,且看这些精壮的臂膀,短期内整训好定不会是难事。
一个月,小安子没有来信,也未见三国联军有何动静,索云大营每日都传出震天动地的新兵呐喊之声,再一个旬日之后,小安子来信,道是任务已成,至少再能拖延半个月的时间,而这之前至于迟迟不发兵,不仅是海国庙堂龃龉,三军将领更是龃龉不断。
如此下来便是比预计中的半个月再多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而这时间拖得愈久,三国间的龃龉就会更深,只是海国的事是成了,漠国与炎国的又如何?
冷澈背靠在太师椅上,抬手扶额,虽然小安子的来信能让他们松一口气,但是斥候来报,炎国可是每一日都在催促着海国与漠国尽快发兵,小安子所说的能拖延的半个月,不知能否拖得了。
大夷一向与炎国无甚往来,为何炎国会这般想要毁了大夷?
冷澈打开一张羊皮纸,拿起毛笔写下了几行字,装入铜管,交到了暗卫手里。
这是给小安子的追加书信,尽量尽快毁坏三国盟约。
若是毁不掉三国盟约,便只能等着大军压境。
不过所幸的是,新征召到的七万新兵可谓是训练得极为有素,如今已是能毫无错乱地变换军阵,且见识过他们的校演,战斗力当是极强。
可问题却也随之而来了,大夷所留下的兵器与各类器械大多已腐朽,无法整修,用于防守用的大型器械也是破损得无法修复,且莫说大夷的所有财富已经押到了小安子的任务上,便是有金银钱财,又该从何处买到这么大批量的兵器,十万大山的林木固然不错,可赶制也是需要时间,大夷的兵器工匠可谓是少,如今新兵们手上拿着的依然是些残破不堪的器械,若再无新兵器补上,怕是未开战便已兵败了。
冷澈面前书桌上的折子堆叠得高高的,冷浩的亦是如此,两人每日皆都埋首于这永远也批不完的折子中,今日得到小安子的消息,也可算是捷报了,冷浩吁了长长一口气,压在肩头将近两月的重量似乎稍稍减轻了一些,让他忍不住伏到了桌案上,不过片刻便入了眠。
冷澈到御书房找冷浩的时候,只见他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让宫人将冷浩扶到榻上躺好,冷澈转身往宫门的方向走去了。
只是冷澈没有发现,一直有一双眼睛站在御书房前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对方依旧没有移开目光。
这一个多月的日子里,已是到了夏日,能开始听到蝉鸣的声音。
温柔让夙夜给冷澈捎了话,道是她这些日子不进宫陪沈绿衣了,言下之意就是让冷澈帮她推了这事,原因是她的小腹已经突显得衣衫遮也没法遮住那样的隆起,不想让人看出来并且以此来对他不利,索性便好好养胎了,且她还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日去陪沈绿衣,况且暗处查探沈绿衣比明处来得有效,见她也不过徒增心烦。
这些日子,温柔让云浪与夙夜将白王府后院一间屯放杂物的屋子腾出来,再命人在屋子里装上了两面墙的药屉子,利用白王府的权力将能弄到的药材全部让夙夜和云浪去弄了回来,摆满了屋子和院外,俨然的一间药房,平日里温柔的大多数时日便是在这间药方内度过,她每日都有熬不完的药和晾不完的药草,尹儿的时间也尽数陪着温柔在药方里度过了,她才知道,她的主子原来比大夫知道的还要多。
而至于温柔为何要弄这一间药方,为何每天有熬不完的药,她要做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温柔虽然恨不得立刻就去为冷澈拿回那第二药引,但是如今的她不是前世的她,且不说身子与前世的她没法比,单就这腹中的孩儿而言,她去不了,若是她自己,她可以毫无顾忌,但是如今有了他的骨肉,她不能不在意,况且,她若是与她明说了,他绝不会让她去那样的地方,若不与他说就这么离开了,只会是在给他添乱,他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给他徒增烦恼。
此事不能让他人假手,只有她自己能办得到,那样的人,怕是谁也对付不了的,她必须亲自去。
