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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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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旁系将军拱手道:“请将军放心,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将军也未曾召集过大伙儿。”
沈充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咱们走!”说完,转身走向校场,几名心腹将领跟在了身后。
出了石头城,仅两里不到即为建康西篱门,没多久,沈充点齐了八千吴兴子弟兵,一路小跑奔到了门外。
沈充向城头喊道:“老夫乃吴兴沈充,今奉丞相之命调兵入城,请速速开门!”
守将探头看去,只见城下黑压压一片,夜晚看不大真,但最少也得有个好几千人,不禁连呼倒霉,白天东篱门被五千凉州骑兵围,其他三门守将都在嘲笑东篱门守将走运,没想到,仅一天不到这份好运也降临到了自已头。
几千军入城可不是小事,守将不敢疏忽,大声问道:“请沈将军出示令谕!”
沈充面不改色道:“事情紧急,丞相仅传来口令!速速开门,若耽搁了你可吃罪的起?”
口令这东西虚的很,守将可不会被空口白话所唬弄,带着丝歉意拱了拱手:“这个…沈将军即无令谕在手,末将恕难从命啊,要不,请沈将军暂驻城外,待末将请示过丞相再来开门?事关重大,还望沈将军匆要见怪。”
沈充勉强压下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的腾腾升起,独子不幸身亡,荆州兵不听号令,城门守军也不搭理他,当即怒道:“哼!你不开门莫非便当本将入不得城?”
接着转头喝道:“来人,把篱笆给本将拆了!”
“遵命!”一名部将领着数百人快步向外郭篱走去。
守将一看这人竟拆起了篱笆,顿时吓的魂飞天下,要知道,这种行为就是攻城,与谋反无异,当即喊道:“沈将军,快快住手,否则你我二人谁都担待不起!”
沈充冷冷一笑,不管不顾,他心里充满了复仇之念,反而连声催促道:“快点,快给老子折了这鸟墙!”
城门守军只有几百人,守将也不敢下城阻止,转头吩咐道:“快,快去禀报丞相,就说沈将军带兵强行入城!”。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名扬建康
乌衣巷第一大宅当属王氏府邸,原本王导为建康王氏的族长,自从王敦临时住进来之后,无形中,已取而代之。王羲之虽气度非凡,放浪不羁,可面对着王敦,仍是免不了心里发寒,一举一动中规中矩。他这个族父眼神凌厉,气场强大,以他一个没沾过血的晚生后辈,承受不住确是正常的很。此时,王羲之正在王敦的房里,老老实实汇报着刚刚于宋袆画舫所发生的一切,从被云峰的乐曲吸引主动结交,再到宋袆为曲谱找云峰,直至沈劲吃醋找茬被其部将苏绮贞活生生打死,包括云峰说的每一句话,一点都没落下,倒也算是客观。
原来,王羲之自回到了家里,却始终心神不宁,既有对云峰可能面临着来自于沈充疯狂报复的担心,又觉得整件事和他也有着不大不小的关系,毕竟云峰由他相邀而来。
假如今晚没有邀请云峰,那么,沈劲是否会受刺激?后面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宋袆会受辱吗?沈劲会不会再死于非命?受玄学与释道的因果观影响,王羲之认为他就是因,所有的事情由他而起,他才是始作佣者!
犹豫再三,王羲之觉得此事不能轻忽视之,于是连夜求见了伯父王导,王导也明白沈劲之死干系颇大,又连忙带着王羲之来到了王敦的房。
王敦面色越来越难看,冰冷的目光在王羲之脸来回扫视,云峰是杀人凶手不容置疑。可他也认为王羲之脱不了干系,忍着怒听完汇报之后,“砰!”猛的一拍几案,厉声喝道:“你这孽子肆意妄为。结交什么人不好?凉州牧带兵入京明显居心叵测,旁人都避如蛇蝎,可偏偏你却不识好歹,你说该如何责罚于你?嗯?”
