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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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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较大,不利于火势蔓延,因此砍些小树堆积在地面,淋上火油,烧起来能很快蔓延。第二个猜测就有些大胆了,他们有可能伐木堆积掩体。吸引敌军来攻,然后趁着黑夜以强弩消灭来犯之敌,为将军您活捉云峰扫除障碍,总之,两个可能性都有,究竟如何,将军不妨稍待片刻。”
其实,这番作答漏洞百出,比如没带斧头难道以刀剑砍树?而且夜间风大,风助火势。又何必砍树?再退一步说,以那三千新军,有主动吸引敌人来攻的胆子吗?
不过,人心里有了期待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的朝有利于自已的想法上靠拢。此时的沈充就处于这种状态,他寻思片刻。点点头道:“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本将再等等好了。”
这名将领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勉强过了一关,而其他将领虽有人听出了不妥,可沈充都已点头拍板了,他们又何必自寻没趣?关键还在于没人能想到前方的队伍已全军覆没。
时间继续流逝,沈充再次积蓄起的耐性又在一点点的消磨,他觉得自已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当即转头喝道:“你们几个去前面看看那些废物究竟在做什么?怎么放个火都要这么久?”
“遵命!”两名亲卫领命,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有人唤道:“将军快看,树林着火了!”
沈充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正前方的树林自下向上迅速升起了一大堵火墙,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蔚为壮观!尤其以他的目力,能清楚看到在树林的顶部,有相当数量的细小枝条随着上升气流盘旋飞舞,而在地面,则是影影绰绰的黑衣身形来回奔走。
“哈哈哈哈”沈充顿时仰天一阵狂笑,好半天才笑声暂歇,指着树林道:“姓云的,老子把树全烧光,看你以何为凭?哼!明日老子便把投石机、床弩推到你营寨门口,你他娘的能往哪逃?我的儿,你睁大眼看看,为父就要为你报仇了!哈哈哈哈”
沈充的笑声有如夜枭般凄厉尖锐,充满着无尽的怨恨,令一众将领们均是毛骨耸然。
同一时刻,王敦也被熊熊火光吸引出了营帐,由于有宫城遮挡住视线,只能看到东北方向被映红了半边天,不禁转头称赞道:“火光必由沈充放火烧林所致,他能想到这一点,可见也不糊涂,倚仗一去,他日破云将军营寨当能轻松许多。”
跟着过来的南中郎将周抚赞同道:“不错,届时沈将军回师配合丞相攻打苏刘二贼,我军当胜算大增,罢黜司马绍这个黄须鲜卑奴指日可待,哼!国之神器,岂容番邦蛮夷染指?”
王敦点点头道:“东海王冲才是晋室正统,想必武皇帝在天之灵亦不忍见江山被黄须儿僭越!”接着,向左右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沈将军营寨跑一趟,询问下今日战况,并带个话给他,让他稳扎稳打,万勿急燥。”
“遵命!”两名亲卫迅速向外奔去。
这一场火,同样把温峤、庾亮与郗鉴吸引上了城头,白荡湖位于宫城东华门的东北方向,站在东华门上可以望见湖前树林的斜侧面,从这个角度看,火势象是刚刚燃起,还未蔓延开来。
庾亮有些失神,好半天才摇摇头道:“云将军可真大意,竟被沈充烧了树林,否则以此为凭,沈充如何能挥军攻打?如今倒好,前无凭障后无退路,只怕形势不妙啊。”
郗鉴接过来叹道:“元规言之有理,云将军定是泛了糊涂,哎我军是否需出城往援?”
