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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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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诸葛显沉吟道:“武公于永宁元年始刺凉州,败鲜卑、灭盗贼、劝农桑。立学校,春秋行乡射之礼,于凉州大行教化,数次派军支援朝庭与刘石作战,而当时各州都已不向朝廷赋贡。惟有武公贡献不绝,因而于建兴二年病逝之后,被愍帝下诏追谥为武公。

武之一字,贴合武公一生,刚彊直理曰武,刚无欲。强不屈,怀忠恕,正曲直。威彊敌德曰武,与有德者敌。克定祸乱曰武,以兵征,故能定。刑民克服曰武,法以正民,能使服。依老夫看,可沿用武字,他日立庙祭为武王!将军意下如何?”

云峰点点头道:“武公志洁高远,当得我秦国武王!”

众人均是点头称善,谯秀又道:“安逊(张寔表字)学尚明察,敬贤爱士,内怀仁德于民,外承武公遗志不弃晋室,执掌凉州虽仅短短六载,却民富殷足,兵强马壮,若说武公奠定凉州基业,安逊可看作光兴之主,依老夫看,当谥为昭!谥法有曰:容仪恭美曰昭,有仪可象,行恭可美。昭德有劳曰昭,能劳谦。圣闻周达曰昭,圣圣通合。”

云峰抬头看向了殿外,目中现出了一丝缅怀,缓缓道:“弟子至今仍能记得,外舅逝世的消息散播开后,姑臧全城为之恸哭七日不绝,百姓皆感念恩德,谥为昭王,贴切之极。””接着,又向云峰道:“肆行劳祀曰悼,放心劳于淫祀,言不修德。年中早夭曰悼,年不称志。恐惧从处曰悼,从处,言险圮。公庭(张骏表字)才不足以治国,学不足以克已,德不足以服众,当谥为悼,可追封为公!”

云峰不禁眉头一皱,悼是个中等偏下的恶谥,以张骏的品行以及亲手轼父的罪孽来看,谥为悼已经算轻了,既便谥为灵、厉、幽等最恶谥也毫不为过。

然而,张寔之死不能算在张骏头上,已经由张茂来顶包了,何况给张骏追个恶谥,张灵芸会有什么想法?

念及于此,云峰开口道:“陈公…”

陈珍连忙抢先道:“将军,老夫非是不知好歹,绝非故意与将军您及张将军为难,只是公庭一无是处,谥为悼已隐有同情之意,追为美谥恐怕昭王亦是在天难安啊!”

云峰摆了摆手:“陈公恭直忠率,本将岂会不明?非是要为公庭追一美谥,一平谥足矣,公庭既已亡,且让他于九泉之下安歇便是,若有来生,料来应会以此生为诫,重新做人,何况公庭与昭王终为父子,既便有罪在身,骨血亲情却抹煞不了,陈公以为然否?”

羊明接过来道:“将军言之有理,你这老家伙何苦刁难一死人,将军既欲给公庭追一平谥,便谥为平,可追为平公,治而无眚曰平,无灾罪也。执事有制曰平,不任意。布纲治纪曰平,施之政事。”

其实,这个平没一个字贴合张骏,陈珍却不好再行反对,只得无奈道:“但愿公庭来生勿再做恶了。”

见谥号一事告一段落,谯敏之拱了拱手:“如今事不宜迟,将军应尽早于南效立坛告祭天帝,并于城内立宗庙、修建王宫。”

云峰摇了摇头:“宗庙须立,王宫却不必建,上邽地处关外,不适宜为都,他日还是定都于长安或洛阳较为合适,又何必多费钱财?本将凑合一阵子便是,而且南郊祭坛依本将的意思,一是从简,祭坛只建一层,圜丘坛外不建造屋宇,而以临时性的帷帐作为更衣、憩息之所,现今大战将临,须节省每一分财力,二是祭天地人,三才并列,不祭拜天帝!三是祭礼去牺牲血食,以果蔬代替。”

众人皆是愕然,称王称帝哪有不祭天帝的,受命于天,才能显示出合法性,而且历来祭坛皆分两层,上层祭天,下层祭五方大帝,只修一层,五方大帝怎么办?

