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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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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了老翁的脉门,渐渐地,眉头越拧越紧。
老妇人看着云峰的神色,紧张的都喘不过气来了。
荀灌娘不由得问道:“断山,阿伯要不要紧,身体如何?”
云峰沉吟道:“老丈并无大碍,却积劳成病,而且年龄也大了,已经伤了身体本源,想要治愈极难,只能平日多注意调理身体,或许能慢慢养好。”说完,顺手开了张滋补方子,命亲卫出去抓药。这名老人的病类似于现代社会的慢性病,不过触发机制不同,现代人是富贵病,而古人却是穷出来的。
云峰心里有些不大好受,又接着问道:“阿婆,家里怎不见有其他人?还是就您和老丈两个?”
不问还好,这一问老妇人的眼圈迅速红了起来,抹着眼泪道:“老婆子原本是谯城人氏,家里有两子,但都于战乱中身亡,只剩咱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呜呜呜”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
屋内众人的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外面围观的佃户们有的也偷偷擦拭着眼角。乱世中,如这一家般的情况比比皆是,并不是个别现象,云峰暗叹一声,点了几名亲卫吩咐道:“传令,凡年满五旬的孤寡老人不必交租,且每月领一千钱及两石米作为生活补助,自明年开始实施,你们几个现在就去统计人数!”
“将军!呜呜呜”老妇人哆嗦着干瘪的嘴唇,却不知该如何把心里的感激表达出来,忍不住的反身抱上她的老伴大声哭泣着,而屋外的佃户们也都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激动的看向了云峰。
第二百八十五章 无助的云峰
荀灌娘也是怔怔的看着云峰,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孔圣对于理想社会的描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她明白,云峰正在朝着这个目标迈进,尽管目前仅能惠及瓦官寺的佃户与他辖下的秦、凉、梁、益四州,但她坚信,总有一天大晋二十一州都将实现大同!
她突然觉得自已应该做些什么,当即开口道:“断山你们忙罢,为师去父亲那儿,请父亲也给贫苦百姓们送送温暧。”
“哦?”云峰一喜,连忙道:“有中书令出面再好不过,凭他老人家的名望,必能在全城带出赈济贫民的风气,弟子与老师一同出去,时间有限,也得去下一户了。”说着,与老夫妇俩告了别,在他们千恩万谢的感激中,以及佃户们的簇拥里,走向了第二家。
一直忙到天黑,云峰才算是送完了温暖,但脸上的表情早已僵的不能再僵了,肚子也早就打起了鼓,他当即快马向府里赶去,这比与敌人大战一场还要累。
而另一边,由于有了荀崧的大力支持,全城刮起了一阵送温暧的旋风。琅琊王氏、汴壸、温峤、庾亮等侨姓士族纷纷跟进,一夜之间,建康风气大变,成为了一座首善之都。当然了。他们本人不会去,一般都是家族子弟或亲信代表前往。
郗鉴虽然不大情愿,却不得不表示表示,他与其他士族不同,他渡江晚,在会嵇又没有庄园支撑,因此手头较为据拮,否则也不会自败名声劫杀行旅。话又说回来。行旅也不是那么好劫的,有士族背影的还不能动,只能打劫庶族地主与富商巨贾,不过京口一线不安全。行旅可以绕道而行,不出几次,郗鉴将劫无可劫!可筹措水军已使他背负上了极其沉重的包袱。不由得,他把目光转到了他女儿郗璇,郗璇在经商。而且可以支用瓦官寺的钱财,虽说云峰取走了金银,但瓦官寺还有大量的铜铁钱与布帛呢。
年前的最后三天在送温暧行动中很快渡过,今天已是除夕。又称岁暮。按照习俗,家家户户都要准备蔬菜和饭肴。在现代社会,这叫团圆饭。而在当时,被称为宿岁之储,以此来迎接新年。岁暮之日,人们相聚酣饮,互相邀请,这种习俗也叫送岁,但是饭食不能吃完,必须要剩下一部分宿岁饭,等到新年的第十二天,再将此饭扔到大街上,寓意为去故纳新,寄托自己除贫取富的愿望。
这一天,刚刚用过早膳,云峰却发现庾文君没有丝毫打算回家的迹象,忍不住提醒道:“庾小娘子,明天要就新年了,你不用回家去探望都亭候?”
