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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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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文君明白云峰这一眼的含义,小脸蛋不由再次一红,荀灌娘却是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偏偏你还不能入城,否则刘琨很可能会亲自出手围杀于你,只要能把你留下,纵然被万人唾骂也是值得,算了,便由为师回家一趟,把父亲请过来罢。”

“他娘的!”云峰一时憋屈无比,武功不如人,兵力又不足,所以只能龟缩在这个角落。

大后磐媛与衣通姬则是心情一阵大好,看到云峰吃瘪,她们顿觉心情无比舒爽,瞧?这不就是不久前还耀武扬威的那个人吗?这下缩起尾巴了吧?尽管她们知道只是暂时的处于不利境地,但不妨碍她们兴灾乐祸。

云峰的目中骤然爆出淫光,狠狠一眼向着二女的胸部与腰臀间瞪了过去,正待运足目力细细查看,庾文君却惊呼道:“咦?真巧啊,那不是师公吗?还有汴尚书!”

众人纷纷转头一看,一条小船正向岸边划来,船首昂立着的正是荀崧与汴壸。

原来,当谢鲲的死讯传来之后,在政坛摸打滚爬多年的荀崧立刻就嗅出了其中的不寻常意味,他知道,这是云峰两次入建康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稍有不慎,真能被朝庭逼反,这显然将处于被动境地。

于是,荀崧斟酌再三,寻上了汴壸,这是由于汴壸有二子,一名卞眕、一名卞盱,皆已成年,与他们的父亲类似,均以忠直守礼,不畏强权而著称,恰好可以暂代谢尚为海门水军督,而不用担心会中途变节改投刘琨。

对于建康的形势,汴壸也是心知肚明,他清楚,刘琨谋篡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就是说,将来这个天下要么姓云,要么姓刘,绝不会再姓司马,司马氏已成了两方角力的一颗棋子,一旦某一天利用价值消失,就是司马氏命丧黄泉之时。

历史上的汴壸父子三人,是死于苏峻之乱,为司马氏尽忠,但人的献身行为往往只由于一时的热血冲顶,如果再来一次,会不会再重走老路呢?这需要打个问号。

在渐进式的演变而不是突变式的危机下,有了充足的思考时间,家族、子女等各种问题全都冒了出来,为司马氏殉葬究竟值不值,这个问题很自然被摆上了台面。

在这种情况下,汴壸难免会下意识的产生回避,从而对比起了云峰与刘琨,在他的眼里,云峰会耍无赖,有时还不守规则,刘琨却严格在框架内约束自已的行为。

按理说,汴壸应该倾向于刘琨才对,事实恰恰相反!云峰给他的印象是真小人,不玩花假,刘琨则是先假死潜伏,又从天而降,行为鬼鬼祟祟,给人一种伪君子的感觉。

这世上,真小人不可怕,明火持仗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伪君子,在背后捅刀子,因此荀崧没费多大口舌就把汴壸给劝了过来。

眼见越来越近的一叶扁舟,一丝暧流不由涌上了心头,云峰赶忙上前,拱手呵呵笑道:“是哪阵风把外舅与汴尚书给吹来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荀崧袖袍一拂,不悦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的出来?当真是白替你着急,算了,既然你无所谓,咱们两个老家伙也不必拿热脸来贴你冷屁股,走!回去!回去!”

荀崧是真的气啊,远远的,他就看到云峰以淫邪的目光打量着两名陌生女子,这倒好,别人为他忙的团团转,他居然还有这份闲心,当真是令人心寒!

“将军,客套虽说是应该的,但不能不分轻重场合啊,这下您吃到教训了吧?”一见荀崧板下了脸,庾文君立刻来了劲。

“今晚咱俩正式成亲!”云峰恨恨的丢下句威胁之后,立刻向前唤道:“外舅勿恼,小婿这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刚刚准备请您过来给拿个主意,您就上门了,心里着实是欢喜啊!”