谯敏之忍不住道:“天地哺育众生,昊天上帝为天之主,岂可不献祭?而五方大帝治理天地水三界,考校天人功过。司众生之祸福,将军只立一层祭坛,又置五方大帝于何处?”

云峰微微笑道:“师兄,昊天上帝与五方大帝皆为天神,天神具有无穷法力,可翻江倒海,毁灭众生,凡人与之相比,便如我等比之蝼蚁毫无二致,请问师兄,你于路边见着蝼蚁是否会多瞧一眼?又或是关心其生死?而蝼蚁是否会祭祀我等凡人?”

“这个……”谯敏之一时难以作答。

云峰又继续道:“师兄对蝼蚁不屑一顾,天神对我等凡人岂不是同样视之?他于天上过他的神仙逍遥,咱们于地上过自已的日子,两不相干。既然不理不睬,毫无关联,何须祭祀?天地生养万物生灵,自然须祭,而本将立国非为天授,最大的倚仗乃是人和,正是有了万千军民的支持,才得以短短数年间崛起,亦是不可不祭拜。”

见谯敏之似乎还要说话,云峰打断道:“师兄无须多说,其实,问题的根源在于你我思想观念不同,而思想并无高下之分,只是合不合用罢了,对于本将来说,以民为本,实为立国之根,不可把天下百姓视若蝼蚁啊!”

众人均是纷纷现出了苦笑,云峰从来就是否定受命于天这一说,这一次的南效祭天倒是挺奇特的啊。

见无人再有反对,云峰看向钱凤道:“士仪,立庙与筑坛便交由你了,一个月内可能完成?”

钱凤寻思片刻,施礼道:“按将军一切从简的要求,一个月的时间足矣。”

云峰略一点头,问向诸葛显:“诸葛门主,不知天文望远镜可曾制出?”

诸葛显一瞬间起了劲头,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第一批琉璃已成功烧制出来,火油果然火力够足,琉璃全无气泡瑕疵,目前弟子正在切割打磨凹凸镜面,料来不须花上多少时间。”

云峰赞许道:“诸葛门主辛苦了。”接着,就话音一转:“如本将邀请诸葛门主为我秦国钦天监正,不知可愿屈就?”

汉晋之际的诸候国,其官员设置除了丞相或内史由朝庭派驻,其余一应于朝庭,而秦国,谁也不会跑来当个送死的丞相或是内史,江东地面没人干这种蠢事。

至于钦天监正,按现代人的理解,相当于国家天文台台长,承担观察天象、颁布历法的重任,而且历法关系农时,加上古人相信天象改变和人事变更直接对应,因此钦天监正的地位十分显赫而又重要。

诸葛显倒爽气的很,一口应下:“既然将军相邀,老夫又怎敢不就职?”

第九章 任皇后来访

拜了诸葛显为钦天监正,云峰起身向谯秀施礼道:“弟子斗胆,请老师出掌太常,加太傅!”

太常位列九卿之首,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吉凶宾军嘉礼以及玉帛钟鼓等威文物,兼管文教、陵县行政,统辖博士与太学,地位十分崇高。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六令丞,分别执掌音乐、祝祷、供奉、天文历法、卜筮与医疗。

谯秀捋须呵呵笑道:“断山快快落座,为师应下便是。”

“多谢老师!”云峰称谢落座,又朝谯敏之拱了拱手:“师兄如不嫌轻慢,不知可否出任秦国尚书令?”

谯敏之不由一怔,他没料到的是,云峰会把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由已手,惊讶之余,一股士为知已者死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心里亦是澎湃不休,在他看来,谯氏门楣的显赫可以预期,当即回礼道:“敏之自当为秦国效劳,只惟恐才学不足以堪用。”

其实,在云峰的眼里,真正重要的是掌握在天机门手中的水军、税收、工事与天文,这四个部门的重要性远大于尚书令、中书监、令之类的中枢显职。

不过,云峰暂时也不会点破,微微笑道:“师兄德才兼备,尽得老师真传,那日与师兄于成都辩论,呵呵~~本将可是有苦难言啊,以师兄之才,出任尚书令绰绰有余。”