而在那之前,她必须让自己腹中的孩子安然无恙地产下来,也必须做好前去之前的准备,想好如何与澈说,不论如何,就算她再如何急,也必须等到大夷不再受灭顶之灾后再离开。
温柔坐在树荫下的藤椅上,并拢的双腿上摆放着一支簸箕,簸箕里是刚让夙夜从药农那儿买来的药草,此刻温柔正低着头将一些不要的叶子摘掉,神情专注认真。
时隔一个多月,冷澈见到温柔时,便是温柔在树荫下专心整理药草的模样,阳光漏过树叶在温柔身上投射出斑驳,有夏风吹过,撩动温柔鬓边的发丝,白色的衣袂轻动,美丽的侧脸,让冷澈看得有些出神。
温柔将药草摘选好,温柔站起身,抛动着簸箕,而后走到一旁晾药的架子旁,架子有些高,需要踮起脚才能将簸箕放到最顶层,就在温柔踮起脚的一瞬间,一双温柔的大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簸箕,轻而易举地放到了最顶层。
“澈?”温柔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冷澈,温和的日光柔和了他冷硬的五官,眉眼温柔,让温柔看得有些失神。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冷澈,只见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眶有些凹陷,下巴有参差不齐的胡渣,然纵是如此,他的风华并未减,反倒多出了一分迷人的成熟沧桑感。
“是澈么?”温柔抬起双手捧住冷澈的脸庞,微微一笑,却是目光灼灼地端详着他的脸庞,仿佛觉得自己见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她承认,她想他了,很想,想到有时候真的出现了幻觉。
“是我。”冷澈握住了温柔的双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瘦了。”温柔靠到了冷澈肩上,冷澈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环过了她的肩,温柔将脸紧紧贴着冷澈的身体,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只觉心安。
“还好。”冷澈柔柔一笑,轻轻推开了温柔,也好好端详着她,“我的阿柔倒是没有变瘦。”
“傻木头,你见过哪个怀了身子的女人还会变瘦的?”温柔笑了,紧紧搂住了冷澈的腰,“怎么今日有时间回来?”
“小安子有来信,说是事情已办妥,能稍微松口气,便回来看看你。”冷澈也不瞒温柔,话语很是柔和,也将温柔搂在怀里,“饿了没有?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温柔在冷澈怀里摇摇头,“我累了,想歇歇,陪我一起好不好?”
他已经很累了,她怎舍得再让他为她劳累,她只想让他好好睡一觉。
冷澈脑子里闪过了桌上那一沓又一沓没看过的折子,感受着怀里温柔的温度与浅浅的呼吸,沉默了片刻,浅笑着点头:“好。”
在冷澈要松开温柔要横抱起她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下体被很轻很轻的动作撞了一下,满脸的震惊地望着眉眼含笑的温柔,再将目光移到她已经隆起的小腹上。
“阿柔……刚刚那是,我们的孩子,在动么?”冷澈紧紧盯着温柔隆起的小腹,言语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卡。
“傻木头,你说呢?”温柔眉眼含笑,握住了冷澈的手放到了自己小腹上,马上就要七个月了,胎动是很正常的事。
冷澈不可置信的眸子里尽是惊喜,握住了温柔的双手,慢慢蹲下了身,隔着衣物在她的小腹上落下轻轻一吻,仿佛在说“孩子,我爱你”一般,温柔的双脸不禁爬上绯红,将冷澈的双手回握得紧紧的,随即是冷澈将她横抱起,往烟水阁走去。
“怎么想着弄这一间药屋子?”温柔虽然怀里身子身体有些积重,然而冷澈却抱得毫不费力,脚步平稳依旧。
“为了你。”温柔抬头,与冷澈四目交接,媚眼如丝,“相信么?”
