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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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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文君神色慌乱,云峰一看就知道这个小辣椒在说慌,不由得狭促道:“庚小娘子,且让本将猜上一猜如何?想必庚小娘子应是以上山回师门为由,欺瞒于令兄,这才得以脱身,本将可有说错?”

“啊~!”庚文君一声惊呼,原本就有三分晕红的俏脸更是瞬间红透到了脖了根,显然,从她的反应来看,被云峰猜中了。

张灵芸微微愠怒,斥道:“文君,师尊平日都怎么教你的?莫非这就是你学到的本事?”

庚文君嘴唇喃喃着,就象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低着头不敢去看张灵芸,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接下来,张灵芸余怒未消,又转向云峰责怪道:“云郎,妾知道你与姊妹们都宠着她,让着她,可你瞧瞧,这一年下来没人管教,心野了不说,如今竟还学会了扯谎,这要让师尊知道了,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呢!”

云峰一怔,没料到躺着也能中枪,连声暗骂自已嘴贱,赶紧在脸上堆起了笑容,为庚文君开脱道:“庚小娘子离家日久,有昔日旧友上门相邀,倒也能理解,呵呵,盛情难却嘛!灵芸,下不为例便是!”

庚文君也紧张起来,虽然头不敢抬,却把耳朵扯的直直的。

张灵芸粗粗的叹了口气,白了云峰一眼,无奈道:“云郎,你就知道回护着她!算了,这次暂且作罢,但下不为例,文君你也没法再回家了,待会儿和咱们一道走罢,明日再一早上山拜见师尊,知道吗?”

“恩,文君知道了!”庚文君忙不迭的点头应道,随后又非常隐秘的狠狠瞪了云峰一眼,她可是记得,刚才就是被这人揭穿的,才不会感激他的说情呢!

云峰嘿嘿一笑,也不予理会,津津有味的四下张望起来,却见有无数目光在瞟向自已这边,也难怪,这一席就他一个男人,却有六名看上去身家清白的美貌女子相陪,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士族二世祖来说,想咽下这口气都难。

第一百四十章 宋袆



王羲之那一席有六人,均为二十不到,应该都是他的好友,可最终带来与云峰打招呼的,却只有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王羲之颇为尴尬的笑道:“断山兄,羲之为你介绍下,这位是陈郡谢尚,豫章太守上谢讳鲲长子,断山兄可莫要小瞧于他,年仅八岁即被名士视为一座之颜回,又为羲之从父所重,比之竹林七贤之王戎,谓之为小安丰(王戎表字),今闻断山兄诗铮双绝,特来一睹尊容!”

后世以谢安处事不惊、淡泊名利而颇多赞誉,反倒对谢尚却毁誉参半,究其因在于洛阳。桓温在攻取洛阳之后,曾上疏请谢尚为都督司州诸军事,镇所洛阳。可当时的洛阳一穷二白,城垣残破,数百里了无人烟,四周又诸胡环绕,因此谢尚以疾病为由推辞不就,这也成了被后人诟病的原因所在。

然而,趋吉避凶乃人之常情,更何况古人以家族摆在首位,又怎可能去一死地仆任?在云峰看来,谢尚是真正的实干家,可以说,谢尚是陈郡谢氏崛起的奠基人,在他之前,谢氏不过一普通士族地位,可正是自谢尚始,谢氏才取得了地方藩镇的实权。

云峰不禁看了过去,眼前的少年长相俊美,神彩飞扬,倒也不愧于二十年后“镇西妖治故”的时评。

见云峰望过来,谢尚连忙施礼道:“尚见过将军,如今天下群雄并出。尚所钦佩者。当以将军为最。”

“哦?”云峰谦让道:“小兄弟何出此言?本将不过一武夫,又何能当得了这般赞誉?”

谢尚现出副老气横秋状,摇摇头道:“将军此言尚不敢苟同,将军起于微末,单枪匹马,却能于短短数年立下根基,仅此一项,已为世人所不能及,更何况将军文武兼备,诗乐皆可称绝!时人品鉴英雄常论出身。尚却不为以然,试想,数百年前所谓的上品高门又在何处?还不是先辈呕心沥血才奠下的根基?”

