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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欢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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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时常托腮望天,幻想自己也能有双翅膀……

便是这种将就性格,她知道,她万万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天族太子。

于是,她选择催眠自己,刻意忽视她对昕烈的感情,终日将夜微挂在嘴边,日子久了,似乎连她也信以为真。

而她真正开始在意夜微,是从忘川河畔开始。

当初,她敢放肆的缠上夜微,原因有三。

其一,夜微是她第一个遇到的师兄,且令她惊艳了一把。

其二,容欢和苍桀,一个脾气暴躁,一个沉默寡言,她两个都怕。

其三,她从来不曾去想她与夜微之间能会什么结局,毕竟,夜微身份同样尊贵,而且他这般追求完美,必定不会看上自己。

直到幽冥鬼蜮,直到夜魅与雪紫樱出现,直到他在忘川河畔那一抹叹息,令宝姝开始同情起夜微来。女人是一种同情心泛滥的动物,极容易感同身受。

而女人的爱情,往往起源于同情。

宝姝登时觉得,夜微不再是那么高不可攀了。

尔后她失身于容欢,夜微竟然开诚布公,将自己的身世悉数告知。一个男人肯与一个女人分享他生命中最难以启齿的秘密,这种信任,比任何安慰都能让她充满安全感。

在那时,她当真以为,她找到了能与自己共度此生的良人。

奈何女子薄命如斯,良人却负心至此。

回过神,宝姝心下泛起一片苦涩。

那些短暂的爱情,宛如生了一场大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然而再苦再痛都有如烟而散的一天,总能渐渐放下,继而重新开始,身畔始终来来往往,去去留留。

那容欢呢?是不是终有一天,她也会忘记他?

昕烈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伤心事儿,双臂箍紧了些,柔声道:“是我不好,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徒惹你伤心,以后……”

“大师兄。”宝姝蓦地打断他,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不管你喜不喜欢碧凝,她都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不该……”

昕烈面上一沉,冷道:“是她来与你说的?”

宝姝连连摇头:“是我自己说的。”

“我不去她那里,她是求之不得。”

“但是……”

“没什么但是,感情的事,没办法勉强。”

“繁衍子嗣,是你身为一族之王的职责,没有火凰,人间就没有太阳,你如何能依着自己性子胡来?况且,有个孩子日后接替你履行天责,你也不必再如此辛苦。”

“还有未玖。”

“未玖哥清心寡欲,终身不娶。”

昕烈怅惘的自嘲苦笑:“想我此生太多身不由己,如果连心之所属都要身不由己,如此活着,又有何意义?”

宝姝不说话了。

静默半响,昕烈突然玩味儿的空出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颚:“既然你如此忧心,那你给我生个儿子出来可好?”

宝姝讶异的睁大双眼:“我是妖,生来的也是妖,有什么用?”

“若是我说,你与我定能生出一只血统纯正的金翅火凰呢?”

“怎么可能?”

“容儿为何不是妖?”

这一点,宝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师父已经不在了,还有谁能为她答疑解惑?她忍不住沉吟,突然很想知道,那些她原本并不想知道的秘密。

不过眼下最令她忧心的还是昕烈。

待过些日子,等容儿身上的毒清了,她就要带容儿回碧水山隐居。她不喜欢亏欠别人,那在离开之前,她究竟能为他做些什么?

昕烈拍拍她的脑袋:“我开玩笑而已,时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说着,他欲松开禁锢她的手,却反被宝姝攥住。

听她道:“若是我真能为你……生个火凰,那我愿意。”

十年来,她和容儿欠他的,这样还,够不够?

蓦地一丝凉风不知从何处钻入房间,刺的她灵台清明许多。哪里来的风?她诧异了一阵,突兀回想起方才所说的话,不由得冷汗淋淋,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是在侮辱自己,还是在侮辱大师兄?

正记着转圜,昕烈突然淡淡一笑:“行了,你也累了一天,我来照顾容儿,你先去歇着吧。”

宝姝掀了掀唇,最终默默点头。

妖界内处处妖气,加上两人此刻心意起伏,谁都不曾注意到隐在窗外的那抹孤影。

跃出黄府后,街上人影稀疏,仅是一轮冷月斜斜衬着他的影子。突然间,他很想加速奔跑,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抒出胸腔那口郁结之气,然而脚步极沉,沉的每迈一步便是锥心噬骨的痛。

往事如巨浪一般汹涌袭来,他分辨不出,自己现下究竟是种什么情绪。

亦或者,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原本便不该再有情绪才对。

混沌间,身后有人叹了口气:“老四,肯去看你儿子,就不肯来见见三师兄么?”

身形一滞,他紧了紧拳,无波无澜的开口:“你认错人了。”

一只手悠哉的搭上他的肩,苍桀朝他胸口猛锤一记:“装什么装?你小子的背影我可是足足看了一千年,能认错么?况且,方才要不是有我拦着,你怎能毫无阻碍的救出那女人?”

“你一直跟踪我?”

“不是跟踪,只是观察而已。老四,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可我知道你没死。”

“哦?为什么?”