庾文君瞥了眼云峰,摇起了荀灌娘的胳膊,嘟囔道:“文君用不着将军您提醒,师尊是文君的长辈,文君当然要陪师尊送岁,这还是文君第一次向师尊尽孝心呢,师尊您说是吧?文君明天赶早再回家给阿兄问好。”
荀灌娘的面色竟也现出了几分不自然,嘴唇蠕动几下,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咬咬牙道:“断山,父亲让为师给你带句话,如果你与灵芸她们几个没什么安排的话,不妨去父亲府上送岁,你觉得如何?”
云峰看向张灵芸以示询问,张灵芸却美目中狐疑之色一闪,随后微微笑道:“刚好妾也有许久没给师公问好了,那咱们全家呆会儿一起过去。”张灵芸说全家两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并小心探看着荀灌娘的表情变化,果然,荀灌娘面色微不可察的红了一下,这令张灵芸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二人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有了些犹豫,是继续观察好呢,还是找机会在直接向云峰询问?一时又拿不定主意。
由于张灵芸掩饰的极好,云峰与荀灌娘都没有觉察出她的异常,而庾文君也不会点破,她认为,只有一点点的发掘出荀灌娘的秘密才有成就感,她把这当成了个有趣的游戏。
诸葛菲主仆与宋袆也没多大意见,经过一番简单的准备,一行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缓缓驰向了荀崧主宅。
荀崧这一次把他全家都唤了出来,包括继室与两名幼子,各人分别见礼之后,庚文君却眼珠子一转,指向荀崧的两名幼子道:“将军,您刚才见礼怎么落下了他俩?蕤儿与羡儿皆为师尊幼弟,您既然唤师尊为老师,该当对他俩以叔侄事之才对,您不会是故意视而不见吧?哦,文君明白了,您欺侮他们年纪小,拉不下面子来,对吧?”
“唔!”众人的脸颊一瞬间全都憋的通红,均是齐刷刷的望向了云峰,荀崧觉得不大妥当,手才刚刚挥了两挥,话还没出口,却被荀灌娘轻轻扯了扯示意不要理会,她也想瞧着云峰吃瘪。
云峰看出来了,小辣椒这是故意在找茬呢,当即反驳道:“俗话说已所不欲,匆施于人,庾小娘子,你也是老师的弟子,不是也没事以叔礼?”
庾文君却不急不忙的再次攀上荀灌娘胳膊,开心的笑道:“文君与大师姊可是师尊特许的,允许平辈对待蕤儿与羡儿,不过,师尊好像没说过将军您也可以吧?要不您问问师尊?”
云峰暗自气结,他可不会向荀灌娘主动问起,那多丢脸啊!云峰迅速转动起了脑筋,却悲哀的发现,庾文君说的很有道理,从辈份上,荀崧的两名幼子的确比他高一辈,不由得心里责怪起了荀崧,心想您老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玩老树发新枝这套把戏?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面说出来。
云峰又以求救的目光看向众人,希望有人能施以援手,可那么多人均是目光躲躲闪闪,没人同情他,就连苏绮贞都把脑袋低下了来,暗恼之下,云峰随手抓起了壮丁,对宋袆呵呵笑道:“袆儿,你来帮为夫说上两句,为夫明白你最有办法了,就交给你了。”
宋袆见着云峰的窘迫模样,心里升出了一丝不忍,正要咬咬牙向庾文君求情时,张灵芸又拉住她不让开口,没办法,大妇不同意,宋袆只得给云峰报以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第二百八十六章 撒尿丸子
云峰真的没辙了,连最乖巧的宋袆都已经投敌叛变,他还能再指望谁?可是庾文君正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自已呢,瞧那咄咄逼人模样,仿佛今天不给个交待,这事没完!