“哼!”荀崧重重一哼,脸色和缓了些。

汴壸倒是从中看出了毫不作伪的翁婿情谊,心里大为震动,忍不住劝道:“你这老家伙发什么疯?怎么和晚辈较起了真?来,来,咱们赶紧靠岸,还是正事要紧。”

很快的,船只靠上湖岸,云峰连忙把荀崧与汴壸一一扶到岸上,这才郑重施了一礼:“小婿见过外舅,另给汴尚书见礼了。”

荀崧大大冽冽的受下这一礼,汴壸则是侧身让过,他既然已决定出手相助,那么,就等同于投靠云峰,认云峰为主,因此无论如何都不敢受。

荀崧也不废话,直言道:“幼舆过世太过突然,迫使谢尚不得不暂时放下军权,形势万分紧急,偏偏明日又是大朝会,拖无可拖,丞相必会拿海门水军督来说事,因此老夫请来望之(汴壸表字),以他两子之一暂代一段时间,你放心,他俩虽未接触过水军,或许刚开始会有些手忙脚乱,但决不会负你,老夫可以用清名保证。”

“这个…”云峰却是眉头一皱,现出了为难之色。

‘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啊?莫非不相信望之的人品?’荀崧的心头一瞬间就跃出了这个想法,脸面也是隐有怒容浮出,而汴壸显然有与荀崧类似的念头,一丝尴尬乍现于脸庞。

荀灌娘暗道不妙,赶紧劝道:“父亲,汴世伯,你们误会了,在你们来之前,已由袁彦道推荐桓世伯之子桓温接替谢尚,所以断山才会为难,并没有其他意思。”说着,连给桓温打去眼色。

桓温会意的施礼道:“温见过荀世伯、见过汴世伯!”

“呵呵~~”汴壸捋须笑道:“世侄无须多礼,世侄虽是年幼,却是虎背熊腰,一表人才,秦王有合适人选那是最好,老夫这两子只是滥竽充数,仅拿来应个急而已。”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两全之策

汴壸这话说的,任谁都能听出带有言不由衷的意味,想想也是,既然已决定投靠向云峰,必然要为身后事考虑,谁不想为子女谋个好出身呢,孰不料,这解云峰于危急之中的机会被人捷足先登,但他也不会过于计较,只是心里有些惋惜而已。

一时之间,气氛颇有些尴尬,桓温咬了咬牙,正待向云峰推辞掉海门水军督的任命,庾文君却打了个眼色阻止,然后提议道:“将军,您的军中步骑军还好些,但水军非常缺人,尤其是合适的水军将领,文君听您提过,您将来不是还打算在不其、与蓟附近的港湾建立水军吗?依文君之见,您不如在两位汴兄中择其一,与桓温一起招来海门水军,现在就开始作准备,也免得到时人手不足。”

众人不由得眼前一亮,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妙计啊,纷纷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了过去。

庾文君最是受用这种眼神,顿时眼睛一翻,得意的看向了云峰,小脑袋则不自觉的晃了起来。

云峰也是心头大喜,庾文君的提议的确使他免于陷入为难当中,凭心而论,既然是荀崧推荐,而且汴壸又亲自登门,再有万般理由,当面拒绝总是不给人面子,何况有荀崧作保,人品方面自然不会有问题,至于适不适合干水军,这倒不需要过于担心,只要能吃苦,不晕船,又能放下身段与将士们多做交流就可以。

云峰已彻底摒弃了传统的跳帮接舷战与近乎于自残的冲撞战术,而这一类的原始战法,恰恰对将领的临场指挥能力与技战术要求极高。但如今。水军中全面采用了远程打程以避免接舷作战。只能要保持船只不被敌舰靠上就算勉强达到了要求,因此对于水战方面的天赋反而不会作过多的要求。

云峰当即应道:“庾小娘子果然奇谋妙策层出不穷,那么,便由汴尚书推荐一子与桓温共同担任海门水军副督,如何?”