“因为你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过街老鼠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容欢吸口气,侧目望着他:“三师兄,你以为斩妖是闹着玩儿的?若不是莫修叔叔以他一命换我一命,我还真就死了。”

苍桀眸色一暗,搭在他肩上的手渐渐滑下:“围攻云海,我们妖族……”

“就算妖族不出手,仅是天族和冥族,一样能逼的我爹冰封云海。”容欢反手搭上他的肩,扯开唇角笑了笑,因着许久不曾笑过,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再说,你当时根本做不了主,要算账的话,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头上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苍桀楞了楞,他尾随了容欢一路,鼓上许久勇气才敢出面。因为他怕,一怕如今的容欢满心仇恨死气沉沉,二怕得不到他的谅解,反倒弄巧成拙。

苍桀知道他在故作轻松,仅仅是为了安慰自己。

奇就奇在这里,昔日睚眦必报张扬跋扈的容少爷,经了这一番跌宕变故之后,反而学会了故作轻松、学会了安慰他人……

如此一思量,苍桀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敛了敛心神,他道:“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把容儿带回来?宝姝她……”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容欢厉声打断他,“我和她,早已已经成为过去。”

“好,就算你不要宝姝了,容儿总是你亲生儿子,你也不要了?”

“不是不要,是我已经要不起了。”容欢回头望着他,略微苦笑,“一步步走到今天,恍然觉得自己着实可笑,有些事,终究勉强不来。”

视线掠过那座深宅,他攥紧拳头:“没有我的存在,他们会活的更快乐。三师兄,你且当做从没有见过我,如今,不可让昕烈知道我还活着……还,不是时候。”

苍桀沉吟,似是想到些什么,缓缓道:“你不愿意离开这里,是不是为了那个什么……月桂?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护着她?”

“这是我的事。”

“那你打算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不会的,我的身体这两年才渐渐休养回来,仍需紫砂山上的人参续命,还有莫修叔叔……,我答应了莫修叔叔,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苍桀不敢置信:“灭门之仇,夺妻之恨,你当真能忍的下去?”

容欢扬起头,望着天上繁星闪烁,幽幽道:“三师兄,我并不想报什么仇,也没什么仇可报,害人与被害,我们便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现在的我,终日想的,只是如何解封云海,如何令那些离开的人重新回到我身边。”

“你有办法了?”

“若是莫修叔叔能醒过来,或许还有办法,可惜他为了救我已经油尽灯枯,而我,只能用冰晶雪魄将他封印在月桂体内,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法子救他……”

为什么会封印在月桂体内?

苍桀心下疑惑,正欲开口,容欢突然沉沉道:“三师兄,昕烈属火,而宝容属水,他强行为容儿疗伤,很有可能会导致容儿经脉错乱,最终暴血而亡。”

苍桀吃了一惊:“你,方才是去为容儿疗伤的?”

“我也不行,我的雪魔功太过阴寒,他如今的身体撑不住。”

“那……”

容欢默然片刻,蹙眉道:“你告诉宝姝一声,让她去求二师兄。”

苍桀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啊”了一声,拉住容欢兴奋道:“对了,你可知道容儿的真身,是只九尾翎凤?”

容欢有些错愕,心想这不废话么?

“但你又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尾巴上只有八条长翎了?”

容欢诧异的摇了摇头:“什么意思?”

苍桀愈加兴奋:“这是我听二师兄说的,你那宝贝儿子继承了你爹九命一族的天赋异禀,是有九条命的,似乎每一根羽翎代表一命。”

容欢思忖片刻,讷讷道:“似乎有听爹提过,容儿的尾翎十分重要,生下便用法术禁锢住,原来竟是这么回事……可解禁的法术连我都不知道,那会是谁……”

容欢心中一动,一股惊喜从心底涌起:“是我娘!一定是我娘!”

他颤抖着抓住苍桀的胳膊:“三师兄,我爹还有救!我必须想办法解封云海!”

苍桀连连应是,却不由皱了皱眉:“可是,你又不知道解禁的法术,怎么才能救莫修叔叔?”

容欢正想问这和救莫修有什么关系?话未出口即刻明白了苍桀话中含义,颇为震惊的道:“你是说,借用容儿一根尾翎,可以救他?”

“兴许,但依着二师兄所说,琉毓天君施下的法术,当今世上已经无人能解,除非容儿心甘情愿,否则谁都甭想。”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必须想办法,令你那一毛不拔的儿子拔下一毛,且双手送给你。”苍桀有些讪讪看他一眼,“老四,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一点,容欢自然明白,别说宝容本就娇纵跋扈到如斯地步,如今必定对他恨之入骨,想要他心甘情愿,怎么可能?

苍桀见他一脸颓败,虽然不忍,却还是道:“我知道的不多,若是你真想救莫修和云海,眼下只有一个法子。”

“恩?”

“去问二师兄。”

容欢脸色陡然变得更差,纵是他能放下仇恨,但他如何能够不恨?