“将军过奖了。”谯敏之谦虚道。

“师兄不必自谦。”云峰又转向众人郑重道:“秦国非是本将一人之秦国,凡是秦人皆有其份。诸公,这段日子辛苦了,立国之日,诸位皆会各有所用,凡有功之士,自是少不了封赏授爵。”

云峰沿用的仍是汉晋旧制,新制暂时没法推行。一来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攻略北方,凡事为战争服务,而汉晋旧制众人都驾轻就熟。没必要造成不必要的混乱。二来新制的颁布实施,必然要随着新观念、新思想的推行普及,如果思想层面不作变更。新制不过是换个名称,无任何意义。三是在将来的朝庭中,云峰对政治力量属意于三三分,即来自于民间的新兴势力、北方开明儒生、江东开明士族各占三份,在新人未能提拨上来,以及江东士族,如王导、荀崧、温峤等人缺席的情况下,沿用旧制,虚位以待不失为一妥当之法。

一干人等均是心头一喜,齐声应道:“属下自当尽全力!”之前凉州官员怂恿张寔进凉王位。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如今的云峰,坐拥四州,治下人口土地数倍于当时的张寔,能得到的好处更是远甚于凉州那苦寒之地!

云峰挥了挥手:“今日便到此为止,请诸公都散了罢。”

“属下告退!”官员们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振奋之色离席而去。

接下来。所有人都投入了立国之前的忙碌当中,虽不可开交,却井井有条,而百姓们也是欢欣雀跃,对于他们来说,日后可以自豪的宣称自已是秦人。而不再是毫无归属感的晋人了。

与一派热火朝天的气氛不同,庾文君则快活的很,只要天气条件许可,她都会拉上谯淑瑶与云峰的个别女人们去效外游玩,如骑马、骑象等等,倒也是过上了无忧无虑的逍遥日子。而苏绮贞恰恰相反,她得训练新入伙的姊妹们,天天早出晚归,整个府邸,最忙的就是她了,使得云峰只能暂时放下了帮她进行更深一步治疗的心思。

时间一天天逝去,不知不觉中已是十月下旬,诸葛菲卜出的吉日为十一月初八初吉,这一日天德、月德、天德合、月德合,诸葛显也通过星象验证,十一月初八明堂星大放光芒,天德星君当值,为登基立国之不二选择。

十月二十八日,天空飘起了小雪,这是上邽自入冬以来的初雪,云峰难得的没有出门,其实也没他多少事,冠服、礼仪等等一应都由有司负责。

用过早膳后,又逗弄了会儿孩子,云峰便与宋袆、李若萱、出身于歌舞姬的张清菊四女及靳月华、张灵芸及刘月茹来到了大殿,进行音乐彩排,打算于新春来临之时举办一场家庭音乐会,其中宋袆吹笛,李若若抚琴,云峰弹铮,而张清菊四女对于音律也有所涉猎,由她们操持琵琶、箜篌(大型角状竖琴,既能演奏旋律,也能奏出和弦,广泛应用于民间及宫庭)、钟、磬担任伴音。其他人则奶孩子的奶孩子,打雪仗的打雪仗,各有各的忙活。

曲目有如《梅花三弄》、《春江花月夜》等经改编的传统曲目,另有一些较为古色古香的现代流行歌曲,如射雕中的《四张机》、《明月千里寄相思》等等,总共十余首需要排练。

在殿内众人的正襟危坐中,一曲《四张机》的余音渺渺消散,两位听众却仍是闭目品味,俏脸上的迷醉之色久久不见平息。

好半天,张灵芸睁开眼睛,由衷赞道:“这一曲《四张机》的曲调虽奇特的很,听起来却圆润流畅,尤其是宋家妹子那一段清笛独鸣,缠绵哀婉,令人暗自神伤,实为点睛之笔。”

宋袆俏面一红,正待推辞,一名女罗刹匆匆奔至,施礼道:“禀将军及各位主母,任氏造访。”

“呃?”云峰一怔,脱口问道:“谁是任氏?”