云峰不禁苦苦思索起来,突的灵光一现,重新看向了庾文君,煞有介事道:“庾小娘子,本将前些日子又研究出几道菜式,本打算今天趁着送岁做给你尝尝鲜,可是称呼问题的确难为人啊,不搞明白没心思做菜,这个…以后有机会再做给你吃罢。”
庾文君一听有新菜可吃,立刻放弃了对云峰的逼迫,嚷嚷道:“那好吧,呆会儿文君替将军您向师尊求个情,这事包文君身上了,您快去膳堂吧,不过,可不许象上次在海门那样搞什么烤羊,烤鱼之类的糊弄文君了,否则,以后文君再也不相信您了!”说着,还示威性的挥了挥小拳头!
众人均是暗暗不齿,说不过庾文君,就开始讨好腐化,庾文君也是的,几道菜就让她放弃了大好形势。而荀崧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汉末至今廷续百多年的乱世,使得统治思想界近四百年的正统儒家名教失去了魅力,士大夫对两汉经学的繁琐以及三纲五常的陈词滥调普遍厌倦,于是转而寻找新的、形而上的哲学论辩。在这种大的背影下,玄学应运而生,以立言玄妙、行事雅远为玄远旷达。江东士族受此影响。对尊卑礼仪反不如北方大族那般讲究。
比方说男女同席进餐。荀崧就从来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上次桓彝与谢鲲来访,荀灌娘跟着一起用餐,这二人并无不适之感,反之,北方未受玄学影响的大族却规矩繁多,对男女同席深恶痛绝,如凉州原张氏、蜀中谯氏,以及早先的羊明等等。
可是,男人下厨做饭。难免有些夸张了,荀崧忍不住喝止道:“胡闹!云将军你身为一方主镇,怎能不顾身份?庖厨事岂能为之?文君也是和你闹着玩,可别太在意了。你们还是在府里或附近随意逛逛罢,这一带的景色颇有几处值得称道,饭食自有下人准备。”
庚文君不禁小嘴一撇,但不敢多说什么,她只敢在云峰面前耍耍泼辣,她觉得这是理所当然,面对其他人,那就蔫了。
张灵芸见着她的无奈模样,微微笑道:“师公,您不知道的。云郎其实挺喜欢做饭的,而且口味非常独到,今天是除夕,就让他去罢,到时候做出来包保您叫好。”
这就是张灵芸与靳月华的不同之处,靳月华最反对云峰下厨,尽管她并不是汉人,接受的却是最正统的儒学教育,男尊女卑深入到了骨子里。在枕席间靳月华有如一个荡妇,云峰的任何羞人要求她都会一力配合。婉转承欢取悦于这个男人,她认为这是做为妻室的本份,但在公共场合从不与云峰并排走,更别提牵手拥抱了。
张灵芸则恰恰相反,她在床第间也算得上豪放大胆。然而又有自已的坚持,某些部位只允许那根鸟进来。其他零部件,是想也别想了,尤其是舌头,更是令她适应不了,那种部位怎么能舔呢?也不嫌脏啊!可是张灵芸长期生活在江东,对玄学虽说不上有多精通,却多少也受了些影响,对男人做饭反倒不讲究。
荀灌娘也不忍心让庾文君失望,当即劝道:“阿翁,嵇叔夜还打铁呢,断山下趟庖厨也不算什么吧?文君最喜欢吃断山做的饭食了,何况断山也不会介意,平日里没什么机会做饭,今天刚好趁着新年,您就别拦阻了吧?”
荀崧并不是过于迂腐之人,见大家都支持,也不愿拂了兴致,于是摇摇头道:“那好罢,老夫拭目以待!”
云峰很隐秘的扫了眼庾文君,把胸脯拍的砰砰响,自信道:“中书令请放心,在这方面,末将自认为第二,天下间无人敢认第一,庚小娘子,本将可有吹嘘?”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庾文君竟和云峰站在了同一战线,用力的点了点头,赞同道:“这的确是大实话,将军您快去吧,别耽搁了,得要做那么多人的饭食呢!记住啊,别再弄烤羊烤鱼了啊!”