“信。”冷澈只觉心尖一颤,低头,将温柔抱高一些,吻住她娇艳的红唇。
“澈,我想你了。”温柔紧紧挨着冷澈的心口,闭着眼,低声呢喃。
“我也是。”
冷澈将温柔抱到烟水阁,将她在床榻上放好之后,脱了鞋子搂着她躺到了一起,尽管如此,冷澈却未闭眼,需要思量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他根本无法闭眼入眠。
“澈,是不是在为兵器的事忧烦?”温柔枕着冷澈的胳膊,搂着他的腰,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睡得着,轻声问道。
“没有。”冷澈低下头在温柔的眉心落下一吻,搂着她的肩,用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柔声道,“睡吧,不是说累了么?”
他只想她好好地养身子,其余的事,不需要她想,也不需要她费心。
“澈,你想什么,我知道的。”温柔没有抬头看冷澈,却是抬起了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像哄小孩一般哄到,“不要烦,或许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好了呢。”
“嗯,或许吧,睡吧。”冷澈知道她是担心他才会这么说,可又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的?
冷澈始终没有睡着,在确定温柔确实睡着了之后,冷澈轻轻拿开了自己为她作枕的手臂,套上鞋,披好衣衫,悄声离开了。
在冷澈从外将卧房的门轻轻掩上的时候,温柔睁开了眼,将手放到小腹之上,将手放到尚有冷澈余温的枕头上,眼里尽是疼惜。
让北辟准备的东西,当是都准备好了的,不会让他忧烦太久的。
冷澈堪堪走到白王府大门,便看见暂时顶替了小安子之位的太监小宋子正匆匆跨过门槛,小宋子见到冷澈时连忙躬身道:“白王爷,王上让您尽快回宫。”
“出了何事?”他才刚从宫中回来不过两个时辰,这般急着把他召进宫,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是来了一位公子,王上正在盛情款待,还特命奴才前来请白王爷尽快回宫。”
是什么样的公子能让王上在这等时候还能盛情款待?冷澈微微蹙眉。
“进宫吧。”
“是,白王爷。”
冷澈登上马车之后,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往皇宫奔驰而去。
不过,所谓的盛情款待也只是冷浩一人款待而已,用的是平日里皇宴所用的偏殿,这便可看出来人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只一人,便用上了能容纳上百人的皇宴偏殿。
在冷澈看到坐在冷浩左下手身体不便的男子时,眸子里的微惊只是一扫而过。
“臣下,见过王上,王上万安。”冷澈在王案前一丈开外的地方躬身行礼。
“白王爷免礼。”不再是从前的傀儡王上,冷浩在外人面前一律称冷澈为白王爷,而后向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微微笑道,“北公子,白王爷已到,可愿意开饮了?”
北公子,公子北!?冷澈眼底有震惊,却也是一闪而过,难怪王上会盛情款待,原来竟是风之大陆的巨商之首来到了。
“小民云北,见过白王爷。”北辟向冷澈微微躬身,精明的目光在见到冷澈时就不曾移开过,看气度,当是值得信任无疑,“小民一向敬仰白王爷,故才斗胆让王上将白王爷请来,还请白王爷不要怪罪才是。”
“能得公子北的赏识是冷澈的荣幸,何敢谈怪罪之说,单是敬仰一词便已折煞了冷澈。”冷澈回答得彬彬有礼,心下却已在寻思公子北来觐见王上的目的,从来都是谜一样存在的富商之首,会因何而来?
“其实小民并非是想要找白王爷饮酒,之前也与王上说了,如今白王爷来了,小民便将东西献上。”公子北饮了一口酒,笑得云淡风轻,“可是这东西需要白王爷亲自与小民去取,不知王上,白王爷,可愿意?”
冷浩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凌厉,将手中的酒杯握得紧紧的。
“不知北公子进献的是何物?”冷澈盯着公子北,眸光冰冷。
“王上与白王爷现在最需的什么,小民进献的便是什么。”公子北亦是盯着冷澈的眸子,他们只是信奉主上,可并不代表他们会做赔本的生意,他的东西,自然要给自己看得起信得过的人,眼前的白王爷,当是受得起他这一大礼的。
“北公子倒是好大的口气。”冷澈并未怒,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
公子北没有向冷澈说自己进献的是什么,且在冷澈到来之前他也已和冷浩说好,他不开口,冷浩也不能说东西是什么,不然他这东西便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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