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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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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正是风华正茂,浑身充满活力的时候,也应该是一生中的最幸福时光,可是眼前的任皇后,却被迫过上了仿如幽居冷宫般的凄苦日子。
不过,她们都清楚,任皇后身为有夫之妇,当云峰已回府,的确不方便随意走动,因而虽对任皇后心怀同情,却也不愿为云峰惹来闲言碎语,一时之间,均是一筹莫展,纷纷长叹了口气。
任皇后暗暗得意,却强作欢笑:“姊姊们不必如此,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好的,妹妹早习惯了,何况再有几年也要逐渐衰老了,女人嘛,这一辈子子就是这样,怎么过都是过。妹妹好歹也做过几年皇后,荣华富贵,万千爱宠,该有的也都有了,接下来是该收心养性,好好的了渡余生了。哎~~可惜了,上邽没有佛门寺院,否则,皈依佛祖倒不失为一条好去处。”
任皇后这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席话,令诸女更是心里又酸又涩,竟然都准备投奔佛门寻求心灵寄托了。
靳月华不自禁的看向了任皇后,那张脸颊在表面胭脂的掩盖下,分明隐藏着一丝刻意遮掩的憔悴与疲惫,她不知道的是,任皇后当真费尽了心机,为了达到这种效果,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使自已的容颜现出困乏之色。
靳月华突的冒上来一个念头,咬咬牙道:“任家妹子,你没必要委屈自已,如今你还年轻,该为自已打算了,依姊姊看,你不如和那人离婚罢,好谋个将来,反正你家里的情况谁都清楚,不会有人说你不守妇道的。将军麾下有不少青年俊彦,你若离了婚,姊妹们可以帮你说一个合适的,又或是你自已有中意的,咱们帮你撮合也行。”
任皇后如今最想的就是与李雄离婚,与李雄的夫妻之实是牵绊她另爽高枝的唯一包袱,可是她清楚现在不是与李雄离婚的最佳时机,她需要一个契机,以造成不得不离婚、迫不得已才离婚的结果,如此才不会被外界,尤其是云峰把自已认作趋炎附势的女人。对于她这样一个女人来说,名节非常重要。
“哎~~”任皇后幽幽叹了口气,苦涩的笑道:“多谢月华姊姊,夫郎虽是不堪,妹妹身为妻室却不可轻易弃之,而是应设法帮助夫郎走回正途,这才是身为女子的本份,其实,李郎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当初在成都虽是昏馈荒淫,但仍能谨守人伦礼教,只是来到上邽之后,由于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每日里担惊受怕,巨大的压力才使得夫郎走入了岐途,毕竟历来废帝难有善终,妹妹能理解他,想来姊姊们与将军也能理解。”
这么一说,众人倒是肃然起敬,这才是贤良淑德的女人啊!
任皇后又看向云峰,郑重施了一礼:“民女斗胆请将军放夫郎一条生路,夫郎从来就没有雄心壮志,当年由于罗尚逼迫太甚,欲将数十万秦陇流民遣返回乡,为挣一条活路,才不得已起兵驱逐罗尚,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身居高位,弃手归隐已不可能,受形势所迫,才不得已于成都僭居帝位,若夫郎真有争霸之心,偌大一个成国又怎会仅十余年便糜烂至此?请将军明鉴!若将军非得置夫郎于死,那么,民女愿替死,唯请将军饶夫郎一命!呜呜呜~~”任皇后再也抑制不住的掩面痛哭。
靳月华连忙把任皇后搂在怀里,不悦道:“任家妹子,你这是什么话?将军怎会是那样的人?什么死不死的,不许再提!”并给云峰连打眼色。
云峰也在暗暗羡慕着李雄,这人虽不怎样,不过,能有个美丽而又贤德的妻子,是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啊!当即应道:“任家娘子请放心,本将若有此意,李雄怎能活到现在?另请转告你家夫郎,只须他安份守已,当可得享天年。”
任皇后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民女多谢将军,夫郎得知,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云峰点点头道:“按例,应给李雄赐爵,近来本将事多,以至拖廷下来,这样罢,十一月初八立国之日,你让李雄也来,本将当场给他赐爵!”