王羲之也不分辩,低着头道:“但凭族父处置。”
王导还是挺看重王羲之的,从旁劝道:“羲之至诚至性,从兄又不是不知,况且凉州牧才学确有引人之处。羲之受其吸引当属正常。退一步说,恐怕当时换了你我二人在场,也是无法预料到会有这般结果,羲之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况且沈劲死都死了,再责罚羲之又有何用?依弟看,暂令他不得离宅,反思其过便是。”
王敦沉吟片刻,挥挥手道:“今次就此作罢。羲之你且退下,回屋后好好反醒自已,明白吗?”
王羲之心里涌出一阵感激,他清楚王导这是在回护于他。虽名为禁足,却担心他陷入旋涡不得脱身。便施了一礼:“羲之谢过族父,从父宽弘。羲之告退!”说完,一躬到底,转身离开。
王敦目视着王羲之背影渐渐消失,冷哼道:“凉州牧果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茂弘,此事你怎么看?是否要以此为由出兵攻打?”
王导沉吟良久,再次劝道:“请从兄慎重行事,沈劲被残忍虐杀虽令人愤慨,可此人非是无过。沈劲素来骄狂,目中无人,宋袆一区区歌妓并不能成为致死之由,然沈劲却不识轻重,当众说出‘牛继马后’这般禁忌之语,凉州牧诛杀沈劲只须以此为借口,任谁都无话可说。”
王敦点点头道:“不错,沈劲确是自寻死路,司马睿乃你我兄弟拥立为主,若果是牛继马后,岂不是在骂我二人有眼无珠居心呙测?假使此子不死,为兄亦不会轻饶!”接着又话音一转:“沈充年逾五旬,只有沈劲一子,心中自是悲愤难当,若为兄不为其出头,岂非寒了部下之心?茂弘以为然否?”
王导寻思道:“如今事发仓促,京内又形式复杂,还是暂以隐忍为好,可先安抚于沈充,令其不至妄为,待时机成熟再行动也不为迟。况宋袆受太子宠爱,虽迫于从兄压力驱赶出宫,可心里仍是眷恋不已,如今宋袆既落于凉州牧之手,且观其后续行为,若此人贪于宋袆美色,纳为私宠,或会与太子生些事端,兄何不静观其变?”
话音刚落,却见一名亲卫匆匆快步赶来,施礼道:“禀丞相、大司徒,沈将军带兵入城!”
王敦顿时面色剧变,大怒道:“大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莫非欲造反不成?”要知道,将领未得授权私自调兵乃为当权者大忌,尤其还是进入都城这么敏感的地方,云峰尽管带了五千军来,却依然驻扎于城外。
王导也是脸颊一阵滚烫发烧,才说到隐忍观变,可这倒好,沈充已经带兵打了进来,**裸的一记劈脸呼!眉头一皱,问道:“何人放他入内?沈充又带了多少兵力?”
亲卫答道:“回丞相、大司徒,沈将军领八千军进西篱门,守将不敢放其入内,便折毁外郭篱私自入城。”
听到沈充只带了八千军,王敦面色一松,很显然,荆州兵没跟着进来令他放心不少,冷哼道:“沈充也忒胆大妄为,念其丧子之痛,日后再找他算帐也不迟,如今既已起兵,不如发全军攻打凉州军营寨,务必一举破之!”
“从兄不可!”王导连忙阻止道:“从兄勿要莽撞,若此时全力进攻,混乱之下,很可能迫使太子与云峰站成一线,仓促之间,我军胜算并不大。弟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待太子与云峰生了龌龃,从兄可坐收渔翁之利!”
王敦面色阴晴不定,一阵变幻之后,点点头道:“茂弘倒也言之有理,为兄即刻下手令,令沈充收兵来见。”
王导再次阻止:“从兄请稍待,凉州牧府里不过二百护卫,可先让沈充攻打一阵,或许能攻破将其杀死也非是没有可能。依弟估算,留给沈充一个时辰应是足够,从兄可于一个时辰之后再召沈充。如此亦不至落人于口实,如若大局已定,将沈充推出顶罪即可,或还能招降凉州余众!”