这次云峰倒是真的正视起了这个少年,虽然也是抹着厚厚脂粉。但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见解,却也难得。江东士族子弟大多以门第定人,象云峰这类要出身没出身,要门第没门第的,很少有人愿意与之交往,而王导庚亮之类的恐怕还是另有所图。

云峰赞赏道:“小兄弟说的不错,起于微而成其势者,古往今来比比皆是,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将来陈郡谢氏必兴于小兄弟之手。”

王羲之抚掌叫好,欣然道:“好一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语句虽通俗,却意境高远,发人深思,云将军妙语如珠,羲之所不如也!”

云峰正待再谦让几句,却突然眼神一凛,只见正对面的那名美貌女子缓缓起身,竟是向着自已的方向款款而来。

王羲之、谢尚。包括张灵芸脸上均是现出了古怪之色,女子走到近前,向云峰福了一礼,柔声道:“妾为画舫舫主,请恕妾冒昧。今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可嫌打扰?”

云峰一怔。伸手道:“女郎先请坐,有话但讲便是。”

“妾谢过将军!”女子取了块垫子隔了一小段距离坐下,略微欠身问道:“妾斗胆问上一句,请问将军刚才所奏是为何名?”

云峰淡淡道:“春江花月夜。”

女子沉吟不语,眼中渐渐现出了期待之色,半晌,才吐声道:“果是曲如其名,令人如置身于江中月色,将军铮艺妾自叹不如。”接着却面现迟疑,弱弱道:“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将军应允。”

云峰微微一笑:“女郎请讲。”

女子咬了牙,樱唇轻启:“请问将军可否拓写份曲谱于妾一观?妾必有回报。”

这话一出,王羲之与谢尚脸上的古怪之色更浓,“咳,咳~”王羲之清咳两声,不怀好意的笑道:“断山兄请见谅,我兄弟二人暂且回席,稍后便来,失陪,失陪!”说着,就拉起谢尚转身而去。

也难怪他俩会有这种反应,这名女子摆明了是个鸨院老板娘,一个风尘女子,除了身体,又能有什么回报给云峰?

就连云峰自已也是这么想的,这名女子固然是美,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然而,云峰可不敢表现出哪怕一丁一点的意动,反而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要知道,张灵芸还坐在身边呢,这么多年下来,云峰也算有点数了,家里妻子们并不排斥增加几个姐妹,但得是良家女子或如苏绮贞般知根知底才行,风尘女子,又比如品性不端的,那是想也不用想。

果然,张灵芸脸上隐隐现出了不悦。

女子也仿佛意识到了失言,脸颊微微一红,连忙改口道:“不知将军能否应允?妾感激不尽!”

女子殷切的期盼却令峰陷入了为难,这倒不是他小气,而是真的没法把曲谱写出来,现代社会古铮曲以简谱标注,明了简洁,一弹一拨皆有规范。而古谱却由象型简笔标注,提示多于明确,含蓄多于严密,讲究不立文字,直指人心,体现出了点到为止,旋律繁简足以备忘的东方式哲学。

简单了说,今谱在于苦练,只须肯下苦功,总能弹上个几首,可古谱却讲究悟性,一首曲子,很可能不同的人弹出来有不同的味道,甚至连曲调也有所区别,偏偏云峰看不懂古谱,写个今谱出来,别人又不明了。

云峰脸上现出了歉意,无奈的双手一摊:“本将并无乐谱,只是尽兴而作,恐怕无能为力了。”

女子幽幽叹了口气,失望道:“倒是妾唐突了,得闻如此天籁尚不知足,却妄想得寸进尺……”话到中途,嘴角现出了一丝凄苦的笑容,又摇摇头道:“这便不再打扰将军,妾告退!”说着,起身施了一礼,轻摆莲步向着坐席走去,可身上的那股失落却令人心生怜惜,一瞬间,云峰竟难以抑制的想冲上前告诉她:“你别走啊,可以手把手的教你呀!”