定了定神,他道:“不劳他费心,我会自己想办法。”

撂下这句话,容欢头也不回的隐入黑幕中,留下苍桀望着他的背影,不住的唉声叹气。十年折磨,想让他与二师兄冰释前嫌,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不过,知道容欢还活着,苍桀今夜必定乐的无眠了。

转过身,他许久没有抬步子,嘴角微微勾起,直到合不拢嘴。

………………………………

正如容欢所言,容儿在平静了

 48、重回幽冥(原&新) 。。。

一夜之后,临近破晓前情况便开始恶化,不只昏迷不醒,而且身体忽冷忽热,一半结冰一半滚烫。

宝姝在一旁急的直掉眼泪,昕烈道:“姝儿,只能宣太上老君了。”

“真没别的法子了么?”宝姝将容儿抱在怀里,自己也被冻的瑟瑟发抖。若是宣了太上老君,容儿的真身肯定露陷,她倒是无所谓,可如此一来,势必会损害昕烈在天界的威信。

昕烈微微摇头:“他体内真气流泻极快,然而,我不能再输真气给他了。”

“那是自然。”苍桀拨开帘子走进来,唇畔勾起一抹讥讽,“容儿与天君您体质互为极端,您此番强行输入真气给他,究竟安的什么心呢?”

昕烈闻言,脸色陡然一沉:“三师弟,你这话是何意思?莫不是说本君刻意为之?”

苍桀悠然拱手道:“不敢,不敢,大师兄您光明磊落,断然不会存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那我倒要问问,容儿在你们妖界出了事,你该如何解释?”

“没得解释,是容儿自己挑衅在先,怨不得别人,再说,他也没有亮明自己身份,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本王已经下令放人了。要怨,只能怨天君您自个儿教子无方。”

“你!”昕烈蓦地被他掠起三分火气,隐了又隐,方才沉沉道,“苍桀,无论你如何开脱,妖界必须要给本君一个交待!”

便在此时,宝姝抽出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袍一角,“大师兄,是我让三师兄放人的,这事儿,我已经问过侍从,却是容儿先招惹了别人。”

昕烈眸中冷凝一片,镇声道:“即使容儿杀了几只山野妖精又如何?他乃我天族大殿下,身份尊贵几人能比?况且,何人敢伤本君的儿子,找死!”

宝姝正欲开口,宝容猛然咳嗽几声,睫毛颤了两下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容儿,你觉得怎么样?”宝姝与昕烈异口同声。

宝容眼眶里蓄满了泪,望向昕烈,低低唤一声:“父皇……”

一语罢,他便伏在宝姝手臂上,吐上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宝姝惊恐的箍紧手臂:“容儿,你快醒醒,你别吓娘啊!”掉过脸,她即刻举着泪眼望着昕烈,“大师兄,怎么办?”

“去找二师兄。”苍桀见容儿状况不妙,忙道,“二师兄与他属性相通,而且以二师兄的修为,若救容儿不成问题!”

昕烈一拂袖:“绝不可能!”

宝姝心里亦是咯噔一声响,继而望向苍桀:“没别的法子么?”

去求夜微,怎么可能?

原本苍桀以为,自己带着宝容前去幽冥鬼蜮便好,根本用不着谁去求他,以夜微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宝容见死不救?

可他一看见昕烈就满肚子火气,不由嗤笑道:“天君那片拳拳爱子之心,亦不过如此嘛,啧啧,我开始怀疑,天君此番用意……”

昕烈这会儿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脸色倏地冷到极点。

宝姝见状,抢在他之前开口:“好,我这就带上容儿前去幽冥鬼蜮。”

“不能去!”昕烈冷冷开口,“冥界与天界已经势如水火,你带着容儿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若是他以你和容儿为要挟,517Ζ那该如何是好?”

苍桀一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昕烈,你以为谁都是你吗?”

宝姝皱眉,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平素隐忍和煦的苍桀,怎么一见到昕烈就像只刺猬?想来,因是他与夜微走的近,可他与容欢的交情岂不更深?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宝姝回神望向昕烈,笃定道:“我相信夜微还不至于如此不堪,大师兄,眼下救容儿才是第一要务。”

昕烈本想严词拒绝,但垂目望见奄奄一息的容儿,以及宝姝脸上的憔悴,终是忍下。

最后,他只得无奈颔首。

备好天马,凤鸾,昕烈派了几名心腹随行。俯身在容儿额上印上一吻,与宝姝说了几句话,便由着他们离开。

望了望天空,此刻晨曦微薄,是时候返回天宫了。

如今有未玖,他白天再不必当值,可大大小小的事物牵绊着,竟比往昔更繁忙。

苍桀在身后冷哼一声:“你还真放心,不怕二师兄将你做的好事说出来?”

昕烈轻揉着眉心,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觉得,姝儿是会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苍桀哑口无言。

目色转向渐行渐远的鸾车,他难掩颓然之色。

宝姝今时今日对昕烈的信任,以及容儿对昕烈的依赖,苍桀不过一晚上便看的清楚明白。他是看着宝姝和容欢一路走来的,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一个相见不识,一个识而不认,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心有不忍。

枝桠上一只绿嘴鹦哥扑闪了几下翅膀,苍桀轻望一眼,方才露出一抹笑意。

看来,信是送到了。

******

天马不过一日便抵达酆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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