“好弘茂妙计!”王敦不禁赞道。
。……
吴兴今渐江省湖州市历来民风剽悍。项羽起兵时依靠的八千江东子弟兵即来自于吴兴,吴兴号称五山一水四分田,其住民多为山越后裔,习武成风、风气开放、勇猛善战。
沈充拆除外郭篱之后,便立刻挥军向长干里疾行,好在他还算是留了几分清醒,因为倒也约束军纪,没干出烧杀抢掠这等人神共愤的恶行出来。可八千军连夜进城依然引发了极大恐慌。家家紧闭门窗,纷纷把财宝藏向隐秘的地方,女眷们则忙不迭的在脸抹起了黑灰,以遮掩住靓丽的容颜。街道除了奔跑所致的咔咔声,再无其余响动。
当王敦王导兄弟俩暗中定好对策的时候,沈充已领着八千吴兴子弟奔至了云峰府邸,只见大门紧闭,院墙内不见丝毫光亮透出。沈充阴阴一笑。大吼道:“云峰,你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吱呀呀”一阵声响,朱红色大门缓缓向内开启,云峰已披甲胄。独自站立于门内,喝斥道:“沈充。你好大的胆子!私自带兵围攻朝庭重臣府邸,莫非欲谋反不成?”
杀子仇人就在眼前。沈充恨不得立刻就挥军进攻,可沈劲的尸身还未送来,他要让沈劲亲眼看着云峰是如何惨死于自已之手,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沈充抬起因刻骨仇恨而愤怒的连连颤动的手臂,指向云峰道:“宋袆何在?那个娼妇在哪?你若乖乖将宋袆交出,老夫若许还会心善留你一条全尸,否则,我八千吴兴子弟兵可随时踏平该处!”
沈充贯满气劲的怒骂传遍了整个长干里甚至小半个建康,连带着宋袆也大名远扬。原本建康百姓们对宋袆的印象也就是长相美貌与一手笛技无人可比,如今新近入朝的凉州牧与传统豪强沈劲竟要为她兵戎相见大打出手。
‘宋袆究竟美到了什么程度?红颜祸水,此话果然当真,可惜无缘得见啊!’没见过宋袆的建康百姓们无不暗暗好奇着,心想如果有机全一定要一睹芳容才算甘心。见过宋袆的则暗自惋惜,无论这个女人最终落于云峰之手,还是被沈充掠劫而去,都将今生再无会面之期。
而在此时的后院,苏绮贞身周的白雾越来越浓,显是随时将会踏出那关键一步。当沈充充满恨意的吼声传来,被张灵芸握住小手,正在一旁观看的宋袆不禁一阵腿脚发软,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明白,一旦落入沈充手中,想死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张灵芸再次母爱泛滥,把宋袆搂过来靠着自已,微微笑道:“宋家妹妹,云郎绝不会将你交于沈充之手,你放心好了。”
宋袆略一点头,脸色却依旧难看,秀眉高高蹙起,像是心有踌躇一时不能定夺,片刻,宋袆突然离身拜伏于张灵芸面前,咬咬牙道:“袆谢过姊姊们与将军怜惜于袆,大恩大德,此生难报,可所有事端皆由袆一人引出,袆愿出府向沈充领罪,愿求得他退兵而去。”
张灵芸不客气的拉起宋袆,不悦道:“快起来,以后不许再作这般言语,区区八千军又算得了什么?宋家妹妹你就候着,或许运气好把沈充狗头给斩下也有可能。”
宋袆将信将疑,云峰的喝骂却毫不示弱的传来:“沈充,你他娘的放屁!老子干死你老母!想让老子交出宋袆,死你娘的逼!沈劲污蔑主,辱骂太子,大逆不道,死有余辜!与宋袆又有何干?本将给他留个全尸已是便宜了他,此等悖逆之徒,若是生在我凉州,合该被扒光游街三日,再剁碎喂猪喂狗…”
云峰也是心头火起,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与张灵芸已分别了近三年,正需要坦诚相见,互诉相思之苦,却被这人给打扰了,顿时不顾身份,污言秽语滔滔不绝。
宋袆粉脸已羞的通红,这么恶毒刻薄的话怎能骂的如此堂皇?还唯恐旁人听不到,与沈充比起了嗓门!然而,口中虽暗啐,心里却不自觉的升起一阵畅快,骂的好,解气!同时,越发的对云峰好奇起来,一个诗乐双绝的男人应该有修养才对啊?又怎能如此粗俗?究竟哪一面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忘去宋袆
沈劲之死所带来的震荡已闹的全城沸沸扬扬,百姓们夜不能寐,刚开始还心情紧张,生怕受了乱兵波及。可时间一长,见沈劲并未派军四处劫掠,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放心之余,却不免啧啧称奇,历来作战两军对骂,也不过象征性的骂上几句,然后双方开打。可这两位倒好,一方是西北豪强,另一方则为本地大族,扯了嗓子开骂,整片城南地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誓要在嗓门上压倒对方!