温峤却摆了摆手:“不必急于一时,一来夜深不明情况,二来这么大的火势,沈充如何发兵?只能待火势熄灭再行攻打,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
庾亮与郗鉴都觉得颇为在理,于是不再言语,继续把目光投向了火海下方正在列队集结的人群。
正对着东华门的是清溪,在清溪与外郭篱之间是东效皇族勋贵聚居区,荀崧的府邸位于北端,刚好可以看见白荡湖及湖前树林的侧面。自昨天云峰离开之后,荀崧放心不下,令人时刻观察着白荡湖方向,一有动静就叫唤他,白天林中传来嘶杀声令他很是担心了一阵子,一直到前不久才勉强睡了下来。
不过,荀崧不知道的是,他的宝贝女儿就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已和云峰的关系突飞猛进,女子身上的私秘处全给摸了个遍,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下公然打情骂俏,要不然,就不会是担忧的睡不着觉,而是改为乐的睡不着觉了。
此时的荀崧也登上了高楼向东凝望,管事原本不愿叫醒他,却没办法,荀崧下了严令,不叫不行,何况府里的上下人等也能理解一名老人对于子女的牵挂之情。
荀崧的眉头高高拧起,满脸的担忧之色,看的出来,他已完全把云峰当作了自家人对待,迎娶他女儿也就是早晚间事。一边侍立的管事却嘴唇张了又合,似是想说些什么,又生怕惊扰到荀崧,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荀崧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了管事的异状,随口问道:“你是否有话要说?直言便是!”
管事吞吞吐吐道:“郎主请不必担心,女郎与云将军吉人天象,自是不会有事。而且…而且奴觉得这场火似是有些蹊跷。”
“哦?”荀崧连声催道:“有何蹊跷之处?快说,快说!”
“郎主请看!”管事指向树林道:“按理说,沈充使人放火,不可能只烧前面这一小片,可是您看,火势没有丝毫向后蔓延的迹象,由楼上可看的清清楚楚,这大火后面一段距离内的树林已被砍伐一空,半点都没法波及到后面。奴据此有个大胆猜测,这场火很可能是云将军故意为之,至于有何目地,奴不明白,可是换条路子来想,云将军绝不可能凭白无故的自已放火,在奴看来,当不出于迷惑沈充,必是有了破敌良策,以火为饵!郎主您说可有道理?”
“啪!”的一声脆响!“对呀!老夫怎未想到?”荀崧重重一击双掌,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后忧色尽去,捋须呵呵笑了起来:“不错,确是如此!好,烧的好!破了沈充当可尽操主动于手!今趟还亏得你提醒啊!”
管事称谢道:“郎主赞言奴不敢当,郎主不过担心女郎与云将军安危,当局者迷罢了。”接着又话音一转:“既然无须担心,郎主不如回屋歇息,如何?”
“诶!”荀崧挥挥手道:“老夫已困意全无,何况征战就发生在家门口,不观之岂不可惜?老夫倒要瞧瞧,云将军究竟使出何策来大破沈充!”顿了顿,似是不尽兴一般,又转头吩咐道:“快去摆上酒菜,老夫就在这里把酒观战!”
“呃?”管事一怔,连忙劝道:“郎主,春夜风大,您还是回屋里去罢?这里有奴帮您探看,一有动静便来唤您。”
“快去,快去!你帮着探看又有何用?”荀崧连声催促道:“老夫这身体好的很,区区夜风能奈我何?”
管事无法可想,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第三百一十九章 破寨而入
荀崧一时兴致大涨,把酒观战,不失为人生一大雅事,同时,这一场火也牵动了滞留在建康城里诸多中下良人及贱口们的心弦,他们都知道白荡湖畔是云峰的驻地,如今火光冲天,无不担忧不已,纷纷跑出屋外向东面望了过去。其中有哀声叹气恨铁不成钢的,有满面忧色凝视不语的,有跪下来向漫天神佛祈求的,另有一些则如王敦、司马绍之流暗中偷着乐的,当然了,似荀崧般成竹在胸却是绝无仅有。
云峰对这一切自是懵然不知,这个时候,包括他自已在内,所有的亲卫们在点火前夕已扒下了死尸身着的黑衣服套在身上。
云峰转头看了看身着一袭月白劲装的荀灌娘,泛起了一阵无奈,再次试着劝道:“老师,您这一身太显眼了啊,弟子以为还是披上黑衣服为好,弟子知道您喜好洁净,可这也是权宜之计啊,回去后洗个浴换身衣服不就没事了?若因此被沈充军瞧出破绽岂不是前功尽弃?”