汴壸满意的捋须笑道:“既然秦王不弃,老夫明日就安排次子汴盱前来拜会,不过,这明面上最好只推出桓温一人。让汴盱给桓温搭个下手便是,毕竟能安排两人,也可以安排三人,说不定丞相会以此为由强行安插人手。”

云峰接过来道:“汴尚书思虑周详,确是不得不防,但谁主谁副目前不必急于作出定论,过几个月,看他二人的表现再说罢。”说着,又向荀崧拱了拱手:“小婿想请外舅帮个忙,任我秦国尚书令。代表秦国与朝庭沟通,代小婿参加大朝会。如今小婿在朝中势单力孤,连个帮衬说话的人都没有啊。”

“也罢,老夫明日便以名代你出席朝会!”荀崧清楚云峰已是再不能跨入宫城,于是慨然应允,却又看了看桓温,问道:“断山,你任命桓温暂代海门水军,其父茂伦可曾知晓?”

“呃?”云峰一怔,这事还真忘了,不禁尴尬的笑了笑:“小婿刚刚由京口赶回来,然而袁彦道就带着桓温前来,这才把谢尚送走,实是未有时间相告。”

荀崧摆摆手道:“算了,既然今天人都在,不如把茂伦请来,与他当面说清便是,断山你取来纸笔,老夫亲自手书一封,你派人送过去即可。”

“有劳外舅了!”云峰立刻让亲卫取来几案纸笔,待荀崧写好,就让人送向桓彝府宅,女人们也纷纷施礼告退,她们得趁着这个工夫生火做饭,在袁耽与桓温的倾听之下,云峰则向荀崧和汴壸描绘起了未来的政治蓝图。

类似于郗鉴的反应,这两个老家伙乍一听到,均是目瞪口要不知该做何评价。

好半天,荀崧才稍稍平复下心情,忍不住叹道:“这就是断山你第一次来老夫府中提起的治国良策罢?实为自三皇五帝以来从未有过!究竟可不可行,老夫不知,但如果真能有效推行,将可以避免朝庭内争倾轧,既便以后的皇帝昏馈不堪,由于不能独揽大权,因此对天下也造不成太大的危害,妙,果然奇妙无比啊!”

云峰微微笑道:“朝庭上的事,能动口尽量不动手,实在不行非要动手,也万万不可动刀,弟子如此作为,除了给权力套上枷锁,也希望彻底杜绝由古至今,凡是政见不同而相互争斗时,所产生的那一幕幕血腥残酷的惨剧。

凡事以协商解决,少数服从多数,虽允许保留不同意见,但一旦通过必须无条件执行,同时对政争失败者也不允许赶尽杀绝,给其思考改过,与东山再起的机会,这是弟子心目中最理想的朝堂秩序,朝庭只有有序,才能保证国家的稳定。”

在云峰眼里,如此奇诡而又小概率的穿越发生在自已身上,可以理解为天意,是老天爷让他回来从根部整治中国,所以他以此为人生的根本目标,毕生为之奋斗。

这时的云峰,心里满是浓浓的使命感与伟大情怀,脸上则是散发出一种神圣的光辉,荀崧却老眉一皱,不解道:“何为东山再起?这东山可是会稽郡那座东山?”

“啊?”云峰一怔,自发而来的气场立刻消散无踪,不由尴尬的笑道:“的确是会稽郡那座东山,小婿只是随口一说,即为重新再来的意思,呵呵~~”

荀崧的目光中仍然含有一丝不理解,却也没有再问,汴壸则是面容一肃,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的确如景猷兄所言,秦王此举可称之为千古从未有过之盛事,秦王有如此胸襟,着实令老夫钦佩,不过,请恕老夫直言,主上有过,臣属谏之,乃天经地义,甚至监督其言行亦无不可,但罢黜皇帝,与谋反何异?这如何使得?”

这就是玄学与儒学的不同了,荀崧与郗鉴从不问这类问题,而对于汴壸这个鸿儒来说,颇为难以接受。

包括袁耽、桓温与荀崧,也跟着把目光投了过去,他们倒要看看云峰是如何个说法。

云峰微微笑道:“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坐上至尊宝座,在享有权利的同时,也要尽到尽应的责任,天下间,从来没有获取而不需要付出,强行索之,只能国破家亡。

古来帝王因荒淫残暴而身死族灭者数不胜数,与其等到百姓不堪忍受苛政而群起相抗,造成生灵涂炭赤地千里的恶果,倒不如先行罢黜无道君王,以较温和的方式拨乱反正,如此岂不更好?”