陆续的,有许多居住在其他地区的胆大百姓闻讯向城南赶来,而居住在当地的居民,有条件的登上高楼,没条件的窝在院子里,以听的更清晰些。
没办法,太精彩了,错过了恐怕此生再无这等机会,尤其还出于大人物之口!沈充平平无奇,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比如碎尸万段、还我儿命来、不报此仇誓不罢休等等老掉牙桥段。
凉州牧却令他们耳目一新,大呼过瘾!无数既恶毒,又新奇的词汇如下冰雹般一阵阵连续不断,其精彩处令人回味无穷,大女郎小媳妇们却面红耳赤,暗自啐骂!与沈充谁高谁下,一目了然。
而在内院,苏绮贞依然双目紧闭,对宅前的叫骂声充耳不闻,宋袆则紧捂双耳,脑袋如驼鸟般深深的埋在了张灵芸柔软的胸怀当中。
庚文君又不相同,口中念念有辞,还时不时就重重点头,仿佛在品味着其中的言语魅力。
诸葛菲连声叹气。哎自已倾心的男人,这骂人本事还真的是天下无人能比啊!摇了摇头,诸葛菲忍不住向张灵芸问道:“灵芸,将军这些从哪学来的?是否凉州百姓平时便是这般…言辞锋利?”
张灵芸俏脸于一瞬间胀的通红。心中暗恨,这不是在败坏凉州名声吗?云郎也真是的,光顾着自已口头快活,这让姊妹们哪还有脸再见人啊?不禁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凉州百姓很少叫骂,一般都是动手拨刀子。对了,云郎出自于平阳,或许平阳一带便是如此罢?有机会还是问问月茹与月华。她们俩个应该清楚。”接着又啐道:“沈充究竟搞什么名堂?光围着又不打,莫非这人真是来找骂的?”
云峰与张灵芸有同样的疑惑,他也不明白沈充的意图是什么,不过骂起来的确很爽。管他呢,不走就继续骂!至于名声什么的他不管,他在建康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也不在乎多这一条!
沈充早已气昏了头,想闭嘴认输。对方却不依不侥,他只能靠那么几句勉强支撑着,他就没想过这么大嗓门很可能把城外的凉州骑兵给吸引过来。有数次他差点按耐不住下令进攻,可沈劲遗体还未送至。没办法,只得咬牙强撑着。
。……
东宫位于建康宫城东北一侧。城外清溪潺潺环绕,过清溪由东华门可直接入内。
司马绍于不久前接到了沈充带兵入城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下令东宫军加强戒备,严防王敦攻打宫城。
他认为应该把庚亮或是温峤召来了解清楚城内的具体情况,正待下令时,一名黄门来报:“殿下,中庶子与庚侍讲求见。”
“哦?快召!”司马绍觉得好巧。
黄门领命而去。
没多久,殿外传来了温峤的爽朗笑声:“元规,这云将军果然才华不可轻视,言辞之锋锐我朝无人能及啊,呵呵”
庚亮也是哭笑不得,无奈的陪着干笑。
伴着笑声,二人来到殿内,向司马绍见了礼,赐坐之后,司马绍迫不急待的问道:“温公,元规,孤正要请你二人前来,沈充因何事领军入城?王敦莫非欲趁夜起兵?你二人可知情?”
温峤与庚亮面现古怪之色,相视一眼,温峤示意道:“元规,还是由你向殿下解释罢。”
庚亮点了点头,向司马绍说道:“殿下,沈充虽领军入城,却非为攻打宫城,而是为了围攻于凉州牧府邸,请殿下勿要惊慌。”
“哦?”司马绍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脸上现出了轻快的笑容,继续问道:“莫非是…凉州牧得罪了王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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