李若萱怯生生应道:“将军,是若萱的假母。”

云峰脑海中不由得现出了任皇后那诱人的身姿,心里暗暗起了几分疑惑,这个女人过来干嘛?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刘月茹见着云峰神色,开口解释道:“任家妹子是个可怜女子,前一阵子云郎你不在,因此常来咱们府邸探望若萱,如今已有好长时间没来了,应该是知道云郎你回来了,觉得不方便过来罢,今日登门造访或许是有事呢。”接着,又把任皇后如何出淤泥于不染,如何不为李雄所迫等等一古脑儿的全兜了出来。

云峰虽觉得任皇后很迷人,也很漂亮,有时脑海中也会闪现出这个女人的身影,却从没动过心思,欣赏不代表占有。于是随口赞道:“能于那样的环境洁身自好并不容易,任氏倒也是个贞烈女子。”

靳月华会意的向外吩咐道:“这位妹妹,请那任氏进来吧。”

第十章 贤良淑德

今天的任皇后,穿着较为庄重正式,一袭鹅黄颜色于衣襟袖口处泛出白狐毛的带有西北特色的冬装曲裾深衣,肩上披着一深绿色大麾,于皑皑白雪中尤其的夺目耀眼。那一张俏艳面庞施了些淡淡的胭脂,头上一支凤形步摇随妙曼身姿摇曳生辉。

出奇的是,任皇后竟然没佩带蔽髻,原来,她于无意中听到刘月茹诸女提起过,云峰讨厌这类的假货,更喜欢一头青丝不加束缚的下垂到柔软的腰肢,只是,登门拜访作这样的打份极其的不礼貌,任皇后试了又试,最终把发髻梳成了个近似于马尾髻的形状,恰可使半边乌发自然披散于肩背处。

关于这一身穿着,任皇后可是费尽了心思,朴素的民女装显然不合时宜,为了能给云峰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把自已装扮成了端庄而又妩媚的贵妇模样。

这一阵子,任皇后时刻关注着云峰的动静,在听说这人今日没有出门后,连忙顶风冒雪赶来。她单方面认为,一旦云峰称了王,再想见面那就难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李若萱伴着任皇后款款而至,任皇后显得有些拘谨,从她低下脑袋不敢抬头来看,很可能是由于云峰的在场而使她压力过大,李若萱则不时转头小声劝说,似在作着安慰。

迎着殿内诸人的目光,任皇后趋步而入,解下大麾后,优雅的掸了掸发上的浮雪,这才款款行至殿心,拜伏道:“民女见过将军,见过各位夫人。”

这一拜,以云峰高踞殿首的视角来看,恰可把任皇后那如刀削般的双肩与浑圆的翘臀尽收入眼底,尤其是雪白颈脖缠绕着的丝丝缕缕浓淡不一的发丝更是耀人双眼,给人一种无穷的诱惑,恨不能目光继续探下去,一瞅内中真相!

云峰立刻警醒。连忙脸一端,抬手道:“任家娘子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民女谢过将军!”任皇后依言起身。却仍是低垂着脑袋,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

这时,靳月华热情的招了招手:“任家妹子,快过来。坐在姊姊身边。”

任皇后却不移动脚步,美目中一丝迟疑一闪,随后摇了摇头:“不了,月华姊姊的好意妹妹心领了,妹妹今日前来。实为有事相求,站着说就可以了。”

刘月茹当即责怪道:“云郎,你干嘛挂着一张脸,你看,把人家任家妹子吓成了什么样子?”

云峰还真以自已吓着了任皇后,于是微微笑道:“任家娘子,既然月华唤你,你过去便是。”

“民女再次拜谢将军!”任皇后施了一礼。轻移莲步。来到了靳月华身边,靳月华招呼任皇后就坐后,转头问道:”任家妹妹,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么?怎不见你来走动了。”

任皇后淡淡笑道:“妹妹乃有夫之妇,既然将军凯旋而还,自是不方便再来探望诸位姊姊。这一阵子,倒也没什么事。平日里,无非吃了睡。睡了吃,呵呵~~算是落个清闲。”

这话一出,诸女皆是暗感恻然,就连性格刚强的张灵芸心里都升出了一丝不忍,而身世不幸的宋袆更是别提了,秀眸中的同情之色毫不掩饰的全送给了任皇后。想想也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正是风华正茂,浑身充满活力的时候,也应该是一生中的最幸福时光,可是眼前的任皇后,却被迫过上了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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