云峰神秘的笑了笑:“庾小娘子,这一餐保证你此生难望。”边说着,边拱了拱手,算是做了告辞,又向仆役问明白了膳堂的方位,身形当即一闪,瞬间已不见踪影。
自从进入膳堂,云峰再也没出来过,他让人把需要的食材送来,就立刻将厨子、下手之类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还紧闭门窗,显得非常神秘,尽管庾文君多次把门敲的砰砰响,想了解下这家伙究竟在忙活些什么,可云峰死活不开门,说什么也不让她进,令庾文君心痒难耐,却没丝毫办法,只得一次又一次的好奇而来却悻悻离开,直到下午时分,膳堂里才开始有丝丝缕缕的香气顺着门窗缝隙飘了出来。
当天际最后一抹鱼腹白消失在了地平线的时候,所有人都已在厅堂里落坐,仆役把一份份的菜式端到各人面有,光是那鲜艳的色彩,就令人食欲大增,更加提直往鼻子里钻的香气了。荀灌娘的几案上与其它人摆放的一模一样,尽管她猜测可能味道还不错,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却促使她闭住呼吸,以抵抗那诱人的香味。
荀崧则仔细观察起了满满一几案的菜式,虽然材料还是那些常见的材料,但给他的感觉倒是新奇的很。
比如那清蒸鲈鱼,本应是雪白的鱼肉,上面撒些姜片、蒜瓣及葱条等等去腥辅料,如今却成了枣木颜色,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香,再也没了任何鱼腥味。
又见另一盘,以梨块、柰子块(花红,中国土生的小苹果)、柑桔瓣、脆萝卜条、胡瓜条等多种瓜果淋盖着乳白色粘稠状液体混合搅拌在一起,色泽缤纷,尤其是蔬果香中夹杂着淡淡的蛋奶香味,令人忍不住的舌齿生津,一口口的口水直住下咽。
紧挨着的,则是一大碗丸子汤,丸子白里透红,散发出一股泌人心脾的肉香,而汤里点缀着碧绿色蒜叶子,给人一种非常清爽的感觉,真想捞一个放嘴里尝尝啊!
其他菜肴也是各具特色,而且大多数是以荀崧没见过的烹饪方式来制做,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材料原有的色彩,显得鲜嫩异常,总之,林林总总,每人面前十道菜,寓意十全十美!
这一餐,云峰可是花了大力气!当时的菜式,比如炖菜煮菜他一个都没做,他用的全都是现代菜式的做法,以炒菜、红烧以主,辅以水果色拉及煲汤,当然了,由于原料限制,色拉酱不可能如现代那般,云峰只能以蛋黄、糖、白醋、鲜奶调配,不过,色拉酱的火候在于搅拌,经他那快到极致的手速搅拌,味道也是独具一格。
荀崧看了好久,愣是一样都没认出来,不禁问道:“云将军,你这是做的什么?老夫怎么从没见过?莫非北方常吃这些?不对啊,北方哪有这么精致的菜式?”精致是荀崧所能想出的唯一形容词,他觉得这一道道菜式有如一件件艺术品一般,当得起精致二字!
庾文君抢着道:“师公,您别问了,您就揣着糊涂当明白吧,将军是不会说的,文君与姊姊们都不知问了多少遍呢。您快尝尝吧,可别凉了。”
“对,对!”荀崧放弃了追问,端起酒盅道:“这是老夫有生以来家里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送岁,这会儿什么也不说了,唯愿家里能越来越热闹,人丁越来越兴旺!来,干!”
荀灌娘心头生起了一丝恍惚,她也是生平第一次与这么多人一道送岁,以往在这个时候,钟山上的竹院里就她与张灵芸两个人,其他弟子们都回家了,张灵芸是家太远,没法回。师徒俩也就随意凑合下,没一点新年的气氛,到张灵芸出师回了凉州,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她自已,当时也没觉得不妥,可如今回想起来,不禁打了个冷战,自已究竟是怎么熬下来的!
张灵芸想的不是这些,她总觉得荀崧的话听着不大对劲,从那语气中,似乎把这么多人全当成了自家人,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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