纵是张灵芸对这女子没有好感,也不由得受了些影响,淡淡的不忍之色浮上了眉梢,好半天才勉强笑道:“虽稍嫌残忍,却不失为一可行之策,非是妾瞧不起她,而是这女子身份特殊,若有沾扯,恐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峰知道自已被误会了,这个时代任何一种技艺都是鄙帚自珍,不光是武学,包括书法、绘画、音乐等等,非师徒同门同宗,轻易不会外传,因此,云峰的拒绝落在他人眼里反而是正常表现,教了则是觊觎美色,别有企图!

云峰暗自摇了摇头,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法解释,穿越虽然令他领先于这个时代,可相应的,却要付出内心孤寂作为代价!强行收拾起了纷乱的思绪,却又对张灵芸的告诫产生出好奇,不禁问道:“灵芸,刚刚那女子有何特殊之处?”

张灵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峰,叹道:“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女子,此女名宋袆,幼时师从石崇爱妾绿珠修习笛艺,尽得真传,数年前便艳名远播于建康,后被太子纳入东宫为其宠姬,一个多月以前,王敦在朝会上废立太子不成,竟以宋袆为风尘女子为由,逼迫太子将其驱赶出宫,至此,宋袆又重新流落于秦淮河畔,操起了旧业。”

苏绮贞经历凄惨,最见不得女人受苦,不禁问道:“姊姊,宋袆这般可怜,你何不帮帮她?”

张灵芸摇了摇头:“绮贞,你看这河中画舫,虽是富丽奢华,可其中又有几个不是可怜女子?姊姊又能帮得了几人?更何况宋袆此女牵扯极大,既与太子有关,又时常受京中权贵掂念,弄不好会惹上麻烦,或许于云郎不利啊。”

苏绮贞寻思良久,默默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言语,云峰则是心里叹息,在这世道,美丽而无身份地位的女子往往意味着不幸。可他也没太多办法,只能在自已领地内尽量改变女子的处境,而建康,可不是他说了算的地方众人心怀心思,心情都有些低落,就在这时,却见席间一名男子勃然起身,手里提个酒壶,满面凶相的晃到宋袆身前,大声喝斥道:“宋袆,你娘的几次三番拒绝老子,老子还真当你这婊子三贞九烈,要为那黄须鲜卑奴尽节尽贞,倒存了几分敬意,也没太过为难于你。如今竟当老子面找起了小白脸,恩?你让老子还有何面目立于建康?”说完,砰的一声把酒壶向地上一掼,一伸手竟指向了云峰!

张灵芸不禁玉面含煞,目中杀机一闪,侧头向一脸愕然的云峰快速解释起来:“此人出身吴兴沈氏,名为沈劲,父沈充任宣城内史,为王敦爪牙。沈氏为当地望族,家室富裕,广蓄歌妓,其父子二人均觊觎宋袆美色久矣,曾私铸小五铢钱,套取厚利。

沈劲至今仍是白身,为人粗蛮,想必其目地不仅止于宋袆,应是借着酒力受了周围人等挑拨前来。”

云峰向张灵芸略一点头,嘴角不由得浮出了一丝冷笑,同时还有点不解,他觉得自已已是凶名昭著,恶名在外,怎么还有不怕死的?虽说自已和宋袆没什么关系,但如果有人以宋袆为名来惹事生非,那可怪不得咱心狠手辣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辣手摧花

云峰不动声色的扫了过去,果如张灵芸如言,沈劲那一席均是不怀好意的瞄向自已这方。而沈劲本人年近三旬,面相粗犷,体格壮实,实力约为暗劲初期。身半披的一袭长袍并未系,露出了胸口那一大陀黑乎乎胸毛,和被鲁智深三拳打死的镇关西比起来,颇有些神似。

宋袆毫不掩饰的现出厌恶之色,缓缓站起身来,冷着脸道:“太子为我大晋储君,还请沈郎君言辞注意些,莫为家族招了祸端!”