“哼!”荀灌娘冷哼一声,不讲理道:“为师可不管那么多,你自已想办法!”荀灌娘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穿死人衣服,她可以杀人,可以手抓死人,然而,身为一名比较注重个人卫生的女子,尤其是一名漂亮女子,穿死人衣服也太难为人了。
云峰顿觉头痛,想了想,又提议道:“要不这样?老师您既然不愿换衣服。那回去找灵芸她们。您看如何?您不用担心弟子,弟子身经百战,不会有意外的。”
荀灌娘嘴角微微一翘,轻蔑的瞄了云峰一眼,似乎在为这人的自作多情而不屑,随即继续不讲理道:“云将军,您也太自信了吧?灌凭哪门子担心你啊?好了,别再劝了,为师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也不会穿那黑衣服。都说了你来想办法,快点想,别再磨蹭了,再耽搁这树都得烧光了。”边说着。荀灌娘边带着一丝嘲讽看着云峰,当看到这人一脸的苦涩相时,心里暗感痛快!谁让他今天老是轻薄自已?便宜哪有那么好占的?不难为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云峰心里泛起了一种异样感觉,可更多的还是着急,荀灌娘以类似调侃的语气和他说话倒是头一回,这是个非常可喜的变化,只是他这会儿正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荀灌娘犯了执拗完全没法可想,求助的目光不由得四处乱扫起来。
偷偷笑着。他与云峰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人的克星是不讲理的女人,再一看树林,全烧着了,的确耽搁不得,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将军,依末将看,不如请荀家女郎缀在队尾押阵,前面有这么多弟兄们挡着,除非沈充眼神会拐弯。否则他哪能认的出来?将军您以为呢?”
云峰想想也是这个理,眼中带着征询望向了荀灌娘,而荀灌娘出了口恶气,心里顿觉无比舒坦,其实她也不是不讲理的女人。就是不愤被这人无端轻薄又不能拿他如何!于是点了点头:“算了,为师跟在后面便是。今次饶了你了。”
云峰连忙深施一礼:“多谢老师体谅!”接着向问道:“林里的将士们准备的如何?”
忙不迭的打起了保票:“将军请放心,一千五百骑已在白荡湖东侧随时待命,由苏绮贞将军率领,一旦咱们夺了寨门,可即刻冲杀而来!”
云峰放下了心,猛一招手:“走!”
亲卫们果然是走着而去,还走的不急不徐,东一堆,西一团,全不成队形,另有人边走边互相谈笑着,相当轻松随意,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烧林得手后的愉快与兴奋。
这一路非常顺利,很快的,一行人晃到了沈充营寨大门,嚷嚷道:“开门,快点开门!”
“来了!”守门小校赶紧跑来,刚要令人开门,却动作一顿,似乎发觉到了不妥,目光闪烁,上上下下打量起了这一行人,猛然间,面色骤变,大声唤道:“不好,他们是敌军!示警,快示警!”
原来,云峰的亲卫出于西北,大多身材高大,而山越相对要身形瘦小,亲卫套上他们的衣服难免紧紧巴巴,有人穿的拧成了麻花,有人胡乱系上几根带子,显得狼狈不堪,还有人索性连带子都不系,仅以双手掖住衣服。远看没多大问题,凑近了看很容易启人疑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模仿吴兴土音,可身材是爹妈给的,没法改变,亲卫们又不会缩骨功。
“铛铛铛!”营寨顿时警钟长鸣!
云峰向后一招手:“上!”并猛的一脚向前踹去,“砰!”的一声巨响,寨门给踢了粉碎!
“杀!”亲卫们同爆一声呐喊,分工明确,在大多数人拨出刀剑冲向营内乱砍乱杀的时候,少部分亲卫擎出弓矢,当即搭箭射向了望楼上的哨卫,几声惨叫之后,数条人影坠落地面。同一时刻,又有人朝望楼淋上火油,顺手掷出火种,一瞬间,望楼轰的一声爆燃!