“将军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呜呜呜~~”任皇后稍有止歇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靳月华细细安抚着,过了好一会儿,任皇后勉强止住了哭泣,可是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又红又肿,令人楚楚生怜。
任皇后这时才留意起了殿内,当看到屋角各式各样的乐器时,不禁赫然道:“月华姊姊,倒是妹妹唐突了,来的不是时候,应该打扰你们了吧?”
靳月华摇摇头道:“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将军趁着今日得闲正与姊妹们排演曲目,打算新春来临之际于府里演奏,以迎接新年,妹妹你一时也不方便回返,不如留下来听一会儿吧?”
任皇后美目中的羡艳之色一闪而逝,随后面色变的黯然起来,迟疑道:“这…不大方便吧,妹妹留下来恐有人说了闲话。”
张灵芸微微笑道:“任家妹子,姊姊托大也这么称呼你,你的眼睛一看就是刚刚哭过,这时候被外人瞧见,还指不定被说成将军把你如何了呢。”
李若萱也跟着劝道:“阿母,您也精通音律,不如留下来吧,或许也能提点一二呢。”
“哦?”云峰不禁问道:“任家娘子,你擅长哪种乐器?不妨给大家演奏一曲,如何?”
任皇后施礼道:“擅长不敢当,民女对弄箫颇有心得,既然将军有命,民女献丑便是。”
“弄箫?”云峰一怔,不自觉的瞄了眼任皇后那丰润的红唇,脑海中突的闪现出李雄的那根鸟儿被任皇后越吸越大的情形,顿时,小腹中升起了一股热流。
第十一章 南郊祭天
十一月初八,这是一个令秦、凉、梁、益四州合计三百余万军民欢欣鼓舞的吉日,自这一天,他们将拥有自已的国家,可以自豪的对外宣称为秦人!
上邽正南十里,一座简朴却又大气的圆形祭坛雄立于地平线,祭坛周十丈,高五丈,夯土堆砌,顶部竖起三个气势磅礴的篆字:地、人、天!于这座祭坛,他们的秦王将诏告天下,秦国正式立国!
祭坛四面一里处,各驻扎有一队万人骑兵,均是盔甲鲜明,刀枪雪亮,骑士们虽是面容肃整,脸庞却或多或少的泛出了激动之色。更远一点则密密麻麻围满了百姓,不光是上邽百姓全城出动,秦州、凉州、甚至更远的梁益二州都有人兼程赶来观礼。
“听说祭天祭的是昊天上帝与五方大帝,怎么大王立国不祭神灵反倒祭起了天地人?你们有谁知道?”
“嗤!消息不灵通了吧?大王说,神仙佛祖不理会咱们的死活,因此不必祭拜!”
“大王还坦言,秦国之所以建立,靠的就是咱们普通民众的上下一心,所以才把人摆在正中,而生养咱们的天地反被搁在了两旁,说的是以人为本!”
当正百姓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当!当!当!”雄浑的钟磬声于城中敲响!
围观人群迅速让开了一条通途,一队车马仪仗由南城门驶出。最前方是一辆冠盖马车,云峰与张灵芸端坐其上,云峰身着冕服,头戴广七寸、长一尺二寸、绿珠里、玄上、前垂四寸、后垂三寸、系青玉珠为七旒,以其绶彩色为组缨的平天冠(天子十二旒白玉珠),张灵芸则身着皂色庙服,发髻挽成一只坠马髻。上带一只凤冠。在他俩的后面是跟随着的将领、官员以及各自的亲眷们。
“我等恭祝大王立国,秦国千秋万世,一统天下!”也不知是谁领的头。夹道相迎的百姓们有如多米诺骨牌般依次拜伏在地,一遍又一遍的大声念诵着贺辞。
张灵芸不由得一阵心情澎湃,轻握上云峰的手腕。微微笑道:“大王,您现在有何感受?”
云峰觉得怪怪的,百姓们的贺辞,使他联想到了日月神教那天下闻名的口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连忙收起这荒诞的念头,云峰抬了抬手,大声道:“诸位,都请起罢。”随后又转向张灵芸低低一笑:“孤的感受自然好的很,全身毛孔都异常舒畅。”
张灵芸暗自气结,这说的什么话啊?象个大王的样子吗?不禁没好气的丢了个白眼过去:“还没立国呢。就开始称孤道寡了,云郎你可真行啊!”