第二百八十八章 并不孤单

在云峰那令人振奋的描述与各人的相继提问中,时间缓缓逝去,几乎没有感觉,天色就已漆黑透顶,而四周也适时升起了巨大的火把,习习湖风扑面而来,影影绰绰的火光随风摇曳,这本是个适合三五好友闲谈欢聚的最美好时光,出奇的是,交谈声却嘎然而止!

所有人全都扭头向湖面看了过去,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渐次清晰的水波响动,一条船影出现了夜幕当中,船首昂立一人,正是桓彝。荀崧当即一声怒喝:“你这老东西,怎拖如此之久?莫非是在家用了膳才来?亏得咱们一直等你!”

桓彝连忙分辩道:“景猷你少给老夫泼污水,你也不想想书信送来已是什么时辰了?莫非老夫还能飞过来?”

云峰连忙打着圆场道:“呵呵~~桓常侍勿要着恼,外舅就是这幅脾气,又能拿他奈何?”

“秦王客气了!”桓彝立刻带着微笑拱了拱手,突然目光一瞪,他望向云峰的余光刚好看到有些躲躲闪闪的桓温,不禁怒道:“你这个孽畜,原来躲在这里!说,家里那块金子是不是你偷去了?”

桓温不敢辩解,二话不说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桓彝的面色变化极快,刚刚还是微笑着面对云峰,这时已是怒容满面,他又目光一扫,向正要转身避开的袁耽怒道:“好你个袁彦道,自已嗜赌成性不说,还开了赌场来害人,恐怕老夫那块金子已是落到你的手中了罢?”

“这…”袁耽张口结舌。脸面臊的通红。他的感觉。仿佛是骗了小孩子的钱财,然后家长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众人全都面面相觎,不过他们也能理解,桓氏家境清贫,这一块金子恐怕是桓彝省吃简用若干年才勉强攒下的积蓄,如今被桓温图个痛快丢进了袁耽的赌场,不生气反倒不正常。

荀崧苦笑道:“也怪老夫写的太匆忙,没与你说清。秦王已擢桓温暂代谢尚海门水军督三年,若是干的好,当会另有重用,与之相比,区区一块金子算得什么?你也莫要心疼,实在不行,老夫补给你,可不要为难小辈!”

“呃?”桓彝脸上的怒容迅速敛去,隐现思索之色,他知道钟山脚下是云峰的军营所在。这一路上都在猜测荀崧召自已前来的意图,却没料到。会是如此结果,这也意味着,自已对今后的道路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必须要与云峰或是刘琨中的任一方划清界限。

允许桓温出任海门水军督,等于倒向秦王一系,而与刘琨从此成为政敌,反之,则只能彻底转投刘琨怀抱,以求避祸。

至于明里投靠云峰而暗里为刘琨效劳,这个念头从未升起过,当时没有无间道这一说法,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没那可能,凡是背主叛上者,均为士林所不齿,这也是桓氏隐瞒出身来历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屈身事仇,总不是光彩事,会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所有人都在注视桓彝,尤其是桓温,更是紧张的死死咬住嘴唇,汴壸突然喝道:“茂伦,莫非你怕了?实不相瞒,老夫也把次子送入了秦王军中,明日桓温得朝庭诏令,将与之同赴海门历练!”

荀崧也跟着劝道:“茂伦,丞相是何等样人你不会不知,依靠鲜卑奴,行踪诡秘不说,光是心机就令人生寒,老夫担心有朝一日,丞相会通过大将军把辽东鲜卑也给召来江东,这完全有可能,当秦王统一北方势不可阻挡之时,辽东哪会再有他慕容部的立足之地?不退来江东又有何处可去?数十万鲜卑人来此,对我江东军民来说,不吝于自孙吴立国以来的最大一场浩劫!如此危急时刻,你不支持秦王,莫非甘愿与胡虏为伍?”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荀崧几乎是喝骂出来,众人全都心头猛震!这不是没有可能,洛阳的鲜卑军卒既然能撤向江东,辽东鲜卑为何不能前来?

而且由辽东至江东更加便捷,冬季趁着偏北大风,只要乘海船就能一路南下,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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