狂风催助火势,两座望楼迅速被烧了个通透,仿如黑夜里的两盏明灯,尤为引人注目,仅片刻工夫,东北方向的大地开始有了轻微的颤动感。
然而,王敦派出询问战况的两名信使恰于此时奔至,远远就看到了沈充寨中燃起的冲天大火以及直往耳朵里扑的震天喊杀声,二人赶紧策马停住,目瞪口呆的望同前方。
其中一人迅速回过神,惊道:“不好,沈将军被劫了营!”
另一人接过来道:“速速回返,快向丞相禀报!”
这二人急忙勒转马头,催马向着来路狂奔而去。
营寨的角落,沈充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仿如地狱般的场景,头脑里一阵阵眩晕传来,他怔怔的站了有好一会儿,部将虽是焦急,却不敢相劝,都怕他暴怒杀人。
寨里燃起了多处火头,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尤其是投石机与床弩,绝大多数已陷身于火海,当时图方便,并为了防止云峰正面冲击,因此都停放在了寨门一侧。而对方人数尽管不多,却骁勇异常,已方完全没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声声惨呼都是由所募的新军口中发出。
第三百二十章 功亏一篑
被熊熊大火映的亮如白昼的营寨,以及那不断传来的濒死凄嚎令沈充心头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到树林里发出的响动是怎么回事了,那三千人,也不用问,早已魂归了地府!这一刻,他悔恨交加,可是,时间又怎可能倒流呢?
“将军,快走啊!退回丞相那里,咱们还有机会!”营寨外的马蹄声愈来愈急,一名部将再也忍受不住,冒死相劝。
沈充浑身一个激凌,一瞬间回过神来,却听到一声爆喝响起:“沈充,哪里逃!老子就在你面前,你不想为那狗畜生沈劲报仇了?老子候着你!”
沈充不自觉的望向来声,正见他的老仇人云峰从远处领着数百人冲杀而来,沿途的已方军士,沾着即死,磕着便亡,当真是所向披靡!沈充的双眼猛然间蒙上了一层血翳,杀死云峰为独子报仇是他活在世上的唯一目标,对此,他不惜任何代价,甚至与此人同归于尽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铮”的一声,沈充拨出佩剑,向前一指,大喝道:“上!杀了那狗贼,但凡有取此人性命者,本将以全部家财相赠,指天为誓,否则我沈充必将葬身于狗腹!”
将领们一瞬间有了片刻心动,沈充家财巨亿,如能到手,不光能过上极度奢侈的生活,还足以供养起一支万人军队!这就相当恐怖了,有了这笔钱财,只须数年时间。自已的家族也可以发展为如沈氏般的地方豪强!然而。心动也仅为一瞬间,在如今这种情形下,已方溃败已成定局,在场的众将无人有信心能于逆势中击杀云峰,钱财固然诱人,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一名将领急忙劝道:“将军,形势于我方极为不利,请将军立刻回返丞相营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稍有耽搁,想走也没法走了啊!”
沈充勃然大怒:“好,好!老子白养你们了!都他娘的是一群白眼狼,用到你们时就一个个贪生怕死。老子瞎了眼!你们怕死,老子自已去杀那狗贼!”说着,拨脚就要冲向云峰。
在场的众将都能看出,此时的沈充已彻底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面色狞狰,状如疯魔,令他们均是心急如焚,众人极其快速的相视一眼,几乎同时点了点头,突然齐齐出手扣住沈充。七手八脚的把他向马匹上架去。
沈充奋力挣扎,连声怒斥:“你们做什么?想造反吗?快把老子放下来!”
又一名将领拱了拱手:“将军,请恕末将们无礼,我等数人非是贪生怕死,而是我军已无胜理,只有暂避向丞相处一条路可走,您可别忘了,您在丞相那儿还有六千多精锐,如能蒙丞相开恩归还,再收拢溃散残部。未尝不能卷土重来!”
有如绝望中抓住了根稻草,部将的提醒令沈充的心头顿时萌生出希望,那六千多部众长期跟随他,每一个都是他从吴兴带出的子弟兵,是募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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