云峰不以为意道:“爱妃,不知是谁先称呼孤为大王?”
听着爱妃两字,张灵芸顿觉寒毛倒竖,胸腹间一阵阵的翻腾。下意识的手腕上抬,想要狠狠的掐他一下!随即便醒悟过来,今天是立国称王的大日子,这是个庄重的场合,只得低哼一声,强咽下这口郁气。再不理会这人!然而,张灵芸还不方便挂着张脸,只能无奈的于面庞浮出一丝笑容。
云峰暗暗好笑,也不再出言挑逗,只是一边向外挥手致意,一边大声劝说百姓们起身。
十里的距离虽说不长,可车队的速度很慢,约半个时辰,车仗才行到了祭坛下方,谯秀身为云峰的老师,又是太常,这一次的祭礼自然由他主持。
见着云峰与张灵芸稳步踏下马车,谯秀猛一挥手,顿时,礼乐声大作,渲染出了一派肃穆而又庄重的气氛,接着,谯秀施礼道:“臣辄下太史令择元辰,今月初八初吉,可登坛受命,请诏三公、群卿、将士、百姓,具条礼仪别奏!请大王与王妃登坛!”
按理说,汉晋两代没有皇后或王妃登坛的先例,女子登坛祭天始自于唐朝。不过出于云峰的坚持,这一极具意义的历史进程被生生提前了数百年。
云峰并未向谯秀还礼,淡淡答道:“可!”随后携张灵芸缓步登上祭坛。
皇帝即位有三大步骤,读策、授玺、燎祭天地,云峰虽然不称帝只称王,安排的礼仪却一应如前。
谯秀再一挥手,礼乐声嘎然而止,接着,谯秀也登上祭坛,捧册诵道:“太宁元年冬十一月初八日,秦王峰谦恭慈顺,英名神武,宜奉郊庙,开统大业。今以秦、凉、梁、益四州军民,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奉秦王峰即秦国大王位…”策文很长,着重回忆了云峰一路走来的历程,突出立国的合理合法性。
谯秀读毕,该轮到太尉羊明上场,羊明于不久升为太尉,经羊明推举,秦州刺史改授李骧,而云峰已不适应再担任凉州牧了,原凉州治中阴预被擢为凉州刺史。
羊明手捧印玺绶,登上祭坛,面朝东面向云峰跪拜道:“今臣代百官向大王奉上秦王玺与绶!”
云峰虽极不适应,在这种场合也只能听之任之,于是接过玺绶,抬手道:“请太尉起身。”
“臣谢过大王!”羊明依言站起退向一旁。
这时,谯秀又是一声喝:“请大王与王妃祭天!”并捧上果蔬。
云峰与张灵芸分别接过,奉于天地人前的几案上,行稽首大礼,谯秀、羊明及坛下的官员与百姓们也纷纷拜伏在地。
没多久工夫,云峰与张灵芸礼毕起身,众人跟着站了起来,云峰从案头取来卷册,面向众人,目光一一扫过,坛下的一干人等包括自已的诸多良娣,均是面容肃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而对于自已来说,只是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
突的,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自已能魂穿来这乱世,究竟是偶然,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只是,任是想的脑壳子生疼,却始终没有答案。
接着,云峰目光一凝,他看到了人群里的庾文君,庾文君虽也面容周正,但仔细一看,嘴角竟带有微微的上翘,显然,这几十万人中,最不当回事的就是她了!
第十二章 食邑商铺
云峰这一通慷慨陈辞,洋洋洒洒千余言,一众官民军卒无不听的群情激奋,不过,谯秀父子、诸葛显等大儒们却是暗自苦笑,云峰拒绝了他们代为捉笔的提议,祭辞全部由他自已完成。
通篇不提昊天上帝、五方大帝等等天神也就罢了,他竟然不谦称为峰,而自称为我!