“哈哈哈哈”

沈劲仰天长笑,不屑道:“司马绍就是个废物,一个连自已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老子还怕了他?况且牛继马后岂是空穴来风?当今天子是否宣皇帝血脉尚是两说之事,太子又黄须黄发,明显为胡类所出,究竟出于何人之手恐怕世无人得知!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沈劲所说的牛继马后在朝野中传的沸沸扬扬,云峰也有耳闻,魏明帝年间,河西柳谷瑞石现出牛继马后的谶语,因此司马懿以毒酒鸩杀部将牛金。但据传:琅琊恭王司马觐王妃夏侯氏曾与牛金奸通,生子取名为睿,冒姓司马,仍为司马觐子嗣。

然而,在江东地界,大伙儿一般都私下里传,如沈劲般嚣张跋扈尚属首次得见,一时,厅内的所有声音全都嘎然而止,有的酒盅还置于嘴边,有的手定在了歌妓婢女圆鼓鼓的胸部。还有的怔怔的望着正滴溜溜转动着的骰子。仿佛沈劲按动了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岛国最有威力也最著名的科研成果:时间中止器!

云峰与身边诸女亦是面面相觎,这个人简直连死字都不会写,司马氏再是傀儡,却也是国家的象征,不容轻辱!徒呈口舌之快,只能为家族惹来灭门之灾!也不知道吴兴沈氏究竟还有没有家教?再结合今晚的情形来判断,与王、谢、庚姓等南渡衣冠相比,吴姓士族果然不堪!难怪终其东晋一朝,都翻不过身来。沈劲似乎很满意众人的震惊,借着酒劲吼道:“我父掌三万雄兵坐镇石头城。建康地面,老子还从未怕过谁!宋袆,你也别把自已看的太高,说到底。你就是只被司马绍玩烂的破鞋,顶多是个漂亮的破鞋,老子不嫌弃肯继续穿下去是你几世都修不来的福份!你这画舫老子花钱买了,司马绍不要你老子养你便是,义兴沈家有的是钱,不比那小白脸强多了?”说着,便伸出毛绒绒的手臂前拉人。

宋袆连忙闪向一旁,她脸色煞白,娇躯剧烈颤抖着,显然沈劲的刻薄言辞已令她愤怒到了极致。好半天才勉强压下,冷冷道:“沈郎君勿要血口喷人,妾不过有事相求于云将军罢了,况妾为自由之身,与沈郎君你并无牵扯,妾爱找谁人,与你又有何干?你沈氏亦为望族,还请言语间干净些,勿要丢了家族脸面!”

“恩?你敢教训老子?”沈劲目中凶光一闪,快速伸手一巴掌甩了去!

“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抽了宋袆洁白的脸颊,顿时,宋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通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一缕鲜血也沿着嘴角缓缓溢出。

事发突然。没有人能料到沈劲竟会凶残至此,对这么一个我见尤怜的娇弱女子也能下得了毒手!即使挑唆沈劲来找事的同伴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更何况其他人?

宋袆以手捂面,眼角涌出了大滴泪珠却强忍着不令滑落,目光中充满了空洞、无助、羞愤、悲伤等诸多令人心碎的情绪,肩头已是忍不住在微微颤抖着。可沈劲还没完,脸现出了狞笑,一步前,又向宋袆抓去!

云峰只觉一股怒火腾腾直冲头顶,当他面打女人,尽管不是他的女人,却也难以忍受,这一刻什么司马绍沈充,还有三万精兵,全他娘的抛去了一边,大不了开打便是!他觉得如果视而不见,心灵将会留下终身难以磨灭的破绽,这辈子休想再登武道巅峰。

正待发作,苏绮贞却按耐不住霍的站起,厉声喝道:“住手!”

沈劲动作一顿,眯起双眼侧头看去,正见一黄衫美貌女子俏面含煞怒视着自已,顿时眼前一亮,连声怪笑道:“小娘子意欲如何?”

苏绮贞怒道:“阁下不嫌过份了些?宋氏女郎不欲从你,岂有逼迫于人的道理?”

“哦?”沈劲不以为杵,反而双手背后,一颠一颠的踱到近前,笑咪咪问道:“小娘子面生的紧啊,请问贵姓,郡望何处?”

苏绮贞正要开口,却被云峰拦了下来,他可不认为沈劲有资格知道苏绮贞的芳名。

云峰也不客气,直呼其名道:“沈劲,本将念你醉酒受人挑唆,今次便不与你为难,只须向宋氏女郎道个谦,便可放你归去。”

“哈哈哈哈”沈劲放声大笑,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好半天才摇头道:“凉州牧果然官威逼人,仅带五千军,便以为可横着走?还是把建康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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