皇帝即位礼不等同于天子即位礼,云峰虽说即的是秦王位,可是仪式与即皇帝位没有区别,皇帝即位礼只有两个环节,即读策与授玺,燔燎告天则相当于天子即位礼。天子,乃天之元子,自汉代起,皇帝把天子作为自己的正式称号,意在表明自己与天之间建立了一种虚拟的血缘关系,权力由上天赋予,君权神授的意图十分明确。
通过君权神授获取神圣权力的途径需要与世俗权力有所区分,世俗权力的拥有是通过皇帝即位来实现,而神圣权力的获得却应该在作为获取权力途径的即位礼仪中得到不同于皇帝即位的体现。
《礼记、曲礼》载:男子二十冠而字,父前子名,君前臣名。云峰在祭天时理应谦称为峰,以表明与天建立父子关系,燔燎告天的实质是在行子礼。比如汉光武帝刘秀登基,自言“秀不敢当”,在天面前省略刘姓,属父前子名,表明刘秀与天建立父子关系。可是云峰倒好,大大冽冽的自称为我,这是与天建立平等关系啊!寻常人听不出来,儒生一听就心中有数。
在甲骨文中。“我”从手,从戈!指手持大戈,呐喊示威,用作名词指手持战戈的人,用作虚词不表示具体意义,如我军、我国等等,用作代词时。即强者对自身的傲称!
云峰与天平等对话,按儒家说法是大不敬,不过。谯秀等人又能如何呢?这人早摆明了态度,只能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正暗自苦笑时。云峰向下一招手,李刚会意的手捧一托盘趋步走上祭坛,上有玉具、随侯珠与宝剑,并向羊明递去,羊明再拜道:“臣谢过大王赐礼。”
这三样东西是具有象征意义的王室重宝,而羊明身为太尉,代表百官,云峰赐下此物意在对群臣的劝勉。
羊明接过三宝后,云峰再次转向台下,大声道:“诸公。如今我秦国方立,百废待兴,还望诸位兢兢业业,克尽职守,匆要负孤与秦国士民之重托!”
“大王万岁!大王万岁!大王万岁!”官员们与前来观礼的亲眷百姓。包括云峰的诸多良娣们全都拜伏下来!那四万骑兵则单膝跪地,一手抚胸,一手持矛!十余万人齐呼万岁,一时之间,声如惊雷响彻了整片天际!
片刻之后,云峰示意众人免礼。把目光投向了李雄与他身边的任皇后,李雄略有些紧张,任皇后却落落大方,面带着真心的祝福与这人对视着,那天,任皇后在云峰府邸非常尽兴,又是独奏、又是合奏,一直到下午才依依不舍的回返。通过对比,任皇后对李雄更加的厌恶,也更加的后悔自已没有眼光,李雄是个大老粗,就知道叉叉叉,其他什么都不会,而云峰通音律、又精诗词歌赋,可说成多才多艺,既便不手握大权,也极易使女人动心,如今的任皇后满脑子都在转动着该如何才能把李雄甩开的念头。
云峰自然不会清楚任皇后的心思,只淡淡一扫,便微微笑道:“仲俊,你深明大义,以国附孤,使蜀中百姓免遭兵祸,功不可没,今赐你为归义候,位同开国候,加侍中!”
李雄连忙携任皇后施礼道:“臣谢过大王!”其实他也明白,这个侍中无任何实权,唯一的好处是可以行走王宫,随时见驾,不过,给李雄八个胆子他也不敢主动来招惹云峰。
云峰示意免礼,又看向姚戈仲道:“姚公与孤相识于微末,当年携手与我凉州军民共击蒲洪与赵国,此情此义,没齿难忘,孤记得当年曾允诺过替你向朝庭请封为扶风郡公,奈何孤于江东势单力寡,心中有愧啊,今日便完孤心愿,赐爵扶风郡公,加金紫光禄大夫!”
姚戈仲大喜,称谢道:“臣拜谢大王!”尽管金紫光禄大夫为褒赠加官,并无实权在手,不过姚戈仲原已被云峰任为武都太守,他不希望入朝为官,宁可呆在下辨做他的族落酋帅,云峰的封赏恰恰趁了他的心意。
“姚公无须多礼!”云峰微微一笑,又唤道:“韩勇、曾大牛、姚益生!”
“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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